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雁和停雀,你們倆為何這里鬼鬼祟祟仿佛做賊一般,?主子我待你們兩人不薄吧,你們這般吃里扒外,,幫著舊主兒來打探我這兒的消息,,怕是吃了雄心豹子膽?!?p> 含璋話里話外都在敲打她們,,自己不止一次聽見石榴提到這兩人的異常,一早就知道她們是別人的暗探,,時時防備著二人,,今日總算是抓到現(xiàn)行了。
“我知道你們都是身不由己,,若是真心想跟著我,,怕早就和盤托出了,今日這般看來,,還是不知悔改,?!?p> 停雁和停雀兩個人低著頭跪在地上,誰也不敢小瞧了這些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主子們,,要是想讓自己死,,怕是有一百種方法。
她嘆了口氣,,繼續(xù)用輕柔的語氣說道:“也罷,,我之前是真心想留下你們,看來今日也是不成了,?!?p> “石榴,櫻桃,,你們說說該如何處置這兩個吃里扒外的宮人,。畢竟這宮中的刑罰我還不是特別了解,據(jù)說死不是最可怕,,讓人生不如死,,那才是真正的酷刑?!?p> 明明是再殘忍也不過的事情,,她卻用一種輕飄飄的,滿不在意的語調(diào)道來,。
停雁和停雀兩人聽了含璋的話,,忍不住渾身抖起來,心里想:
看來之前的事情,,丁昭儀也發(fā)現(xiàn)了,,隱秘不發(fā),怕是就等著今日來一一算總賬的,。
別說兩個宮人了,,櫻桃聞言,都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用余光看了看主子,,嘴角還掛著淡淡的微笑,心中抖了抖,,暗笑:最毒婦人心,,主子現(xiàn)在學那壞人可真是十足十的像。
“兩個小賤蹄子,,居然還在我們眼前生事兒,,尋常那些個事兒,我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兒個居然如此膽大,,敢大大咧咧地來偷聽主子說話了,,真把我們當做死人一樣了?”
櫻桃忍了她們許久了,,怒道:“前些日子就看見這兩人偷偷摸摸干著些偷竊之事,,那時候我念著同在一處做事的情分,再加之主子心善,,給你們壓了下來,。”
好啊,,結(jié)果你們倆今兒個變本加厲,,竟敢來此窺伺,被本姑娘抓了個正著,,那我可就要好好跟你們算一算秋后的賬,!”
“姑娘饒命啊,姑娘饒命,?!眱扇斯蛟诘厣洗髿獠桓页鲆宦暎还蛟诘厣锨箴埩?。
她惡狠狠的瞧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呸!她心中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兒嘛,!
可算是出了這一陣子的窩囊氣了,平日里在屋里都不敢大聲說話,,就是防著她們倆呢,。
五十七、浣衣局
“說吧,,你們都是哪里的宮人,,瞧著眼生,莫非是來這殿中欲行不軌之事,?”含璋時間寶貴,也不愿與她們二人多費唇舌,,直截了當?shù)膯枴?p> 兩人匍匐在地,,瑟瑟發(fā)抖,始終不發(fā)一言,。
“我瞧著那浣衣局最近似乎差事不少,,正缺兩個人過去填差事兒呢。據(jù)說那浣衣局的姑姑向來冷酷無情,那些犯了事的,,尤其是背主的,,她可是向來不會手下留情的?!睓烟彝蝗粊砹艘痪?,嚇得兩人抖得更厲害了。
“主子饒命??!”兩人一個勁的求情,顯然是被櫻桃的話給嚇到了,。
丁含璋暗笑,,櫻桃這個丫頭向來主意兒多,她低頭看了看面前兩個唯唯諾諾的宮人,,心中有了計較,。
“說吧,你們背后的人是誰,,來此有什么目的,?說出來,我可能考慮放過你們一次,?!焙皳Q了一套說法,吃軟不吃硬,。
“主子,,我們是外面做雜掃的宮人,一不小心走到了這里,,還請主子饒命,。”其中一個顫抖著抬著頭說道,。
兩人說完使勁地磕頭,,頭磕在地上,發(fā)出砰砰的響聲,,一聲聲磕在另外一人的心上,,和她的心跳聲,慢慢的融合在一起,,發(fā)出撲通撲通,。
越來越快,簡直就要跳出胸口,。
含璋冷眼瞧著,,心忖:既然不說實話,,那這兩人留著也無用了,發(fā)現(xiàn)就證明已經(jīng)是一步廢棋了,。
于是揮了揮手,,招了兩個宮人進來,“這宮里向來不缺鮮活的生命,,先將這兩人帶下去,。”
“先關(guān)起來吧,,就關(guān)在后面的柴房里,。期間不要給她們吃的,一日喂兩次水就可以了,?!?p> 看著兩人離開,櫻桃和石榴對視了一眼,。
“主子您這是想先嚇一嚇她們,,再逼問一二?”石榴看著被待下去的兩人走遠了,,這才慢慢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不過,背后之人怕是不會讓我們?nèi)缭?,這兩個小丫頭估計啥也不知道,。不過是虛晃一招罷了?!?p>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鴨青色圓鐲,,目光微閃。
這兩人嘴里,,估計也是問不出什么東西來,,真正的主子,不就是某些按捺不住的人,,她也不必問的一清二楚,。
若是關(guān)兩天還不開口,那就一并打發(fā)出去吧,?!?p> 最好是能活著出來,不然的話,,有些人可能就要出新花樣了,。
沒過幾天就有消息遞過來了,其中一人已經(jīng)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丁含璋得知消息的時候也只是愣了一瞬間,。
她緩緩開口道:“宮里人的命可真是不值錢呢,就像這花兒,,看著看著就要歸于凋零了,。”語氣幽幽的,,也不知是同情還是感嘆命不由己,。
“這人的命運向來都是由不得自己的?!彼滟穆暰€像是一把刀子插進雪地里,,連痕跡也沒有,心早已經(jīng)堅硬的難以觸動,。
“還有一個呢,?不是一起去了兩個小丫頭嗎?”櫻桃好奇問道,,看著石榴,,一臉的探究神色。
石榴看了看丁含璋的神色,,繼續(xù)說道:“浣衣局的人也慣會欺軟怕硬,,見兩人是犯了錯打發(fā)來的,更是變本加厲的苛待兩人,,一個小丫頭求了姑姑的恩典和一個小太監(jiān)頭頭好上了,,還有一個硬扛著,這大冷的天,,沒日沒夜的洗衣服,,手已經(jīng)全部凍得爛掉了?!?p> “哦,?哪個太監(jiān)頭頭?”這宮人手眼通天啊,,明知道是主子發(fā)落去的人,,還敢明目張膽的護著。
“哪個不是仗勢欺人,,小太監(jiān)頭頭倒是不足為患,,只是他認了個干爹,有幾分本事,,有頭有臉的人物,,據(jù)說是姓狄,大家都稱他狄公公,?!笔裾f出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狄公公?!倍『皳沃^,,將這個名字在嘴里默默念了兩回,漸漸的琢磨出味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