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啊。”
艾同和打量著司陽,,詫異道:
“你什么時候有這種實力了?”
暴打冉高等人已過去兩天,,這事已在清玄門流傳。
入門半月的弟子暴打一群入門七年的老師兄,,在傳承悠久的清玄門也是極為少見的新聞,。
艾同和也在考核結束后第一時間知道此事。
司陽回答道:
“僥幸而已,?”
“僥幸,?”
艾同和突然出手,一拳打向司陽的胸膛。
嘭,!
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
司陽巍然不動。
而艾同和則微微蹙眉,,緩緩收拳負于身后,。
這只手在微微顫抖。
他內(nèi)心嘀咕道:
媽的,,這人怎么這么硬,?
“你怎么修成這樣子的?”艾同和問道,。
司陽早就想到艾同和會問這問題,,已經(jīng)想好答案。
“我有特殊天賦吧,?!?p> “特殊天賦?”
“我修煉時消耗的氣血能迅速恢復,,沒什么負面影響,。所以修煉了一些消耗氣血、但實力提升快功法,?!彼娟柣卮鸬馈?p> 艾同和繼續(xù)問道:
“怎么個恢復法,?”
“這……我演示一下,。”
司陽席地而坐,,開始運轉燃血鍛體功。
他燃燒氣血,,艾同和能感受到一股熾烈狂暴的氣息在他體內(nèi)洶涌,。
艾同和知道這是氣血燃燒的效果。
但讓他吃驚的是,,這股氣息始終不見衰落,。
普通周天境修士這么修煉,氣血早透支了,。
但司陽氣血絲毫不見衰減,,始終爆發(fā)燃燒。
艾同和一臉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
“就是這樣。”司陽收功說道,。
“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事么,?”
“除了你我,沒了,?!?p> “那就好?!卑腿粲兴嫉攸c點頭:
“這事你先別外傳,,我要向師傅稟報?!?p> “是,。”
……
“還有這種事,?”
蕭心遠摸著下巴,,有些詫異。
哪怕他活了近千年,,司陽的情況也聞所未聞,。
一直侍奉他左右的弟子丁英說道:
“艾同和原話如此?!?p> “有點意思,。”
蕭心遠點點頭,,若有所思道:
“我要見他,。”
“弟子明白,,立即去安排,?!?p> 丁英欠身作揖,,就要退身離開,。
“注意別嚇著他,?!?p> “弟子明白,?!?p> 丁英離開后,,蕭心遠有節(jié)奏地敲著椅子扶手,,會議之前,。
這幾天他負責門派考核,一開始并不知道這事,。
一天前,。
他和施平交接工作,,施平突然說道:
“你有個新入門弟子,把我這上屆入門的弟子打成重傷了,?!?p> 蕭心遠一愣:“還有這事?”
“有個重傷,,門派考核參加不了,,我干脆把他踢了?!?p> 施平語氣平靜,,似乎被他隨手開除的冉高根本不是他弟子。
“有意思的是,,你那弟子毫發(fā)無傷,。”
“嗯,?”蕭心遠一驚:
“不可能吧,,弟子入門時我都檢查了,全是凡人,。哪來的實力能無傷干翻一群師兄,?”
施平攤手:“事實如此?!?p> “他叫什么名字,?”
“司陽?!?p> “司陽……是有這人,,我之后問問情況?!?p> 冉高幾人很難想到,,自己在師傅眼中竟如此不值一提。
實際上,,這就是清玄門乃至整個修道界的日常,。
對施平、蕭心遠這種活了近千年的人而言,,收徒只是任務。
別說冉高,,哪怕羅奇邁這種普通弟子中的佼佼者,,在他們看來也不算什么。
也只有內(nèi)門弟子能讓他們多注意一下,。
……
“師傅想見你,。”丁英對司陽說道。
司陽仔細觀察這位蕭心遠的心腹弟子,。
雖看著年輕且溫文爾雅,,但卻是一位活了四五百年的修士,在門派中地位不低,。
清玄門地位最高的是掌門,,以及不理事務、潛心修煉的太上長老,。
其次是負責門派總體事務的長老,,再就是執(zhí)教一級。
執(zhí)教的心腹弟子,,則是門派事務的主要執(zhí)行人,。
若以地球公司類比,那掌門和太上長老就是董事長和股東,。
長老是董事,,執(zhí)教是部長。
而心腹弟子則是處長,。
掌門決定門派大方向,、總方針。
長老根據(jù)大方向,、總方針決定具體目標,。
執(zhí)教根據(jù)具體目標決定大政策和事務。
心腹弟子則負責大政策和事務的落地執(zhí)行,。
然而即便是執(zhí)教,,除了論道講經(jīng)外,諸弟子們也很少能接觸到,。
所以對弟子們來說,,心腹弟子的一言一行,往往代表執(zhí)教態(tài)度,。
因此,,司陽對丁英不得不恭敬。
他恭敬地問道:
“是為前兩天我打了施平執(zhí)教弟子的事么,?”
“不用拘謹,。”丁英微笑道:
“確實和這事有關,,不過師傅不是要為此事怪罪你,。”
“那是,?”
“師傅的心思不是我等能揣度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師弟明白了,?!?p> 雖然丁英嘴上說揣度不了蕭心遠的心思,但怎么可能,。
精英弟子不少,,但能做到執(zhí)教心腹的,必須要能揣度執(zhí)教心思,。
在丁英帶領下,,司陽再次見到只在入門時見過一面的便宜師傅——
蕭心遠。
“弟子司陽,,見過師傅,。”
司陽對蒲團上盤坐的蕭心遠恭敬作揖,。
蕭心遠看起來比丁英還年輕,,但實際上比丁英還大幾百歲。
盡管蕭心遠一直給司陽平淡溫和的感覺,,但司陽清楚,。
這是個他現(xiàn)在無法想象的狠辣人物。
能走到蕭心遠這個地步,,就算不心狠手辣,,也沒一個是心慈手軟之輩。
個個手上沾滿敵人,、甚至是同門的鮮血,。
蕭心遠看到司陽,饒有興致道:
“你……有點意思,?!?p> 他一眼就看出司陽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修為,頗感意外,。
“我記得半月前收你時,,你明明只是個凡人。沒想到半個月后就有如此進步,,還真是給了我個驚喜,。”
司陽抱拳恭敬道:
“這是師門和師傅栽培的結果,?!?p> 蕭心遠笑著搖搖頭道:
“我可教不出你這種天才?!?p> 司陽面色微微一變,,他拿不準這話是什么意思。
“聽說你修煉不怕氣血損耗,?”
“是的,。”
“練給我看看,?!?p> “是?!彼娟柋P坐運功,,向蕭心遠展示。
“咦,?”
看到司陽練功,,蕭心遠露出奇怪的表情。
他雙眼浮現(xiàn)兩道淡淡的神光,,指向司陽,。
“怪了?!?p> 蕭心遠眉頭皺起,,越看越疑惑。
“天底下還有這種事,?”
過了一會,,蕭心遠實在看不出所以然,索性擺手道:
“好了,,停吧,。”
司陽照做收功,。
“為何你之前不說有這種能力,?憑這能力,完全能進內(nèi)門,?!?p> 司陽回答道:
“弟子覺得這能力雖與眾不同,但我悟性不足,,也沒其他長處,,與內(nèi)門弟子有差距。而且這能力也算不得什么天賦異稟,,所以沒說,。”
“是……么,?!?p> 蕭心遠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然后便沒了下文。
蕭心遠不說話了,,司陽也不敢說話,。
兩人保持沉默。
咕咚,。
司陽喉嚨滾動,。
因為一直抱拳低頭,他看不到蕭心遠表情,。
所以不知道蕭心遠態(tài)度,。
他表示壓力很大。
司陽心里嘀咕道:
媽的,,這老東西絕對看出我在說謊,。
司陽很清楚,蕭心遠這種人眼睫毛都是空的,。
他撒謊瞬間就能被看出來,。
更不用說以蕭心遠的手段,能輕易從他身上的每一絲變化發(fā)現(xiàn)他在說謊,。
但司陽能說真話么,?
顯然不能。
最終,,還是由蕭心遠打破沉默:
“你倒也忍得住,。行啦,你先退下吧,,以后有事再找你,。”
司陽松了口氣,。
還好蕭心遠沒追問到底,,否則就麻煩了。
“是,,弟子告退,。”
司陽離開后,,蕭心遠把丁英叫了過來,,吩咐道:
“你去仔細查查司陽的來歷?!?p> “是,。”丁英答道。
他猶豫了一下,,又問道:
“師傅是在懷疑司陽,?”
“雖然我沒感受到他什么不好的念頭,但對我遮遮掩掩的……我覺得還是查一下為妙,。
若沒什么問題,,那就放他一馬。畢竟修道界,,是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自己的機緣,。
可若有問題……”
蕭心遠眼睛一瞇:
“那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
回到房間后,,司陽一屁股坐下,,冷汗刷地流了下來。
蕭心遠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
雖然對方從頭到尾都很和藹,。
但越這樣,越給司陽一種城府高深,、不可揣度的恐怖感,。
當然,根本原因還是對方實力遠強于他,,能輕松定奪他的生死和未來,。
若司陽實力強于蕭心遠,哪有這么多屁事,。
干就完了,。
“實力,實力,!”
司陽凝神想到:
若想不受制于人,,就一定要有強大的實力!
我要盡一切可能提升自己,,其他都是空談,!
司陽不知道的是,他前腳離開,,后腳蕭心遠就跑到詹志云長老那里,。
在司陽面前談笑自若的蕭心遠,此時一如司陽之前對他那樣,,恭敬地對詹志云道:
“師傅,,我這有個弟子頗有些特殊?!?p> “嗯,?”
詹志云捋了捋白色長須,,意外道:
“你都覺得特殊?說來聽聽,?!?p> 蕭心遠將司陽的情況向說了一遍,等待詹志云決斷,。
“有點意思,。”詹志云沉吟片刻道:
“莫非是一種罕見的特殊神體,?”
“徒兒也有此想法,。”
“若真如你所說,,那他應該挺適合煉體的,,也許適合葛龍長老?!?p> “師傅的意思是……,?”
“若把他送給葛龍,能換個不小的人情,。不過……”
“不過,?”
“不過這種體質(zhì)聞所未聞,適合煉體也只是猜測,,若這么放走了也挺可惜……這樣吧,。”
詹志云做出決斷:
“你試探一下,,若值得栽培,,那就先在我們這修煉一段時間,其他的事之后再說,。若不值得,,那就賣葛龍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