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柳曉然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見陽川海坐在床頭深情地看著她,。柳曉然覺得自己睡得太久了,便用手語問道:“阿海,,我是不是睡了很久,?”陽川海柔聲道:“然妹,,你睡了一天一夜,?!绷鴷匀粧暝肫鹕?,陽川海趕緊上前扶她,,問道:“你今天感覺如何?胸口可會疼痛,?”
柳曉然用手語問道:“還好,,略有一些?!标柎ê,?此夹挠幸唤z隱隱的暗線,心中擔憂,,暗道:“看來這毒性越來越大了,。”柳曉然問道:“那個葉前輩還是不肯醫(yī)治我,?”陽川海嘆了口氣,,道:“昨晚我又去求他了,他很倔強,,堅決不肯醫(yī),,我說多少診金我都愿意,,他聽了滿臉不高興,還把銀兩扔出門把我趕了出去,?!?p> 柳曉然聽了,開始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停住,。陽川海道:“然妹,我?guī)愠鋈プ咦?,透透氣,?”柳曉然道:“好?!?p> 倆人出了屋子,,陽川海便扶著柳曉然往西邊那條小徑走去。眼見四周皆是蔥翠草木,,不時有鳥兒飛過,,柳曉然心頭舒適了一些,也不再咳嗽了,。倆人走到一塊大石頭邊,,便坐了下來。陽川海深情地凝視著柳曉然,,道:“然妹,,如若能與你這般朝朝暮暮,該有多好,!”柳曉然心頭感覺甜蜜,,含情脈脈地看著情郎,用手語道:“阿海,,今生能遇見你,,真是我的福分?!?p> 這時,,鐵大鐵二不知道從何處冒了出來,手拿一件紅布衣裳,,那衣裳紋路細致,,布料上好,甚是好看喜慶,。待他們二人走近,,柳曉然看著那紅布衣裳,道:“這是新娘子才穿的呀,你們怎么拿到的呢,?”陽川海道:“他們連夜下山,,去數(shù)十里之外的鎮(zhèn)里尋找來的?!?p> 柳曉然一臉不解,,問道:“這是怎么回事?”陽川海柔聲道:“穿上吧,?!辫F大鐵二將手中的紅布衣裳遞了過去。柳曉然訝然,,問道:“阿海,,你這是?”陽川海正聲道:“然妹,,我想與你在這天地之間,,拜堂成親?!?p> 柳曉然一聽,,頓時感動不已,淚水奪眶而出,。她搖了搖頭,,做了個推辭的手勢,道:“阿海,,我是將死之人,,活不了幾天了,你何必如此呢,?這樣對你不公平,。”陽川海深情地看著她,,道:“我只想讓你做我陽川海的妻子,。”說著,,他將那件紅布衣裳輕輕地披在柳曉然的身上。
柳曉然此時已是淚流滿面,,心中既喜又悲,,喜的是能遇到陽川海這么有情有義的男子,悲的是自己是薄命之人,,以后不能再同陽川海攜手同行江湖了,。
鐵大鐵二在一旁看得心中難受,哥倆覺得這對壁人情同金堅,,本可以成為一對讓人羨慕不已的神仙眷侶,,偏偏不日就要生離死別,,心中不由為他們感到難過起來。鐵二終于忍不住悲愴之情,,嗚嗚哭出聲來,,飛身往林子外跑去。鐵大也是潸然淚下,,抹著眼淚去追鐵二,。
幽靜的林子里,此時只剩下陽川海和柳曉然,。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雖然不言不語,但心中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深切情意,,因而一時之間心頭并不苦澀,,反而甜蜜無比,瞬間覺得即便就此灰飛煙滅也無所畏懼,。此時陽光在樹林里婆娑的剪影隨山風的輕拂而如夢般搖曳著,,四周的鳥啾和蟬鳴,皆在這對情侶心頭烙下時光感覺,。
“哎,!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癡情男女?!绷肿永飩鱽硪宦晣@息聲,。
“誰在那里?”陽川海頗感意外,,起身問道,。這時,一個佝僂的身影從林子深處緩緩走來,,是“六指怪醫(yī)”葉無邊,。他慢吞吞地踱到陽川海跟前,道:“姓陽的,,你確定要娶這啞女為妻,?她都活不過兩日!”
陽川海一臉堅毅的點頭,。葉無邊搖了搖頭,,仰天長嘆,隨后往林子外頭走去,,十多步之后他停下腳步,,沉吟良久,道:“一個時辰之后,帶你妻子到我藥房來吧,?!闭f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陽川海和柳曉然一聽,,頓時大喜,兩人互相凝視,,隨后猛然緊緊相擁,,激動不已。
一個時辰之后,,陽川海和柳曉然出現(xiàn)在了葉無邊的藥房門口,。兩人剛進去,便聞到一股刺鼻的湯藥味道,,只見房屋中間擺放著一個大火爐和十多個藥罐子,,葉無邊正在往幾個藥罐子里頭添一些藥材。
葉無邊用鼻子聞了聞藥罐里飄出的味道,,瞥了兩人一眼,,道:“坐吧?!币粫?,他走到柳曉然身邊,先是把脈,,感覺她脈虛緩遲弱,。之后又看了看她的舌頭,見舌邊有痕,,舌苔薄白,,面白形寒,不由皺起了眉頭,,道:“她中的是黑噬心針,,即便用內力替她療傷,也活不過兩日,,她居然能挺到現(xiàn)在,,真是奇了?!毕肓艘粫?,葉無邊問陽川海道:“你可曾從火龍石上得到過內家功力?”陽川海點頭,。葉無邊眉毛一展,道:“這就對了,我就好奇世間還有什么內力能緩解黑噬心針之毒,?!?p> 葉無邊走到一個大木柜子跟前,那里有數(shù)十個小木屜,。他打開幾個木屜,,分別取了一些藥材,然后混合在一起,,一共整了四帖,,然后轉身交給陽川海,道:“這四帖藥給她服下,,每日早晚各一帖,。吃完藥就好了?!?p> 聽葉無邊這么一說,,陽川海心里的石頭這才放了下來,上前躬身道:“多謝葉前輩,!另外還有一事,,懇請前輩幫忙?!比~無邊怪眼一翻,,道:“是想讓我治她的啞疾吧?”陽川海點頭說是,。
葉無邊搖了搖頭,,走到藥罐子旁邊,看了看爐火的火候,,加了幾塊黑木炭,,然后轉身道:“方才幫她把脈之時,我已知道了她的經(jīng)絡脈象,,她這啞疾,,我可治不了?!标柎ê:土鴷匀灰宦牬搜?,心中都是一沉。陽川海躬身道:“還望前輩想想辦法,?!?p> 葉無邊朝他瞪了一眼,滿臉不高興,,道:“你不相信我的話,?告訴你,,十年前有個啞巴來找我看病,我用八帖藥將他治好了,!但是這位姑娘的啞疾,,與那人的完全不同,我治不了,,真治不了,!”
陽川海一臉愁容,道:“前輩你醫(yī)術高明,,再想想,,或許有辦法的?!比~無邊滿臉怒容,,揚手道:“不想跟你廢話,出去,!你們倆都給我出去,!”
柳曉然見狀,起身拉了拉陽川海的衣角,,示意先出去,。于是兩人躬身告別葉無邊,轉身出了藥房,。
回到廂房里,,柳曉然用手語道:“阿海,我看這位葉前輩真的是治不了我的啞疾,,就不要再勉強他了,。”陽川海安慰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勉強了,。你放心,以后我再去江湖上打聽,,相信總會有人將你治好的,。”柳曉然輕輕一嘆道:“如果治不好呢,?”陽川海輕輕握住她的手,,道:“無論治不治得好,在我心里,,你都是天下無雙的然妹,。”柳曉然心中感動,,將身子輕輕依偎在陽川海身上,。
兩日之后,,柳曉然服完葉無邊所開的那四帖藥,果然是臉色紅潤,,神清氣爽,,似乎毒性全無,。鐵大鐵二見柳曉然康復得如此之快,,都夸那怪醫(yī)醫(yī)術高明。四人一起去找葉無邊,,他給柳曉然望聞問切一番,,道:“她已經(jīng)好了,毒性消失了,。你們可以走了,!”
陽川海等人一聽,都是歡喜不已,。陽川海拿出銀兩,,請葉無邊收下。那怪醫(yī)確實是怪,,他翻著白眼,,道:“我跟你們算是有緣吧,不用收診金了,!”陽川海堅持要給,,葉無邊發(fā)火了,道:“你把銀兩收回去,,否則以后別找我看?。 标柎êV坏米髁T,。
當天下午,,四人收拾行李,告別了葉無邊,。臨行前,,四人去了藥房,陽川海和柳曉然畢恭畢敬給葉無邊鞠了個躬,。那葉無邊只是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表示慢走,然后就轉身回藥房去了,。
且說四人離開“六有山莊”后,,直接下山而去。到了山腳下的農莊,,經(jīng)過蘇淡悅的住所之時,,陽川海特意進去,,想要問候她一聲,不料卻沒看到人,,只見那屋內很是凌亂,,像剛剛被洗劫過似的。陽川海心中有些不安,,于是讓鐵大鐵二到村莊附近看看,。
過了一炷香的工夫,鐵大鐵二回來了,,都搖頭說沒有看見蘇淡悅,。陽川海心想,或許她去別的地方避難了,,也或許去找柔芙公主了,。
柳曉然用手語道:“阿海,接下去呢,?你欲往何處去,?”陽川海從包袱里取出那本《太古清音》琴譜,道:“敲鐘老者托我將此琴譜交給他的故友,,算下來我們離開海云島也有數(shù)月,,因而接下去我想先去送這琴譜?!绷鴷匀稽c頭表示贊同,。
陽川海記得那日敲鐘老者說過,琴譜尾頁有其故友的住址,,還畫有方位圖,,便翻開那本琴譜,果然看到了那張圖,,上面寫著“徽州東郊桃花塢”等字樣,。陽川海道:“徽州東郊離此不遠,我們按圖尋路即可,,大約兩日即可到達那里,。”于是眾人拿起行李,,繼續(xù)趕路,。
傍晚時分,四人行到一個客棧附近,。此時已是黃昏,,日頭已落,四人見天色漸晚,,便不再趕路,,到客棧里住下,。陽川海想到多日沒有練功,便提了自己的劍,,來到客棧附近的一個偏僻無人的竹林里,。
陽川海將滄海劍法連貫習練了一遍,他越練越純熟,,飛騰縱躍之間,,如同一只靈鶴在竹林飛翔穿越。他全神貫注于劍法之中,,全然不覺數(shù)丈開外有個身影悄然經(jīng)過,。
練到第二遍之時,陽川海覺得自己的劍勢和力道雖然大有長進,,但總覺得缺失了什么,每次練到后面,,就有一種意猶未盡之感,。他隱約也能猜到原因,當時在礁石之上,,他看到還有最后三招劍式“蕩海拔山”,、“海內無雙”、“萬海歸宗”,,此三式只有名字,,沒有畫出劍招,因而自己所學劍法終究是殘缺的,。陽川海想到這里,,心頭不免郁悶,他快劍如電,,連環(huán)揮舞一番,,將滄海劍法又練了一遍。
“咦,,你這劍法有意思,!跟誰學的?”忽然,,竹林里有一個聲音傳來,,接著,一個身影從三丈之處走近陽川海,。
陽川海這才注意到有人在看他練劍,,暗道:“此人武功甚是高強,離我不足三丈,,我卻不能察覺,?!彼掌饎恚ь^一看,,見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他外罩一件青衣長袍,登著青緞底小朝靴,,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色間自有一種威儀神態(tài),。
陽川海拱手道:“前輩好,!”那青衣人凝視著他手中之劍,又道:“你這劍法不錯,,叫什么,?跟誰學的?”
陽川海抱拳道:“恕晚輩無禮,,你我非親非故非友,,因而不便說?!鼻嘁氯嗣碱^一皺,,道:“不說也可以,劍法叫什么本來就不重要,。這樣如何,,你用剛才的劍法,和我比試幾招,,你若能勝,,我給你一千兩銀子?!标柎êR宦?,心頭一震,他知道一千兩銀子不是小數(shù)目,,不明白這青衣人為何要出這么多錢來跟自己比劍,。
青衣人道:“而且我不用劍,用木枝條和你比試,?!闭f著,他彎身撿起地上一根約三尺長的木枝條,。陽川海極感意外,,暗道:“此人如此自負,看來武功極高?!彼麚u了搖頭,,道:“抱歉,晚輩學藝不精,,不敢跟前輩你比試,。告辭了!”說著,,陽川海將劍插入劍鞘,,準備返身回客棧。
此時,,柳曉然和鐵大鐵二從不遠處走來,,鐵二邊走邊蹦跳,喊道:“頭,,要開飯了,,回客棧吃飯吧?!标柎êPχ诉^去,,柳曉然一走近就去挽他的手。
那青衣人見狀,,走了過去,朝著陽川海道:“你若不肯比劍,,我就將這女子擄走,。”旁邊的鐵大鐵二一聽,,頓時不高興了,。鐵二嚷道:“喂,你是什么人,?敢對我們頭這么無禮,。”鐵大也是板著臉,,道:“你這老鬼,,講話也不懂得尊重一點?!闭f著,,鐵大擼起來袖子,他其實不想打架,,只是做個樣子,,想嚇唬嚇唬這個青衣人,好讓他知難而退轉身走人。
豈料那青衣人見鐵大擼起袖子,,當時臉色一沉,,左手飛快一揚,疾如閃電,,劈向鐵大的右肩膀,。鐵大沒料到他出手這么快,立即后退一大步,。鐵二見狀,,掄起拳頭,和鐵大一起猛然前沖,,朝那青衣人的中路攻去,。那青衣人雙腳一蹬,飛身騰空而起,,身子如鴻鵠般在空中迅即扭動,,雙腳如電踢出,正踢在鐵大鐵二的肩膀處,,兩人頓覺一股沖勁迎頭沖擊而來,,不由往后退了幾大步。如此一來,,高低立分,,那青衣人幾乎是原地不動,而鐵大鐵二卻捂著臂膀大退了四五步,。
陽川海不由一驚,,沒想到這青衣人武功如此高強,暗道:“此人乃是武學高人,,若他今日硬是要將然妹擄走,,恐怕我也攔不住。不如就跟他切磋一下劍法算了,?!碑斚拢蝿ψo住柳曉然,,道:“前輩,,你今日定要和我比劍?那如果我輸了,,你要如何,?”
青衣人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枝條,道:“你若輸了,,我給你一百兩銀子,,任你們離去。”陽川海這下方才明白,,此人倒不是兇惡蠻橫之人,,看來只是愛好劍法,見自己的滄海劍法精妙,,便想過個幾招,,而且他以木代劍,看來并無惡意,。
當下陽川海道:“如若我輸了,,前輩的銀子我不要。只望你不要為難我們,,讓我們幾個后輩離去即可,。”青衣人皺眉頭道:“還沒打你就說自己會輸,,你說這話,,對得起教你劍法的人嗎?”說著,,他將木枝條如劍一般劃了個弧圈,,做出要進攻的姿態(tài),道:“你出招吧,!”
陽川海不再二話,,拔出劍來,大喝一聲:“看好了,,這一招叫‘四海承風’,!”說完,他劍走偏鋒,,飛快舞出一圈劍影,隨后攻向對方中路,。那青衣人見此招劍影婆娑,,不同尋常的江湖劍招,當下喜不自勝,,道:“好劍法好劍法,!”他扭身一閃,避開來劍,,隨后將木枝條在空中虛劈一劍,,這一劍自上而下,只不過移動了兩尺光景,,但竟然發(fā)出嗡嗡呼呼之聲,。
陽川海不由脫口贊道:“前輩好深厚的功力!”他用劍背一擋,接著斜刺一劍,,守中帶攻,,攻中有守,乃是滄海劍法中的一招攻守兼?zhèn)涞牧鑵杽κ健A⒃拼?。青衣人一見之下,,忍不住叫道:“好劍法!”于是手中木枝條揮轉,,指向陽川海右肩,,也是守中帶攻、攻中有守的妙著,。
陽川海一凜,,只覺對方雖然只是用木枝條,但來招中竟無半分破綻,,自己難以仗劍直入,,制其要害,只得橫劍一封,,劍尖斜指,,含有刺向對方肋部之意,也是守中有攻,。
青衣人笑道:“此招極妙,。”當即回手旁掠,。二人你一劍來,,我一招去,霎時間拆了二十余招,,手中所持之物始終未曾碰過一碰,。
陽川海知道對方乃是武學高人,自己斷難傷到他,,于是也無顧忌,,使出內功將滄海劍法全力施展出來。對方劍法中也并非沒有破綻,,只是招數(shù)變幻萬千,,無法攻其瑕隙,他眼見對方劍法變化繁復無比,,自己自從學得滄海劍法以來,,從未遇到過如此御劍高手。
而那青衣人見陽川海劍招層出不窮,,每一變化均是從所未見,,他越看越是喜歡,,如同嗜酒之人品嘗到難得佳釀一般,不時叫道:“好劍法好劍法,!”就這般比試了五十多個回合,,陽川海已然將滄海劍法使了兩遍,他覺得差不多了,,當下跳出一旁,,長劍垂下,收手不再進攻,。
“前輩用木枝條和晚輩的鐵劍過招,,實在是高人,晚輩甘拜下風,?!标柎ê1馈?p> 青衣人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枝條,,又看著陽川海,,道:“十多年來,沒有一個年輕后輩能在我手上走過三十招,,年輕人,,你算第一個?!彼c了點頭,,道:“你這劍法精奇,需當勤加練習,,日后你定能在劍道上有很深的造詣,。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
陽川海道:“晚輩名叫陽川海,。”
青衣人眉毛微微一揚,,道:“聽說最近江湖出了一個年輕人,,在徽州帶著眾人逃出元軍設下的古堡陷阱。他被凌波派逐出師門,,但又是雁蕩山派一百多年來最年輕的掌門,而且情侶是個啞女,。說的可是你,?”
陽川海抱拳道:“正是在下?!鼻嘁氯俗呓?,邊看邊點頭,,道:“我?guī)熜謺⑿栒苽魇趲渍薪o你,看來不是沒有道理,?!?p> 陽川海聽了,眼睛一亮,,道:“掌圣前輩是您的師兄,?請教前輩大名?”
青衣人淡淡道:“我叫歐陽默,?!?p> 陽川海心頭一震,暗道:“原來是江湖聞名的‘劍癡’歐陽默,!沒想到他和掌圣前輩是師兄弟,。”當下躬身道:“原來是歐陽前輩,,前輩乃是當世高人,,晚輩剛才多有得罪,請見諒,!”
劍癡搖了搖手,,道:“不要這么客氣。對了,,你最近還有沒有看見我?guī)熜??”陽川海搖頭,道:“有些日子沒遇見掌圣前輩了,?!?p> 劍癡聽了,頗為失望,,道:“我有好幾年沒看見他了,。年輕人,我?guī)熜纸塘四銕渍行栒???p> 陽川海道:“四招,。”劍癡道:“哦,?你打一兩招給我瞧瞧,。”
陽川海點頭,,他將長劍放在一旁,,隨后氣發(fā)丹田,力注掌心,,奮力使出兩招玄陽掌,。
劍癡看了,,點頭道:“氣勢灑脫,手眼身步精氣力功皆是虎虎生威,。不過,,力道似乎還談不上渾厚無端。莫非我?guī)熜譀]教你內功心法,?”
陽川海道:“那日掌圣前輩因有急事,,授藝時間很短,故而沒有傳授心法,,而且,,掌圣前輩似乎有苦衷,不便將內功口訣傳授于晚輩,?!?p> 劍癡眉頭一皺,道:“苦衷,?有什么苦不苦衷的,,師兄他還是那個老毛病,腦袋經(jīng)常不開竅,?!彼呎f邊從懷里取出一本古籍來,塞給陽川海,,道:“這是玄陽掌的心法口訣,,你要是想學呢,就盡管把它學了去,。我才不在乎什么苦衷不苦衷的,。”
陽川海大喜,,接過翻看,,道:“前輩您怎么會有玄陽掌的心法口訣呢?”
劍癡瞪了陽川海一眼,,道:“我是他師弟,,有玄陽掌的心法口訣很奇怪嗎?”他取出腰間的葫蘆,,喝了一口水,,道:“那就跟你說說也無妨。我恩師玄鶴子當年以玄陽掌法和玄月劍法名揚天下,,我?guī)熜值芏讼埠貌煌?,精研的武功也不同。我酷愛劍法,,便荒廢了玄陽掌法,。那玄陽掌共有九招,所以又稱玄陽九掌,。我沉迷劍法,,那掌法我許多年沒練了,不過心法口訣秘籍我也有一本,?!鳖D了頓,他又道:“聽說我?guī)熜职研栒品ǖ男姆丶獊G了,,你把它記下之后,,下次行走江湖若遇見我?guī)熜郑梢园堰@本秘籍交給他,,這可是恩師當年親手抄寫的,,你跟他講別再弄丟了?!?p> 陽川海拿著心法口訣,,道:“晚輩實在是受之有愧?!眲ΠV眉頭一皺,,道:“你我有緣,我心甘情愿給你看,,你有什么好過意不去的,。不說了,我要走了,?!闭f著,他轉身往林子里的驛道走去,。
陽川海躬身道:“多謝前輩,!您慢走?!眲ΠV走了幾步,,轉過身來問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剛才所用的是什么劍法呢,?”
陽川海道:“滄海劍法,。”劍癡點了幾下頭,,道:“滄海劍法,!好!好劍法,!”他一邊回味著剛才的招式,,一邊又繼續(xù)往驛道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了。
見劍癡走遠了,,鐵大鐵二柳曉然都走了過來,。鐵大道:“那人武功確實厲害,剛才把我的手臂搞得可痛了,?!辫F二嘻嘻一笑,道:“恭喜頭,,得到了心法秘籍,。”陽川??粗鴦ΠV遠去的方向,,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這位歐陽前輩的劍法確實驚人,,他已經(jīng)到了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境界了,?!?p> 這時,一個咕嚕聲傳了出來,,是從鐵二的肚皮里傳出的,。鐵二見眾人都瞅著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肚子餓了嘛,?!北娙丝粗亩瞧ぃα似饋?。柳曉然也是掩口而笑,。陽川海道:“那我們快回客棧吃飯吧,不然等下鐵大的肚皮也要叫喚了,?!辫F二點頭道:“對對,鐵大的肚皮要是叫喚起來,,那可比我大聲得多了去,。”眾人哈哈大笑,,一起朝客棧走去,。
回到客棧后,眾人一起用膳,之后便各自回房間歇息,。陽川海將柳曉然安頓好之后,,拿著玄陽掌的心法秘籍,又返回那個偏僻無人的竹林里,,練起功來,。
陽川海將心法口訣默記于心,然后融入于掌法招式之中,,練了一個時辰之后,果然覺得掌力有增,,六合渾圓且整勁貫通,。
陽川海心中大喜,于是越練越有勁,,便將所學的四招掌法反復練習,,更覺得玄陽掌的精妙之處,他這一番苦練,,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不知不覺之間,,武功修為又上了一層樓。直練到夜深時分,,清月弄輝,,陽川海才停了下來。想著明日還要趕路,,他收起玄陽掌的心法秘籍,,朝客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