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竹屋前,小荷看著徐行,依依不舍地問道:“公子,你這次要離開多久?”
徐行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這次我是打算前往飛星門拜師的,,如果順利的話,我在飛星門安頓好以后,,很快就可以回來找你了,。”
小荷咬著唇道:“小荷就不可以跟著公子一起去嗎,?”
徐行說道:“我這一去,,前途未卜,還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
小荷立刻說道:“小荷不怕危險,!小荷想要跟公子在一起,!”
徐行撫了撫小荷的頭,輕聲道:“小荷,,你要乖,要聽話,!你不怕危險,,可是我怕啊,!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很多時候,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你跟在我身邊,,若是危險來了,那怎么辦,?我先去探明情況,,然后再回來接你?!?p> 小荷道:“外面有那么多壞人,,那么多危險,我們一直留在這里,,不要出去,,不可以嗎?”
徐行說道:“你是說,,我跟你,,就一直生活在這間竹屋里,,一直到老?那樣你不會膩嗎,?”
小荷道:“不會?。「釉谝黄?,怎么會覺得膩,?”
徐行笑了笑,悠悠然說道:“這可是有著修仙者的世界啊,,修練到高深處,,是可以飛天遁地,可以摘星拿月,,可以長生不老的……生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里,,如果有機會而不去接近和體驗這些玄奇的東西,那豈不是白活了一遭,?
“你昨天不還在歌里唱著的嗎,?左手握大地,右手握著天,,那得什么樣的修為境界,,才可以做到這一點呢?”
小荷眨著眼睛,,迷惑道:“公子,,你的意思是,你跟小荷在一起,,已經(jīng)覺得膩了嗎,?只有修仙才不會膩?”
僅僅一句話,,就打破了徐行對修仙世界的遐想,,他瞪了小荷一眼,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沒好氣道:“你這小腦袋瓜子里,,都裝的什么東西?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哦,,小荷錯了!”小荷鼓著嘴,,低下了頭,。
徐行又細心地交代了小荷幾句,終于是走了,。
看著徐行漸漸消失不見的背影,,小荷聲若蚊鳴地自語道:“其實,,小荷更喜歡歌里面的那句‘愿隨你用一粒微塵的模樣,在所有塵世浮現(xiàn)’,,修仙不修仙的,,對小荷來說真的不重要啦,小荷只想要一直跟在公子你的身邊,,哪怕就像是一粒不起眼的微塵一樣,,小荷心里也是很滿足的呀……”
徐行自然是聽不到小荷的這番心聲的,此時已經(jīng)出了陣法,,離了竹屋所在山谷,,一路往飛星門而去。
飛星門處在濟水河的發(fā)源之地,,從南成郡出發(fā),,一路沿著濟水往上而走,幾乎要穿過大半個臨濟國,,才能最終到達飛星門的山門所在,。
徐行使出《登萍渡水》的功夫趕路,腳程已經(jīng)比一般的馬匹還要快了,。
不過,,在路過一處城鎮(zhèn)時,徐行還是買了一匹馬來代步,。
畢竟兩條腿走路,,終究還是不如騎馬來得輕松些。
至于一年前買的那匹馬,,因為喂養(yǎng)實在太過麻煩,徐行沒那個耐心,,就一直把它放養(yǎng)在野地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走丟了。
而曾經(jīng)從嘉林谷中得到的那只茶壺,,還剩下小半壺的靈茶,,連帶著那只蒲團,一起被徐行留在了竹屋之中,。
這兩樣東西對徐行修為的提升已經(jīng)幫助不大了,,所以就留給小荷使用。
一路騎馬而行,,半個月后,,徐行來到了臨濟國的國都,濟都,。
這里是整個臨濟國最為繁華的地方,,遠遠還沒有進城,,就已經(jīng)人山人海,徐行只得下馬步行,,一路進了城,,找了一家客棧。
在樓上靠窗的位置上,,點了一桌飯菜之后,,徐行不緊不慢地吃著。
徐行原本是沒打算進這濟都城的,,只不過想起胡俊杰就是在這里遭到了復庚盟的追殺,,便打算過來瞧一瞧,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也好為以后對付復庚盟做一些準備,。
正吃著,徐行忽然聽到兩桌之外的一張桌子上,,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小聲說著話,,話里的內(nèi)容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兩人約有二十來歲左右,,男子的修為在先天三層,,女子則是先天一層的境界。
由于樓上的客人比較少,,所以雖然距離得有些遠,,但徐行卻依舊聽得很清楚。
那女子說道:“師兄,,你說那交流會上,,真的能換到好東西嗎?”
男子道:“當然能了,!我一個朋友告訴我的,,這次的這個交流會上,不但有各類先天高手參加,,還有煉氣期的修仙者呢,!到時候,你想要什么功法,、丹藥,,或者什么奇珍異寶,交流會上估計都會有的,!”
女子皺眉說道:“我也不奢望能得到什么奇珍異寶,,只要能找到高人,幫我們補全《水神功》的殘缺部分,,那就足夠了,!”
如果說起初這兩人所說的交流會,,還只是讓徐行略略有些興趣的話,“水神功”三個字,,就徹底讓徐行上心了,。
那男子卻不以為然道:“師妹,我勸你還是早些放棄那《水神功》的修練吧,!那功法殘缺不全,,是練不出什么名堂來的!你看看你,,都已經(jīng)練了五年了,,還是先天一層,你要是肯早早換了別的功法修練,,肯定修為不會比我弱的,!”
女子說道:“可是,這《水神功》是我爹爹留給我的,,他臨終之前,,都對補全功法的事情念念不忘,我不能就這么放棄它,!”
男子道:“那你也可以換修別的功法?。∵@《水神功》暫時先停下修練,,等到以后有機會補全以后,,你再接著練,不是也可以嗎,?”
女子卻道:“不,,我爹爹說過,我是天生親近水屬性的體質(zhì),,最適合修練的,,就是《水神功》了!如果能夠?qū)ⅰ端窆Α费a全,,我很快就可以修練到先天圓滿的境界,進而成為一名修仙者了,!”
男子仰頭喝了一杯酒,,不再說話,似乎對自家?guī)熋玫墓虉?zhí)有些不滿,。
過了片刻,,男子連喝了數(shù)杯之后,又笑著對女子道:“師妹,,聽說你爹以前是飛星門的外門弟子,,雖然后來因為資質(zhì)不行,,離開了飛星門,但難道就沒有從飛星門帶出點什么好東西來,?他臨終前,,有沒有告訴你,那些東西都被他藏在什么地方了,?”
女子面色微嗔道:“師兄,!你怎么還惦記著這個問題?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爹爹他根本就沒有藏什么好東西,!”
男子也有些惱怒,帶著幾分醉意說道:“哼,,沒有,?騙誰呢!飛星門是整個元庚大陸的第一修仙門派,,就算他資質(zhì)不行,,難道他就沒有記過一些飛星門的修仙功法?難道他就沒有一些靈丹妙藥,?我就知道,,你們父女倆,一直都跟防賊一樣防著我,,從來都不肯把真正的好東西交給我,!”
女子抹淚道:“你……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八歲就被我我爹爹收留,,我爹爹一直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你,,你怎么能這樣說他?”
男子冷笑一聲,,說道:“呵,,八歲就收留我!這種話,,老東西活著的時候,,他就天天在我耳邊念叨這些,現(xiàn)在他死了,,你又跟我說這些,!你知不知道,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些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收留我是存什么好心嗎?他是重傷難治,,在拿我試藥,,拿我試功法,想要找到能夠為他治療傷勢的功法和藥材,!
“我每天都被他逼著吃各種難吃的丹藥,,練著那些令我十分痛苦的功法,而你呢,,就天天看猴戲一樣,,圍著我打轉(zhuǎn),又蹦又跳的,,你知不知道每當我看到你圍在身邊的時候,,我心里對你有多厭恨嗎?”
女子不敢置信地道:“原來……你……你一直都是討厭我的嗎,?”
男子冷聲道:“沒錯,!”
這兩人說到此時,聲音已經(jīng)不知不覺變大了一些,,引得一些人紛紛側(cè)目而看,。
男子將身上那股先天三層的修為氣勢散發(fā)開來,喝道:“看什么看,!”
二樓本就不多的客人,,在感受到男子身上的威壓之后,都紛紛心驚,,連飯也不吃了,,紛紛結(jié)賬走人。
此時,,整個二樓,,就只剩下了這對男女,以及依舊埋頭夾菜的徐行,。
男子看了徐行一眼,,見徐行年紀不大,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女子垂著淚道:“你既然討厭我,,那我爹爹說讓我們訂親的時候,你又為什么要答應,?”
男子嗤笑道:“為什么,?還能為什么?還不是為了老東XZ著掖著不肯拿出來的好處,?再者說了,他已經(jīng)把這話說出來了,,我能不答應嗎,?我要是不答應,,說不定第二天就會死在老東西的手里!”
女子搖頭道:“不,!我爹爹不會這樣做的,!”
男子仰頭,一口干了杯中的酒,,重重放了下來,,說道:“余秀蕓,看來你是真的不了解你的爹爹,!他不會這樣做,?他太會這樣做了!你以為,,他只是一個離開飛星門之后,,無依無靠的老頭?錯了,!他真實的身份,,是濟都四大家族之一的余氏家族的核心弟子!”
余秀蕓不信道:“你胡說,!我爹爹僅僅只是姓余而已,,怎么可能會跟余氏家族有什么關(guān)系?”
男子猛地伸出手來,,在余秀蕓的腰間一拽,,拽下一塊淺綠色的圓形玉佩,玉佩鏤空雕刻了一個篆體的“余”字,。
此人將玉佩拿在手里,,笑著說道:“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余氏家族的每一個核心弟子,,都會有這么一塊玉佩,!”
余秀蕓面色一變,伸手就要去搶奪:“程文彥,,這是我爹爹留給我的遺物,,你把它還給我!”
程文彥卻是一把將余秀蕓推開,,哈哈笑道:“既然你不肯承認自己是余氏家族的核心弟子,,那就讓我拿著這塊玉佩,代替你去余氏家族,,當他們的核心弟子吧,!”
余秀蕓面色焦急,又要伸手去奪,但她似乎沒有什么與人動手的經(jīng)驗,,被程文彥輕易給避了開來,。
程文彥得意笑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那交流會,,正是由余氏家族主辦的呢!我這就前往余氏家族,,從此以后飛黃騰達,,咱們就此別過,一刀兩斷,!”
說罷,,一個閃身,就打算從徐行身旁的窗口躍出,。
但此人從徐行身邊跳窗的時候,,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居然朝著徐行隨手拍來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