阿諾德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客店的床上,,窗外也還是沉沉黑夜,,夢中見到的晨曦,簡直就像一個神跡,。
“我夢到的,,是澤拉女神?為什么看起來和若拉如此相似,?是若拉長大后的樣子嗎,?”
“那個選擇會影響神紀(jì)……這又是什么意思,?”
看了看表,,已經(jīng)是清晨四點(diǎn)了,阿諾德睡不著了,,干脆起來,,簡單的洗漱后走出了房間。
客店的走廊上,,若拉打開了門,。
“哎,若拉,,你也這么早就起床了嗎,?”阿諾德走過去打招呼。
若拉說:“你也是嗎,,阿諾德哥哥,?我們出去走走吧?!?p> “好啊,。”
兩人走出了客店,,這個時間,,整座城市都沉浸在睡夢中,除了面包店和酒館亮著燈,,其他地方都很安靜,。
散著步,阿諾德問:“若拉,,你到底是什么人,?能不能坦白地告訴我?”
“我不是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嗎,在你剛剛的夢中,?”若拉微笑著,,停下腳步,面對著阿諾德,,這時,,她的短發(fā)開始變長。
若拉就那樣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變成了阿諾德夢中的澤拉,,所不同的只是體型,阿諾德眼前的若拉,,還是十歲小女孩的樣子,。
而夢中的澤拉,有著和成年女性一樣高挑,、曼妙的身材,。
只是這奇跡般變化的頭發(fā),已經(jīng)讓阿諾德不得不做出一個他不敢相信的猜想,。
“難道,,你和澤拉女神有什么聯(lián)系,?”
“澤拉是我的媽媽,,”若拉說,,“她是上一個神紀(jì)的女神,你知道,,在神紀(jì)大陸,,一個神紀(jì)是四百年,女神的壽命,,也就只有這四百年,。”
“在四百年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女神的力量會衰亡,,同時也會從女神母體中誕生女神種子?!?p> “但那段時間,,因?yàn)榕窳α克ノⅲ越?jīng)常會發(fā)生災(zāi)難性氣候,,魔物會趁機(jī)壯大,,每個神紀(jì)的末期,都是黑暗和混亂的時期,?!?p> “女神種子,,就需要在這段時期活下去,積蓄力量,,等到下一個神紀(jì),,回到河心島,登上澤拉神樹,,完成覺醒,,成為新的女神?!?p> “到那時,,我的名字,會變成澤拉,?!?p> 若拉輕輕地說。
“若拉需要一個監(jiān)護(hù)人,,一個導(dǎo)師,,一個可靠的朋友,一個……愿意接納若拉,,帶若拉走進(jìn)這個世界的人,?!?p> “因?yàn)槿衾芄聠?。?p> 她的悲傷,,讓星辰都隱去了光芒,。若拉眼中含著淚珠,輕聲的話語,,就已經(jīng)讓阿諾德的心房顫抖了,。
神明是寂寞的,這似乎已經(jīng)成為后世的慣例,,后世小說中的神明也都是一副習(xí)慣了寂寞的,,淡然出塵的樣子。
但他從未想過,,全知全能的神明也會脆弱,。
“我答應(yīng)你,我愿意做你的監(jiān)護(hù)人,,你的朋友,,你的兄長,我會接納你,,保護(hù)你,,陪伴你完成自己的使命。”
阿諾德在若拉面前單膝跪下,,握著若拉的手,,一滴淚珠滴在他的手上,若拉的淚痕發(fā)著光,,而眼角卻在笑,。
“恩,阿諾德哥哥,,以后請多多指教,!”
阿諾德摸了摸她的頭,又問:“那么,,我需要做什么,?話說……你全知全能的話,還需要和普通人一樣上學(xué)么,?”
若拉搖搖頭,,說:“但是若拉想要上學(xué),若拉想看看學(xué)校的生活是什么樣的,?!?p> 她又補(bǔ)充道:“若拉只是了解世界的法則,但卻不了解并非澤拉意志所創(chuàng)造的存在,,例如……人類的文明,。”
“國家體制,,人類所制訂的法典,,約定俗成的風(fēng)俗,情感與倫理,,各種職業(yè)和他們的生活,,人類的夢想、追求,、恐懼和渴望……”
她向沉睡的城市張開雙臂,,神往地說:
“這——都是若拉想要了解,渴望了解的……”
阿諾德微笑著說:“我也只是個穿越者,,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也很有限,,如你所說,我本不屬于這里,?!?p> 若拉回過頭來一笑:“所以,若拉終于找到了和自己一樣的人,?!?p> “所以,,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奮斗,,一起成長,。”阿諾德說,。
“恩,!”若拉重重點(diǎn)頭。
他們繼續(xù)向前走去,。
若拉說:“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還沒有起床呢,但為什么這家店會亮著燈呢,?”她指著一家面包店說,。
“這是因?yàn)樽雒姘枰芏鄷r間,如果不提前起床干活,,就無法在大家吃早飯的時候做好面包,,也就沒生意了?!卑⒅Z德說,。
“原來是這樣?!?p> 若拉又看見有人醉醺醺地從酒館出來,,步子飄忽,還在打醉嗝,,于是問:“那個人怎么了,?”
“他呀,,他喝醉了,。”
“什么是喝醉了,?”
“你喝過酒嗎,?”阿諾德說,“酒,,一種飲料,,喝多了就會變成他剛剛這樣,恐怕得睡上兩天才能清醒,?!?p> 若拉拍手:“是嗎?感覺真好玩,?!?p> “這個好玩,?好吧,你想嘗試嗎,?”阿諾德于是帶著若拉進(jìn)入酒館,,對老板說,“來兩杯啤酒,?!?p> 啤酒端上來了,若拉喝了一口,,隨后就吐了出來,。
“哎呀,好難喝,?!比衾嘀槪盀槭裁磿腥讼矚g喝酒呢,?”
“是嗎,?我覺得味道還行?!卑⒅Z德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的一杯喝完,,看得若拉一副驚訝臉,“酒很苦吧,,但每個人心中對苦的標(biāo)準(zhǔn)不同,,你覺得苦到難以下咽的東西,在我看來,,那種苦味就是令人回味的醇厚,。”
“嗯,,所以,,不要總是用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去揣測別人,阿諾德哥哥是想告訴若拉這個道理嗎,?”若拉說,。
“不全是?!?p> “嗯,?”
“你不覺得這樣很美妙么?或者說,,正因?yàn)槿藗兊母杏X千差萬別,,世界才會顯得豐富,不會單調(diào),,因?yàn)閷κ挛锏目捶ú煌?,思想不同,,人們在交流的時候總會發(fā)現(xiàn)新大陸,這就像冒險,,不管你走過多少路,,前方永遠(yuǎn)是未知的風(fēng)景?!卑⒅Z德說,。
若拉笑了,盈盈眼波,,注視著她的那杯啤酒:“是啊,。”
“若拉覺得,,和阿諾德哥哥交流,,總能得到新的感悟,若拉也想去多多了解,,阿諾德哥哥眼中的世界,。”
說完,,若拉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
雖然辣出了眼淚,,臉也紅了,,但若拉笑著喘了兩口氣,把剩下的喝完,。
“努力習(xí)慣之后,,還是能喝下去的,呃,,就是……好熱,,頭好重……”
她栽倒下去,呢喃著:“阿諾德……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