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薩沒有第一時間回應(yīng)仇天行的請求,。他從倉頡手中拿過日歷,，仔細翻了翻，在腦中搜尋關(guān)于黑剔骨年的記憶,，發(fā)現(xiàn)自己對此毫無印象,。那應(yīng)該是很久以前發(fā)生的事，可能得好幾代人才遇見一次,。不過青剔骨蟲和紅剔骨蟲他都見過,，他發(fā)誓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它們,。那些鋪天蓋地的蟲子，每一只都有炮彈那么大,，身上有硬殼,，里面藏著翅膀，嘴上的鋸齒比刀還鋒利,，咬東西的勁兒比鉗子還大,。任何軍隊在它們面前都像是等待收割的作物，頃刻之間就會化為烏有?！澳俏覀冋娴牡贸妨?，如果你們沒有搞到先知葉，那么我就不能拿皇帝陛下的艦隊和軍團冒險,?！彼f。
此話一出,，其余各方都很憤怒,。
費拉多直言不諱：“您為什么一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就要走？為什么不愿意上書請求先知葉,？這場戰(zhàn)爭不是為我們所有人打的嗎,？！”
貝利薩立刻反駁：“哈,！所有人的事,，卻只有我一國真正出力！我國遠在古風(fēng)大陸,，水靈之患距我最遠,！可是你們?nèi)急犻_眼睛看看，軍團我國占一半,，艦隊我國占一大半,。軍費糧草雖說各顧各的，可我國萬里饋糧,，所費之巨，你們誰能想象,！現(xiàn)在居然還有人提出要我國來負責(zé)籌措,。什么意思？你們一個子兒都不掏嗎,？先知葉不要錢嗎,？我現(xiàn)在就把話放這兒，買先知葉,，你們自己想辦法,，能買來，我軍就留下,，買不來,，我立刻撤走！”
允卓這下坐不住了,，他意識到貝利薩是真心想走,，而其他人的說話方式只會進一步激化矛盾。于是他站起來說：“元帥大人，國力各有大小,，貴國出力最多,，實乃實力在此啊,！絕不是我們這些小邦有什么私心,。大人您想想，自從您來了之后,，我治下的民眾是何其地愛戴您,。我們視您為救苦救難的英雄，只要您在一天我們就會繼續(xù)待您如此,?！?p> 除了庫伯以外，在場的其余人聽完這話都知道允卓的真正意思,，但都心照不宣,。
自從貝利薩來了以后，允卓就投其所好,，每天安排美姬數(shù)人輪班伺候,。貝利薩享受到了土皇帝般的待遇，所以也給了允卓很多援助,。允卓因此得以快速建立起生產(chǎn)設(shè)施,，武裝自己的隊伍，對抗仇天行的影響力?，F(xiàn)在,，這個外援要走了，允卓面臨的問題自然比別人要多,，因而才試圖用貝利薩喜歡的東西挽留對方,。
貝利薩的確不想失去幾位美人，可是她們和在突杜塔莫拉的家人以及奢華生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皇帝派他來,，原本是他托了關(guān)系才爭來的立功機會?？墒乾F(xiàn)在戰(zhàn)事延宕,，日日都要面對生死，他早已沒了當(dāng)初的雄心壯志,，只求找個理由全身而退,。所以在片刻的遲疑過后，他笑著對允卓說：“你和你的人跟我走吧,。只要他們愿做帝國之民,。”
仇天行聽后拍案而起，允卓也頗為惱怒,，結(jié)果兩人竟異口同聲地說：“不行,，東部人永遠都是東部人?！?p> “哦,。”貝利薩先是有點意外,，但很快又把兩手一攤說,，“那我就沒辦法了。趕緊買東西吧,?！?p> “東西已經(jīng)有了！”這時列巴姆巴的聲音從會場門口傳來,。
眾人看過去,，看到列巴姆巴嘴里銜著一片曬干后的先知葉，一邊得意地笑著,，一邊走進來,。
走到自己平時坐的位置，列巴姆巴扶著椅背說：“先生們,，大人們,，我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知道任何事都有代價,，所以要想贏就得有犧牲,。如果犧牲可以避免無法挽回的悲劇，我認為這就是賺,。所以這一趟我已經(jīng)事先和我的老管家商量過了,。我們采購了足夠保護整個阿達塔克和允州的先知葉，現(xiàn)在正在港口等待分發(fā),。所有的費用由維拉塞家族承擔(dān)，各國不用再籌錢了,，只要你們念我們的好就行,。”
貝利薩突然有點張口結(jié)舌,，晃悠了好幾下腦袋才不太情愿地表示：“好吧,，感謝這位慷慨的先生，我們現(xiàn)在安全了,?！?p> 比利亞拖著木腿走到列巴姆巴身邊，感激地拉著他的手說：“讓你承受這么大的損失我非常過意不去，以后維拉塞家族在燈塔城享有免費泊位,，永久,。”
“在回風(fēng)海灣也是,?！笨谍R格抬起一只手說。
“還有順州,?！?p> ……
列巴姆巴本想解釋一下自己的盈虧狀況，可是一看有這好處,，想想還是算了,。其實，他一點兒都沒虧,。由于預(yù)見到黑剔骨年的到來,，帝國的莊園主們擴大了先知葉的種植。而又由于戰(zhàn)爭的關(guān)系,，北方萬化大陸的各國沒有足夠的運力去采買先知葉,。結(jié)果整個帝國的先知葉外貿(mào)品堆積在瑞泊寧根無法消化。它們差一點兒就被當(dāng)做垃圾燒掉了,。夏爾巴趕到的正是時候,，也許這里邊有他的消息網(wǎng)的功勞，他以極低的價格收購了這些“垃圾”,，然后在北歸途中沿途售賣,。望眼欲穿的各城邦紛紛搶購，但夏爾巴只在往年價格的基礎(chǔ)上漲了三倍,。對商人來說,，考慮到戰(zhàn)爭因素，這絕對是良心價,。
隨后,，會議的氛圍融洽多了。
允卓說：“唉……我們是安全了,，可被扣在息寧的人就不好說了,。”
“怎么,？你還要給他們送點兒,？”另一位帝國將官說。
“不是,，他們也是東部人,，我替他們惋惜,。”
那位將官又說：“惋惜什么,？水靈會保護他們,。它們有追命雷，它們有炮,，它們打在蟲子身上,，它們在蟲群中爆炸，可蟲子依然前赴后繼,。那場面,，想想就過癮。真要是能讓蟲子替我們作戰(zhàn)就好了,?！?p> 將軍說得眉飛色舞，其他人也跟著想象那種畫面,。的確,，這個世界上最具毀滅性的力量不是軍團，不是艦隊,，而是蟲子,。它們?nèi)绻羲`，即使不能獲勝,，對水靈的消耗也會是很大的,。
“是啊，可蟲子會攻擊水靈嗎,？”倉頡問,。
比利亞回答：“傳說黑剔骨年會毀掉五分之一的地面。如果顯圣天學(xué)正好在那五分之一,，事情就成了,。”
“可這事兒咱說了不算,，得看風(fēng)神他老人家往哪邊吹,。”康齊格無奈地搖頭,。
列巴姆巴說：“要是能有辦法把蟲子引過去就好了,。”
“怎么引吶,？再說誰去？你敢嗎,？”貝利薩說,。他現(xiàn)在感覺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向違背他意愿的方向發(fā)展,，心中有種憋悶的孩子氣。
列巴姆巴就不喜歡貝利薩老說喪氣話,，于是說：“只要有可行的辦法,，我就敢去?！?p> ……
大家的話在庫伯腦子里回蕩,。他努力思索：水靈，把蟲子引過去……就像把毒藥喂給水靈病患,，讓破壞性的因素互相抵消……嗯……“?。∥矣修k法了,。據(jù)說蟲巢是一些又大又輕的飄浮植物,，是吧？”
眾人點頭,，然后用期盼的目光看著總能帶來創(chuàng)想的庫伯,。
庫伯于是接著說：“我們的戰(zhàn)艦可以拖動它嗎？我是說趁著蟲子還有14年才開始活動,，而且如果一艘不行可以多派幾艘,。”
大家聽完都覺得這個主意簡直瘋了,，所以有人在笑,，有人搖頭，有人笑著搖頭,。
可是庫伯并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而是繼續(xù)說：“我知道這個想法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沒那么容易,，但其實我們要克服的困難主要也就兩個,。一個是在茫茫天空中尋找蟲巢，這需要投入大量人力,；另一個是找到蟲巢以后把它和艦船連接起來,。這需要接近蟲巢，把人派上去,，尋找合適的方法把它和鐵鏈拴牢,。”
“沒錯,，庫伯,，可怎么做呀？光是第一個困難就不好解決,?！北壤麃喺f,，“我們的兵力有限，而且如果要實施這個計劃,，首先就要防止敵人獲得先知葉,，所以大多數(shù)艦隊和軍團都要留下來防守。這樣一來可以投入搜索的兵力就很少了,。你想象一下,，如果僅憑幾艘戰(zhàn)艦和一兩支軍團去搜索廣大的空域……誒，各位覺得至少要搜索多大的范圍才夠??？”
仇天行想了想說：“至少需要800平方域格?！?p> “好,，就算800平方域格?！北壤麃喗又治稣f,，“在這么大的范圍內(nèi)，我們假設(shè)有5艘艦船和兩支軍團,，怎么找?。堪褞浊T士散出去嗎,？我們沒有水靈那樣的超遠距離溝通能力,。如果一個騎士發(fā)現(xiàn)了蟲巢，他要飛過去找到戰(zhàn)艦,，等飛回來蟲巢已經(jīng)不在那兒了,。就算他留下同伴一直跟著，他也會找不到同伴,。況且騎士滯空時間不能太長,，根本沒法持續(xù)搜索?！?p> 聽完比利亞的分析,，會場又陷入寂靜。庫伯一看有這么多棘手的細節(jié),，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了,。
然而不久列巴姆巴又站起來說：“我有辦法?！闭f完他一下跳到眾人圍坐的圓桌上,，拔出戈蘭鉤，在桌面上劃出許多縱橫交錯的直線,。這些線漸漸組成了一張有許多方格棋盤,。
“這張桌子就好比是一大片天空,。”列巴姆巴接著說,，然后從兜里掏出許多小金豆，“這些金豆,，就是我的馱獸,。”他邊說邊把一顆顆金豆放進方格里,，一個格子一顆,。“這每一個格子代表4平方域格,。我有203頭馱獸,，全用上。它們就駐留在分配好的空域,，每頭上面帶一小隊騎士,。讓他們輪班在4平方域格的空域內(nèi)巡視，一旦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立即報告,。這個溝通距離應(yīng)該不會讓目標(biāo)飛得太遠，足以讓馱獸跟上,，而且就算跟丟了,，相鄰的馱獸也有可能發(fā)現(xiàn)。這樣我們只要有馱獸跟上它,，就有足夠的時間聯(lián)絡(luò)附近的艦隊,。我想到時候可以給戰(zhàn)艦制定一個航行計劃，分發(fā)給每頭馱獸,，方便信使聯(lián)絡(luò),。”
“嗯,，聽起來不錯,，可是800平方域格還是有點小吧？如果剛好那里就是沒有蟲巢呢,？”貝利薩故意找話說,。
列巴姆巴就是討厭他，非要讓對方無話可說,，所以找出自己知道的最后一點線索說：“我不知道元帥大人是否清楚我們商人有自己的消息網(wǎng),，里面什么消息都有，包括在哪里目擊過蟲巢,。最近在無風(fēng)盆地北部,，萬化大陸西北部海岸空域都有蟲巢被發(fā)現(xiàn),。”
“那都多遠的地方了,？還能找到嗎,？”貝利薩又說。
“很有可能,?！绷邪湍钒途o接著對方說，“您不像我們這些常年在天上飄的人,，對萬化大陸可能也不太熟悉,。我剛才說的這兩個地方在那個高度常年有向東和東南的氣流，正好在東部的山區(qū)上空匯合,，也就是從這里往北五六十域格的地方,。我們就在那兒等它們?！?p> “好吧,，祝你成功！可第二個問題怎么解決,？”貝利薩此時似乎執(zhí)著于維護自己消極態(tài)度的正當(dāng)性,，根本不想采取任何合作的態(tài)度。
“我親自帶隊去,，并且我會設(shè)法做一些保護大家的東西,。”庫伯這時說,，但當(dāng)他看到大家驚愕的表情時又補充道：“從來沒有人研究過蟲子,，這是個機會。當(dāng)然我還需要一些士兵和指揮官,?！?p> “大人，您最好放棄這個念頭,。想想您的前程和家人,。”貝利薩說,，“雖然蟲子還有日子才出巢活動,，但誰也不知道它們在巢里是什么樣子。您要知道,，沒有任何武器或者盔甲能夠抵御它們,。”
“是的，所以我不用那些東西,?！睅觳卮穑缓竽贸鲆粋€小瓶子,，里面裝著某種金黃透亮的液體,。
“這是格蕾，以我女兒的名字命名,。是麥格迪文芩的花瓣萃取物,。”庫伯說著拔開瓶塞,，一股香氣彌散開來?！拔铱梢杂猛瑯拥姆椒ㄌ釤捪戎~的氣味成分,。然后裝進噴霧器里讓大家?guī)е,！?p> “歐,！庫伯真有你的?！辟M拉多興奮地喊道,。
然后比利亞說：“那么現(xiàn)在看來這個想法有點可行了。庫伯,，時間緊迫,，你最好快點做出來，需要什么列個清單,?！?p> 允卓也說：“大人，您別看我這樣,，我手里可有最好的技術(shù)工人,。我們都可以幫忙?！?p> “好的,！”庫伯因得到積極回應(yīng)而興奮起來。他離開位子,，一邊思考一邊兜圈,。“我們現(xiàn)在首先要做的是確認分工,，選派戰(zhàn)艦,。就像剛才說的，要有人留下保護先知葉，有人帶隊跟我進入蟲巢,。另外戰(zhàn)艦要選擇可靠一點的,，我可能還要對它做一些改裝?！?p> 比利亞說：“艦船可以各國各派一艘,，只是指揮官誰來擔(dān)任？”
“我去,?！背鹛煨姓f。
“不行,，不行,。”費拉多和康齊格立刻反對,。
倉頡也緊接著說：“艦隊主力在哪兒,，你就得在哪兒。這里沒有人比你更適合指揮艦隊,?！?p> 貝利薩一聽心里說不出的惱火，因為最龐大最精銳的艦隊是自己帶來的,，可是指揮權(quán)卻給了仇天行,。這說出去簡直就是個笑話?？墒撬膊桓以谂_面上爭,。因為只要他爭，到天上直面水靈戰(zhàn)機的人就非他莫屬,。那還不如在地上待著呢,。所以仇天行對他而言既是護身符，也是恥辱柱,。他敢怒不敢言,，有苦說不出。于是就這么憋悶著,，被旁人的言語刺激著,，他的潛意識終于想要在此刻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來彰顯自己的價值，同時還要借此來貶低仇天行的作用,。于是他不怎么受控制地,，陰陽怪氣地來了句：“哼！守住這里就能保住先知葉了嗎,？還有別的地方呢,？”
眾人一聽都有所警覺,。沒錯，敵人如果真的想要奪取先知葉,，那么重兵防守的阿達塔克,，或者離得太近的允州都不是上選。他們可以奔襲順州,，或者別的城邦,。而那樣的話，聯(lián)軍要全面防守是不可能的,。
仇天行閉上眼睛思索片刻,，然后說：“我有個辦法?！?p> 費拉多比他慢了半拍說：“我也有一個,。你先說，我想你的辦法可能比我的好,?！?p> 仇天行說：“我的辦法很冒險，得有人帶一支部隊去息寧周邊牽制敵人,。我想我可以去，再找一個人接替我指揮艦隊,?！?p> 費拉多說：“我們想到一起去了，但帶隊的人應(yīng)該是我,?！?p> 其他人聽后都意識到這是個極端危險的任務(wù)，喪命的概率不亞于進入蟲巢,，所以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決斷,。
貝利薩沒有那么多戰(zhàn)友情誼的牽絆，所以很快就說：“仇天行將軍留守阿達塔克,，費拉多將軍進兵顯圣天學(xué),，我看這是比較合理的安排?！?p> 其他人聽后仍左右為難,，但事情總得有人去做，于是這部分戰(zhàn)略就以默許的方式被定下了,。
“那么……到底誰跟我去蟲巢,？”庫伯又問。
“我去,！”列巴姆巴說,，“我說過，只要可行，我就敢去,。你們不要跟我爭,。我的游騎兵打仗不如你們的軍團，但搜索偵查卻是強項,。再說還有那么多馱獸要指揮呢,。”
其他人無話可說,，只能點頭同意并且更加敬佩這位商人出身的戰(zhàn)友,。
“那么我解決不了的事就敲定好了?！睅觳p掌在胸前摩擦,，同時轉(zhuǎn)身看著允卓說，“接下來,，關(guān)于艦船改造,，噴霧器和格蕾，我會在搞定圖紙和生產(chǎn)流程以后告訴你,，你叫……”
“允卓,。”
“啊,，允卓先生,，請你組織好你的工人，隨時準備干活兒,?！?p> “沒問題，大人,?！?p> “哈！那還等什么,？如果還有問題,，我們邊干邊商量吧?！睅觳詈笠慌氖终f,。
其余人都表示同意……
7時4刻，會議結(jié)束,，眾人離開,。兩位在一旁列席的“神”又議論起來。
阿特洛波斯說：“真是個傳奇般的團隊,，集合了這個星球上的精英,。你說他們能成功嗎,？剔骨蟲到底是什么？”
克羅索打開全息投影,，把蟲子的外觀,、解剖結(jié)構(gòu)展示給對方看，然后說：“這就是它們,，系統(tǒng)起的名字叫巢蛉,。我見過一次，在這個星球的傳說時代,。它們真的很可怕,。可怕到生態(tài)系統(tǒng)承受不起,，所以必須用進化來盡量減少黑剔骨年發(fā)生的次數(shù),。”
“什么意思,？”女神不解地問,。
克羅索解釋道：“你看，青剔骨蟲的繁殖周期是271個行星年,，紅剔骨蟲是293個,。這是兩個質(zhì)數(shù)，意味著這次的黑剔骨年過后,，要79403個行星年才會再有同樣的災(zāi)難,。上一次災(zāi)難發(fā)生的時候，這里的原住民還沒有開始用圖蘭歷,。這是一種自然賦予的保護機制?！?p> “哦……”阿特洛波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后又問：“那他們膽子可真夠大的。希望他們不要失敗,?！?p> 克羅索笑了笑說：“誰知道呢？興許那個庫伯是成敗的關(guān)鍵,?！?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