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柳義準備回鄉(xiāng),,離開多事之地,。跟伙計們交代一番,便攜帶家人和物品回到鄉(xiāng)下,。
到了鄉(xiāng)下安頓好,,一家五口過得倒也自在,。每天雞鳴而起,日落而歇,。單說這一天,,年幼的柳仁童從外面哭哭啼啼跑回來,進到院中就喊娘。老夫人正在屋中縫補衣服,,聽兒子哭著回來,,不知為何,急忙放下針線,,迎出來道:“兒呀,,為何這般哭泣?”
“娘,,村頭地主家的孩子打我,。”柳仁童道,。
“何故打你,?”老夫人道。
“他帶頭往劉大伯家水井投石塊,,我不允,,吵講起來,他便打我”柳仁童道,。
正在此時,,柳義從院門進來,見母子二人院中對話,,柳仁童還帶著哭泣之聲,,便道:“仁童,莫非又惹你娘生氣不成,?”
夫人道:“你錯怪他了,。”夫人將緣由陳說一遍,。
柳義聽后,,出于愛子心切,要去理論,。夫人忙拽其衣袖,,道:“且慢,雖說仁童被欺負,,好在無體膚之損,。那地主之子,慣常野蠻無理,。在者,,地主乃為一村之大,,好歹不可得罪,。”
柳義聽夫人所講,也覺得不無道理,,一甩衣袖道:“仁童,,今后見地主之子,避而遠之,。此乃亂世,,已無說理之所?!闭f罷,,進到屋中。
柳仁童呆立在院中,,心中回想父親所言“亂世”二字,,再想到三少鬧店,到如今忍氣吞聲,,不由得嫉惡如仇之感涌上心頭,。想起暴打三少的情景,又是向往起來,。
“何不學些武藝,,又可防身,又可除暴,?!绷释闹杏纱藞远诵拍睢4蜻@往后,,柳仁童整天在院中摸爬滾打,,上躥下跳。柳義幾次勸說其習文練字,,柳仁童哪里肯聽,。加之夫人疼子,勸說丈夫:
“既然仁童喜愛練武,,何不找個師父教他,,總比其亂折騰強?!绷x開始不同意,,怎奈夫人屢次三番勸說。最終,,柳義給仁童找了一位遠近聞名武師,,人稱“一只虎”的李武師,此人在拳術方面,,有一定獨到本領,。自此以后,,柳仁童與李武師一學就是三年。從武術基本功學起,,再到拳術,,柳童進步飛快。三年過去,,李武師見柳仁童拳術學成,,便與柳義告辭離去。
柳仁童自覺武藝學成,,整天帶著幾個玩伴在村外林中空地練習,。在玩伴的羨慕聲中,儼然迷失自我,,自封“拳無敵”,。
單說這一天,柳仁童與玩伴們正在林中習武,。打大路上走近一人,,聞聽林中熱鬧,便近前觀瞧,。但見一群孩子,,由柳仁童代領,正在練習武術,,練的有模有樣,。此人瞧了一會兒,拍手笑道:“好一副花拳繡腿,?!?p> 柳仁童練的正起勁,忽問有人說話,,收住招式,,朝來人看去,道:“你說我是花拳繡腿,,能否賜教一二,?”說完,架勢擺開,。
“哈哈哈”,,那人笑道:“你要跟我比試,豈不是欺負你,?!?p> “是不敢吧?!绷释氐?。
孩子們起哄大笑起來,。
“娃娃,你要能打到我的衣服,,就算我輸,也么樣,?”那人道,。
“好,看招,?!绷释f著,竄身上前,,沖那人面門一拳,。
那人向后閃身,道:“拳頭軟如棉絮,,怎說不是花拳繡腿,,哈哈哈”。
柳仁童心中惱火,,加緊步伐,,拳頭“嗖嗖”生風。那人一邊躲閃,,一邊說話調(diào)侃,。正在這時,忽聽林外有人呼喊,,“仁童,!仁童!”,。原來是柳義見孩子久久不回,,出來尋找。柳義邊喊邊向林中張望,,正看見柳仁童與人打斗,,便慌忙快速走了進來。
“仁童,,住手,,快住手?!绷x道,。
柳仁童看見爹來,收住招式,,道:“爹,,這人說來氣人,,不熟不識,羞辱我等是花拳繡腿,?!?p> “仁童,不得無理,,我適才已然看見,,此位師父并未還你一招一式。說你花拳繡腿,,不過與你等說笑而已,。”柳義說罷,,轉(zhuǎn)身拱手道:“師傅,,小子無禮,莫要怪罪,?!?p> 那人對著柳義打量一番,自言道:“怎么與你似曾相識,,卻又一時記不得,,可否報上遵名?”
柳義睜然一愣,,仔細看去,,確實哪里見過,拱手道:“再下柳義,,請問尊姓大名,?”
“哦,莫非曾是城中開飯館的柳義,?”
柳義回道:“正是,,敢問師父遵名?”
“可記得墻上題詩之人,?”那人道,。
柳義一驚,道:“莫非是清風......,?!?p> 那人手一擺,柳義不再往下說,,那人接著道:“正是我,。”
柳義急忙拉住那人的手,,道:“師傅,,今日相見,,天大的緣分。請到舍下一敘,,莫要推辭,。”
“今日相見,,正要敘說一番,,以謝當日之過?!蹦侨说馈?p> 兩人攜手攬腕,,回到柳義的家中,。柳仁童不明緣由,乖乖的跟在后面,。
那么,,來人是誰呢?此人正是“清風劍客”宋師英,。話說宋師英題詩留名,,離開柳義飯館之后,總是將此事掛在心上,,心想:“自己一走了之,,柳義必遭迫害,他日有返回之機,,必至此謝罪,。”
轉(zhuǎn)眼間,,四年過去,,宋師英尋找“劍法五宗”無果,輾轉(zhuǎn)回到大都,,刻意到柳義飯館,。經(jīng)過詢問得知,柳義早已離開,,歸隱鄉(xiāng)下,。伙計們只知道大概的位置,。宋師英一路打探,,正巧來到此地,發(fā)生了上面的故事,。
柳義與宋師英來到家中,。柳義請宋師英上坐,,宋師英堅決推遲不允,兩人客氣一番,,分賓主落座,。柳義叫出夫人拜見,并讓夫人準備酒菜,。此時,,柳仁童在門外把著門板向里面觀看。
柳義擺擺手叫過柳仁童,,道:“仁童,,快跪下,拜見師父,?!?p> 柳仁童疾步向前,噗通一聲,,跪拜在地,,道:“拜見師父?!?p> 宋師英急忙彎下身雙手相攙,,道:“叫什么名字?”
“柳仁童,?!被氐馈?p> “我適才看你倒是有一定本領,,只不過對付地痞無賴綽綽有余,,要是遇上江湖中人,還差的遠吶,?!彼螏熡⒌馈?p> 柳義忙起身道:“師傅說的是,。小子不才,,跟幾位武師學得幾下粗把式。師傅今來,,在舍下小住幾日,,一來敘敘往事,二來也幫助小子指點一二,,望師傅莫要推辭,。”
宋師英莫然一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昔日柳兄在大都可是門庭若市,,至今日居于僻野鄉(xiāng)間,此乃我之過也,?”
柳義拱手,,大笑道:“師傅多慮了,昔日之舉,,乃為民除害,,害雖未除,也大塊人心,?!闭f罷,兩人都大笑起來,。
柳仁童不明其中道理,,但其猜到,此人必有來歷,,況且能指教自己,,不由得高興的隨著笑起來,。
很快,,柳夫人擺上酒菜。柳義與宋師英落座,,柳仁童在爹爹身后垂手站立,。宋師英又是一番說情,柳義才準許柳仁童陪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柳義略加思索道:“若師傅不嫌棄,,可否收小子作為弟子,。”
宋師英道:“柳兄,,并非我不盡人意,,在江湖之中,我實乃微名之輩,。況且,,收徒之事須有我?guī)煾甘卓稀4耸?,莫要急于求成,。?p> 柳義舉起酒杯,,道:“恕我冒昧,,一切聽從師傅安排,。”
就這樣,,“清風劍客”宋師英住在柳義家,,一住便是一年的光景。在這一年當中,,柳仁童隨著宋師英從早到晚,,沒日沒夜的刻苦學習武術,以及其中的奧妙,。由于柳仁童武術功底扎實,,學習起新的東西,進步是飛快的,。在各種兵器中,,柳仁童喜愛寶劍,宋師英自花銀兩,,為柳仁童打造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轉(zhuǎn)眼間,一年的時光過去了,。宋師英對柳仁童的進步,,很是欣慰。他感覺到這個孩子的前途非同小可,,若是誤入歧途,,必危害一方。若入正途,,將是武林一大幸事,。因此,宋師英在臨行前,,向柳仁童告誡一番武林中的規(guī)矩和人物,,柳仁童用心熟記。柳義誠意挽留,,宋師英去意已決,。柳義無奈,與柳仁童將宋師英送出村外,,依依惜別,。
宋師英去向何處不提。柳仁童與父親送別師父,,往回走的路上,,問道:“爹,從相見到分別,為何不肯提起師父老人家的遵名,?”
柳義講述昔日宋師英暴打三少的往事,,接著道:“既然你的師父已經(jīng)離開,也可告訴你了,。你的師父乃是大名鼎鼎的“清風劍客”宋師英,,在江湖中誰人不知。連爹爹我這非江湖中人,,都如雷貫耳,。前者不告訴你,是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惹了那三少的人,,有幾個好下場。雖然你師父也遠去,,但要守口如瓶,,莫要對外人提起?!?p> 柳仁童連連稱是,,即使他不真正了解“清風劍客”,但通過爹爹的訴說,,已然將師父的名字深深的刻在心里,。打此之后,柳仁童在家刻苦鉆研師父教授的武義,,一日不敢停歇,?!敖倍衷谒男闹?,從陌生到向往,日益扎下根來,。
春去冬來,,光陰似箭。柳義夫妻兩已然鬢角斑白,,柳仁童大哥娶妻生子,,妹子已經(jīng)出嫁。唯獨柳仁童起早貪黑研究武義,,全然不理父母催婚之事,。夫妻兩見兒子對武術著了魔一般,也竟由他去了,。
忽一日,,柳仁童向父母辭別,要去尋找?guī)煾福瑫r見見世面,。夫妻兩不同意,,擔心兒子從未單獨出過遠門,萬一有個閃失,,后悔莫及,,可又執(zhí)拗不過。見兒子去意堅決,,只好叮囑一番,,多帶些盤纏。柳仁童告別父母,,踏上尋師之路,。
這正是:
江湖生險惡,
幾人留其名,。
初入無畏懼,,
恐成他鄉(xiāng)魂。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