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先是一喜,接著又覺得哪里似乎不對勁。
皇帝緊接著說道:“承恩公夫人御下不嚴(yán),犯下大錯。又心思歹毒,,竟買通太妃身邊的婆子欲毒害信王妃,此等行徑惡劣至極,令人發(fā)指,。幸得信王妃無事,否則朕定會要了你的腦袋,!”
承恩公夫人嚇得癱倒在地,,承恩公沒想到還有這出,,還直愣愣的不知作何反應(yīng)。
皇后跪在地上,,淚眼婆娑的抓著皇帝的衣角哭訴道:“信王妃既是無事,,還請皇上放過臣妾的母親吧?!?p> 意料之外的,,傅玉瑾也開口求情:“是啊,皇上,,皇后娘娘說的對,,妾身并沒有大礙,還是放過承恩公夫人吧,?!?p> 皇帝聞言冷冽的眸子直直盯著皇后,說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怎么,?皇后覺得承恩公夫人不該罰嗎?”
只要一想到傅玉瑾差點(diǎn)死于承恩公夫人這個(gè)刁婦之手,,皇帝心里就后怕至極,。傅玉瑾這會兒的求情,仿佛在皇帝燒的灼熱的心上又添了一把柴,。
皇后此時(shí)恨得暗暗咬牙,,怪承恩公夫人下手不夠利落,不夠干凈,,留下了把柄讓傅玉瑾抓在手里,。可偏偏唯一的口供又死在太妃刀下,,承恩公夫人這時(shí)已經(jīng)是騎馬難下,,但好在皇帝想要追責(zé)的只有承恩公夫人一人。
否則皇帝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皇后心里稍有些安穩(wěn),,至少皇帝不追究承恩公府亦是天恩了?;屎髮⑵渲械睦骊P(guān)系分清楚,,說話也軟了三分:“臣妾不敢,一切但憑皇上處置,?!?p> 說話間皇后與承恩公對視一眼,這對父女很快讀懂了對方的意思,承恩公也不再求情,,而是沉寂下來,。畢竟皇帝不會要了傅氏的性命。
一旁的太后將這一幕瞧得分切,,鄙夷的目光從皇后身上略過,,這次,太后也沒有出聲,。
大殿里氣氛深沉,,眾人為了各自的原因,都十分默契的沒有開口,。
女兒為了榮華不敢替她說話,,丈夫?yàn)榱思易鍥Q定舍棄于她,承恩公夫人怒火攻心,,卻幾乎說不出話來,。
皇帝站在承恩公夫人的跟前,說出最后的審判:“朕要革去你一品夫人的封號,,因你德行有失,,實(shí)在不配為舅舅的大夫人,現(xiàn)在朕要舅舅當(dāng)場寫下休書,,從此你與舅舅分開,,以后婚嫁各不相干?!?p> 皇帝的懲戒方式刁鉆,,可卻十分有用,承恩公夫人幾乎要昏厥過去,。這種懲戒猶如在她心頭剜肉,,還不如死了才好。
皇帝想了想,,又補(bǔ)充了一句:“若是你想留在舅舅身邊也行,,不過一輩子無名無分罷了?!被实塾挚粗卸鞴溃骸熬司朔判?,今日的事兒朕不會怪罪與你,至于承恩公夫人的位置……日后朕自會親自做媒為舅舅挑一位品行兼優(yōu)的名門閨秀,。”
皇帝連這都考慮到了,,承恩公啞口無言,,只能領(lǐng)旨謝恩。
承恩公夫人徹底暈了過去,皇帝命人將其抬了出去,,皇后放心不下,,自然也跟了出去。
這時(shí),,太妃問道:“皇帝要如何處置童鳴閣,?”太妃對這其實(shí)并不關(guān)心,說這些也不過是與傅玉瑾提前商議好的,。
皇帝想了一會兒說道:“聽聞大皇姑在興辦女學(xué),,既是如此,朕會親自去拜會慶山長,,與她商議開辟出一個(gè)分院,,容納愿意入學(xué)的童鳴閣女子?!?p> 傅玉瑾輕輕一笑:“皇上不用操心,,芙蓉書院自有一處千字堂,供寒門女子識字讀書,,且不收束脩,,平日里幫書院打雜還可賺取銀子。這樣的地方恰好可供童鳴閣的女子選擇,。若是另開一處分院讓童鳴閣女子聚集,,時(shí)間久了,這些女子心里總會覺得低人一等,?!?p> 想進(jìn)千字堂自是以自愿為主,相較于主院,,千字堂的入學(xué)要求就低多了,,凡是人品德行能過關(guān)者,無論是未出閣的姑娘,,還是已經(jīng)成婚的婦人只要愿意學(xué)都有機(jī)會,。
皇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信王妃的提議不錯,。這樣吧,,聽聞信王妃與慶山長頗為親近,這件事便又你與慶山長交涉,。到時(shí)候,,朕會親自為芙蓉書院題字,全力支持芙蓉書院的招生,?!?p> 聽皇帝這樣說,,傅玉瑾自是欣喜不已。其實(shí)在她心里除了皇帝與她過去的牽扯太多,,然后還有渣男的本質(zhì)之外,。盛允禮也算得明君了,最起碼現(xiàn)世的國家里,,沒有一個(gè)國家的女子地位有大元朝高的,。當(dāng)然,舊習(xí)陋習(xí)并非朝夕之間可以改變,,但當(dāng)今圣上的思想可謂是超前衛(wèi)了,。
皇帝的許多政策簡直前所未聞,卻又出奇的好用,,令百姓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
傅玉瑾笑語嫣然,彎腰行禮:“妾身替芙蓉書院謝過皇上,?!?p> 傅玉瑾是外人眼中的芙蓉書院“小老板”,這會兒這樣說也并不奇怪,。
太后沉聲問道:“聽聞信王妃在芙蓉書院四周開設(shè)了許多商鋪,?”
傅玉瑾愣了一下,卻又點(diǎn)點(diǎn)頭:“是有幾家商鋪,?!?p> 太后蹙著眉頭說道:“堂堂信王妃弄得滿身銅臭氣,像什么樣子,?”
傅玉瑾知道太后嘴里沒好話,,早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倒也不失落,,只是說道:“芙蓉書院因是大元朝第一個(gè)女子書院,,所以在各方面的打壓下十分艱難,妾身也是沒有辦法,,只能靠自己微薄之力讓我大元朝的女子都能識字讀書,,能有事情做。不必做牛做馬,,卻還背負(fù)罵名,。”
傅玉瑾沒有特意去強(qiáng)調(diào)她自己的作用,,實(shí)則芙蓉書院是她開的,,芙蓉書院方圓二十里地也是她的。
可這話聽在其他人耳里就不是一回事兒了,,皇帝心疼傅玉瑾卑微的付出,,太妃卻暗罵傅玉瑾裝腔作勢,。
太后卻是站起身子,親自扶起了傅玉瑾道:“哀家作為太后就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兒媳婦兒出去拋頭露面,,可作為女人,哀家必須得向你承認(rèn),,你說的話哀家聽到心里去了,。但這條路異常艱難,希望你能堅(jiān)持下去,?!?p> 原來這太后會說話……能明辨是非的……
傅玉瑾故作感動的樣子說道:“太后放心,阿瑾不會讓太后失望的,!只要阿瑾有一口吃的就絕對不會讓芙蓉書院倒下,。”
“……”太后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可她又說不上來,。若是說傅玉瑾在故意裝窮,可她又沒有證據(jù)……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真的很想掏錢給傅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