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充滿委屈的嬋月走遠(yuǎn),,張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不禁開始回憶自己見到孫皓的第一眼。
雖然不愿承認(rèn),,但張布卻不得不承認(rèn),。
沒有開口說話之前的孫皓,,根本就沒有進(jìn)入張布的眼中??墒且婚_口說話的孫皓,,著實(shí)讓人眼前一亮。因?yàn)閷O皓的表現(xiàn),,確實(shí)讓人刮目相看,,連自己對他的看法也有所改觀。
離開建業(yè)以后的孫皓,,雖然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但從戰(zhàn)報(bào)和傳聞來看,他的表現(xiàn)確實(shí)不凡,。特別是在西陵和白帝城的戰(zhàn)役中,,更是表現(xiàn)出了與眾不同的能力。
想起近來孫休對自己的不滿越來越嚴(yán)重,,張布忽然心中一動,,陡然想道:“也許嬋月說的有些道理。”
“或許孫皓真的是大有前途,?!?p> 其實(shí)他早就想看看,孫皓能力是否出眾,。所以,,上次孫皓促成吳蜀聯(lián)盟之后,他甚至向皇帝請求賜予孫皓更多權(quán)限,。
想到這里,,張布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假如日后孫皓真的能夠飛黃騰達(dá),嬋月真的能夠嫁給孫皓,,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過得提心吊膽、誠惶誠恐,?”
雖然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他還是滿意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但隨即他又陷入了沉思:“孫皓,,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值得月兒托付終生嗎?”
他暗下決心,,到了該做打算的時(shí)候了,。
午時(shí)。
丞相府,。
濮陽興正坐在書房,。
書案上灑滿了斑駁的陽光,房間里光線忽明忽暗,,一如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
朝會回到府中,濮陽興郁悶的心情到現(xiàn)在仍未散去,。
仆人前來稟報(bào),,先前醫(yī)士已經(jīng)給夫人診過脈了。但卻告知,,病情比五天前更重了,。
若想病情好轉(zhuǎn),除非有產(chǎn)自東海的驪珠,。傳說中的驪珠,,產(chǎn)自東海的驪龍頜下的鱗甲之中,據(jù)說是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
可是驪珠千年難得一見,,因?yàn)檫@種稀世之寶實(shí)在是太難獲取,。
取珠者要深諳水性,需在水下潛伏七天七夜,,因?yàn)轶P龍每隔七天七夜會小睡一刻,。
趁著驪龍打瞌睡的時(shí)候,用利刃撬開驪龍下頜的鱗甲,,以最快的速度,,以最輕的力度,把驪珠迅速取走,,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游回水面,返回岸上,。
濮陽興雖然不相信這個傳說,,但是他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妻子日復(fù)一日,,病情沉重,終至病入膏肓,。
濮陽興只能在書房,,愁眉不展,長吁短嘆,。
就在這時(shí)候,,仆人輕輕走進(jìn)書房,輕輕說道:“相爺,,有客人來訪,。”
濮陽興剛想說不見,,仆人遞過來一封書信,。
濮陽興打開書信,只見信上只有寥寥數(shù)語:“我有良藥,,可救夫人,。”
自從夫人患病以來,,醫(yī)士看了一波又一波,,湯藥煮了一罐又一罐,偏方服了一劑又一劑,,銀錢花了一筆又一筆……可是病情始終不見好轉(zhuǎn),,反而是日益嚴(yán)重,眼下已經(jīng)到了無藥可救,。
濮陽興遲疑片刻,,說道:“請來人到客廳等候。”
仆人遵命,,出去了,。
片刻后,濮陽興來到了會客廳,。
只見會客廳里有兩人,。其中一人坐著,正在慢慢喝著茶,。另一人則站立在旁邊,,手中端著一個木匣,雙眼注視著廳堂,。
濮陽興走進(jìn)廳堂,,輕輕地咳了一聲。
聽到聲音,,坐著的那人,,猛地把頭抬起,站起身來,。
只見此人大約三十歲,,身材健碩,生的面龐寬闊,,鼻高耳大,,膚色不白也不黑。
他看見濮陽興走進(jìn)會客廳,,急忙走上前,,對濮陽興施了一禮,說道:“小民萬勝見過丞相,?!?p> 濮陽興疑惑地看著他,說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見我,?”
萬勝緩緩說道:“萬勝只是一介商賈。聽聞夫人病重,,我有一個良方,,特來獻(xiàn)給丞相?!?p> 說完,,他一招手,原先站在他身邊的那人,,走上前,,把手中端著的木匣,,遞給了萬勝。
萬勝接過木匣,,雙手捧著木匣,,呈給濮陽興。
濮陽興十分詫異,,十分疑惑地接過了木匣,。
他打開木匣,只見匣中平鋪著一方精致的黃色絹帛,。
濮陽興疑惑地揭開黃色絹帛,,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噴射而出,使得在場所有人都不禁略微瞇了瞇雙眼,。
待到光芒散去,,一顆碩大無比、潔白無瑕,、晶瑩剔透的珍珠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看到這個寶物,濮陽興驚呆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完整了:“這,這是……”
萬勝微微一笑,,說道:“不錯,這就是驪珠,,可以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
他邊說邊從濮陽興手中取回木匣,,重新合上,,交還給身后的隨從。
而萬勝自己則重新坐回案幾前,,不動聲色地看向濮陽興,,同時(shí)又用眼光把整個廳堂,環(huán)顧掃視了一遍,。
濮陽興吞了吞唾沫,,說道:“說吧,你今天帶著這么貴重的禮物來見我,,你不只是為了錢吧,?”
萬勝笑道:“丞相果然智慧不凡。丞相,,請你先屏退閑雜人等,?!?p> 濮陽興心中大為不悅,但也只能按照他所說的,,將身邊的仆人悉數(shù)打發(fā)離開,。
“說吧,出個價(jià),?!卞ш柵d緊盯著對方,說道,。
萬勝微微一笑:“我是一介商賈,。經(jīng)商之道,無利不起早,。我雖然不是奸商,,但是虧本的買賣,我也不做,?!?p> “你要多少錢?”
“驪珠,,雖然是世間罕見的珍寶,,算得上是無價(jià)之寶。但對我來說,,也就是一顆珠子,,僅此而已?!?p> “這么說來,,你要的就不是錢了?”
“我是一個商人,,怎么會不要錢呢,。我想要的是更多的錢。對商人而言,,錢是多多益善,。”
聽到此話,,濮陽興心中一沉,,暗暗想道:“還說自己不是奸商,可是他的一言一行,,處處透露出奸商之味,。”
見濮陽興不說話,,萬勝直接說道:“丞相,,我想要東海邊鹽田的經(jīng)營權(quán),。”
一聽此話,,濮陽興驚得站了起來,,高聲喝道:“你竟敢染指鹽田!國家禁止私鹽買賣,,違者那可是重罪,!”
萬勝卻是正色,嚴(yán)肅地說道:“丞相,,誤會,。我不是私鹽買賣,我要走官營,,而且要減免鹽稅,。”
“這個很難辦,,恕我無能為力,。”濮陽興神情嚴(yán)肅地說道,。
見此情形,,萬勝站起身來,嘆了一口氣,,說道:“既如此,,恕萬某打擾了。只是丞相不為夫人著想,,難道也不為整個家族著想,?假如當(dāng)今圣上知道你與私兵有瓜葛,你猜,,會怎么樣呢?畢竟私兵不比私鹽,!”
聽到此話,,濮陽興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