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國師你手感不錯
太師被氣得身子一晃,,宋鶴卿及時扶住他,,“爹,,我覺得……”
“閉嘴,!”太師猜到他要說什么,,推開他,,怒不可遏。
“行了,!”蒙面的顏洵勒了一把懷里的小人兒,,眾人聽見宋瑞卿的嗚咽聲,及時住了嘴,,重新將視線回到男綁匪身上,。
男綁匪好像不如女綁匪耐性好,開門見山,?!皠e廢話了,快點(diǎn)拿錢,!”他已踏上了土匪的賊船,,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國師太師一起得罪,,女人已經(jīng)作死作到了瘋狂的程度,,顏洵就怕女人一高興叫了自己的名字,那明天顏家就得被滅九族,。
兩男兩女亦步亦趨走到院子里,,那里有備好的兩匹黑馬和一大包沉甸甸的金子。
“太師府真有錢,,五百兩金子說拿就拿,!”雪晝邊將手中印上了牙印的金元寶揣進(jìn)懷中,邊使喚云諫拎錢,。
受制于人的男人很是聽話,,要是忽略他脖子上的刀,人們甚至?xí)詾樗亲栽傅摹?p> 太師府里里外外墻上地上都是人,,衣服穿得五花八門,,有太師府的侍衛(wèi)、守城官兵,、羽林軍,、還有大白天穿著夜行衣臉蒙的比顏洵都嚴(yán)實(shí)的蒙面人。
劫的不愧是國師大人,有排面,。
“國師竟然肯為你宋家以身犯險,!不是說太師和國師水火不容嗎?”顏洵咂咂嘴,,忍不住對宋瑞卿吐槽,。
宋瑞卿臉鼓成包子,聞著身后陌生男人的氣息,,耳根有點(diǎn)發(fā)紅,。她嬌哼一聲,避重就輕,?!拔曳顒衲銈円痪洌灰獋鴰煷笕?!那是西川的神明……”
顏洵遲疑一下,,打著哈欠回答:“西川神明也不是貧道傷害的,就算百姓吐唾沫也淹不到貧道身上,?!?p> 語氣黏膩懶散,聲音倒是不小,,在場的大多數(shù)都聽見了,,自然也包括彎著一雙長眼的雪晝。
她拿到錢的欣喜表情稍有收斂,,狐貍似的直視同伴,。“你能撇的干凈嗎,?顏三少爺,!”
姓顏?
宋家人的視線開始飄忽,,有人尋找起場上另一個姓顏的男人,。
一直往后縮的顏九金突然被攔住了去路,有東西戳在他的后腰上,。胖子表情猛地猙獰,,臉上的肥肉隨著身體一起顫抖起來?!把兾胰漳闳?!”
不等人問,只見顏九金聲淚涕下跪坐在地,,“那刺客竟然姓顏,,九金在此發(fā)誓,,我顏家全族絕不會有……”他的腮幫子僵成一塊石頭,似乎下了天大的決心,,“絕不會有這樣膽大滔天的狂徒,!她污蔑我顏家……”
雪晝已上了馬,遠(yuǎn)遠(yuǎn)瞥見顏九金的慫樣,。對著顏洵咯咯笑出聲,。“顏三少爺,,可別舍不得拼命,。你也知道,我這嘴,,可是憋了半天沒說話了,?!?p> 她一手環(huán)過云諫的腰拉住韁繩,,一手握著匕首指著云諫的喉嚨,駕了一聲,,率先走出院子,,騎馬劫人兩不耽擱。
馬步穩(wěn)健,,面對如此多的人,,絲毫不慌。雪晝即使不識馬,,也忍不住夸獎,。“真是匹好馬,?!?p> 云諫意外?!皼]想到你還懂馬……”
雪晝用力掐了一把對方腰間的軟肉,,在男人的悶哼聲中低聲回應(yīng)?!暗挂矝]有殺人懂,!”說完她眨眨眼,又下手捏了一把,,露出夸馬時的表情感嘆,。“手感不錯,!”
云諫渾身僵硬,?!白∈郑 ?p> 雪晝看他不配和的樣子倍受挑釁,,下狠手掐了一把,。
云諫面色不善,右眼突突直跳,。他發(fā)覺女人是鐵了心讓他難受,,為了不受這些冤枉罪,啞著嗓子解釋:“你的手太涼了,!”
……
太師權(quán)傾朝野,,官員私下里都稱他九千歲,民間甚至傳言,,太師當(dāng)著皇帝的面都能點(diǎn)石成金指鹿為馬……
當(dāng)雪晝騎馬走在空無一人的街上,,才深刻感受到九千歲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最繁華的西川皇城平安街上,,各式的鋪?zhàn)哟箝T緊閉,,整條道上,別說人,,連個狗吠聲都沒有,。
這都是為了給綁匪和人質(zhì)開道。
“魚肉百姓的人渣啊……”她看著跟在身后不遠(yuǎn)處被宋鶴卿扶著的臉色蒼白的宋太師,,又看看哭腫了眼依然挺直腰板的宋瑞卿,,眉頭緊皺,不情愿的承認(rèn),,“爹當(dāng)?shù)倪€算合格,。”
她沒有把她當(dāng)成掌上明珠的爹娘,,只有個每天爛醉如泥的師父,,和一群總是擠兌她和花時的同門。
“投胎確實(shí)是門技術(shù)活,!”
云諫聽雪晝前一秒還在罵太師魚肉百姓,,緊接著開始沒頭沒腦的感慨投胎技術(shù),忍不住側(cè)臉看向女人,,思緒跟著跳動,。
雪晝發(fā)現(xiàn)男人同情的看著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細(xì)眼一暇,,半是恐嚇:“你看我干什么?”
男人灰眸中憐憫的觸手被火燙了似的收了回去,,他想說點(diǎn)什么,,可看雪晝兇狠的表情,,話鋒一轉(zhuǎn)?!氨竟涌茨阍趺刺映鋈?!”說著他轉(zhuǎn)過頭,視線上揚(yáng),。
不遠(yuǎn)處,,城門大開,守城的侍衛(wèi)在墻上站成整齊的一排,,手里拿著弓箭,,一個個苦大仇深的樣子,好像雪晝劫持的是他們親爹,。
“哼,!”雪晝活動一下舉著匕首發(fā)脹的胳膊,不懷好心的建議:“與其在那瞎操心,,云公子不如多想想自己怎么才能不被人亂箭射死,!”
太師國師兩人不和這件事,半個西川的人都知道,。但是卻無人知道太師面對這種百年難遇的借刀殺人時會怎么選擇,。
城墻之上,一個精壯的漢子隱藏在人群中,,他一身褶皺的錦衣,雜亂的胡子遮住半張臉,,更顯得紅腫的雙眼陰鷙得可怕,。
“大人,準(zhǔn)備好了,!”
漢子點(diǎn)點(diǎn)頭,,揮手讓匯報的士兵離開。
“囡囡,,爹要給你報仇啦……”漢子望著天空呢喃,。
大風(fēng)吹動他的胡子,露出下面疲憊的面容,。若是云諫此時看向墻頭,,一定能認(rèn)出,這人正是和太師府聯(lián)姻當(dāng)天就死了女兒的羽林軍統(tǒng)領(lǐng)薄衛(wèi),。
此時的薄衛(wèi)牙齒咬得咔咔作響,,手握成拳,手心里緊緊攥著個藍(lán)色的小布包,,布包的邊緣有粉末隨風(fēng)流出,,應(yīng)該是個香囊,,露出的一角隱隱露出半個“勝”字。
旗開得勝的“勝”,。
薄衛(wèi)眼睛狠狠的盯著平安街上的一行人,,尤其看向被人扶著的太師時,幾乎怒發(fā)沖冠,。
他恨他的優(yōu)柔寡斷,。
是太師告訴他的,女兒沒了可以再生,,讓他節(jié)哀?,F(xiàn)在殺害囡囡的兇手挾著國師就在眼前,一箭雙雕,。
想到這,,他揚(yáng)起手,鷹眼死死盯著黑馬上的人影……
“駕,!”只聽一聲嬌呵,,馬小跑進(jìn)城門。
墻上的侍衛(wèi)齊齊轉(zhuǎn)身,,舉弓架箭,,將其拉滿,對著城門出口守株待兔,。
只聽見馬匹嘶鳴,,影子加速從城門口沖出。
“放,!”薄衛(wèi)的手手狠狠落下,。
天空被箭雨遮蔽,眾人眼看著奔跑中的馬哀鳴著變成刺猬,,跌倒在地,,激起大片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