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
當我趕到戰(zhàn)場時,心中只蹦出兩個字,,恐怖,!
草地都已經被染得血紅,在這火光的照射下反射著陣陣血光,,其上更是鋪滿了殘肢斷臂,,各種兵器與護具也是散落一地。
兩者相結合,,給人一種仿佛來到了地府一般的錯覺,。
我雖然早已做過此般心理準備,但面前這幅場景還是讓自己喉中生嘔,,這種感覺久久不能散去,。
“這情況也沒有咱們預想的那般差啊,?這不是占據著上風嗎,?”
胡信說著胯下了馬,朝著前方五十米開外的人群走去,。
我放眼朝前方望去,,心中也是明白了胡信為何會這么說。
遠處廝殺在一起的人們,,其中有七成的人肩系紅絲巾,,正在對剩余三成的人追趕著,更是露出了圍剿之勢,。
按照之前的約定,,自己的人在胳膊上捆上絲巾,而李陽與趙兄帶著的人則是在頭頂上系起絲巾,,以便雙方人員的辨認,。
而現(xiàn)在自己的人成功的與李陽他們會合,難道這馬寬見大勢已去,,被李陽他們策反了,?
“咱還要去幫忙嗎?”胡信走回馬匹旁,從腰間抽出一條紅絲巾遞給了我,。
我俯身接過絲巾接著緩緩搖了搖頭,,邊將絲巾系在胳膊上邊說道:“你先上馬,不出意外那些人會朝著我們的方向突圍出來,?!?p> 待胡信上馬后,我韁繩一抖朝著前方奔去,,中途刻意偏移開交戰(zhàn)的人群,,直接奔向隊伍后方,好在我胳膊上的絲巾顯眼,,不然這些見我身披玄甲,,還不得將我亂箭射死。
與我預想的一樣,,隊伍的后方便是李陽等人設立的一個簡易帳篷,。
到了帳篷前,幾名手下將我圍了起來,。
“你是誰,?”其中一人手持彎刀走上前來。
“我……”我剛想抬手回答,,可話未過半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無妨!讓他進來,!”
我聞聲看去,,見一人掀開布簾從中走出,臉上還帶著一絲喜悅,,此人正是李陽李公子,。
“李公子……唉!我心中有愧??!若不是我的疏忽,又怎會讓那馬寬帶走人馬,?”我與胡信下了馬,,卻未向他走去,只是盯著鞋尖緩緩搖著頭:“不然李公子也就不會有如此的損失,!都怪我……”
“哪里,!若不是潭兄弟你炸了那山洞,說不定現(xiàn)在我們正在被這些山賊砍下了頭顱,!”李陽說著連忙擺手,,朝我這走來:“如此說來潭兄你還得重重賞賜一人才行……”
“賞賜一人,?那是誰?”
李陽像是心情不錯,,仰頭大笑道:“是你麾下那名叫江觀的人,!若不是他,,我們可就跟那甕中之鱉一般受人宰割了,!”
“他是用了何妙計不成?”我心中疑惑,,不知那江觀是做了什么,,才能受到李陽如此的贊揚。
“他早早便發(fā)現(xiàn)了那馬寬的蹤跡,,也發(fā)現(xiàn)了那馬寬帶領的人是昔日的同伴,,然后他亮出自己的身份,只身上前帶著人們將那馬寬活捉了起來,!”
李陽說到這頓了頓,,比個手勢請我們進入帳篷:“也正是因為此,我們的人馬與士氣大增,,配合著潭兄弟斷了敵人的支援,,所以才漸漸占據了上風!”
聽完這一切我緩緩點著頭,,跟著李陽一同進入了帳篷內,。
這里面站著好些自己未曾見過的人,環(huán)視了一圈也沒看見趙兄,,連忙開口問道:“趙兄還未歸來嗎,?”
我以為趙兄還在外面追擊那些潰兵,也只是隨口一問,,之后便上前找了個空位就要坐下,。
也就在此時,我發(fā)現(xiàn)那李陽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我的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就在要開口追問時,那李陽開了口:
“趙兄他……被敵人的箭矢射中了腹部,,緊接著跌下馬后被人……”李陽面露出一絲悲傷,,語氣有些不忍,“被人砍下了首級……”
“你是說趙兄他……死了,?”
我這話問完,,視線突然開始有些模糊,只覺得周圍的事物在忽大忽小的變換著,,腦海里更是涌出大量以往的場景,。
趙兄在我大喜之日沖進門內,,怒視那杜公子時的兇狠;在竹林舉酒痛飲時的笑容,,以及他出發(fā)李家時的背影,,這些場景緩緩的在我眼前播放著……
“趙兄……沒想到那日一別,竟然是我們的最后一面,!”
我難忍眼前的眩暈感,,只得緩緩閉上雙眼,依稀可以聽見身后胡信那輕微的抽泣,。
“我們已經將那人殺了,,算是幫趙兄報了仇……還是希望潭兄弟與胡兄弟不要太過悲傷!”李陽在一旁輕聲勸道:“我之前與他閑聊時,,他總是會提起他的師父,,所以等到結束后,我會派人將他的尸首送回那武館中,?!?p> “我去送吧!”
身后的胡信突然冒出一句,,還沒等幾人有所表示,,他繼續(xù)補充道:“當初是我去請他出來幫的忙,現(xiàn)在也應該由我送他回去,?!?p> 他上前幾步朝我說道:“潭兄可否借我四百人,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將趙兄送回去,?!?p> 我聽完后沒有說話,過了好久才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那一會你去清點兵馬,,記得早些回來,。”
“嗯,!”胡信應了一聲,,隨后急忙就要往帳外趕。
“你……”
我望著胡信的背影動了動嘴,,見他回頭一臉疑惑的表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心中的話,只是讓他要多注意安全,。
在胡信走后沒多久,,就有人沖進帳中稟報:
“李公子!我們已經拿下了前方山寨,,并且俘虜了殘余的一些人,!”
李陽看了我一眼,,隨后手一揮讓那人退了下去,還吩咐他趕緊將傷員送回陽翟,,他已聘請了大量郎中在聚集處等候,。
“潭兄弟,咱們上前看看,!”
他帶著頭,,與我各騎上一匹馬,跟著隊伍向洞穴奔去,。
由于天氣寒冷干燥,,再來到洞穴前時,,火焰順著風勢開始蔓延到山體背后一側的樹林中,。
一時間濃霧彌漫在空中,鳥獸也是四處逃竄……
“這下造了孽了,!”我與李陽頓足在洞穴口,,看著被灰塵遮蔽的天空嘆道,這火勢不知道何時才能滅下,,自己總不能與那澳大利亞般毫無愧色,。
“潭兄不必自責,魏安將這一帶所有的村子都殺絕了,,倒是不用太過擔心,。”李陽說著朝洞內走去,,雖說洞內的火已滅,,可依舊向外冒著濃濃的黑煙。
“魏安盤踞于此這么多年,,肯定藏了不少寶貝,,如今卻被一把火少了個干凈,也是可惜了,!”他繼續(xù)說道,。
“看如今魏安已死,不知道那陳家主知道了消息會是何反應,?”李陽說著騎上了馬,,調頭向原路走去:“潭兄弟!我這些人馬就交給你處理,,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向我開口,!我可不像陳家主那般吝嗇,錢自然是要花到對的地方,!”
他與我一聲告別后,,便加快速度離開了此處,。
就在他前腳剛走,江觀便帶著兩人走了上來,,手中還拖著一名被五花大綁的男子,,仔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馬寬。
“老大,!”江觀朝我示意道,,見我微微點頭后,轉身拔掉了塞在馬寬嘴里的紅絲巾,。
“呸,!你這卑鄙小人!”
那馬寬朝我吐了口口水,,接著便是用惡狠狠的語氣叫囂著,。
“你很忠心,也很勇猛,,我倒是很欣賞你,!”我緩慢蹲下,與那馬寬平視接道:“若是你愿意跟著我,,今后你有很多機會可以上陣殺敵,,可以繼續(xù)享受將敵人斬于馬下的那番快樂!否則,,你現(xiàn)在趕緊想想最近一次砍人的感覺吧,,以至于下了地府留個念想!”
“我寧可死也不會歸順與你,!來吧,!千刀還是萬剮隨你的便,我若是眨一下眼睛我便是你兒子,!”馬寬將頭一扭,,每一個毛孔都像是在表達著不屑。
“是嗎,?那就拖下去斬了吧,!”
我心中也是有些煩躁,甩下這句話后就站起了身,,轉身就想要離開這里,。
“是!”
江觀抬手示意,,隨后他身后兩人便將馬寬朝一旁拖去,。
“等等!”馬寬喊出了聲,,見我沒有半點轉回身的跡象,,緊接著嘶吼道:“你放了我,!我便讓你得到一個天大的好處!”
在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他還是軟下了口氣,。
我沒有回應,只是感到了身后沒有了動靜,,想必那江觀也是在等著我的指示,。
“還在等什么?砍了,!”我側回去目光,,看著跪在地上的馬寬,他的面色由一絲期待逐漸變得有些疑惑和急迫,。
“那個包袱,!那個從天而降之人的包袱!”他喊著,,手不停地在拖行中掙扎,,聲音變得急促而短暫:“那魏安騙了潭兄弟!那包袱我知道在哪,!還有……還有那奇珍異寶!都被魏安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我知道那個位置在哪里,!”
聽著他這話,我心中也是將信將疑,,但也是十分希望他說的是真的,,但相比起奇珍異寶,我倒是很期待那個樣式奇怪的包袱,。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你可要聽清楚自己剛才說的話……”我朝那一左一右架著他的手下點了點頭,隨后那魏安才緩緩站起了身子,。
“我發(fā)誓絕對句句是真,!那魏安多年藏匿的黃金白銀都在那里,不過我也只是知道大致的位置,,再往細的話,,恐怕還需要潭公子派人去挖掘!”
“挖掘,?”
“正是……”馬寬的臉上再無半點銳氣,,點頭應道:“那魏安將所有的錢財都埋在了一片林中的某個地方,我也只有每次取錢買糧時才有機會接近那片區(qū)域,,但每次也只是在外圍等待,,等待魏安將錢財帶出來……”
他說到此,,接著又說了魏安曾經向他們透露過那金銀的大致數(shù)額。
“他當時提到過說咱寨中的錢財……百萬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