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何如風雪苦情思,不勞蠟屐攜筇杖
連載故事第19篇
愛因斯坦說:有兩種東西是無限的,一是宇宙,,二是人類的愚蠢,但宇宙我還說不準,。人類的愚蠢到底在哪方面顯現(xiàn)的最可怕呢?私欲上的貪婪、嫉妒,、仇恨……把渺小的人類無限的放大,,無限的丑化。
白石鎮(zhèn)的傳說早已消亡,,或被人刻意抹去,;但根據(jù)縣志記載白石鎮(zhèn)原是窮人巷口,不成集鎮(zhèn),;民謹信而畏神,,無厚蓄,春耕無糧,,水患常有而多饑,;為求民安,修建一座小佛堂,,在建造寺廟的時候,,挖出一塊美玉,美玉何其美,,玉質精美青白透亮,;其形仿若一個小人,閉目靜坐,,鬼斧神工一般,,凈高半米,,珍貴異常,。供奉在佛像內。香火不斷,,民眾早已忘記佛像內的美玉,,而白石鎮(zhèn)的富饒開始蔓延周邊。
鎮(zhèn)上有鄉(xiāng)紳馬姓老爺,,以糧油生意為業(yè),,經(jīng)營有道,富甲一方,。早些年就捐了幾十畝良田做廟糧,;入夏一場雷暴把主廟劈去了一角,震塌了屋后的地基,。他又出來主持修繕寺廟,,工人走后入與主持查點供臺器物等,佛像金身剝落,,燭光隱約透露佛身中的美玉,,主持用紅布簡單包裹次日請來秦姓工匠做佛身修復。
廟門重開,香火更旺,。工匠見佛身中有料,,便宣揚此白石廟有真身菩薩,靈驗無比,。春夏更迭香火鼎盛,,眾人皆說:潛心叩拜必事事靈驗。
今年春,,吳綃的夫君許瑤剛中了進士,,夫君登高科作為夫人本該高興,可她悲不自勝,,可不知為何那夫婿許瑤至今不通書信,,更不提接夫人入京相聚,等待何其痛苦,,這痛苦時時磨難在心,;……泥金兩字傳佳語。莫問離情愁幾許,。壁上屏間,,題遍懷人句。得意馬蹄狂似絮,。不知今夜眠何處,。
一色杏花紅十里,新郎君去馬如飛,。許瑤確實得意,,可他也愁。倘若接了夫人來京,,此生做人便了無生趣,,又將被夫人處處管制,好不痛快,。偌為一己私欲,,放夫人在老家從此夫妻兩地閑居,便如夫人來信所說,,要背負一世負心罵名,,官場難有好名聲。如此這般思量來,,思量去,,一個不愛拿主意的人,便把這回信便拖了半年之久,。夫人的斥罵透紙而來,,隔三差五的家書,,猶如推命符,叫許瑤日日不得安生,。
何如風雪苦情思,,不勞蠟屐攜筇杖。立冬便遇雪,,吳綃去舅舅家吃了喜酒,,難得姐妹幾個出嫁后再聚,自然有說不完的話,,何況吳綃的煩悶牢騷一肚子,,便多飲了幾杯;小憩了半日,,醒來夜深,,風雪已停,回去一路賞雪也是雅的,。
途中遇一寺廟“白石廟”,;聽說這里菩薩異常靈驗,夫人便下馬獨自入了廟內祈求shenmi,。夜深人靜,,寺廟內燭光依舊。夫人跪在白石佛前潛心祈禱,,一遍佛經(jīng)又一遍佛經(jīng),。忽聽佛像后有人說話,以為是廟里師傅在做打掃,,夫人繼續(xù)默念佛經(jīng)祈求夫君回心轉意,,派人來與他團聚,她不想一世才女竟背了棄婦的名聲,。
聲響越來越大,,吳綃心想這聲響不對,,是有斧鑿的金屬聲,。吳綃起身,果然看幾人乘著風雪,,鬼祟掩面從佛像后面鑿出一個大洞,,來偷佛像中的寶物。紅布包裹,,抬了走,。
吳綃尾隨其后,婦道人家未見過強盜行徑,,自然慌張無措,,很快在追上橋頭時被眾人察覺。吳綃被揪住,她倒也不怕了借著吃了酒有了巾幗不讓須眉的膽量,,糾纏間紅布內露出白玉石來,,吳綃欲護住,不料抱著白玉石滾落橋下,。玉石也碎成幾塊,,吳綃昏死過去。眾人只為求財,,不想竟然鬧出人命,,一個個慌了神,心驚膽戰(zhàn),,不知如何是好,。白玉石上也沾滿了血跡,在白雪上映襯的格外醒目,。
鬼迷心竅間,,竟將婦人丟下河去。見那婦人冰水沒過了頭,,毫無掙扎才散去,。
……
丁瑤醒來,眼淚迷離,,哽咽道:原是我害了你……終是我害死了你,。前世因果已了然。試想當日,,與老舒進的宅子是白石神幻化出來,,那是許瑤與吳冰仙(吳綃)的新婚宅院,難怪掛著那么多吳綃的字畫,,詩句,。
那白玉石雖碎裂,總歸還是吃了幾百年供奉的神石,,神力自然不是區(qū)區(qū)妖物可以抗衡的,,沈一柔那日能活著出畫卷實乃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