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同塌
分明醉的不省人事,但司晉蕭除了鼻息間流露出的酒氣,,呼吸極輕且綿長,,與睡著的時(shí)候沒什么區(qū)別。
好似一個(gè)睡覺很輕的人將將合上眼皮,,稍微動作就能打擾到他,。
蘇皖曾經(jīng)照顧過他一月,知道這會兒是沉睡過去了,。她本想起來弄碗醒酒湯,,順便找姜叔要些藥,,誰知這會兒卻被這醉世子壓得死死的,絲毫不能動彈,。
女子杏眼微瞠,,一副小身板在司晉蕭懷里僵硬了好久,她連呼吸都不敢再重一點(diǎn),,生怕讓近在咫尺的人醒來,。
此刻兩人一衣帶水,被束縛住手腳的蘇皖手無舉措,,她的心莫名其妙的以某種速度跳了起來,,還是控制不住的那種。
她不由得將眸光落在上面那人的長睫上,,原來這么久了,,竟然沒還有發(fā)現(xiàn),司晉蕭右眼皮上有一顆針眼大小的痣,。
小痣的點(diǎn)綴仿佛讓一個(gè)只知?dú)⒎Q斷的反派褪去幾分不近人情,,陡然令人萌生憐愛,與他冷峻的氣質(zhì)完全不符,。
于是她帶著某種心思,,又仔仔細(xì)細(xì)觀摩了一番人家的睡顏。
“面相竟如此溫柔……”女子輕輕朝著司晉蕭右眼皮吹了一口氣,,低聲呢喃,,“要是能拿來做郎君豈不是美事一樁!”
入夜已久,,怎么做起白日夢了,?倏地回神,她側(cè)開自己的臉,,任由司晉蕭整張臉埋在自己肩窩,。
不然還能怎么辦,使出平生吃奶的力氣一腳揣在他關(guān)鍵部位,,然后再來一個(gè)回馬踢,,‘請’他下床去?
這么殘忍的畫面暫且不提,,這可是在人家的房間在人家的床上呀,怎么說怎么不道德,。
良久,,蘇皖身子被司晉蕭壓得一陣一陣麻,實(shí)在是受不住,,她屏住呼吸,,微微動彈,。
且不說她自己哪里都難受,不想這么憋著,,就算司晉蕭也是不能再這么燒下去,。
“別動……”蘇皖被耳畔突如其來的低沉鎮(zhèn)住,她側(cè)眸看去,,他并未醒來,。
見了鬼了,不是睡了嘛,?
她不置可否,,慢慢的將司晉蕭的肩膀推過去,小心地將他的頭移到枕頭上,。終于松了一口氣,,蘇皖剛要翻身起來,腰間卻纏上來一只手,。
蘇皖:“……”
還有完沒完了,?
后續(xù)可想而知,司晉蕭自小練武,,蘇皖被他輕輕一攬就重新掉回棉柔錦被之中,。
她真的要哭了,這人到底是夢到什么難以舍棄的東西了,,竟然掌控欲這么強(qiáng),,要時(shí)時(shí)刻刻抱在懷里才安心?
可惜了,,司晉蕭怕是不知道自己兩次三番抱著的,,是個(gè)活生生的苦逼穿書者。
幸好這次沒有頭一回尷尬,,蘇皖只是被司晉蕭攔腰摟著,,背靠著他。兩人都是側(cè)著躺的,,她能明顯感覺到,,那綿長的呼吸就在自己后背,透過薄衫,,流遍全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徹底放棄掙扎了,頭一次同異性同塌而眠,,竟是這般令人啼笑皆非,。
蘇皖長嘆一口氣,下意識往后靠了靠,,闔上眼簾,。
窗外蟬聲不斷,,當(dāng)空皎月獵獵,好似都湊起了房間里的熱鬧——
人與人之間未曾約定的相遇,,其實(shí)都是命中注定他們要相伴一程,,長短不一的路途或許還會產(chǎn)生各式各樣的牽絆,如果能讓給對方陰翳的人生添點(diǎn)光彩,,那就更好了,。
未央長夜將盡,晨光熹微同燃盡的燈火還死死糾纏,,仿若難舍難分,,又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曖昧情愫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