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偉真是蒙了,,如果薛明貴說的是真的,,那他平白無故少賺了七八萬啊,。
他就是個爛賭鬼,,輸了錢賣家里東西,,賣完肯定還去賭,,但目的肯定是為了錢,。
這人家都開了十七萬,,自己卻跑去賣了九萬五,,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
“臥槽,行話,?你特么早說啊,。”
薛明貴一臉遺憾:“哎,,這事兒怪我了,,你看……”
其實要不是江無憂收的那把青銅劍,他打死也不會出十七萬,,但現(xiàn)在就是較上勁了,,哪怕自己少賺點,也不能讓江無憂搶了這份利潤,。
這東西要是上拍,,一把戰(zhàn)國時期的青銅佩劍,而且品相保存的還不錯,賣個二三十萬也不難,。
“不過……大偉兄弟,,說句我們行里不該說的話啊,他們家給你這價也是真夠低的了,,簡直……簡直有點缺德了啊,。”
徐大偉聽著攥起了拳頭:“媽的,,氣死我了,,不行,我得找他們要回來,!”
“別急,,”薛明貴一把抓住了徐大偉的手腕,“大偉兄弟,,你們交易的時候,,立沒立合同?”
徐大偉聞言一愣,,旋即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掏出已經(jīng)被疊得亂七八糟的合同。
薛明貴打開看了看,,心說這小子做事兒還真是滴水不漏啊,,一個第一次開古玩店的青茬兒居然想到了做合同……
“媽的,竟然被騙了,,現(xiàn)在有合同我是不是沒辦法了,?”徐大偉道。
薛明貴捋了捋下巴上的小胡子,,道:“倒也不完全是……大偉兄弟,,關(guān)鍵你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你想怎么樣,?”
徐大偉馬上道:“我想怎么樣?我想要回來啊,,九萬五我虧大發(fā)了,,你幫我把東西拿回來,我十五萬就賣給你,!”
物件兒對于徐大偉來說肯定無所謂,,要是能多賺點,他不在乎讓利一點給薛明貴,。
薛明貴等的就是這句話,,旋即緩緩點頭:“行,有你這句話就行?!?p> ……
雅韻軒雖然沒賣什么東西,,但今兒收了夜郎王興的佩劍,也算是撿了大漏了,,江無憂心情也是好,,讓桑仕文看著店,自己則溜達(dá)著去吳大軍那里坐坐,。
畢竟連雅韻軒都是吳大軍幫著開起來的,,江無憂自然也想和這位哥哥多走動,所謂多親多近,。
聚福齋的生意還行,,江無憂到的時候,吳大軍剛賣出去了一對兒瓷器的瓶,,比不上老物件兒,,但收益也有個幾百塊。
“兄弟,,你那邊怎么樣,?這幾天走流水了嗎?”吳大軍道,。
江無憂一笑:“還行吧,,倒是收了些物件兒,算是不錯,?!?p> 吳大軍點點頭:“兄弟你眼力好,那肯定沒問題的,,不過有時候也得小心啊,,這古玩行水太深,你再懂,,但保不齊有人做局,,有時候還得警醒一些?!?p> “做局的,?吳哥遇見過嗎?”
“那可不……干這行這么多年,,咋能沒遇見,?有一次一對父子來我這里賣一個物件兒,我這眼力不如你,,但看著東西還算老,,那爺倆一人一句開始給物件兒講故事,,然后又說家里的事兒,說的那叫一個可憐,,我還多給了他們兩萬,,結(jié)果找人鑒定一看……媽的,高級仿品,?!?p> 江無憂深吸一口氣,其實這種局自己倒是不怕,,畢竟看到物件兒沒有白光的話,,是絕對不會收的,這是自己收東西最后的底線,。
“是夠缺德的,,不過你怎么知道那倆人自己知不知道東西是仿品?”江無憂道,。
“嗨,,要是一般情況我哪能想到啊,可關(guān)鍵……你還記得曹胖子嗎,?”
江無憂點點頭:“就是風(fēng)月閣的曹老板,。”
“對,,就是他,,那天我倆一人收了一對兒,一模一樣,,他收價比我還低了三萬塊,,曹他奶奶的,這事兒想起來我就來氣,,有時候……還真不能有可憐人的心,,結(jié)果自己成了笑話?!?p> 江無憂一笑:“吃一塹長一智吧,,以后我也拿吳哥這事兒當(dāng)警醒,對了吳哥,,說到做局……我倒是想請你幫個忙,。”
“嗯,?兄弟你這……啥意思?和別人有過節(jié)了,?”
江無憂擺了擺手:“吳哥您想哪去了,,我哪能拉著您干違法的事兒,就是……有件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了?!?p> 隨后,,江無憂給吳大軍講了一下家里的事情,主要是江,、侯兩家的事兒,,現(xiàn)在侯家要搬走了,江無憂希望買下侯家的房子,,這樣一來,,打通院子可以讓家里的條件改善一下。
而且母親住在開源胡同這么多年了,,對門口的一切都比較熟悉,、適應(yīng),生活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又想接地氣不想住樓房,,所以買下侯家的房子是最好的選擇。
可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侯家的態(tài)度鐵定是賣誰也不賣江家,,雖然兩家沒有什么具體矛盾,,但這幾年也是小摩擦不斷,再加上侯家壓根看不起江家,,這種關(guān)系也就更坐實了,。
聽完這些,吳大軍倒吸了一口氣:“這特么侯家是不是有病???你們這孤兒寡母的屬實不易,這不是欺負(fù)人嗎,?”
江無憂淡淡一笑:“以前我大哥在家,,也是盡力維護(hù)兩家關(guān)系,但侯家打意識里就看不起我們家,,所以才會這樣,。”
“媽的,,都是那個侯家崽子鬧出來的,,真特么不爺們,兄弟,,這事兒你打算怎么辦,?”
江無憂想了想:“這樣,吳哥,,您幫我找個哥們?nèi)ズ秃罴伊牧?,如果能拿下,,錢我來出,等過戶完了,,我再跟這哥們過戶,,房子我們家就可以住了?!?p> 吳大軍想了想,,道:“那得找關(guān)系近的,不然里面鬧出什么哩格兒楞可就不好了,?!?p> “沒錯,所以我才想?yún)歉缒鷰兔?,您認(rèn)識的人畢竟比我多,,我朋友圈子不大,而且侯亮也都見過,,想這么辦不太靠譜,。”江無憂道,。
“你們那邊房子什么價兒,?兄弟,現(xiàn)在平房可不比樓房便宜啊,?!眳谴筌姷馈?p> 江無憂笑道:“這我知道,,不過我們那邊沒有什么拆遷規(guī)劃,,價格也不會太過分,再加上侯家本來也不是很大,,就是院子大,,兩三百萬怎么也能拿下了?!?p> 吳大軍聞言點點頭:“這倒是沒錯,,你現(xiàn)在手里錢夠?”
江無憂想了想:“當(dāng)時賣了福祿佩手里還有四百多,,這段開店的投入還有收一些物件兒,,花了小幾十萬,手里還有三百多萬,?!?p> “那成,要是實在不夠,,哥哥幫你掏,?!?p> “吳哥,那肯定不用,,如果超出我的承受能力,我會再想辦法,,我手里還有些物件兒,,賣了就能兌現(xiàn)?!?p> 吳大軍一笑:“這倒是,,兄弟你現(xiàn)在是個隱形富豪啊,和亞坤拍賣行關(guān)系又不錯,,想兌現(xiàn)還是不難的,,行,這件事兒包我身上了,,哥哥保證給你辦的滴水不漏,。”
兩人說話的工夫,,江無憂的電話響了,,是桑仕文打來的。
“四兒,,你回來一趟,,咱這……遇到點事兒?!?p> 江無憂本來以為店里有人看上了什么物件兒,,但一聽桑仕文這語氣,便立馬感覺到了不對勁,。
“怎么了大文兒,?”
“你先回來,事兒有點麻煩,?!?p> 掛了電話,江無憂和吳大軍說了一聲便回了雅韻軒,。
雅韻軒里,,只見一個中年婦女坐在了茶桌前,也不喝茶,,一臉的氣,,顯然就是帶著氣兒來的。
見江無憂走進(jìn)來,,桑仕文走近前:“四兒,,這個是……剛才賣青銅劍那哥們的媽,。”
聞言,,江無憂一愣,,這做個生意咋還把人家媽做來了?
“哦哦,,阿姨您好,,請問您有什么事兒?”
那女人瞥了一眼江無憂,,起身道:“你就是雅韻軒的老板,?”
“對,我姓江,,有什么事您跟我說就行,。”
女人點點頭:“那好,,阿姨就直說了,,我家里這個敗家子兒,成天不務(wù)正業(yè),,不上班不說,,還在外面耍錢弄了一身債,今天倒好,,把家里祖?zhèn)鞯臇|西偷出來賣,,老板,那把青銅劍是賣給您了吧,?”
江無憂點點頭:“沒錯,,是賣給我了,我們還簽了合同,?!?p> “老板,那把劍是我家祖?zhèn)鞯?,他姥爺臨死前留給我的,,他這賣了……不能算數(shù)啊,您看能不能退了,?”
聞言,,江無憂和桑仕文對視了一眼,后者也是一臉無奈,,顯然剛剛江無憂回來以前,,這女人已經(jīng)把訴求和桑仕文說過了。
要是先前剛交易完的時候這女人來了,江無憂興許就真把錢給他退了,,畢竟是人家的家傳之物,。
可現(xiàn)在不一樣,那把劍的價值已經(jīng)被江無憂琢磨出來了,,那可是有可能千萬級別的物件兒啊,,這要是退了,豈不是虧大發(fā)了……
“這……阿姨,,恐怕我沒法給您退,,畢竟我們和徐大偉已經(jīng)簽合同了,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江無憂解釋道,。
“啥,?不退?哪有你們這樣的,,能買能賣就能退啊,,你們這是欺負(fù)我這個女人是不是?”
一聽江無憂這么說,,女人立馬變臉了,,一絲也沒有剛才的客氣。
江無憂沉吟了片刻,,道:“阿姨,,那把青銅劍……您說是您家傳的?”
“對啊,,我這歲數(shù)還能騙你不成,?”
“行,這樣吧,,您把徐大偉叫過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這件事?!?p> 其實江無憂也是打算直接跟徐大偉說,,畢竟你剛才簽合同了,現(xiàn)在反悔的話也得把當(dāng)事人叫來,,可女人的反應(yīng)卻是讓江無憂有些意外,。
只見聽到江無憂這么說,女人竟然有些遲疑地往外看了看,,江無憂都沒有回頭,,就立刻覺得那個方向應(yīng)該是回龍古玩店的位置。
喲,?這里面事兒不那么簡單啊,。
“怎么了阿姨,?徐大偉來不了?那我們恐怕不能退啊,,畢竟是他簽的合同,,我們就是退,也得讓他簽字不是,?”
江無憂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女人臉上的表情,這女人四五十歲,,長相中就帶著有些潑,,可這會兒卻有些心虛的表現(xiàn)。
江無憂斷定,,如果說這也是個局,,那這個女人應(yīng)該是薛明貴找來的。
薛明貴讓她來退劍,,然后自己收,,如果真是這樣,這女人應(yīng)該還沒來得及留徐大偉的電話,,可親媽又怎么可能沒有兒子的電話,?
吳哥說的還真沒錯,這古玩行……處處是局啊,。
“阿姨,,要不……你給徐大偉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