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又一次免了早上的請安,不許人打擾,一覺睡到快中午,。待到自然醒,,身體輕松了許多,風(fēng)寒帶來的頭痛也好了大半,。
只是在旁伺候的翠屏和紫煙從早上就一直眉來眼去的,,似乎欲言又止,看得她難受的緊,。
“你倆有啥話就直說吧,,別在那兒遮遮掩掩了?!?p> 二人對視一眼,,似乎誰都不肯先說話。
沈言盯了二人一會兒,,道:“翠屏,,你說?!?p> 翠屏罕見地退縮了,,絞著手帕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娘娘……您昨晚……有沒有見過陛下?”
沈言不明所以:“沒有啊,,他不是下午就走了嗎,?”
“您后來也沒離開永安宮?”翠屏又追問,。
“當(dāng)然沒……”沈言話說到一半截住了,,畢竟她昨夜被迫在皇宮上面溜達(dá)了一圈兒。
翠屏的臉一下子哭喪起來:“完了完了,,真的不是娘娘,!那是哪個(gè)狐媚子?紫煙,,你說是不是潛邸來的那幾個(gè)美人,?那幾個(gè)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沈言聽她口不擇言,嚴(yán)肅道:“胡說什么呢,?美人也是你能背后議論的,?紫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來說,!”
紫煙也是一通狂絞手帕,然后硬著頭皮說道:“娘娘,,這事兒不太好啟齒,。今天早上,宮人們在陛下寢殿的……房頂上發(fā)現(xiàn)了兩床被子,,這曬被子也不會曬到房頂上呀,。
而且陛下寢殿的人信誓旦旦,昨晚入睡時(shí)房上還什么都沒有,。這兩床被子團(tuán)花錦簇質(zhì)地上乘,,一看就是主子的東西。大家都在傳,,陛下有點(diǎn)特殊的愛好……”
說著說著,,紫煙發(fā)現(xiàn)沈言的臉色漸漸黑了,趕緊道:“娘娘您別生氣,!這都是他們亂嚼舌根的,!也許陛下只是……”
沈言沒聽見紫煙在說什么,她腦中嗡嗡直響:什么,?昨天好死不死,,去的竟是云湛的寢殿?,!這即墨城是故意的吧,?!
沈言的手慢慢向后滑去,,她的鏤空雕鳳紫檀大床上,,常年鋪著八床錦被……
翠屏發(fā)現(xiàn)了沈言的動(dòng)作,眼尖的她猛地大叫一聲:“娘娘,!你的被子怎么少了兩床,?”
沈言訕笑兩聲:“沒有呀,你記錯(cuò)了吧……”
“不可能,,娘娘的東西我絕不會記錯(cuò),,少的正是蘇繡年年有余被和蜀繡萬字蝠紋吉祥被!紫煙,,陛下寢殿發(fā)現(xiàn)的那兩床被子是什么花紋來著,?”
紫煙的臉也凝固了,,她磕磕絆絆說道:“翠、翠屏,,你說,、說什么瞎話呢,那不,、不是娘娘的被子,。”
她轉(zhuǎn)過身,,一把抓住翠屏的肩:“小點(diǎn)兒聲,萬一被人聽見了,,娘娘的名聲就全完了,!”
翠屏壓低了聲音,但聲音還是傳進(jìn)了沈言的耳朵:“娘娘已經(jīng)名聲不保了,,我今天聽外面的小宮女在傳,,咱們娘娘就是因?yàn)楦菹掳胍乖诜宽敗莻€(gè),才染上風(fēng)寒的,?!?p> “走吧走吧,別說了,?!弊蠠熇淦镣庾摺?p> 沈言無語凝噎,,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個(gè)樣子啊,,真的不是啊。
“喂,!你倆別走?。÷犖医忉尠,?!”
二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
不知道是不是錯(cuò)覺,,沈言總覺得今日宮里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有同情的,有不屑的,,有意味深長的,,有難耐興奮的,她閉了閉雙眼,,心里罵了即墨城五萬三千六百八十遍,。
群臣今日心里心里也直犯嘀咕,總覺得自從登基后就再沒了笑臉的云湛今日似乎心情甚好,嘴角總是不經(jīng)意地就微微勾起,。
帝王啊,,陰晴難測,難伺候,。
云湛下了朝,,嘴角翹得更高了。高大全在一旁瞧著,,猜測和宮里關(guān)于帝后夜間活動(dòng)的緋聞?dòng)嘘P(guān),。他渾身一抖,難道傳聞竟是真的,?
“去永安宮,。”云湛道,。
高大全心下了然,,看來確實(shí)是真的。
“擺架永安宮——”
沈言見云湛又來了,,莫名地有些心虛,。雖然不是她的本意,但她昨晚的行為的的確確是讓皇帝陛下英名受損了,。
“皇后昨夜睡得好嗎,?”云湛貌似不經(jīng)意地寒暄,笑意卻幾乎要溢出眼角,。
“還行,,還行?!鄙蜓試肃榈?。
“昨夜風(fēng)大,被子蓋好了嗎,?皇后風(fēng)寒未愈,,一定要注意保暖啊?!痹普坑值?。
沈言身子一抖:“陛下怎么忽然問這個(gè)?是不是聽說了什么閑話,?”
“什么閑話,?”云湛揚(yáng)眉道:“有人敢說皇后的閑話?朕把他斬了,!”
沈言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說著玩的,。陛下,你昨天睡得怎么樣,?”
云湛微微頷首:“不錯(cuò),,皇后終于知道關(guān)心朕的起居了。昨夜朕睡得尚可,,只是……”
“只是什么,?”沈言警惕起來。
“夢中有一男一女在我耳邊竊竊私語,,聒噪得很,。”
沈言一驚,,莫非他聽見自己和即墨城說話了,?
她小心翼翼問道:“陛下,我聽說習(xí)武之人耳聰目明,,即使是離得很遠(yuǎn),也能聽見旁人的交談之聲,。是不是真的,?”
云湛道:“確有此事,不過要內(nèi)力十分深厚,,心中毫無雜念,,才能有此效果?!?p> 沈言偷偷打量云湛,,他說自己四年前和即墨城不分上下,那豈不是功力也很深,?
云湛見沈言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變幻莫測,十分好笑,,多日的陰霾一掃而光,。
他輕咳一聲:“對了,我今日來是有事與你商議,?!?p> 沈言還沉浸在對他是否聽見自己與即墨城密謀的猜測中,敷衍著問何事,,其實(shí)并沒有很上心,。
“我打算為水盈盈的父親平反?!?p> 沈言愣住了,。
******
國喪未過,,水盈盈一身素服,獨(dú)自坐在窗前,。
門外一株有一株梅花,,在寒風(fēng)中綻放點(diǎn)點(diǎn)香蕊,執(zhí)拗又孤獨(dú),,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她忽然覺得自己和這梅花有點(diǎn)像,不同的是,,這梅花一直是這么高潔出塵,,而自己卻已在泥沼里摸爬滾打了多年。
云湛被冊封太子那日,,他派人到邀月樓為她贖了身,,并把她安置在這個(gè)小院里。
雖然云湛沒有出現(xiàn),,但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哪怕奪嫡千鈞一發(fā)之際,他仍然把自己安排得這樣妥帖,。
那天夜里,,她落了淚,是快樂的淚水,。她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哭過了,,或許從家破人亡、被迫淪落風(fēng)塵的那天起就從未再哭過,。
她卸去了鉛華,,靜靜地等待,她知道云湛一定會來,。
龍蝦脆片
只想寫帝后婚后小甜餅,,根本不想走劇情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