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抬頭望她,,眼眸比皓月還要明亮:“不是說過要給我把脈,,忘了?”
他的口氣是那么理所當(dāng)然,,青珞又羞又惱,,全無了平日里的冷靜:“我沒忘,。”再次使力掙了一下,,掙不脫,,急得臉頰越發(fā)通紅,“你放開我,?!?p> 他偏不放,眼中熠熠神采,,肆無忌憚端量眼前的姑娘,。
恣意的目光描摹著她臉上每一寸五官,每一分神情,,借著燈火,,看她眉黛青顰,朱唇微息,還有細(xì)長的隱隱顫動的睫毛,。
就像是從沒看過女子一樣,,他瞧得那樣仔細(xì)又專注。
暖光里,,女子面如芙蓉,,肌膚似初雪剛過一般剔透,教人移不開眼,,他心底升起一個念頭:這樣姣好的顏色,,是抹了什么水粉胭脂?
男子站起來,,稍一用力將她帶到自己身前,,俯下頭,望進她眼底:“青珞,,你為何如此費盡心思幫我,?”
青珞感到不可置信,憤然之下,,忘了此刻兩人離得有多近,,毫不退避地回視他。
什么叫費盡心思,?
對于解毒一事,,她當(dāng)初也擔(dān)心自己醫(yī)術(shù)不精,怕誤了他的病情,,一再猶豫推辭,,卻正是因為他的堅持,她才應(yīng)承了下來,。
不管這個男子真實身份是什么,,他這樣的人心思必然深沉縝密,哪能用尋常眼光去看待呢,?都怪自己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他幫了自己幾次,就忘了他是個多么喜怒無常的人,。
青珞沉下心,,盡量耐著性子同他講理:“因你有恩于我在先,我一心只想要還你人情,,所作所為也僅是基于這一點,,不存在費盡心思,對你更沒有任何企圖,?!?p> 男子眼色黯下來,,言辭雖緩卻透出了犀利:“這么說,換做別的人有恩于你,,讓你做什么,,你也會毫無怨言去做?”
他說的是什么話,?他把她當(dāng)什么人了?
這下青珞真的生氣了,,她素來不愿為自己辯解,,便直截了當(dāng)回絕他:“你我本是毫無關(guān)系的陌路人,你若對我存有疑心,,為免我對你圖謀不軌,,今后就請各走各的路,勿要再牽連,?!?p> 那晚在馬車上他說信得過她,言之確鑿的樣子到現(xiàn)在依然清晰,,那時,,她半點都不曾猶疑就當(dāng)了真。
青珞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或許是太氣憤了,,雙眼泛起微弱的水光,一字一頓:“你放開我,?!?p> 他像是沒聽見她的話,目光逡巡她的臉,,抓住她的手分寸不讓,。
心念一動,下一刻那只受傷的手抬起來,,本能驅(qū)使下,,想要去探試那抹醉人的緋紅。
修長的手指距離她的臉還有一寸,,停下了,,不再往前。
終究沒有觸碰,。
他放了手,。
青珞連連往后退,退出被他的氣息包裹的范圍,。
比起他的質(zhì)疑,,她更介意的是他明明有了心愛的女子,卻依然對她做出這些逾矩的舉動。思及此,,如鯁在喉,。
男子不緊不慢坐下了,眉眼間恢復(fù)了一貫的清朗:“我身份特殊,,替我治病的大夫,,需得好好盤問清楚不是?”依舊理所當(dāng)然的口氣,。
青珞站在那里,,氣忿地瞪著他。
既然信不過她,,當(dāng)初又何必開那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