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年,,十月四日,,子夜十一點半,細雨下的夜城顯得格外凄迷夢幻,。淅瀝的秋雨混合著商業(yè)區(qū)的霓虹燈光,,映出一名身穿黑色雨衣男子的修長身影,。
男子長相平平無奇,身材瘦削,,一手拿著奶茶,,一手拿著電話說道:“老陳,,我馬上就到現(xiàn)場。你們先不要搬動尸體,,把現(xiàn)場保護好,。”
“好好好,。小莊啊,,這次案件比較特殊,你趕快過來吧,?!?p> “我大概十分鐘就到,先掛了,?!北唤凶餍∏f的男子不等對面答復(fù)就按下了電話,深深嘬了一口奶茶,。他看著眼前燈紅酒綠的商業(yè)區(qū),,想到十分鐘腳程外便是一處兇殺現(xiàn)場,不禁感到一陣荒誕,。
莊不凡,,自幼喪母,十九歲因為意外事故從省警校退學后,,正式成為了一名私人偵探,。就在其因故退學的第二年,他的父親在抓捕毒販過程中因公殉職,,將這名獨子托付給了自己的老戰(zhàn)友,,現(xiàn)任華國夜城市公安局局長的陳寶來。
從此以后小莊平常的主要工作是跟蹤出軌老男人,,偶爾也會被陳寶來拉去解決一些棘手的刑事案件,。老陳不僅因為私人關(guān)系才破格讓其成為警局顧問,更是看出莊不凡在大學期間就確實有兩把刷子,,雖然后來牽涉到一起保密事件退學,,但是其能力已經(jīng)超出了大部分老刑警。
一開始警局還有人對此頗有微詞,,直到后來警局每每遇到難解的惡性案件,,只要請來莊不凡總是能迎刃而解,再無人提出意見,。
兇殺現(xiàn)場是在離夜城商業(yè)區(qū)一公里外的一棟待拆遷的老舊居民樓,,里面的住戶大多是一些上了歲數(shù)的老年人或者是宅家啃老的青年?;疑木用駱歉浇呀?jīng)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一些被警笛聲驚醒的老人一邊在自家陽臺朝樓下望著,,一邊還和隔壁的鄰居打個招呼,七嘴八舌地討論下發(fā)生甚么事了,。
4樓401,,位于龍華小區(qū)的兇殺現(xiàn)場內(nèi),陳寶來正眉頭緊鎖地聽著實習干警磕磕絆絆的匯報,?!熬帧珠L,本案的最……最大詭異之處……就是……死者的骨骼全都不見了……而……而且……”
剛剛實習的青年女干警,,不知是被兇殺現(xiàn)場嚇到了,,還是見到領(lǐng)導(dǎo)緊張,結(jié)結(jié)巴巴地匯報著案情報告,。還沒念到一半就被老陳不耐煩地打斷道:“行了,這些我早都知道了,,等小莊來你好好學著點,!”
話音剛落,一名穿著黑色雨衣,,端著奶茶的男子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案發(fā)現(xiàn)場,。幾名本在搜集取證的警員見到他進來,均是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行了個“注目禮”,。男子對著眾人輕輕一抬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又趕忙低頭吸一口奶茶。
剛剛還在挨訓的實習干警,,此刻看到有身穿便服的人,,手里端著杯奶茶若無其事的走進案發(fā)現(xiàn)場,只覺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指著莊不凡喊道:“這是你能隨便進的嗎,?沒看到外面的警戒線嗎?不想惹麻煩就趕緊出去,!”
莊不凡抬眼一看是個沒見過的青年女警察,。身材瘦小,面容清秀,,短發(fā)過耳顯得很清爽,。當下也不理會她,轉(zhuǎn)頭對著陳局長說道:“原來不用我???那我先回去了?!崩详愙s忙走過來,,拍著莊不凡的肩膀笑道:“大半夜的,,來都來了~這是小你一屆的學妹李緣,剛來咱們局實習,,不認識你也正常,。”
李緣聽言滿臉窘色,,局促地向莊不凡賠了個不是,,心里卻有些好奇這個早早退學的學長到底有什么本事。莊不凡嘻嘻一笑,,也不多寒暄,,跟著老陳走進了死者所在的臥室。
“死者董寶川,,性別男,,35歲,是一名網(wǎng)絡(luò)寫手,,主要寫都市靈異文,。平常很少外出,這套房子是他父母留下來的,。十月三日中午十二點三十二分,,龍華路派出所接到報案,報案人稱大約在三天前,,開始有異味從401傳出,。
這幾天異味太重,鄰居只能跑來敲門,,不過敲了幾次也沒人開,。報警以后,派出所同志撬開門進入現(xiàn)場時,,死者已經(jīng)是這副樣子了,。由于他們沒處理過命案,而且這起命案實在有些特殊,,所以直接上報給了我們市局,。”
莊不凡一邊聽,,一邊面無表情地端詳著眼前的死者,,這種慘烈的死相哪怕是見慣了兇殺現(xiàn)場的他,也不免倒吸了一口……珍珠奶茶,。
只見一名身材高大的赤裸男子,,被三十三根鋼釘呈十字狀釘在墻上。他面目模糊,似乎被兇手有意刮花,。其體內(nèi)的鮮血早已流干,,在地板上匯成一行干涸的血字“背棄榮光的叛逆者,從天空墜落向深淵,。通天之路已斷,,唯有復(fù)活可得永生?!?p> 如耶穌受難像的十字神秘尸體,,似箴言般的血字,很難讓人不聯(lián)想到某種儀式,。
在他第一眼看到這具十字架般的尸體時,,就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似乎從某處聽說過樣的儀式,。但想要仔細回憶,,頭腦中又是一陣刺痛,眼前一花,,空氣中憑空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浮動的金屬顆粒被四色的彩線連接,。說起來最近他想要回憶些事情的時候,就會一陣頭痛,,想必是有些著涼了。
他搖了搖頭,,強忍著惡臭湊近了尸體仔細觀察,,便發(fā)現(xiàn)了尸體半遮半掩的特異之處,死者的身體如同砧板上的一灘爛肉被釘死在墻壁上,,全身骨骼都不翼而飛,。
莊不凡忍著惡臭貼近尸體仔細端詳了一陣,發(fā)現(xiàn)他脖頸有一處針刺狀傷口,,其他身體部分并無傷痕,。待他俯下身看完血字,情不自禁嬉笑著說道:“不愧是作家,,遺言都這么有個性,。“
“請你不要用這種態(tài)度面對死者,!”李緣面有慍色地沖著莊不凡喊道,。霎時間,房間內(nèi)針落有聲,,旁邊幾名正在辦案的警員都摒住了呼吸,。莊不凡直起身盯著這個臉上有著幾分慍色卻反而更顯可愛的女孩半晌,在場的人卻均是捏了一把冷汗。
眾人皆知莊不凡神通廣大,,每次出馬都能解決大案要案,。可是脾氣古怪,,辦案的時候絕不允許人指手畫腳,。陳局長橫了李緣一眼,他心內(nèi)雖然偏愛莊不凡,,可是也很頭疼他自從實習事故被退學以后一直有些“冷血”,,此刻倒是有些坐了蠟。
莊不凡半天沒說話,,倒弄得李緣也束手無策,,她剛來警局第一天就已經(jīng)聽聞了不少莊不凡的傳聞,此時出言指責也是她情不自禁出于義憤,。
“你說得對,。”出乎眾人意料,,莊不凡微微點頭,,把手中奶茶交給了陳寶來,并將其手中的卷宗自然而然地拿了過來一頁頁翻看,?!伴T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窗戶也緊閉著,,到現(xiàn)在也沒有找到兇器是什么,。”
在場的人眼見尷尬場面莫名其妙被解決,,都松了口氣,,可是聽到他緊接下來的問話又是一陣膽戰(zhàn)心驚?!皟雌饕伤剖轻槧钗矬w,,骨骼全部消失,現(xiàn)場沒有任何兇手留下的痕跡,,地上還有一行奇異的血字,。你們是在告訴我這里鬧鬼了嗎?”
陳寶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解釋道:“辦案同志們也已經(jīng)將地面檢查了好幾次,,但是除了這行血字,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兇手的鞋印,、體液或者毛發(fā),。兇器問題嗎,,我們也探討了好久,只發(fā)現(xiàn)了死者脖頸處的傷口,,所以……”
李緣在旁補充道:“關(guān)于骨骼的消失,,我猜測是兇手在尸體背后做的解剖,又將尸體縫上,,畢竟地上的血跡似乎就是從其后背流出而且他身上有沒有其他大型傷口,。不過現(xiàn)在還沒來得及把尸體取下來?!?p> 兇殺現(xiàn)場充斥的詭異,,甚至掩蓋了刺鼻的血腥味。兇手為什么要將尸體擺放成這種姿勢,,通過什么方式進入現(xiàn)場完成了謀殺,,地面的血字又是什么含義。數(shù)個問題困擾在莊不凡心頭,,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當他沉思抬頭張望時,忽然瞟到了天花板的灰塵中間的空白地帶形成了一條清晰的紋路,,他微微一笑似乎尋到了命運的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