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之際,,蕭蕭落葉翩翩下,,天氣陡然轉(zhuǎn)冷,。
距離上次偷狗事件已經(jīng)過去三個月了,,這段時間也沒甚么事情發(fā)生,。
劉平掄起大錘子一下又一下的砸著大石,,手震的發(fā)疼,淬了口唾沫涂在手上,。
眾工人在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石塊,,懶散的很,,還有幾個偷偷跑出去喝酒去了,。
窯老板講最近的生意不好了,石灰賣不出去了,,搞不過他的那幾個同行,,手頭上也比較緊張,,工人的工資也是能削的削,,能拖的拖,。
幾人站在窯洞前面聊天打屁,,劉平扔下手里的錘子,,躲在一個角落里歇息。
一匹馬拉著一車石頭搖搖晃晃的駛進了窯廠,,顛顛簸簸的,,在窯廠門口停下。
“來人,,下石頭!”
幾人晃悠悠的走到馬車面前,,把繩子解下,把石頭搬下來,。
“這是最后一車了!”
因為窯老板嫌石頭價格太貴,,談了幾次都沒有談妥,索性就不再定他們家的石頭了,。
“價格便宜點就好說!”
“就這個價,,愛要不要!”
“哎呀,,生意不好做呀!”
“你們生意不好做,,我們生意也不好做!”
劉平和刀子搭把手,,將最后一塊石頭搬了下來,馬車搖搖晃晃的又拉走了,。
中午,老板將眾人集合起來,。
“我決定自己挖石頭自己干,他娘的幾個破石頭就賣的這么貴,,搶劫么這不是,幾個破石頭能值幾個錢,?咱們自己去挖石頭,!”
“老板,咱們?nèi)ツ睦锿谑^???”
“能挖到好石頭么?”
老板眼睛一瞪,“幾個破石頭哪里不能挖的,?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他們的石頭都是從山里挖過來的,咱們也去,!”
“老板,,咱們自己去挖費時費力,運過來也不好整??!”
“哪來的這么多廢話,就這么定了,,刀子找?guī)讉€人跟我去看看地方,!”
老板帶著幾個人租了一輛馬車去看石頭去了。
待在這里也沒事兒,,劉平便去了鎮(zhèn)子上的酒館,。
點了一壺燒刀子和一碟花生米,坐在一個角落里有滋有味的喝了起來,,這次沒碰到那個該死的老頭,,劉平滿意的點了點頭,透過窗戶看看外面的風景,。
“該死的乞丐,!”
劉平轉(zhuǎn)頭看了看,一個身上破破爛爛的像是乞丐的男人走進了酒館,。
“各位大爺行行好,給點吃的吧,!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飯了,!”
“滾,臭乞丐還跑這里來要飯來了,!”
“各位大爺行行好吧!我給各位磕頭了,!”乞丐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這兒不是你乞討的地方,快出去吧,!”
“各位大爺行行好,!俺家鄉(xiāng)遭了災,全家只有我一個跑了出來,!他們都死的好慘?。∫粋€個肚子都爛了,,爛了??!只有我一個能動彈的從那里跑了出來了,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飯了,,給點吃的吧!各位大爺,!”
“滾滾滾,!別打擾小爺我喝酒,要討飯到外面去討去,!”
“大爺大爺,!行行好,,發(fā)發(fā)善唄!”
“滾,!”
小二將乞丐拖到外面,“大爺!咱們是在這里做生意的,,你在這里鬧不是很好,,你到外面去,,會有幾戶人家給你飯吃的,!”
乞丐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行行好,!行行好!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飯了,,家里人都死了,,都死了……”
哪里遭災了?不關(guān)他的事兒,,劉平繼續(xù)喝他的酒,。
第二天,,老板回來了,,他的精神很好,說是發(fā)現(xiàn)了一處很好的石山,,那里的石頭多的數(shù)不清,,完全夠工廠使用了,。
工人們興致不高,,這狗老板一拍腦袋,累死累活的活還是要底下的人去干,。
不料這幾天的天氣狀況很不好,下去了漂泊大雨,氣溫驟降,。
這天早上劉平是被凍醒的,他只蓋了一層薄薄的毯子,,準備過幾天再去買一床被子的,但是被子太貴他不舍得買,,所以現(xiàn)在他只蓋了一層薄毯子。
這下可把他給凍的,,大半夜里打了個哆嗦,從床上爬起來,。他意識到這幾天天可能會很冷,,所以睡覺時衣服都沒脫,,但是還是沒頂用,這天降溫也降的太厲害了,!
“阿嚏!”
劉平感覺自己有點感冒,,坐在床上聽著外面的雨聲。
他的床就一層木板,,沒有任何東西墊著,,本打算過幾天去買一層墊被的,,還是因為太貴了所以沒買,。
“雨怎么下的這么大?”
“是?。 ?p> 劉平在床上挨到了天亮,,工友們都起床了,有好幾個人也是被凍醒的,。
刀子從枕頭底下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撮煙草,用鼻子嗅了嗅,,很滿意煙草的味道,,用一截紙條把煙草包了起來,,再用打火石將煙點燃,,插進一根麥管里,,用麥管充當煙屁股,。
深深的吸了一口,,“嗯……這煙正點!這個天抽煙是最好的噻,?!?p> 他們住的這個破棚子根本擋不了這么多的雨,,到處都在漏雨,,棚子的一角破了個大洞,,雨水嘩嘩的流了下來。
地上都是一些泥濘的泥巴,,一個低矮的角落都積成了一個水潭,。
“媽的八子,這雨下的這么大噻,?!?p> 劉平從棚子里探了個頭出去,,嘩嘩的雨水立馬把他的頭給澆濕了,。
又過了一陣子,,雨水依然下的很大,,磅礴大雨,,像是天上往下面澆水一樣。
劉平坐在椅子上數(shù)著外面的泡沫,。
“啊咧!這水下的這么大,,流進來要把咱們的棚子淹了咧,!”
“水不知道什么時候停噻,!”
“咱們還要出去干活嘛?”
刀子叼著一個煙屁股,,煙早就被吸完了,,但他還是叼著這根煙屁股,“干干干,!干個屁,!這么大的雨干的了咧?老板也不給咱們加工資,,干個幾把,!”
一個人從雨里沖了進來,,打著把傘,不過好像沒啥用,,還是全身被淋濕了,。
“老板讓你們出去干活!”
刀子眼睛一瞪,,“老板眼睛瞎了,?這么大的雨沒有看到?還讓我們出去干活,?”
“老板是這么說的,,你去問老板去,反正他讓我們出去干活,!”
劉平和其他十幾人不情不愿的走出棚子,,淋著漂泊大雨,一路跑到窯洞里,。
“老板這個天還要干活,?你不是消遣我們噻!”
“少他媽廢話,!淋個雨又不會死,!不干活我養(yǎng)著你們干什么?就算養(yǎng)頭豬過年殺了也能吃肉噻,!”老板瞪了一眼刀子,。
“出去出去!都給我出去,!”
劉平走到雨里,,讓雨水拍打自己的身體,不過這雨實在也是大,,雨點砸在他的臉上都睜不開眼睛,。
幾個老油子是不情愿在這么大雨天里出去淋雨的,賴在窯洞里不肯出去,。
“你們這幾個狗東西不出去干活,,這月的薪水就別想要了!”
“老板你怎么這么不講道理咧,!”
“因為我是你們的老板,!跟你們講什么道理!”
劉平拿起錘子錘了錘石頭,,“媽的這狗老板,,也是個生兒子沒屁眼的!”
劉平恨恨的在心里怒罵的,,半天才掄起錘子錘一下石頭,。
過了一會兒,,有人從雨里跑了過來,“回來,!回來!老板說不用出去了,!”
“媽了個巴子的,!”
劉平丟下錘子,重新跑回窯洞,。
十幾個工人都在窯洞里面,,老板坐在椅子上一口有一口沒的抽著煙。
“這么大的雨,,打下的石末都淋濕了,,還煉了屁的石灰噻!”
“我知道,!這破事兒還用你交,?”老板瞪了一眼。
眾人待在窯洞里面聊天打屁,,一晃就到了下午,,但是雨勢還是不見好轉(zhuǎn)。
“媽的屁,!這雨要下到什么時候,!”
老板掐滅了煙頭,丟下了一個煙屁股,,刀子馬上屁顛屁顛的過去將煙屁股撿了起來,。
“唉!咱們的棚子,!”
正巧刮了陣大風,,再加上雨水的沖擊,工人們住的大棚被刮到了,。
眾人慌忙的跑過去搶救,,七凌八亂的只搶救了些被子衣服,棚子被刮倒在地也沒辦法重新立起來,。
窯老板皺了皺眉頭,,“你們都回去吧,今天明天停工一天,!”
“唉,!真是晦氣!”
這棚子都倒了,,還下著大雨,,劉平也沒什么可以去的地方,,就準備在窯洞里湊活一夜。
十幾個工人大部分都在這兒,,都是外地人,,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除了在窯洞里湊活一夜也沒什么地方去的,。
窯洞里有不少石炭,,幾人把石炭點著,圍在一起取暖,。
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在這兒聊天發(fā)起,,劉平坐在角落里也不做聲。
夜里,,劉平靠在窯洞墻壁上,,憑借微弱的燈光,看著一本古書,。這是他之前從某個攤子上淘來的,,里面記載了一些神仙趣聞,拿來打發(fā)時間還是蠻有意思的,。
劉平看著看著,,突然一陣陰寒襲來,他渾身一哆嗦,,蜷縮成一團,,躺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好一陣才緩過來,。
“唉,,這陰寒怎么又來了?!?p> 劉平摸了摸后背,,那一塊兒地方他總是感覺不是很舒服,冰冰涼涼的,,不知是怎么回事,。
“刀子哥,你看看我后背上面有什么,?!?p> 刀子將劉平的衣服掀開看了看,“上面有個青色的圖案,?!?p> “什么圖案?”
“就跟鬼畫符似的一個圖?!?p> 劉平愣了愣,,覺得自己背上的這個圖案,肯定跟山里的那個事情有關(guān),。
“你是不是遭了什么邪道???”
“沒有,?!?p> “嗯…”刀子咧了嘴笑了笑,,“我看你天天氣色不振,肯定是被女鬼吸了陽氣,。”
“別亂說,。”
“肯定是這樣,,不然你背后的圖案怎么解釋?”
“唉,,那是不小心印上去的,。”
“鬼噢,,誰會在背上印這么個玩意兒,,年輕人火力應該很旺的才對,看你這樣肯定是被女鬼吸了陽氣,?!?p> “待在這破地方,火力很旺才怪,?!?p> “咦~你瞞不過我咧,肯定是被女鬼吸了陽氣,,我在書上看到過,,女鬼最喜歡的就是小年輕,尤其是有童子身的,女鬼在夢里跟這些小年輕上床,,吸他們的陽氣,。”
劉平也懶得理他,,自顧自的看起了書,。
“你在看什么書?”
“關(guān)于神仙的書,?!?p> “唉?你也喜歡看神仙的書噻,,我之前也看過,,不過這些都太假了,我親眼見到過神仙咧,!”
“噢,?你見到過神仙?講給我聽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