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這首詩真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吶,!”
“看到了這首詩,,我這輩子都值了,!”
“柳公子真是才氣無雙,!”
“要我說,,天下才氣分十斗,,柳公子獨占八斗,!”
酒客們紛紛轟然叫好,。
安寧卻看著柳公子在墻邊狂舞瞇起了眼睛,,這柳公子筆走龍蛇,氣勢確實不凡,,只是看墻上這一片跟倒伏的麥子似的詩,,他一個字都不認識,。
看到周圍的酒客還有看著潸然淚下的,安寧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對著一個酒客輕聲問道:“敢問兄臺,,這柳公子在上面寫的什么呀?”
酒客看了安寧一眼,,笑道:“外地來的吧,?別管寫的什么,叫好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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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滿心的疑惑。
或許是看出了安寧的疑惑,,酒客又悄悄對他補充了一句:“詩,,我們也看不懂,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
話音剛落,,柳公子剛好寫完,,心滿意足的將筆遞給在一旁侍立的小二。
酒客們又開始叫好起來,。
柳公子志得意滿的朝著周圍拱手,,然后高聲說道:“今兒高興,在座各位的酒菜,,我請了,!”
“柳公子大氣!”
“柳公子豪氣,!”
聽聞此言,,周圍的熱鬧更是又上了一層。
剛才跟安寧解釋的酒客,,叫好之余,,又對安寧擠了擠眼睛,意思是,,怎么樣,,老哥沒騙你吧?這回撿便宜了吧?
安寧苦笑,,原來是這么個意思,難怪即使看不懂,,大家也紛然叫好,。
酒客像是看懂了安寧的意思,又低聲跟他解釋起來:“兄弟,,你是外地的,,你不知道。在別地兒,,地盤是朝廷的,,但是在洞庭,要做什么,,要聽柳家的,。”說著,,朝著柳公子努了努嘴:“一城山色半城柳,,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位就是柳家的獨子,。你說,,別說寫的看不懂,哪怕寫的是個屁,,咱也不得叫幾聲好嗎,?
不過,也不全是因為這些,,這柳家還有個人盡皆知的傳統(tǒng),,日行一善,號稱樂善好施洞庭柳,,這洞庭城,,半城是柳家的,半城則是柳家?guī)瓦^的人,,再加上柳公子平日里本就樂善好施,,又無紈绔之氣,所以,,大家才這般捧著他,。”
安寧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酒客這才滿意的扭過頭去,,和他桌子上的酒客交頭接耳起來。
柳公子顯然興致勃發(fā),,甩開小二攙扶的手,,大聲笑道:“還是那個規(guī)矩,,若是有比我好的詩詞,盡管遞上來,!若是被我看中,,本公子滿足他一個條件,若是還過得去,,本公子也重重有賞,!”
周圍酒客紛紛起哄。
“公子,,您的詩才,,連學宮的祭酒都贊不絕口,誰敢在您面前賣弄,?”
此言引得酒樓中又是一陣贊嘆之聲,,熱鬧的氛圍又上了一層。
柳公子也哈哈大笑起來,。
“我倒是有一首,,不知公子剛才說的話可作數(shù)?”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眾人的笑聲像是被卡住了脖子般,,戛然而止,紛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向窗口那一桌,,那是安寧所坐的桌子,。
安寧見眾人詫異的目光瞪過來,沒有害怕,,也沒有惶恐,,而是云淡風輕的一笑,倒是風度卓群,,讓人不禁信了幾分,。
“你一酸儒,也有柳公子這般的詩才,?”
“別念了,,省的丟人現(xiàn)眼,!”
這樓的酒客倒是整齊一心,,夸柳公子時贊不絕口,口吐蓮花,,什么樣的吹捧之詞都信手拈來,,貶低安寧的時候也是如此,什么嘲笑之言都脫口而出。
安寧倒是表情平淡,,對這些人都嘲諷充耳不聞,。
柳公子微微瞇起眼睛,他沒有制止眾酒客的嘲諷倒不是如同酒客脫口而出的那樣,,他的心胸不大,,但也不小。
只是他倒是覺得安寧像是一個人,,一個掛在他柳家祠堂的一個人,。
柳公子大手一揮,,頓時,,酒樓的聲音都戛然而止,這讓安寧暗暗咂舌,,也興奮了幾分,。如此的影響力,對他尋那洞庭神君,,肯定是有所幫助的,。
柳公子恭敬拱手道:“敢問先生姓名?”
“安寧,?!卑矊幮χ鲁隽藘蓚€字。
柳公子瞳孔猛的一收縮,,怔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的笑道:“先生有何好詩,不妨說來聽聽,?”
安寧站起身來,,輕呷了一口酒,望著窗外的景色,,朗聲道:“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
氣蒸云夢澤,,波撼岳陽城,。
欲濟無舟楫,端居恥圣明,。
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p> 一首詩說完,,安寧又輕呷了一口酒,靜靜地等神色震撼的眾人恢復過來。
眾人紛紛以眼神示意,。
“這詩有點兒東西?。〖词沽訉懙恼l也認不出來,,無法評價好壞,,也感覺贏不了啊,?”
“我反正不能微信說柳公子贏了,。”
“誰說不是呢,?”
酒樓里面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畢竟有腦子的都能看的出來,一首誰都不認識的詩詞,,和這首詩,,到底哪個好。
于是,,看酒杯的看酒杯,,吃菜的吃菜,就是沒有人來打破這個尷尬的沉默,。
柳公子忽然大笑起來,,拍起了手掌:“先生這首詩,我真是自愧不如?。 ?p> 眾人這才舒了一口氣,,我們的柳公子看來還沒不要臉到這份上,,紛紛跟著鼓起掌來。
安寧依然是云淡風輕的笑著,,頗有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謫仙模樣。
“小二,!”
“在,!”
“將我那副詩詞給覆上,將先生這首給謄抄在這上面,!”
“好嘞,,有先生這首詞,,定能讓這樓蓬蓽生輝,!”
小二迫不及待的下樓,,就要拿出工具。
柳公子笑罵了一聲,。
對著安寧說道:“此處不是敘話的地方,不如先生跟我到寒舍一敘,?”
安寧看了柳公子一眼,,淡笑道:“好?!?p> 柳公子辭別眾人,,帶著安寧下了樓梯,小二早已在酒樓門口備了兩輛馬車,,上車前,,柳公子留下淡淡一句話:“先生倒是像我一個似曾相識的人?!?p> 安寧一怔,,仔細看了一眼柳公子,,在腦中將人過了一遍,確實沒有印象,,自嘲道:“可能這就是大眾臉的煩惱吧,?”
柳公子哈哈一笑:“先生真是風趣?!?p> 柳府客廳,。
柳公子和安寧相對而坐,柳公子輕呷了一口茶水,,問道:“方才在岳陽樓,若是有詩詞勝于我的,,我就答應一個要求,。不知,先生有何要求,?”
安寧放下茶杯,,輕笑道:“我知柳公子神通廣大,不知柳公子聽過一個名為洞庭神君的人沒有,?”
柳公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借著喝茶掩去,,放下茶杯笑道:“先生拿我開玩笑不成,?洞庭神君我倒是聽說過,,不過,在我們洞庭城,,沒有洞庭神君這個人,,倒是洞庭湖的江神,名為洞庭神君,?!?p> “那這位洞庭神君該如何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