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跟著您,去錫諾普,總有一天我們會東山再起,。”一名水手率先開口,,他的反應直接導致接下來一系列連鎖反應,。
“我愿意跟著您,大人,!”一名斜躺在地上,,腿部受了些傷的士兵吃力的站了起來,向阿萊克修斯及眾人表示了他的決心,。
“上帝保佑,,阿門……”一名年老的正教牧師先是對自己祈禱了一番,隨后也向眾人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我也去錫諾普,!”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選擇站在阿萊克修斯這邊,這些人的舉動無疑讓他松了一口氣,,他終于說服了船上大部分人,,盡管還有一少部分貴族還猶豫不決,但他們此時也束手無策,,畢竟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阿萊克修斯也不為難他們,,“你們不必擔心,我向你們保證,,即使你們熱血沸騰,,想要現(xiàn)在就與拉丁人決戰(zhàn),我也不會為難你們,。但如今只有一艘船,,倒不如先跟我們抵達錫諾普,我自掏腰包為你們租用一些船只,,方便你們抵達你們自己想去的地方,。但有個前提條件,倘若你們有人敢轉(zhuǎn)身就去投靠那群該死的拉丁人,,我絕對嚴懲不貸,,我以科穆寧的身份發(fā)誓!”
一名貴族還有些擔憂:“我在錫諾普有封地,,倘若我跟著您,,您是否會保留我的土地,以便我維持生計,?”
這名貴族所問的話,,其實也是在場大部分人共同擔憂的問題。
而阿萊克修斯,,也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早在科穆寧王朝時期,政府越來越普遍地才用包稅制,,即根據(jù)具體的區(qū)域來確定稅收的數(shù)額,,并把收稅的任務攤派到具體的個人身上。這樣做的后果顯然就給了腐敗現(xiàn)象大開方便之門,,特別是在安格洛斯王朝統(tǒng)治的動蕩年代,,情況更是如此,。而且,,地方經(jīng)濟的發(fā)型愈發(fā)壯大,以及君士坦丁堡作為國家主要的消費中心而對地方各省產(chǎn)生的巨大需求,,都對這個帝國的政局穩(wěn)定產(chǎn)生了負面影響,。
尤其是地方貴族勢力,一些地方漸漸在行政甚至財政方面都可以獨立與中央政權(quán),。到了12世紀,,帝國對瑟馬塔的軍事管理多少顯得有些松懈,這就相當于削弱了把地方和中央捆綁在一起的另一個重要因素(通過君士坦丁堡委任的軍區(qū)將軍和行政長官進行管理),,從而讓地方省份同中央政府的聯(lián)系比以前要松散得多,,這種發(fā)展趨勢強化了他們的地區(qū)身份意識,。
甚至,帝國各個行省開始涌現(xiàn)出一批地方精英階層“阿肯提斯”(意思是執(zhí)政官),,他們在經(jīng)濟和社會地位方面的上升進一步強化了他們對自己地方身份的認同感,,同時弱化了他們對中央的歸屬感。
一旦皇帝個人魅力并不明顯或無力牢牢把控中央政權(quán),,那么帝國就會出現(xiàn)后院起火的情況,。
而話說回來,雖然在10世紀也有貴族叛亂,,但他們并非為了改變帝國的政治體制,,而只是為了爭奪土地、權(quán)力或者皇位而已,。然而到了12世紀后,,帝國的很多行省都發(fā)生了叛亂,但這些叛亂的目標與以前的叛亂活動大不一樣,,因為他們是想爭取屬于自己的獨立政權(quán),。到了1204年,帝國很多地方都不接受住在君士坦丁堡里的皇帝的直接統(tǒng)治了,。
阿萊克修斯堅決不去薩洛尼卡,、摩里亞、羅德島或者塞浦路斯等地方,,和剛剛說的有很重要的直接因素,。
例如,塞浦路斯已經(jīng)被伊薩克·科穆寧控制,,屬于半獨立的地方政權(quán),;西小亞細亞大片土地陷入軍閥割據(jù),當?shù)芈爮挠诎哺衤逅雇醭摹熬蓬^蛇”早已“生了根”,;羅德島被利奧·加瓦拉斯控制,;希臘中部和伯羅奔尼撒半島被利奧·斯古羅斯控制,屬于半獨立的地方政權(quán),;還有菲拉澤爾菲亞,、伊庇魯斯等等。這些地方貴族都是利用了帝國中央政府統(tǒng)治無力的弱點,,趁機獨立,。
不僅如此,帝國控制之下的很多周邊國家相繼通過發(fā)動民族解放運動獲得了獨立,,例如塞爾維亞,、保加利亞、奇里乞亞亞美尼亞王國等等,,以及周邊敵對勢力的重新崛起(例如匈牙利在曼努埃爾一世去世之后就急不可待地搶奪達爾馬提亞地區(qū)),。這些行為背后隱藏的動機和造成帝國內(nèi)部紛爭的原因并不相同,,但都導致帝國失去了更多的領土和權(quán)力。
阿萊克修斯想要復興帝國,,但受到的阻礙也是令人頭疼,。那名貴族的話側(cè)面意思就是“封我土地,我才能死心塌地的最隨你,?!?p> 而阿萊克修斯想在特拉比松——錫諾普一帶站穩(wěn),就必須得到當?shù)刭F族的支持,,因為他自己就是貴族,,通過分發(fā)權(quán)力或贈予土地來換取他們的信任;但當?shù)厣鐣茉趲资甑乃烈獍l(fā)展之下已經(jīng)如日沖天,,甚至幾乎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
阿萊克修斯稍微處理不好,便很可能落得個失去人心的下場,,然后被貴族刺殺,,或者被憤怒的平民亂棍打死。這個嚴峻的貴族問題,,比外部因素還要可怕,。
阿萊克修斯一時間感到“壓力山大”,自己才二十出頭,,就背上了復國的任務,,還有處理一團糟的內(nèi)政、宗教問題,、階級矛盾,,還有外敵問題……自己會不會因為這些繁雜的政務而英年早逝……
阿萊克修斯深吸了一口氣,對這名貴族回答道:“我……”
話還未說完,,突然耳邊響起驚恐的聲音,。
“威尼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