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房上下來,,在水池邊洗漱,,
有人推門進來了,進入大家視野后,是倆個男人,,看樣子,前面這個男人頭發(fā)應該至少有三個月沒有修剪了,,
兩鬢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得很長,,中間夾雜了不少的白頭發(fā),臉上有深深淺淺的溝壑,,
穿了一件泛黃很多的白色背心,,甚至已分不清是白色久的泛黃,還是黃色洗的泛白,,
脖子前面的皮緊貼著骨頭,,骨頭的棱棱角角很明顯,一條很寬的藍色帆布褲子,,整個人很瘦且黝黑,,年齡起碼有五十多了,
后面那位相比就干凈很多,,頭發(fā)應該是新剪的,,脖子上還有掉落的碎頭發(fā),
十塊錢新買的白色短袖,,藍色短褲,,踏著一雙拖鞋,同樣黑但顯得也壯實,。
冷齊一看是他爸爸和哥哥“爹,,哥,你們今天咋回來了”
爹和哥看了一眼冷齊都沒說話,爹拿著他的麻袋包行朝屋里走過去了,,哥哥的眼睛掃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在口袋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了鐘子初“來,,兄弟”
鐘子初一只手把煙推了回去“哦,,謝謝,我不抽煙”
哥哥上下掃了一眼鐘子初“呵呵,,行,,知道,文化人嘛,!洗著吧”
說完便把剛才放在地上的行李袋拿著進屋了,。
冷齊的爸爸和哥是在工地打工,一般都是年初就走,,年底才回來,,常年不回家,
本來,,爸爸是在當?shù)匾患掖笮宛B(yǎng)豬場上班,,哥哥初中畢業(yè)后不想上學,在家待了好幾年,,后來給他娶了媳婦兒,,媳婦兒經(jīng)常給他嘮叨家里的錢不夠用,所以他被迫要出去打工,,
奈何什么都不會的他就要出賣苦力,,但是從沒有出過遠門的他,不敢出去,,便讓他爸爸和他一起去了工地,,美其名曰‘互相照顧’
絲毫不顧及爸爸已經(jīng)年齡很大了,,不止爸爸和哥哥,,甚至整個家,都是愛面子的,,或者說,,這個村莊的每個人都是愛面子的,
所以爸爸和哥哥每次回來都會買身新衣服,,把自己收拾的稍微干凈些,,之前回來的時候,鄰居會問,,在外面干什么呢,?哥哥總是會回答‘在包工程’之后的后來就沒有人在問過了。
“你怎么穿成這樣就回來了”冷氣娘接過冷齊爹手里的麻袋
“你不是說,人家就住幾天,,不知道啥時候走嘛”冷齊爹往臉盆里舀了一瓢水,,洗著臉
“你好歹換身干凈衣服,剪剪頭發(fā),,洗洗澡啊,,你這讓人家看見了,會嫌棄咱家冷齊的吧”冷齊娘在柜子里翻找著冷齊爹一會要換的衣服
“我衣服就那倆件,,我看了看,,就這件兒還算干凈點,剪頭發(fā)那地兒,,離我們工地十幾里地,,
出門不僅剪頭發(fā)要錢,坐車也不少錢,,走著去太耽誤時間,,就這我還怕回來晚了,拼了個車回來的,,比平時多花了一多半,,頂一個來回的錢,
小齊是小齊,,小齊爹是小齊爹,,他是娶小齊,不是娶她爹”
成年男人的世界也許就是這樣,,張嘴閉口,,談的都是錢,有能耐的談的是賺錢,,沒能耐的談的都是省錢,。
“大成怎么也跟著你回來了,這次得多花多少車費啊”
“我說不著他,,說他也不聽,,不讓他回來吧,非得回來.....”
“行,,行,,回來就回來吧,人已經(jīng)回來了,,說那些也沒用”
“你做娘的,,你就不能多說說他,一說他你就要護著他,,他都多大了,,你還這樣,,
我現(xiàn)在都什么年紀了,你覺得我還能再跟著他幾年,,他總要一個人面臨養(yǎng)家糊口吧,,你覺得就他現(xiàn)在這樣,他能承擔的了嗎”
“我做娘的,,我做娘的怎么了,,你不是他爹呀,你說他他不聽,,我說他他就聽啦,,兒大不由娘你不知道嗎,
現(xiàn)在他都是有媳婦的人了,,我怎么說他,,多讓他在媳婦面前抬不起頭,你再給他干幾年吧,,干不動了就回來,,還去養(yǎng)豬那”
“不僅跟他說什么聽不進去,跟你說什么你也聽不進去”
“哎,,你過來的時候看見了吧,,院里兒刷牙那個,咋樣”冷齊娘滿臉笑容
冷齊爹沒有搭話,,拿著自己要換洗的衣服去換衣服了,。
大成回到屋,看到自己的媳婦兒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輕輕轉(zhuǎn)身把門鎖上了,,嫂子看了一眼是大成,繼續(xù)磕著瓜子看電視,,
大成大步向前,,壓在了嫂子身上,一頓猛親雙手在嫂子背后抓來摸去,,隨后被嫂子一把推了下去“干什么,,干什么,一來就想這事”
“來吧,,媳婦兒,,我都想了很久了”大成一臉無辜相
“你說你腦子里怎么成天就這點兒事,你除了這點事兒,,你還會干啥”
“我會干這事兒,還不行嗎,,媳婦兒,,就這事兒,,是伺候你的,你說,,我干其他事兒,,跟你有啥關系,會干這事兒,,舒服的不是你嗎媳婦兒”大成一臉淫相
“媳婦兒,!媳婦兒!媳婦兒,!一天到晚就知道媳婦兒,,媳婦兒,你除了媳婦兒你還知道啥,,你看看咱們街北頭兒王林家,,人家孩子都去城里讀書了,
城里跟咱們農(nóng)村那條件能一樣嗎,,人家穿的衣服都是干干凈凈的,,哪像咱這都跟個土坑里的泥巴孩兒似的,
人家說的都是普通話,,就你說這破方言,,出去人家能聽懂嗎?你看看人家院兒里的鐘子初,,人家家里都開車了,,車毛兒你有嗎,你都不知道車有幾個咕嚕吧”
大成看了眼院兒的方向“城里咋了城里,,城里的人現(xiàn)在不還站在咱院兒里,,等著咱喂他嗎,咱不給他種莊稼,,不給他做飯我看餓不死他”
“你也就有這點兒能耐,,除了種個地、去工地,,你也不會啥了,,我看你一年能掙幾個錢兒”
“掙錢少咋啦,掙錢少咋啦,,我沒偷誰,,沒搶誰,你吃的用的,,不還都是我給你的錢,,你看你買的衣服,看你穿的那高跟鞋,,還有這指甲,,染這頭發(fā),,哪樣不是我掙的錢,
沒有我給你錢,,就這些,,你有嗎,你能配的這么齊嗎,?你瞅瞅咱們街上的那些結(jié)了婚的女人,,哪個有你這么洋氣,人家都知道出去掙錢,,你咋不知道去呢,,你又掙了幾個錢兒,成天就知道捯飭自己,,還好意思說我”
“穿個衣服,,穿個鞋,染個頭發(fā),,弄個指甲,,這就叫配齊了嘛,
那我如果再想讓孩子去城里上學,,是不是就成仙兒了,,如果在想讓你買個車,是不是就無法無天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就你上那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上的班都沒有曠的工多吧,,
過年你拿回來的那錢,一多半都是你爹的工資吧,。在家就懶出門了還懶,,我看你爹都這個歲數(shù)了,還能幫你多少年”
“嫌我掙的少,,嫁給我干什么呀,,有本事自己養(yǎng)活自己啊”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不是靠你養(yǎng)活我,,我嫁給你干啥”
“你嫁給我就讓我當奶奶供著你啊,你看看,,你看看”
大成指著屋子轉(zhuǎn)了一圈“桌子上的灰都能和水泥了,,床單換過幾次啊,這個沙發(fā)罩是買回來到現(xiàn)在一次都沒拆洗過吧,,這些面上的咱暫且不說,,生了倆孩子,,你洗過尿布嗎,,
你看過幾次孩子啊,,還不都是我娘弄的嗎,想去城里,,想去城里,,我看不是為了孩子,是為了你吧”
“孩子還不是你讓我生的嗎,,身材走位了,,我跟誰說去啊,我看你也就有能耐給你媳婦兒吵吵,,出了門啥你都不是”
“我看你啥也不是,,就是相中院兒里的那個小白臉了,你去問問他,,就他那樣,,一袋子水泥,能拎得起來不,,沒點子力氣,,一巴掌呼他十萬八千里”
“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啊,除了賣點力氣,,啥都不會,,人家那上的可是很高的學,將來是要當官的”
“所以呢,,還是相中人家了對吧,,相中了小姑子的男人,真是不要臉”
“我懶得搭理你”嫂子甩門出去了
“說到你心坎里了吧,,被我說中了吧,,成天捯飭自己就是為了招蜂引蝶,勾三搭四,,不省心的貨”
大成還在屋里罵罵咧咧,,喋喋不休,每次倆人吵架,,都是誰也不會讓著誰,,把心里話、難聽話,、容易刺痛對方的話都說出來,,好讓自己占上風,也許這算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吧,。
嫂子明顯沒有處理好自己的情緒,,氣沖沖的就跑到娘的屋門口“‘砰砰砰’吃飯不吃發(fā)啊,,還要等多久啊”
“啊,吃吧,,吃吧,,走走走”娘在屋里回應著,喊著冷齊爹就出來了
“小虎,,小妮,,這就回來了,我先把飯盛出來”說著就去準備了,,平時吃飯的時候,,小虎小妮不在,是不會開飯的,。
每一個小孩出生的時候都是一張白紙,,在我們教孩子的過程中或者在他長大得過程中,就是在上面畫圖,,
人跟人之間最后的區(qū)別,,就是這張圖上最后呈現(xiàn)的內(nèi)容,有的亂七八糟,,有的精彩絕倫,,有的無與倫比,
如果你不滿意你的這張圖,,請先不要責怪,,這張圖最后呈現(xiàn)的關鍵點都是由身邊人決定的,
也許你也親自在上面做過畫呢,,小虎,,小妮是娘的孫子和孫女,
尤其是小虎,,是娘的心頭肉,,寶貝著呢,但是這倆張圖目前看來說,,被畫的好像不是那么漂亮,,因為作圖人也不會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