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方伯的房間
方伯在前走著,,走得很快,使得年僅十一歲的沐天波要小跑著,,才不至于被他甩開,。
于是方伯與沐天波兩人在前,阮有壁和秀兒等人在身后跟著,,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國公府的馬棚旁,。
沐天波原以為方伯只是恰好穿了一身的馬夫的衣服,撞衫了而已,,不可能真是一個馬夫,。
可如今方伯領(lǐng)著沐天波徑直來到馬棚旁,看來,,他在國公府里做的還真是喂馬的差事,。
國公府的馬棚占地很廣,里面不僅養(yǎng)了四五十匹戰(zhàn)馬,,還有一塊用于溜馬的場地,。
沐天波一走近馬棚,便聞到了馬棚那特有的氣味,,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因此面部略帶有一絲厭惡。
“覺得不舒服,,受不了這里的味道,。”方伯原本走在前面的,,此刻突然回頭對沐天波道,。
“沒有,,習慣了就好!”沐天波淡然的答道,。
“習慣,,恐怕你習慣不了,要是覺得受不了,,你可以離開的,,堂堂的黔國公,沒必要來吃這份苦的,!”方伯盯著沐天波的眼睛說道,。
“這個就不勞方伯操心了,吃不吃得了這一份苦,,我自己心中有數(shù),。
我擔心的是在這么一個地方,怕是學不到什么東西吧,!”沐天波沒有對方伯委曲求全,。
老夫人不待見自己,已是一件十分明顯的事了,,那她給自己安排習武的師傅,,自然也不會是什么好心了。
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和一處府里人來都不愿意來的馬棚,,更加使沐天波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方伯聽了沐天波近乎頂撞的話,,卻并沒有生氣,,范而輕笑道:“你這是懷疑我的本事了!”
“不是懷疑,,而是您老都七老八十了,,即使再有能耐,到了這個年紀又能剩下幾分,,拳怕少壯這個道理,,您老人家應(yīng)該聽過吧!”沐天波繼續(xù)用言語刺激著眼前這位老人,。
“哼哼,!”方伯冷哼一聲,便走到一塊大約有個成年人高的山石面前,。
先活動了一番手腳,,然后大喝一聲,一掌拍向了面前的山石上。
只見得掌到石碎,,碎石頭四散飛濺,沐天波側(cè)身躲了一下,,才避開了一塊飛來的碎石,。
“怎么樣,拳怕少壯嘛,?”方伯收掌回到沐天波身邊,,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說完還用眼神看了看沐天波身旁跟著的幾個家丁,,似乎是還想用這些人來顯一顯他的本事,。
阮有壁幾人感受到了方伯的眼神,立刻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乖巧得不能再乖巧,。
“誰知道這是不是你提前安排好的把戲,這類江湖騙術(shù)可不少,?!便逄觳ㄌ袅颂裘碱^說道。
“好,,今天便讓你開開眼,,跟我來吧!”方伯說完,,便走到馬棚旁邊的一間房門前,。
只見方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包裹,他小心的打開了包裹,,露出了包裹中的一個小盒子,。
方伯一手拿著小盒子,一手翻開盒子,,取出了里面的一把鑰匙,。
方伯神情凝重的用盒子里取出的鑰匙,打開了眼前房間上的一把鎖,。
隨后方伯又將鑰匙放入盒子,,又用布給包起來,慎之又慎的放入懷中,。
最后方伯一掌推開房門,,拿出身上帶的火折子,便點火便對沐天波道:“進來開開眼吧,!”
沐天波走入房間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他正想開口說話時,面前卻突然亮堂了起來,。
原來是方伯點燃了屋內(nèi)所有的燈火,,使得屋內(nèi)亮如白晝了。
沐天波放眼望去,,屋內(nèi)擺放了好幾排武器架,,架子上什么武器都有,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有沐天波叫得出名字的,,也有他叫不出名字的。
在這些武器架的盡頭,,放著一張桌案,,有一把刀和一把劍擺放在桌案上。
刀是一把斷刀,,劍也是一把斷劍,,可是他們卻擺放在這間屋子最顯眼的地方。
“這是你先祖沐英隨太祖爺征戰(zhàn)沙場所用的武器,?!狈讲钢菙嗟杜c斷劍說道。
沐天波聽了這話,,只是點了點頭,,沐英再如何英雄了得,他的刀劍終歸是斷折了,。
就如同自己身處的黔國公府,,如同這搖搖欲墜的大明王朝一樣,并不能帶給人什么安全感了,。
“這里怎么有這樣多的武器,,老夫人不是下令,府內(nèi)不能習武了嘛,!”沐天波看了一圈屋內(nèi),,然后好奇的問道。
“這里是我的地方,,老夫人的話,,還管不到這里。”方伯淡然的說道,。
沐天波以為老夫人只是隨意的給他安排一個人應(yīng)付,,現(xiàn)在看來這位方伯可不是一個普通人,他的身上恐怕還有些秘密,。
否則,,他怎么會掌握眼前這處地方,這里如同武器博覽館一樣,,能掌握這個地方的人,自然不會是個普通人了,。
不過眼下,,沐天波卻顧不得去想方伯的身份了,他走到一處武器架前,,從上面拿起了一把裝飾華麗的寶劍,。
每個男人都有一個俠客夢,提劍走馬,,美酒佳人,,行俠仗義,沐天波自然也不例外,。
沐天波正想抽出寶劍時,,只聽得耳旁一聲大喊:“放下!”
這聲大喊自然是方伯發(fā)出的,,他快步走到沐天波面前,,奪走了沐天波手中的寶劍。
“這里的任何一件武器,,沒有我的允許,,絕對不能擅動?!狈讲f話時,,面部的表情是猙獰的。
沐天波一路走來,,來來回回的也與方伯言語交鋒了幾次,,可方伯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勃然大怒。
“我是黔國公,,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沐天波自然不會被方伯嚇住,,他反駁道,。
“這是我的地盤,莫說你是黔國公,就是皇帝老子來了也不行,?!狈讲舐暤暮鹬?p> “不就是一把劍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什么時候可以教我習武!”沐天波不以為意的說道,。
“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你先出去!”方伯對沐天波說道,。
說完這話,,方伯又不知道從那里變出了一塊布,擦拭著被沐天波摸過的寶劍,。
沐天波聽了方伯的話,,轉(zhuǎn)身便離去了,離去時,,他用眼神的余光正好看到了方伯擦拭寶劍的舉動,。
沐天波前世時,也有這么一個朋友,,沒有什么其他的愛好,,酷愛收集古玩,他的那些寶貝,,旁人只能看,,要是誰去摸了一下,他就會大發(fā)雷霆,,就跟剛才的方伯一樣,。
沐天波知道,像方伯這類人,,他們生活唯一的希望,,便是自己的這份愛好了,所以他并不為剛才被呵斥而生氣,。
沐天波反而覺得,,正因為方伯的這番呵斥,才顯得他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多年的創(chuàng)業(yè),,使沐天波明白,方伯這樣有自己愛好的人,,是最純粹,,也是最值得信任的,。
反而是像他的堂哥沐天潤那樣,當面稱兄道弟,,背地里捅刀子的才最為可怕,。
一顆很甜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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