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思醒來日已中天,,外面的陽光透著窗戶灑進來,像是帶了竹葉的清香,籠在整個竹舍內(nèi),。
她看見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碗熱騰騰的粥,碧玉的碗邊是她昨天嫉妒到難受的簪子,。如果不是外面有淺淡的珠簾亂響一陣,,她幾乎要迷失在這樣的安靜與溫柔之中。
景寒宵端著一碗餛飩走進來,,面色依然有些憔悴,,但眼里全是溫柔:“餛飩和粥,你想吃哪個都行,,這水我已經(jīng)處理過了,,你放心,。”
長思坐起來,,一夜沒動身上有些麻,,她伸了個懶腰,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我一直所求,,不過就是這個樣子,。”
景寒宵沒聽清,,坐在床沿問:“你說什么,?”
長思不習(xí)慣突然和他拉得那么近,僵硬道:“沒什么,,你讓讓,,我要下床洗漱?!?p> 景寒宵笑了笑,,真的讓開了。
長思覺得他的笑與平時不同,,卻又說不上哪里不同,,她憋著嘴嗤道:“笑什么笑呢,我們之間……又沒有什么,?!?p> “你在想什么呢?”他敲了敲長思的腦袋,,“我的身體要休整幾個時辰,,如果可以,今晚就可以離開這幻境,?!?p> 長思聽到離開,心里起了一點本能的抵觸,,于是偏了偏頭,,小聲道:“著急干什么,總得把毒都清干凈了才好,。對了,,你讓我試試……”
長思伸出手,原本是想試試景寒宵的額頭,,看他體內(nèi)的寒熱是否還在,,可偏巧景寒宵低了頭,她手摸了個空,倒是臉湊了上去,。
她看見景寒宵那管筆挺的鼻梁,,精致的皮膚一直順延到脖頸,喉結(jié)慢吞吞地滾動一下,,看得長思立刻別開了眼,。
“你干什么呢?”
“沒干什么,,我要去洗漱了,。”
她逃命似的從床上蹦起來,,跑到外院,,清水讓自己冷靜,可陽光晃眼,,又叫人分不清真假,。
她把整張臉泡進冷水里,卻仿佛看見景寒宵的眼睛,,清澈明朗,,像遠天的星星。
廚房里還有隱隱約約的炊煙,,長思抬起頭,,景寒宵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到了自己身后。
“你不進去吃飯,,反而在這里泡冷水,?”他抬手把長思的頭發(fā)烘干了,繼續(xù)道,,“沈長思,,你怎么像個小傻子?”
長思手腳并用地讓開,,又快速跑進屋內(nèi):“我吃餛飩,。”
深秋的清晨涼意很濃,,長思抱著一碗餛飩,,好像自己才是那個一身病痛毒藥纏身的人。
她慢吞吞地咬著餛飩,,順道把景寒宵的粥熱了熱,,等他進來。不過滿心亂七八糟地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人進來。
她皺著眉,又半不情愿地挪到外院,,只見景寒宵在削一根竹子,。
“你粥放在那里不喝,在這里削竹子干嘛,?”她走過去,,看見眼前人額角居然有一點細密的汗珠,他的身體畢竟還沒有好全,。
長思心里酸酸的,,奪下他手里的竹子,霸道地把他拉進屋:“外面這深秋露寒的,,你還穿著件單衣,,萬一受涼了怎么辦,命嫌長是么,?”
長思把他摁在桌前,,竹子扔到一邊:“先把粥喝了,大早上巴巴地做了放在這里涼,,你是不是腦子不好,?”
他撐著腦袋,半委屈道:“我是想再幫你做把靈器,,你的扇子不是丟在瑟禹王宮嗎,?”
長思想起那把被君鈺奪走的扇子,無所謂道:“扇子而已,,總有一天我會拿回來,。”
“這里的竹子是有靈氣的,,我覺得原先那把不要也罷,,你用我給你做的,豈不是更好,?”
長思心里癢癢的,,想笑又不愿意把臉笑成一朵風(fēng)里亂顫的花,于是故作高冷道:“誰稀罕,,我沒有靈器一樣厲害,。”
“你要是這么想也行,,那就以后都跟好我,,這樣的話,你的靈器再也不需要出手了,?!本昂劾锫冻鰩追衷揪陀械妮p狂,,“往后誰敢動你一分一毫,我絕對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