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果真如同連竹說的那樣,,陳家人出手了,。
先是樂坊里幾位姑娘紛紛說要贖身去過好日子,,但后頭來居然是樂坊頂梁柱的婉娘也說要離開,。
喬韻聽著面前長相有幾分清冷的姑娘說完,,沒有問她為什么,,只說道:“婉娘,,你去看看外頭可落雨了,?”
站在她面前本來有幾分躊躇的女子聞言愣了愣,,下意識的去打開的窗邊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回來告訴她,“阿喬姑娘,,沒有落雨,,不過天色有些暗,待會兒可能下吧,?!?p> 婉娘聲音清脆悅耳,尾音自然上揚,,帶著細微的清冷,,聽的人心中舒坦,天生就是唱曲兒的料,。
“我遇見你的那時候,,也是這般天氣?!眴添嵼p聲說道,,隨意的擺弄著面前的茶盞,,在噼里啪啦的響聲中壓低了聲音,“一轉(zhuǎn)眼,,當初那個臟兮兮的小女孩兒也長這么大了,,還生了一副好嗓子,如今你的曲子可是遠近聞名,,誰都想聽上一次?!?p> 早在喬韻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婉娘的臉色就蒼白了幾分,到了最后已經(jīng)如同一張白紙,,她微微啟唇,,聲音帶了哀求:“阿喬姑娘,你是個好人,,但是奴家……”
“如今一晃五年了,,婉娘也從一個會被歹人壓迫的小姑娘變成了有本事逃離這座城池的女子,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誰給婉娘的底氣,,讓你覺得只要你們說想離開,我就會放人呢,?”喬韻聲音清淺,,這話說的有些涼薄,果真她一抬眸就看見婉娘面色慘白,,眼底的驚懼顯而易見,。
喬韻失笑,搖著頭走到婉娘的身邊,,微一側(cè)頭,,便在她的耳畔呵氣如蘭,“別的姑娘我暫且不說,,就婉娘你,,可不要忘記了當初是誰將你從那些惡心的歹徒身下帶到竹韻坊的,如果沒有我喬韻,,婉娘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是花樓數(shù)一數(shù)二的花魁了吧,。”
樂坊和花樓雖然都是女子聚集做買賣的地方,,但一個地方賣藝端的是清高絕妙,,另一個地方可是拿身體做交易左右不過那幾年的青春。
喬韻這話說完,,婉娘到底沒能支撐住,,癱倒在了地上,,眼底氤氳的全是淚水,身子微微顫抖,,當真是楚楚可憐,,“阿喬姑娘……”
“你若是真的想離開竹韻坊,也不是不可以,,當初簽下你的時候我們畫押的就是活契,。”喬韻見目的達到了便也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屋子,,余光里看見婉娘目露迷茫的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個婉娘,,分不清主次立場。不過好在有把柄握在她手上,,喬韻倒不擔(dān)心被她出賣,。
這邊喬韻剛剛出門,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站在窗欞旁的男人,。
她愣了愣,,挑眉便問道:“公子?站這里做什么,,可是……在偷聽,?”
連竹眉頭緊鎖,仿佛在細細思考,,那不是在偷聽是在做什么,。
面前的女子笑彎了眉眼,語調(diào)微微上揚,,帶著幾分俏皮:“聽見什么了嗎,?婉娘就要離開竹韻坊了,公子可有舍不得她,?”
連竹收回思緒,,抬手就在喬韻的腦袋上輕輕敲了敲,皺眉說道,,“阿喬胡說,,我不過是在想,到底是誰居然想從樂坊入手,,這兩天坊間想離開的姑娘太多了,,我不在意都不行?!?p> 原本竹韻坊就是他的一個棲身之地罷了,,可現(xiàn)在,,似乎有人不想讓他過的多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