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不管
舍友摸了摸后腦勺,,說:“潮哥,,他沒慫啊,?!?p> 小潮輕咳兩聲以掩飾尷尬。
“可能是因?yàn)樗罆腥藬r他,、給他遞臺階,,所以才表現(xiàn)得那么勇。你看著吧,,要是現(xiàn)在有人稍微攔他一下,,他就絕不會上場?!?p> 話音落下,,給項(xiàng)樂章遞臺階的人真的出現(xiàn)了。
“項(xiàng)老師,,今天有十三位歌手要表演,,錄制時間挺緊的。我知道你有心要指點(diǎn)選手,,但是其他選手都眼巴巴地等著上臺呢……要不你私下再給他演示,?”
小潮自豪地拍了拍舍友的屁股,說:“我說什么來著,,臺階這不就來了嗎,?繼續(xù)看,項(xiàng)樂章肯——臥槽,,他說了什么,?”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把進(jìn)度條往回拖了拖,。
在電腦屏幕中,,項(xiàng)樂章笑著對林仙仙說:“沒事的,林老師,,隨便唱兩句而已,,占用不了多少時間?!?p> 說著,,便往臺上走去。
小潮目瞪口呆地看著屏幕,,一時之間,,竟想不出半句找補(bǔ)的話。
舍友笑得紙都拿不穩(wěn)了,。
“潮哥,,疼嗎?”
小潮摸了摸臉,,說:“還……還好,。”
但下一秒,他又硬氣了起來,。
“我還好,,但他好不了!他等會兒表演必翻車,,我們等著看樂子就好了,。”
“那什么……潮哥,,你有沒有想過,他敢上,,說明他對自己即將表演的歌曲很有信心,?”
“有信心有屁用,我高考的時候也對自己很有信心,,最后還不是來這里,?”
“萬一他早就預(yù)料到現(xiàn)在這種情況,所以努力練好了一首歌呢,?”
小潮不屑一笑,。
“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能辦到的。他出新歌的時候哪次不說自己很努力,,又有哪次是真的唱好過的,?我跟你講,除非假唱,,否則他必翻車,!”
“要是沒翻怎么辦?”
“我靠,,你是章魚吧,,干嘛一直幫他說話?”
“我就問你,,要是沒翻怎么辦,?”
“他要是沒翻車,我當(dāng)場把這屏幕給吃了,!”小潮一拍桌子,,“前提是,他沒有假唱,?!?p> “我錄音了?!?p> 小潮無所謂地?cái)[擺手,。
過了一會兒,他又哧笑一聲,說:“他怎么那么不要臉啊,,還‘自己作曲自己填詞地寫過一些歌’,,他學(xué)過樂理嗎就在這吹牛b。你信不信,,他等會兒唱的歌絕對是從什么人手里買來的,。”
舍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終于,,在項(xiàng)樂章將自己手機(jī)里尚未做完的伴奏交給工作人員后,他的演出,,正式開始,。
“《公公偏頭痛》?”舍友輕輕念著屏幕上出現(xiàn)的歌名,,說:“這歌名不太主流啊,。”
“他一個非主流能唱什么主流的歌,?好了,,別說話了,要開始唱了,?!?p> 說完,兩人都靜了下來,,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耳朵豎起,準(zhǔn)備迎接項(xiàng)樂章的翻車,。
但他們沒有等到,。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的表情還很平靜,,小潮甚至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不倫不類”,。
可是隨著演唱的進(jìn)行,他們的表情和心態(tài),,發(fā)生了一點(diǎn)小小的變化,。
“緊挨著燈籠,
這十年苦讀無人能懂,。
春夏秋冬,,
無奈這夜晚寒風(fēng),
卻穿透了屏風(fēng)……”
“臥槽,!”
舍友低聲感嘆一句:“太快了吧,,這歌是人唱的,?!”
小潮沒有接話,。
因?yàn)樗緵]注意到舍友說話了,。
他的注意力都在項(xiàng)樂章的演唱上。
無論是旋律,、歌聲,、歌詞、技法還是項(xiàng)樂章的舞臺動作,,都有著一種獨(dú)特的吸引力,,死死地吸住了他。
“我進(jìn)京趕考,,
免不了學(xué)而時習(xí)之的搖頭晃腦,。
東方的琴棋書畫比西方有情調(diào),
彈琵琶古箏我的調(diào)調(diào)給力重要,。
再感謝各位鄉(xiāng)親還有父父老,
提供我盤纏設(shè)宴款待外加水餃……”
不知不覺間,,小潮竟跟著項(xiàng)樂章的演唱晃了起來,。
他突然理解了項(xiàng)樂章點(diǎn)評的那句“有說無唱”。
和項(xiàng)樂章的說唱比起來,,一號選手剛才那段被他稱為“太炸了”的快嘴簡直和白開水一樣平淡無味,。
坐在他腿上的舍友也隨著他的晃動一搖一擺,但什么都沒說,,只是雙手抓住桌子,,以避免摔到地上。
舍友的心思也在屏幕里的舞臺上,。
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歌,。
曲風(fēng)很嘻哈,而編曲又很中式古典,,這太獨(dú)特了,。
三分鐘后,演唱結(jié)束,,臺下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姿勢略微有些糟糕的兩人卻仍沉浸在方才的表演當(dāng)中。
直到他們身后傳來一聲感慨:“這首歌有點(diǎn)東西的啊,,誰唱的,?”
“啊,?,!”
“臥槽,!”
兩人嚇得一激靈,同時扭頭,。
他們宿舍的老三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們身后,。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你特么是鬼吧,,走路沒聲的,?”
老三不樂意了:“你特么才是鬼,我進(jìn)屋的時候喊了你們?nèi)暫脝?,你們鳥都不鳥我一下,。”
舍友這才摸摸鼻子,,說:“剛看節(jié)目呢,,沒聽見?!?p> “看啥啊那么入迷,。”
“新歌星,,第八期,,剛出的。我本來不想看,,這個b非拉著我一起看,。”
“喲,,潮哥還有這種雅好呢,,我一直以為你只看教育片的。不過,,剛才那歌到底誰唱的啊,,有點(diǎn)好聽啊?!?p> “項(xiàng)樂章唱的,。”回答的人還是舍友,。
“噢,,項(xiàng)樂章啊。他……等等,,你特么說是誰唱的,?項(xiàng)樂章?,?你再說一遍,,剛剛那人是項(xiàng)樂章,?!”
舍友指了指屏幕中的那位剛坐回導(dǎo)師椅上的帥哥,,說:“你自己看吧,。”
老三難以置信地抓了抓頭發(fā),。
“我靠,,這合理嗎,他開掛了吧,?,!”
“對!”小潮突然喊了一聲,,“他開掛了,!假唱!他這是假唱,!”
這回輪到坐他腿上的舍友不干了,。
“你哪只眼睛看人家假唱了,我覺得就是真唱啊,,假唱不可能唱出這種feel的,。”
“他……那……啊……這……”
小潮卡殼卡了半天,,也沒能卡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最后,,他放棄了,,一甩手,說:“反正我不管,,他絕對沒有唱成那樣的實(shí)力,。你說他能把歌唱合格,這個我信,,但你說剛才那首歌——叫什么來著,?哦對,《公公偏頭痛》——是他唱的,,我一萬個不相信,。”
宿舍里安靜了三秒,。
舍友“欻”地從小潮腿上蹦起來,,把卷紙往小小潮身上一砸。趁小潮保護(hù)自己兄弟,,他一把抓住小潮的脖子,,把他的頭按在屏幕前,。
“我看你特么的就是想賴賬!”
“我也不管,,給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