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只手就要抓到自己臉上了,,于不周只能把頭往后挪,忽然,,他瞥見了頭頂處的一只銅壺,,立刻明白了那只手的意圖,。
于不周伸手輕輕的把那只銅壺遞到了那只伸進來的手邊,那只手碰到了銅壺,,似乎是達到了目的,,抓著銅壺離開了。
一陣嘩啦啦的響聲過后,,那只手又拿著銅壺伸到了床下,,并把那只銅壺朝著于不周的臉懟了過來。
于不周的臉被那只銅壺懟的有些變形,這倒還好,,關(guān)鍵是銅壺傳來的酸爽味道,,讓于不周有些睜不開眼。
于不周強忍著,,沒有發(fā)出聲音,。
那只手估計是感覺懟不動了,便把銅壺放下,,收了回去,。
床又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接著屋子里便安靜了下來,。
大約過了一刻鐘,,房間里沒有任何聲響,于不周輕輕的把銅壺挪開,,慢慢的從床下爬了出來,。
于不周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床上赫然坐著一個人,,正是張寶,,此時,張寶正直勾勾的看著他,,于不周被嚇了一跳,。
“你是何人?你想作甚,?”張寶看著于不周呵斥道,。
“我……我想殺你!”于不周說著,,緩過神兒來,,右手握著匕首朝張寶刺了過去。
由于事發(fā)突然,,張寶又是坐在床上,,姿勢不便,躲閃不及,,只好伸出右手,,一把將匕首的刀刃抓住。
于不周想要把匕首抽出來,,無奈力氣太小,,沒有成功。情急之下,,他看到了那只被自己挪出來的銅壺,。
說時遲那時快,,于不周迅速放下匕首,抄起銅壺,,朝著張寶的頭上砸了過來,。
張寶想要伸出左手阻擋,無奈左臂的箭傷未愈,,他的胳膊還是抬慢了一步,。
只聽“嘭”的一聲,銅壺重重的撞在張寶的頭上,,里面淡黃色的液體四濺開來,。
“你,你……”張寶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于不周,,身體左右晃動了幾下后,倒在了床上,。
于不周見狀,,跳到床上,抽出張寶手里的匕首,,朝著他的脖子刺了下去,。
仇人的血濺到了于不周的衣服上,還有他那張略帶稚嫩的臉上,,但是他并沒有停下來,,就像發(fā)了瘋一樣,一連刺了四五十刀,,直到刺的張寶脖子上實在是無法下刀了,。
于不周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閉上眼睛,,橫切了一刀后,,張寶的頭顱和身體分家了。
于不周提著張寶的頭顱,,剛要離開,,忽然看見了枕頭下壓著一本書,他把枕頭挪開,,看到了那本書封面的四個字,,太平要術(shù)。
于不周把書揣到了懷里,,提著張寶的頭顱往外走去,,然而還沒走兩步,就聽見有呼喊聲從外面?zhèn)髁诉^來,。
“將軍,,不好了,,敵人又開始攻城了?!焙艉奥暫芗贝?,而且還伴隨著奔跑的腳步聲。
于不周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看來軍情真的是很緊急,來人直接把門撞開了,。
進來的人是嚴政,,護送于不周到州衙的人,當(dāng)他看到渾身是血的于不周時,,同樣也嚇了一跳,。
不過,嚴政很快緩過神來,,看著于不周問道:“公子,,你在將軍房內(nèi)作甚,為何渾身是血,?”
“我來殺個人,。”于不周異常冷靜的說著,,把右手的頭顱往前提了提,,好讓嚴政看清。
嚴政看了一眼頭顱,,臉色立刻變得慘白,,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你……你把將軍殺……殺了?”
“嗯,?!庇诓恢苊鏌o表情的點了點頭,此時他一臉的鮮血,,雖然還是個孩子,,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來人,,有……有刺客,!”嚴政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大聲喊道,。
然而,,于不周似乎并不害怕,只見他看著嚴政,,一臉冷靜的說道:“陽城的情況,,我想你比我清楚,,你們已經(jīng)沒糧了,堅持不了幾日,,陽城必破,,到時候你們都得死,可是如果你拿著張寶的頭顱,,開城投降,,將功補過,不但不會死,,還會封官,。”
“你不是將軍的侄子,,你已經(jīng)騙過我一次了,,我為何還要信你?”嚴政持刀警惕的問道,。
“對,,我不是張寶的侄子,我是來殺他的,,可是有很多人親眼看到,是你給我開的城門,,又是你帶我到州衙,,如果我殺了張寶,你覺得你能脫得了干系嗎,?”于不周用威脅的語氣說道,。
“你,你這小兒坑我,!”嚴政有些不知所措,,顯然是害怕了。
“我坑不坑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明白你現(xiàn)在的處境,,如果你殺了我,縱使現(xiàn)在不死,,城破之日也是必死無疑,,如果你不殺我,拿著張寶的頭顱,,跟著我去獻給朱儁,,就能夠活,說不定還可以升官,,所以,,我死你死,,我活你就能活?!?p> “我……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嚴政雖然還在犟,可看樣子已經(jīng)有些心動,。
“你必須相信我,,因為你沒有第二條路?!庇诓恢苷f著,,把張寶的頭顱遞到了嚴政的面前。
嚴政猶豫了片刻,,接過了頭顱,,就在此時,一隊侍衛(wèi)跑了過來,。
只見嚴政把頭顱舉過頭頂,,大聲說道:“張寶忤逆作亂,逆天而行,,妖言惑眾,,涂炭生靈,今已被我斬殺,,我決定打開城門,,歸順朝廷,如若不愿跟隨,,等城破之日,,便是你們的死期?!?p> “愿跟隨嚴將軍,,歸順朝廷?!币粋€士兵機靈的喊道,。
“愿跟隨嚴將軍,歸順朝廷,?!逼渌麕讉€連忙附和。
于不周和嚴政提著張寶的頭顱來到城門口,,未遇阻攔,。
嚴政站在城樓上,見是朱儁帶兵,,便把張寶的頭顱扔了下去,,大聲喊道:“今張寶逆天而行,,已被斬殺,我等所為皆為張氏三賊所迫,,今愿歸順朝廷,,還望將軍恩準(zhǔn)?!?p> 朱儁聽罷,,喜出望外,回道:“允,,允,,爾等能迷途知返,此乃幸事,,我必當(dāng)上奏朝廷,,表爾等之功?!?p> 嚴政聽罷,,心總算放了下來,開門投降,。
至此,,張角三兄弟已經(jīng)團圓,去陰曹地府跟小白小黑喝茶了,,可是,,于不周知道,他的事情還沒完,,張寶雖然死了,可是當(dāng)年親手迫害自己父母的惡人,,還沒有找到,。
于不周仔細查看了每一個投降的人,并沒有那人,。
“張寶的手下,,是不是有個姓周的?”于不周找到嚴政問道,。
“之前隊伍里姓周的不在少數(shù),,公子,不知道你要找誰,?”嚴政客氣的問道,,自打從陽城出來后,于不周一口咬定張寶是嚴政殺得,,這讓嚴政甚是感激,。
只見于不周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他的具體名號,,只知道他姓周,大概三十歲左右,,身材高大,、黑面虬髯,手持一把長戈,,看樣子還是個頭領(lǐng),。”
“你說的周倉吧,,他奉張寶之命,,在別的地方起事,并不在陽城,?!眹勒卮鸬馈?p> 于不周聽罷,,又問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嚴政搖了搖頭,。
于不周郁悶了沒幾天,這日見朱儁和劉備在議事,,便溜了進去,,想聽聽有沒有什么仇人的線索,自從破了天兵陣又獨闖陽城后,,再也沒有人敢小看這個十歲的孩子,,這也讓于不周在軍營里暢通無阻。
于不周悄悄地走進了帳子,,只聽朱儁有些不開心的說道:“如今張氏三兄弟已經(jīng)死翹翹了,,黃巾軍自然使土崩瓦解,成不了什么大氣候,,各路人馬紛紛趕著去京城請功封賞,,剩下的這幾苗苗小賊,朝廷還非要我等去擺平,?!?p> “將軍,話不能這樣說,,雖然這余孽不能跟張寶等人相提并論,,可是他們始終是禍害百姓的,還是除了好?!眲鋭裾f道,。
“就算擺平了這些人,也是些無甚名號的小嘍啰,,不會有什么大功勞,,吃力不討好,誰愛去誰去,?!敝靸y抱怨道。
于不周見狀,,走上前去,,看著朱儁說道:“將軍,你是不是傻呀,?”
“大膽,,別以為有了一點兒功勞,就可以大放厥詞,,在將軍面前沒大沒小,。”副將孫明呵斥道,。
只見朱儁沖著孫明擺了擺手,,然后看著于不周,笑著說道:“小友,,說說吧,,你為什么這樣說?!?p> “將軍,,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這群余孽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要滅了他們,,只不過使舉手之事,你就當(dāng)是去游玩一圈兒,,順手就把這功勞拿了,,豈不美哉,?難道你還嫌自己的功勞大嗎,?說不定就因為多了這一點點兒功勞,到時候論功行賞的時候,,你還能多封一級呢,。”于不周不緊不慢的說道。
“嗯,,說的也有道理,,那就當(dāng)是去旅個游吧?!敝靸y說完,,又看著劉備說道:“玄德兄,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天就去滅了他丫的,。”
果然如于不周所說,,這群黃巾軍的余孽還真是不爭氣,,被朱儁的隊伍修理了幾次后,退回到宛城,,發(fā)揚起了張氏兄弟的王八精神,,死活就是不肯出來。
“我靠,,這黃巾軍都是什么毛病啊,,打仗不行,就會當(dāng)縮頭烏龜,,我都從他的祖宗十八代罵道了曾孫的曾孫,,他們竟然還能忍?!睆堬w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朱儁聽罷,,嘆了口氣說道:“是呀,,要是這么耗下去,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別人都封了官抱上小妾了,,實在不行的話,,我跟朝廷說說,讓再派點兒人來,,一舉踏平這宛城,。”
只見于不周走上前來說道:“不行,,這萬萬不可,,這本來就沒多大的功勞,還叫人過來分一份兒,,實在沒必要,,而且我有辦法破城。”
“你有辦法,,你又有什么辦法,?”朱儁看著于不周,有些著急的說道,。
后有詩曰:
猛與仇人面對面,,銅壺砸頭金水濺。
敵人龜縮又不戰(zhàn),,周兒教你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