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面見趙候
“你身體恢復(fù)好了嗎,?”
“已經(jīng)沒有大礙,?!弊≡谖含摷抑羞@么來頭一次見到他,姜婉平靜許久的心又跳動起來,,不知接下來是喜是憂。
“那就好,,姑娘之前受傷都是因為我一言之差,,這些天心中一直過意不去,今日見到姑娘,,才算是放心,。只是我得王命要赴邯鄲為質(zhì),此去不知何時能返回安邑,。我雖是魏國公子,,卻也身不由已,日后怕不能繼續(xù)留姑娘在府中,,姑娘可有想好自己的去處嗎,?”魏瑩道。
他沒有想對我做什么,,反而是要趕我走,,姜婉心中既喜且悲,喜是因為自己的貞潔得以保全,,悲的是自己離了此地有若浮萍,,不知有何處去。她一字一頓的說:“我原只有一個父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親人,?!?p> 這個時代的女性大多是依附于男性而存在,何況她身無分文,,估計沒幾天就會餓死,,要不就是落到壞人手里。
魏瑩撓頭無語,,仔細打量著姜婉,,眼前的女子十五六歲的模樣,手如柔黃,,膚若凝脂,,精致的小臉一點點嬰兒肥,柳葉眉微微上揚,,眼睛泛著微微淚光,。他偷偷地有一點心動,那種久違的初戀般的心動,。
“愿意陪我去邯鄲嗎,?那是生死難料的事情啊?!蔽含摽粗难劬?,和數(shù)天前相比,自己的地位已是天差地別,。
“我已經(jīng)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姜婉道,。
“好,,好。連一個女子都不懼,,我魏瑩又有何懼,。”魏瑩大笑道,。
趙國原本的都城在晉陽,,晉陽之戰(zhàn)后趙襄子定都于此。趙襄子是他的父親趙簡子的庶子,,趙簡子沒有傳位于太子伯魯卻傳位于他,,趙襄子為人剛直不阿,死后把家主之位傳給原太子伯魯之孫趙浣,,他弟弟趙桓子謀反自立為君,,趙浣不得不逃到他的封地中牟。后來趙人殺了趙桓子,,趙浣即位,,即趙獻子,,國都也就遷到中牟了。
又過數(shù)十年,,趙烈侯去世,,他弟弟趙武侯奪位,武侯死后,,烈,、武兩系相爭,趙烈侯的兒子趙敬侯獲勝,。武侯的幾個兒子跑到魏國,,然后引魏武侯派軍攻打中牟。雖然沒成功,,但把趙國君臣恐懼魏國,于是遷都邯鄲,,遠離趙魏邊界,。邯鄲背靠太行山,南臨漳河水,,水路通達,,經(jīng)濟繁榮,人口眾多,,物產(chǎn)豐富,,是趙國爭霸中原的之都。
安邑到邯鄲的路程幾乎千里之遙,,魏瑩一行人足足用了兩個月,,一路辛苦自不必言。與此同時,,魏國大軍也集結(jié)完畢,,魏錯和公子緩五萬魏武卒和十數(shù)萬隨軍的民夫浩浩蕩蕩的借道趙國開往中山。
路上無事可做,,魏瑩便想把自己知道的后世的知識,、見識都下來,但是自己的字當時的人根本看不懂,,而姜婉不同,。于是魏瑩念,姜婉寫,,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中變得親近起來,。一路上,姜婉聽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眼前的男人說人們都住在一個球上,,而這個球都繞著太陽旋轉(zhuǎn),,轉(zhuǎn)一圈便是一年,,像這樣的球還有七個,但是沒有人??;他說往西過了胡人的地方,穿過茫茫沙漠和高原,,有一個叫做希臘的地方,,有一個像孔子一樣叫做蘇格拉底的賢人;他說以后周天子會退位,,天底下那么多國家會變成一個,,本來那個一統(tǒng)天下的國家不是魏國,但是有了他就不一樣了…
路走得越長,,話聽得越多,,姜婉越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腦子壞掉了。她更加不理解,,為什么他每次叫她的名字婉兒都會笑,,還說她要是會飛就好了,等一行人到了邯鄲城中,,魏瑩在她心中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到了邯鄲城已然是冬天啊,大地銀裝素裹,,好一派北國風光,。魏瑩和下人一起收拾了屋子,生起了火,,睡了久違的一個安穩(wěn)覺,,隔日就要去面見趙王。
次日趙王朝堂大殿上,,魏瑩一人站在堂下雙手高舉帛書朗聲說道:“此乃我大魏國書,,請趙侯親覽?!?p> 侍者接過國書呈給趙敬候,。
趙敬候一邊看著國書,一邊對堂下的魏瑩說:“趙魏本是兄弟之國,,上一次你們討伐中山就是借道于趙國,,我趙國沒有對不起魏國的地方??墒悄愀赣H在我即位的時候和我趙國幾位叛逆攜手攻我,,而后在我進攻衛(wèi)國的時候橫插一刀使我功敗垂成,這樣屢次三番背棄兩國兄弟之盟,,我可以念在同屬三晉的份上不做計較,,但是我這朝堂上下文武百官的憤怒,,是一張帛書就可以打發(fā)得了的嗎?”
“即使是親兄弟也會有拳腳相向,,何況是兄弟之國呢,。”魏瑩答道,,“況且趙侯不是已經(jīng)同意借道了嗎,?”
“逞口舌之利,公子還不知自己已經(jīng)在趙國的朝堂嗎,?”相國趙平厲聲喝道,。
“豈敢,只因在兄弟之國,,便有如在家中一樣自在,,瑩對趙侯就像長輩一樣尊敬?!?p> “哼,!”相國趙平冷哼一聲,“你不過是魏國在我趙國的一個質(zhì)子,!”
“相國此言我不知何意,我此行不過是到兄弟之國做客而已,,哪里有什么質(zhì)子一說,,希望趙相不要再挑撥貴我兩國的關(guān)系?!蔽含摯鸬?。
“好,說得好,。既然是來做客的,,那就請公子在我邯鄲城安心住著,只是我趙酒烈,,公子可不要貪杯,。”趙敬候笑著說道,,“你先退下吧,。”
魏瑩答一聲“是,!”,,便轉(zhuǎn)身離開,走前偷偷地瞥了趙敬候一眼,,見他形容枯槁,,面色憔悴,,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起來就是一個是個酒色之徒,,也難怪,,一般的國君怎么會在朝堂上會說出“趙酒烈”這種話。
魏瑩退下以后,,趙國群臣對這個魏國公子群起而攻之,,眾口一言說他狂妄自大,定要讓他吃點苦頭,,也有頭腦清醒的大臣顧忌魏國的勢力說勸說趙敬候要謹慎,,不要因小失大。
趙敬候沒有理會這些,,讓相國趙平說應(yīng)該如何處理,。
趙平一改剛剛的強硬,對趙敬候說道:“臣觀此子樣貌非同尋常,,有人君之資,,萬萬不可以在他落魄時侮辱;而且魏國畢竟是強國,,也不好過分折煞魏國的面子,。臣以為讓軍士日夜監(jiān)視好魏瑩即可,暫不宜多做什么,?!?p> “那就準相國所奏,切記:一定要看好了,,別讓他跑了,。”
回到府中,,魏瑩心中有了主意,,馬上叫來姜婉,讓他陪著自己去邯鄲的街上逛一逛,。
坐在馬車上,,姜婉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公子,,你這次見到了趙國的國君嗎,?”
“你這不是廢話么,不就是去見他的,?!?p> “那他把你軟禁在邯鄲,你們不是仇人么?他怎么好意思和你說話呢,?”姜婉繼續(xù)說,。
“兩個國家的事情,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那趙侯有沒有兇你,?是不是很嚇人?”
“你呀,,那么多書讀哪里去了,,怎么盡是一些小孩子的話,他還能吃了我嗎,?”魏瑩有被笑道,。
“還說我呢,至少我不像你,,說那么多瘋話,。”姜婉嗔道,。
“哈哈,,你說對了,我就是一個瘋子,,你害不害怕,?”魏瑩說。
“不害怕,!”姜婉想都沒想的說道,。
“為什么,我可是大灰狼哦,,一會兒就吃掉你這個小兔子?!闭f著魏瑩就做出要撲到姜婉身上的樣子,,嚇得姜婉大叫一聲退到了馬車的邊上。
“哈哈,,這下害怕啦,。”魏瑩笑道,。
“你,,你…”
“我什么我,等下帶你去吃點好吃的,,聽說邯鄲城的羊肉不錯哦,。”魏瑩說道,示意她坐過來,,不要理他那么遠,。
“吃肉啊,那好吧,?!苯衤含撟牡胤脚擦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