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二人來到莊子凡家附近的餐館,。這時人比較多,，兩個人找了一個靠窗的又略顯僻靜的位置坐下,。吳少遠點了一些酒菜，莊子凡不住的尋找,，盼著能夠再見到那個陪著他度過煩悶下午的女孩。

　　正巧這時老板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他已經(jīng)和莊子凡熟悉,。莊子凡再次打量周圍，然后把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怎么就你自己,，你的服務員呢？”莊子凡害怕老板看穿他的想法,。但是人的表情動作的不自然總會出賣他的心口不一,。

　　“大雨之后就走了，辭了職,?！?p>　　“哦，沒說為什么,。不是在這干的很好,。”

　　老板露出苦澀的笑,，“現(xiàn)在這年輕人,，誰都說不準她們的心思。聽說是和送菜的小伙子一起,?！?p>　　“我見過，也不錯,。這很正常,。”

　　“她哪知道,，那小伙子不穩(wěn)妥。他的老板和我經(jīng)常打交道,，我聽說不少,。平時我也總是叫她注意點，可說多了也不好啊,。這孩子平時不怎么多說話,，你看就這悄悄地就和人家走了。我是怎么也留不住,，也可能我是多慮了,。”他說的話很誠懇,，無奈以及關(guān)心之情不會是假裝的,。

　　老板離開之后,，吳少遠問莊子凡：“你怎么很關(guān)心這事？”

　　“哦,，不,，我就是好奇?！鼻f子凡就將那天自己看見的和猜測的對吳少遠說了,，“最怕這青春年少懵懂，有些錯犯不得,?！?p>　　“你呢，說說你的情況,。如果不是看見你的那堆土還在,，我以為你已經(jīng)離開這里了？”莊子凡說,。

　　“怎么會不辭而別,。”他吃著東西,，然后開始喋喋不休的講述這段時間的遭遇,。好像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誰說過話一樣，開始時他說的很凌亂,，后來才好了很多,。莊子凡驚訝于他所說的那環(huán)境的惡劣，并因此感到同情,。

　　餐館里的人越加的多了起來,，盤子、杯子,、互相撞擊的聲音和人們發(fā)出的聲音,，還有飯菜的熱氣蒸騰而上混淆在空氣中的味道都在不停的流動。

　　莊子凡終于在人群中看見一個女子端著菜盤穿梭在其中,。她的每一個動作都似曾相識,，讓他想起在狂風暴雨肆虐的那個下午，也是這樣的一個女子沒有說一句話的陪著自己度過一個昏暗,，有些恐怖卻歡愉的時刻,。如今她已不知去向。

　　窗外的路燈早就亮了,，奔波在路上的車子一個緊挨一個的往自己的目的地疾馳,。路燈下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的樣子。玻璃的兩側(cè)是動與靜,，相對這條路和這扇窗,，大家都只是過客,。未來的某天在這里也許會有交集，也許永遠不會,。

　　酒精刺鼻的味道麻木了莊子凡的身體,，吳少遠也一樣的面頰通紅。他們的言語已經(jīng)模糊不清,，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地恣意動作,。他們只好攙扶著走出餐館。

　　“你說這人生而不易,，尤其像我們這樣漂泊在外地人,。很多時候都要迫不得已，為生存,、為夢想,。我都不知道正常人的生活是什么樣了？”吳少遠的身體輕微的搖晃,，他正努力控制自己的重心,，使身體保持平衡。

　　“正常人也就是這樣吧,？你看大家不是每天都一樣的忙碌,，不得空閑?！?p>　　“他們也像我一樣,？”他的眼睛轉(zhuǎn)向四周，尋找著答案,。

　　“不會都像你我這樣吧,。也許有的會好一些，有的會更糟,?！?p>　　莊子凡抬頭看著夜空，它有些灰暗,。

　　“你怎么總是兩可,？哪有那么多的兩全其美?！?p>　　莊子凡低下頭，不知該說什么,。

　　“真羨慕那些不需努力就會得到自己所想的人,，他們是多么無憂無慮，這造物——”,。

　　“是啊,，求而不得,，煞費人心?！?p>　　“我的一切來得正當,，它使我充實。即便它微不足道,，可卻是我一滴滴汗水付出的回報,，它價值千金。沒有真正去履行付出義務怎知它來得不易,。我要用自己的行動給那些輕視我的人以意外,。”他的情緒在不斷膨脹,，他開始怒吼,。

　　“什么？”

　　“他們說我不能堅持一天,，你看,，我堅持了一個月?！?p>　　“我已經(jīng)刮目相看了,。”

　　他們跌撞著在巷口分開,。

　　巷口距離莊子凡的家還有一段距離,，他踏著月色，與影子為伴,。這靜謐的一切讓他想起遠方的戀人,。

　　次日一早，莊子凡就來到吳少遠的住所,。那時他已經(jīng)早就起來,，莊子凡猜他一定在角落的那間屋子，因為他看見那堆泥土已經(jīng)被動過,，被挖走了很大的一塊,。

　　泥土并不知道自己的用途，只有在經(jīng)過他人的手才能體現(xiàn)的價值,。

　　莊子凡推門進去,，正看見吳少遠對著一個心組建的框架發(fā)呆，旁邊是已經(jīng)和好的新泥,，墻上掛著一張紙,。莊子凡一眼就看出那是他新的畫作，并且憑著自己的經(jīng)驗斷定這框架也和它有關(guān),。他仔細地觀察那張臉,，那是怎樣模糊,，又有些骯脹地臉，沾滿了灰塵,。也因此才會吐出地看出他地皺紋,，哪怕是極細小的都顯露無遺。

　　吳少遠盯著畫紙出神,，然后又擺弄著那框架,，接著又思考。

　　只在他準備拿些泥土的時候才注意到身后站著一個人,。

　　“看你太專注,，我就沒出聲?！?p>　　他忙把泥土放下,，兩只手交叉在一起互相的搓了搓。

　　“等我收拾一下,?！?p>　　“沒事，你繼續(xù),。我是不是打攪你了,？”

　　他急忙擺手，“怎么會,。我也是一時興起,。”

　　他整理了一下,，就拉著莊子凡的手往外走,，“帶你去見見真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