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有一個瘦小的人影在庭院里不停的大聲哭泣,可任憑他怎么哭泣,都沒有人來安慰他。
突然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抬手掐住小孩的脖頸,寬厚的手掌帶著刺骨的寒冷。
“師…父…疏兒,,聽話…”小孩的臉漸漸被憋紅,用盡全力討好眼前的男人,。
“許疏,!不準(zhǔn)再讓我聽到你哭!”男人惡狠狠的貼近小孩紅漲的小臉,,而后松手,,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離開,孩子摔倒在地上,,表情驚懼的縮在一旁,,不敢出聲卻又停不下來的咳嗽。
“別丟下我,,師父……”
床上的許疏突然驚醒,滿頭大汗,,起身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了進去。
那是十歲前的日子,,遇到曾寧后他有了家人,,在他被噩夢驚醒時有人安慰,可現(xiàn)在安慰他的人不在了,,噩夢就變本加厲的充斥在他左右,。
他很少安穩(wěn)入睡,有時會夢到阿寧渾身是血的躺在自己懷里,,那是他的新噩夢,。
許疏坐在床邊,拿起枕邊的荷包,,上面繡著漂亮的蓮花,,這是阿寧送給許疏的十五歲生辰禮物。如今他二十歲了,,再也沒人在生辰的時候給他繡荷包了,。
朝臣看到陛下松口,立后的事情很快就提上了日程,,人選是從前的太子妃,,徐國公家的嫡女徐明蘭,,育有皇長子呂珩,在皇上登基后被封為貴妃,,雖然也算是后宮實際的主人,,但如今能名正言順的成為皇后,呂珩也能成為嫡長子,,她求之不得,。
朝廷一片火熱,許疏卻告病在家休息,,這掀起了一大波猜想,,畢竟關(guān)于許疏的斷袖傳聞可是由來已久。一個要立后,,一個就臥病在床,,許疏可是從來沒有請假過的,這很難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而流言的主人公許疏,,正靜靜的在書房查看手下送來的各地消息,全然不管外面的猜測,。
“大人,,李將軍來了?!?p> “不見,。”許疏煩躁的揮手,,這人像狗皮膏藥一樣,,這幾天動不動就上門,一會來送珍饈閣的好菜,,一會來送街上買的小玩意,,下朝后也緊緊跟在許疏身邊,像兩個人關(guān)系有多好一樣,,連皇上都問過許疏什么時候和李皓陽關(guān)系這么好了,,許疏無言以對,只能說:“李小將軍待人熱情,,對誰都是如此,。”
為了躲他,,也為了躲開皇上立后的事,,他稱病在家,沒想到他還陰魂不散,。
“李將軍說,,大人不見他,,他就一直在門口等?!弊掀邽殡y的搓手,,簡直就是無賴啊。
“……李皓陽”許疏放下書信,,扶額嘆氣:“別讓我逮到機會,!”
會客廳內(nèi),沒吩咐人上茶,,許疏坐在高位,,目光不善的盯的來人,就差直接說滾了,。
“許大人為何這樣盯著我,,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李皓陽沒覺得不好意思,,沒人上茶就走到許疏旁邊拿起許疏的茶杯,,自在的仿佛在自己家一樣。
“李將軍,,不請自來不是個好習(xí)慣,。”許疏按下茶杯,,突然很想把他扔出去,。
“可本將軍與大人一見如故,情不自禁想來打擾,。”李皓陽從許疏手中搶過茶杯,,仰頭一飲而盡:“許府的茶都比別的地方香,。”
一見如故你個鬼,,要不是你爹還有用,,你還有命在這品茶!許疏心里腹議,,面色不顯:“不知李將軍這次來是什么理由,?”
“問到點子上了,我這回京以后一直沒辦個正經(jīng)的接風(fēng)宴,,正好許大人有空,,”李皓陽興致勃勃的介紹:“放心,就我?guī)讉€好兄弟,,都不是外人,,許大人不必拘束,。”
還拘束,?我什么時候有空了,?真以為誰都像你那么閑?許疏看著已經(jīng)回京一個多月的李皓陽,,很無語,,哪有自己給自己辦接風(fēng)的,還隔了這么久,?
“許某身體不適,,將軍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下次,,等你下次回京我一定去,。”
“許大人就不要推辭了,,我下次回京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呢,,走吧”李皓陽可不好糊弄,起身拉住許疏的胳膊:“這拉拉扯扯也不好看是吧,?!?p> 許疏很想甩開他,可這個武夫,,力氣是真大啊,。
“我換身衣服”許疏無奈妥協(xié),這才重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