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話 虛實(中)
場景:清凌城守相府府院
夜晚,殘缺的月亮讓輝煌的繁星變得暗淡,,守相府中大部分人已經(jīng)早早的休息了,,只有部分屋中還亮著燈光,。
肖氏安此時披著外衣正坐在桌前,,借著那隨微風(fēng)忽閃的燭光看著手中的書卷,,桌上擺放著仆役剛剛送來的驅(qū)蚊香爐,,因為此時的氣候即使到了夜晚也依舊悶熱,,所以在休息前屋子的門窗都是打開的,。
這時應(yīng)絮兒穿著一身雪白的紗衣,,雙手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jìn)來。
剛進(jìn)入屋中應(yīng)絮兒便輕喚一聲:“公子,!”
肖氏安抬頭看了看是應(yīng)絮兒便又繼續(xù)將目光放在了書卷上,,“絮兒呀,怎么還沒有休息,?”
應(yīng)絮兒徑直來到肖氏安身前,,將手中的果盤放在了桌上,“公子沒睡,,絮兒怎能先睡,。”
說著應(yīng)絮兒來到肖氏安的身后,,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竟輕輕按捏起來。
應(yīng)絮兒的動作讓肖氏安先是一怔,,臉上的表情不自然起來,,他放下手中的書卷,假借將身后披著的外衣拿下而擺脫開應(yīng)絮兒的手,,“我很早以前就習(xí)慣晚睡,,你不必在這侍候,回去早早休息吧,?!闭f著肖氏安站起身抻了一個懶腰,“行了,,我也要休息了,。”
應(yīng)絮兒這時繞開椅子來到肖氏安身后,,聲音輕柔帶有嬌媚的說道:“那……就讓絮兒服侍公子休息吧,。”正說著便要去幫肖氏安揭開內(nèi)衣的扣子。
肖氏安見狀也是一驚,,向一側(cè)挪了挪,,“絮兒,你這是何意,?”
沒想到應(yīng)絮兒竟突然一把保住了肖氏安,,臉緊緊的貼在肖氏安的胸口上,應(yīng)絮兒的這一舉動倒是讓肖氏安有些措手不及,,急忙將應(yīng)絮兒推開,。
應(yīng)絮兒含情脈脈的看著肖氏安,眼眶中似有淚水涌動,,用嬌柔的聲音說道:“公子,!絮兒知道公子身份尊貴,德重才全,,公子對絮兒的救命之恩,,絮兒做牛做馬無以回報,絮兒喜歡公子,,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公子,,但絮兒還是希望可以服侍公子,只要公子喜歡,,絮兒做什么都行,。”說著應(yīng)絮兒竟然脫掉了自己的外衣,,露出那雪白柔嫩的香肩,,在紅色肚兜的襯托下更顯得誘人無比。
肖氏安急忙轉(zhuǎn)過身,,語氣也有些不自然的說道:“絮兒,!你這是做什么!我救你并不是這個意思,,換做別人我也一樣會救,,你還是穿好衣服吧,要是被別人看到就麻煩了,!”
應(yīng)絮兒并沒有穿好衣服,,而是再次向肖氏安靠了過來,剛剛那淚波含動的雙眸此時變得頗有狐媚挑逗之色,,“公子放心,,其他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休息了,不會有人來這里的,,而且今夜是絮兒主動要服侍公子,絮兒一定竭盡所能讓公子……”說著竟貼在了肖氏安的身后,肖氏安沒等應(yīng)絮兒說完,,便隨手一甩將應(yīng)絮兒甩倒在地,。
應(yīng)絮兒輕哼一聲跌坐在地上,抬起頭一臉無辜的看著肖氏安,。
肖氏安也意識到自己失手了,,但還是向一側(cè)挪了兩步,厲聲道:“絮兒,,我救你是因為偶然,,我?guī)阍谏磉吺强茨愎驴嗔尕隉o依無靠,如果你把這些誤認(rèn)為是我對你有所意圖,,那從明日起你就不要再跟著我了,!”
“公子!”
“不要再說了,,你現(xiàn)在就走吧,!”
肖氏安的話語氣冰冷決絕,應(yīng)絮兒瞬間便抽泣起來,,“公子,,絮兒知道錯了,請公子不要敢絮兒走,?!?p> 肖氏安:“你今日舉動如何讓我能再留你!”
應(yīng)絮兒:“公子,,絮兒無親無故,,如果公子不要我了我該怎么活啊,自從公子收留我,,無論是在靖平城還是一路來到清凌,,公子所遇之事絮兒都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有時還成為了拖累,,絮兒不像郡主姐姐那般人長得漂亮武功也好,,有事了能夠幫到公子,所以就希望能在其他地方讓公子高興一些,,如果公子不要我了,,那絮兒干脆就一死了之……”
說著應(yīng)絮兒竟突然爬起,將掛在墻上裝飾用的劍拔了出來,,并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就要抹,,肖氏安見狀急忙上前一步將應(yīng)絮兒手中的劍踢掉,幸虧那裝飾用的劍劍刃還沒有打磨,,但還是在應(yīng)絮兒的脖子處劃出了一道傷口,。
隨著劍掉落在地發(fā)出嘡啷的聲音,,應(yīng)絮兒再次跌倒在地抽泣起來,肖氏安再次轉(zhuǎn)過身去,,無奈的皺起眉頭,,“你這又是何必呢!罷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其余的事等明日再說!”
應(yīng)絮兒坐在地上依舊抽泣著,,就在這時門外有人閃了進(jìn)來,。
“發(fā)生什么……”郡主一個箭步閃進(jìn)了屋中,剛要問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一看到應(yīng)絮兒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抽泣,,旁邊還有一把掉落的劍,先是愣了片刻,,轉(zhuǎn)而怒目瞪向肖氏安,。
肖氏安此時也愣愣的看著她,完全沒想到郡主會突然出現(xiàn),,并看到眼前這尷尬的一幕,,見郡主突然瞪著自己,急忙說道:“這……這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郡主氣的胸口起伏不止,,一雙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咬著牙槽說道:“那是怎么樣??!”
沒等肖氏安解釋郡主怒喝一聲,“肖氏安,!沒想到你竟是個如此衣冠禽獸,!”說著就撿起地上的劍要砍向肖氏安。
肖氏安見狀連連向后退,,這時應(yīng)絮兒一把抱住郡主的手臂,,抽泣的說道:“吉兒姐姐,不是公子的錯,,是絮兒沒有做好讓公子生氣了,,公子沒有對絮兒做任何事,吉兒姐姐不要傷害公子,!”
此話一出讓肖氏安更是無奈,,雖然應(yīng)絮兒的話沒有別的意思,像是在替自己澄清,,可是此情此景,,對于不了解情況的郡主來說無疑火上澆油一般,。
郡主用劍指著肖氏安,雙眼瞪得肖氏安有些后背發(fā)涼,,肖氏安:“我……我……我真的什么都沒干,!”
郡主一氣之下將劍摔在了地上,,然后將應(yīng)絮兒的外衣?lián)炝似饋砼谒纳砩?,雙手扶住應(yīng)絮兒的肩膀便向外走去,當(dāng)走出門時,,郡主又轉(zhuǎn)頭瞪了肖氏安一眼,。
“你這個道貌岸然的……色老頭!”
肖氏安看著郡主和應(yīng)絮兒離開,,一臉的無辜和茫然,,“色……,還老頭……,!我……唉呀媽呀,,還好我定力好忍住了,不然真就出事兒了,!”
屋外墻根下,,仆役、何肖蹲在那里一動沒動,,何肖用極低的聲音感嘆道:“我的媽呀,,你剛剛有沒有看到郡主的眼神,簡直要殺人呢,!”
仆役:“我們要不要替主人去解釋一下,?”
何肖:“解釋?我看還是算了吧,,我怕她掐死我,!”
墻根的另一邊東德禮一臉惆悵的扇著扇子,“真是激情的夜晚??!”說著他看向漸入黑夜的應(yīng)絮兒,眼神中似有一些陰郁,。
第二日,,守相府的下人們早早就起來忙碌了,而肖氏安也因為昨夜的事搞得一晚沒有休息好,,一大早仆役和何肖便來到了肖氏安的屋中,。
仆役:“主人,昨夜休息的可好,?”
肖氏安無奈的將手里的書丟在桌上,,“昨天我讓你們辦的事還記得嗎,?”
仆役:“主人吩咐,屬下當(dāng)然記得,,只是……主人確定要這樣做嗎,?”
肖氏安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畢竟和城有和城的規(guī)矩,,但讓我看著生靈涂炭也是做不到的,你們現(xiàn)在就去按我說的去做吧,?!?p> 何肖叫道:“現(xiàn)在?”
肖氏安眼睛一瞪,,“怎么,?”
何肖和仆役相互對望一眼,于是紛紛拱手行禮,,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
當(dāng)兩人離開不久,肖氏安則抻著腰從屋中走了出來,,這時東德禮也來到了院中,。
“主上?!?p> “先生,,今日我們沒有別的安排,先生何不多休息一下,?”
東德禮呵呵一笑,,“老臣早已習(xí)慣早起,這樣可以讓頭腦清醒通明,,也能讓心情舒暢,。”
院落外面郡主此時正向肖氏安所在的院落走來,,她眼神冷淡,,臉色微怒,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銅鋼這時迎面走來,,走到郡主身前抱拳道:“郡主?!?p> 郡主:“銅將軍,,你們城主在么?”
銅鋼:“主上現(xiàn)在正和東德禮先生在院中閑談,,郡主有事找主上,?”
郡主語氣冷淡的說道:“沒什么事,,你去忙吧!”說完便繼續(xù)向這邊走來,,當(dāng)她走到院落門口時,,她停下了腳步。
這時就聽肖氏安在院落中問道:“不知夏公父子回來沒有,?”
東德禮:“聽說夏公父子最快也得午后才會回來,,主上還是想將那事告訴夏公?”
肖氏安:“雖然我作為和城王不應(yīng)干涉,,可是事關(guān)平洲數(shù)百萬人的安危,,怎能讓我安心,!”
郡主在外一聽這話也緊張起來,,她不動聲色的仔細(xì)聽著院中二人的對話。
東德禮:“主上單憑城外運送的糧草頻頻被劫,,和綢彎國在平洲邊境囤積兵馬,,就猜到綢彎國打算從平洲糧草下手,并趁亂攻陷平洲,,確實讓屬下佩服,,想必此時的平洲能想到的也只有主上,可是和城不參與天下紛爭,,更不能干涉各地戰(zhàn)事,,主上貴為和城王萬萬不能打亂了和城千年以來的鐵律呀,不然的話,,和城必定會引來不小的麻煩,!”
肖氏安嘆口氣道:“這一點我又何嘗不知,但一旦平洲兵糧被燒毀,,那遭殃的必定是平洲百姓,,到那時人們食不果腹,流離失所餓死之人又何止萬千,!”
東德禮:“夏公為人正直純善,,自有天佑,主上只管靜觀其變,,萬不可逾越和城的鐵律,!”
肖氏安擔(dān)憂的說道:“平洲本身收留的難民就很多,如果這些糧食再出了事,,只怕整個平洲境內(nèi)將陷入空前的混亂,!”
東德禮:“之前多米諾所說的將什么東西送了出去,恐怕應(yīng)該是平洲各地存放糧草的具體位置,,不管怎么來說,,這也算是兩國之間籌劃紛爭,,相互較量的結(jié)果,就算涉及再多的無辜百姓,,也望主上能夠為了和城而忍住,,不要將此事透漏給任何人!”
肖氏安嘆口氣,,“實在不行,,就只能我在平洲多逗留幾日,以保平洲百姓不會被戰(zhàn)事殃及,,希望到時綢彎國拿下平洲后能給我這個面子,,不會迫害這里的人?!?p> 郡主站在外面偷聽二人談話,,心中越發(fā)感到震撼,抓著墻邊爬山虎的手不禁握緊,,而手中拽動的爬山虎則發(fā)出嘩啦的聲音,。
“什么人!”東德禮低喝一聲,。
郡主一見躲不了了,,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當(dāng)她看到肖氏安時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肖氏安眼神閃爍,避開了郡主的目光,。
東德禮一見是郡主于是笑呵呵的抱拳行禮,,“原來是郡主,郡主這么早來此,,是來找我們主上的吧,?”
郡主冷哼一聲,將頭故意撇向一邊不看肖氏安,,“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肖城主,,絮兒姑娘這幾日有些不方便,所以要跟我住在一起,,你們沒什么事也不要去打擾她了,,尤其是……某些人!”說著又瞪了肖氏安一眼,,便轉(zhuǎn)身走了,。
肖氏安一臉無辜的坐在石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