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昏暗潮濕,很難有時間的概念,。
杜良盤坐在牢房中,默默的等待著,。
從兩位鬼差離開到現(xiàn)在,起碼過了四個小時,。算一算,,早已經(jīng)過了午時三刻,到現(xiàn)在還沒有官差來,,想來是自己的辦法奏效了,。
“呼……”
杜良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挺過了這一關(guān),。
他剛剛以冥燭,、紙錢相許,請兩位陰差幫自己施法讓提刑按察司突發(fā)重病,。
他們作為陰差,,雖然不能擅自參與陽間的事情,但只是突發(fā)重疾而已,,只要是不鬧出人命,,就不用顧及。
自己再怎么說也是朝廷九品命官,。
想要砍頭的話,,必須有主官在場監(jiān)刑。而那提刑按察司便是此次事件的主官,,只要纏住他,,便可以拖延行刑的時間。
‘突發(fā)重疾,?!?p> 這對陰差鬼司來說,不過是吹一口鬼氣的事,。
“希望師爺他們能在提刑按察司康復(fù)之前搬回救兵吧,!”
杜良揉了揉太陽穴,心中頗為感慨,。自己為了活命,連他娘的陰差都利用上了,,這和墳頭蹦迪有什么區(qū)別,?
幸好無論什么時候,‘鈔’能力都是管用的。
至于自己為什么能看到陰差,,杜良猜測無非三點(diǎn):
一是穿越,,或許這便是穿越者的特殊能力吧;
二就是那個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怪夢,,畢竟每次夢到的都是陰森森的場景,,還有什么冥王宣旨之類;
至于第三點(diǎn),,杜良猜測可能和腦海中的天罡符文有關(guān),,讓他有了看見鬼神精怪的能力。
他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安陽郡,一座繁榮熱鬧的巨大城池中,,一輛馬車正在疾馳,。
張捕頭趕車,公孫智坐在馬車?yán)?。二人皆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連衣服都沾滿了灰塵。
張捕頭還好一些,,雖說因為沉迷女色脾腎有些虛,,但畢竟是練家子出身。
至于公孫智就凄慘的多了,,騎了近兩天一夜的馬,,整個人都快散架了,最后實在忍受不了,,買了一輛馬車,。
原本傲嬌的俊美臉龐此刻寫滿了疲憊,硬是從翩翩美少年變成了一副活不起的拖沓大叔,。
好在萬里長征完成了最后一步,,馬車緩緩?fù)T谒耐鯛敻啊?p> “吁……”
張捕頭勒住馬繩,轉(zhuǎn)頭看向馬車內(nèi),。
“師爺,,四王爺府到了?!?p> “哦,?總算到了?!?p> 公孫智有氣無力的應(yīng)了一聲,,被張捕頭攙扶著下了馬車,,望著王府上巍峨氣派的匾額,差點(diǎn)哭出聲來,。
早知這么累,,打死也不來了。
“什么人,,快將馬車趕走,。”
王府外,,站崗的侍衛(wèi)看到他們,,立馬走過來呵斥。
四王爺府外,,怎么能隨意停放馬車呢,,即便是青州的重臣也不敢這么做。
張捕頭聞言,,立馬將馬車趕走,。
公孫智理了理衣襟,來到大門前向侍衛(wèi)說明了情況,,那侍衛(wèi)打量他片刻,,微微頷首:
“你且在這里等待片刻,我去通報郡主,?!?p> 不多時,王府內(nèi)走來幾個人,,走在前面的正是數(shù)日不見的婉寧以及驅(qū)魔人白竹,,張捕頭已經(jīng)拴好馬車回到公孫智身旁。
看著風(fēng)塵仆仆的二人,,婉寧和白竹明顯愣了一下,。
尤其是公孫智,當(dāng)初給他們的印象儒雅中透著讀書人的傲氣,,五官精致,,是個翩翩美少年。
如今再看,,氣質(zhì)蕩然無存,,渾身上下透露著五個大字……人間不值得!
“見過郡主大人,?!?p> 二人同時施禮。
婉寧頷了頷首,,恢復(fù)了清冷矜貴的氣質(zhì),。
“不必多禮,,進(jìn)來說話吧,?!?p> 片刻后,眾人來到王府的議事大廳中,。
婉寧坐在首位,,白竹這次沒有站在她身后,而是坐在公孫智二人對面,,目光在他們身上不斷掃視,,滿是好奇之色。
“你們風(fēng)塵仆仆的從子午縣趕來,,是有什么急事么,?”婉寧問道。
公孫智喝了幾口茶,,臉上漸漸恢復(fù)血色,,這才有力氣開口,將他們離開后,,衙門府遭到的變故一五一十道來,。
當(dāng)聽到春林府的提刑按察司將杜良關(guān)到大牢里時。
婉寧清秀的眉頭皺了皺,。
對面,,白竹神色一冷,隱隱露出了寒意,。
“郡主大人,,這是杜大人讓我親手交給您的書信,他說您看后一定會出手相救的,?!?p> 張捕頭從懷中取出信封,恭恭敬敬的遞給婉寧,。
婉寧接過信封,,漂亮眸子中閃過一縷疑惑。
既然是這么重要的書信,,杜良為何放在一個捕頭身上,,而不是頭腦聰慧的公孫智呢?
疑惑一閃而過,,婉寧修長的玉指捏起信封一角,,抖出里面的小本子。
她倒是要看看,,杜良何敢認(rèn)為自己看了書信后,,一定會出手救他,。
坐在下面的白竹也很好奇。
翻開小本子后,,婉寧凝目看去,,神色頓時一凜,隨著書頁不斷翻動,,她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待看完最后一頁后,罕見的露出了激動之色,。
婉寧的神色變化被白竹三人看在眼中,。
心底紛紛驚起大浪。
相識已久的白竹也好,,認(rèn)識沒幾天的公孫智和張捕頭也罷,。他們都清楚,婉寧郡主是一個氣質(zhì)清冷矜貴的端莊女子,,能讓她當(dāng)眾露出這種神色,,足矣說明那小本子的重要性。
杜良在里面寫了什么,?
三人同時皺眉,,心里仿佛有一只小貓一般,抓的癢癢的,,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小本子搶過來,,一窺究竟。
然而,,婉寧并沒有給他們機(jī)會,。
恢復(fù)神色后,她直接看向白竹,。
“事不宜遲,,你帶著父王的令牌,隨他們趕往子午縣,,無論如何,,一定要救下杜良。至于那兩個官員和地方豪紳,,就交由杜良處置好了,。”
話音落下婉寧抬手丟出一枚巴掌大的金色令牌,,被白竹一把接住,。
“又要騎馬了?”
公孫智臉色瞬間慘白,,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騎馬太慢,,你們乘坐‘御風(fēng)鳶’回去?!?p> “御風(fēng)鳶,?”
公孫智和張捕頭對視一眼,眼中帶著不解,。
“走吧,,路上再和你們解釋,?!卑字衿鹕硐蛲庾呷ィ珜O智和張捕頭嘆了口氣,,快步跟在后面,。
待三人離開后,婉寧看著手中的小本子,,嘴角露出笑容,。
“這家伙,總能弄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p> 話落,她起身離開議事廳,,向四王爺?shù)臅孔呷ァ?p> ……
片刻之后,,四王爺府中一只青色巨鳥騰空飛起,背上綁有類似馬鞍一樣的裝置,,白竹,、公孫智和張捕頭正坐在上面。
白竹鼓起氣機(jī),,將三人罩在里面,,擋住了迎面而來的狂風(fēng)。
“這‘御風(fēng)鳶’乃是軍中贍養(yǎng)的飛禽,,雙翅展開足有三丈(十米),,可日行千里,飼養(yǎng)費(fèi)用極高,,只有在重大緊急情況才能使用……”
張捕頭和公孫智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
前者死死抓住鐵鞍,不敢往下看,。
后者長舒一口氣,,騎鳥比騎馬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