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偃術與劍匣(新人新書求收藏)
徐晉安帶著六兒,,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別院,。
不過一想到徐大老爺安排他抄二十遍《四書集注》的任務,,徐晉安就渾身乏力,。
二十遍,四百多萬子呢,,得抄到何年何月,?!
返回別院后,,徐晉安徑直上了閣樓,。
然而,他剛踏上閣樓,,就意外發(fā)現(xiàn)室內(nèi)書案上放著一只木匣,,一個包裹。
徐晉安左右看了看,,房間擺設并無凌亂,,地上也無腳印,又開了法眼,,依舊未發(fā)現(xiàn)有絲毫陰氣鬼氣,,于是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首先是那木匣,,整體呈深棕色,,表面油亮,模樣像是俠客負劍的劍匣,,在其中一側開有一道插劍的口子,,卻沒有劍。
徐晉安嫌棄地戳了戳那劍匣,,表面包漿看上去臟兮兮的,,估計少說也有百八十年歷史了,。
然后是那只灰藍色包裹,扁扁的,,一點也不鼓脹,,一看就知道里面沒啥東西。
徐晉安隨手拉開一看,,果然,,里面就一本沒有名字的黃色封皮線裝書,和一封沒有落款的信,。
“少爺,,誰送來的,?”
跟過來的六兒滿臉好奇,。
“鬼知道?!?p> 徐晉安隨口說道,,同時拿起那本線裝書翻了兩下,里面都是些看著不太好懂文言內(nèi)容,。
丟下書本,,他又拿起那封信箋,取出信紙,。
字跡娟秀圓潤,,墨跡飽滿,就是這字體……似乎有些古老了,,并非當前流行的主流字體,。
徐晉安逐字逐句地看完后,那信紙便立馬自燃,,轉(zhuǎn)眼化作灰燼,。
旁邊的六兒驚呼出聲,然后抓住徐晉安的雙手,,緊張的問道,,
“少爺,沒燒著吧,?!?p> “沒有!”
徐晉安皺眉搖頭,,抽出雙手,,再次看向書案上的物件時,目光也不再輕佻隨意,。
那封信是長山縣的祇寫的,,劍匣和書籍都是那妖道留下的,,說是從那道幡中取出來的。
這么看來,,那道幡必然是一件內(nèi)蘊乾坤的好寶貝,。
所以,干嘛不把道幡給送過來呢,?
當然,,信的內(nèi)容并不止如此,還有關于《內(nèi)景圖》的,。
信上說《內(nèi)景圖》就暫時寄放在徐晉安這里,,等徐晉安成就金丹道果或是百年辭世后,她會用別的東西贖回來,。
其實徐晉安更希望她能用一卷金丹要術換回去的,。
不過他也就只是想想,畢竟對方不傻,。
……
劍匣的作用徐晉安還不太清楚,,不過那黃皮書徐晉安卻是充滿了期待。
正好他昨夜誅殺了不少妖魔鬼怪,,金文指環(huán)足足被點亮了三顆,,他正愁沒處使用,打算用徐家的“鈔能力”,,大肆收購與修道有關的書籍呢,。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p> 徐晉安拿起黃皮書,,走向露臺,然后盤腿坐下,。
六兒見狀,,知是自家少爺要修煉了,于是乖巧的退出了閣樓,。
徐晉安將書本放在面前,,右手掌輕按著封面,閉上眼睛,。
只見他右手中指根上,,點亮的一枚金文紋身微微閃爍,失去了光澤,,同時在他無法得見的腦海中,,大量知識逐一浮現(xiàn)。
傅會革,、木,、膠,、漆、白,、黑,、丹、青之所為……
人之巧乃可與造化者同功乎……
……
良久,,徐晉安接收完所有知識后,,只覺得十分失望。
竟然是一篇祭煉傀儡的偃術,。
他從衣袖中取出斷腳斷頭的傀儡,,意興闌珊的擺弄了一番。
這玩意兒只要找到克制之法,,便連洪教師這種凡俗武者都可對付,,又能有什么大用呢?
將木偶放置一旁,,又起身取來劍匣,。
只一個匣子,,也沒把劍啥的,,能有什么用呢?
徐晉安抱著翻來覆去研究了好一會兒,,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機關,,最后實在無奈,只得打開法眼,,意圖通過插劍的口子觀察一下內(nèi)部,。
“臥槽!”
就在他剛將眼睛挪過去,,就立馬驚叫著扭頭避開,。
在法眼的觀測下,匣內(nèi)孕育著一道劍光,。
劍光極其鋒銳,,便是近距離看上一眼都刺得眼珠生疼。
“是個好寶貝,?!?p> 當然,前提是匣中劍光能為他所用,。
不過徐晉安也不擔心,,畢竟匣子在他手中,劍光在匣中,,這就如手里的碗,,碗中的肉,,遲早要進肚里。
“嗯,,能不能參悟出用法呢,?”
徐晉安不禁想到。
他將匣子放在地上,,右手掌貼著木匣,。
……
數(shù)息時間過去,徐晉安緩緩地睜開眼眸,,右手中指根處兩枚金文依舊毫無變化,。
所以,這劍匣,,不能參悟,。
徐晉安有些泄氣。
耗費了一枚金文,,參悟了一道沒啥大用的偃術,,而真正的寶貝就在面前,金文指環(huán)卻又參悟不了,。
“算了,,還是慢慢摸索吧?!?p> 徐晉安嘆了口氣,,將劍匣抱起來,放在矮幾上,,又將木偶收回了袖中,。
……
……
轟隆隆——
嘶啦——
夜半,屋外雷鳴電閃,,狂風驟雨不斷,。
……
……
翌日,晨輝映照著院落,,石板小路上水凼閃爍著粼光,。
暴雨過后留下一地枯枝敗葉需要人辛苦打掃。
徐晉安坐在閣樓露臺上,,一面擦拭著劍匣,,一面看著樓下小院里拿著笤帚清掃落葉的六兒,腦子里突然就浮現(xiàn)出一首不是很應景的小詞,。
“六兒,,少爺我這兒有小詞一首,你聽嗎?”
“少爺念來聽聽,?!?p> “你且聽好了啊。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怎么樣,?”
“少爺?!?p> 六兒拄著掃帚,,仰頭望著露臺上的徐晉安,露齒笑道,,
“像是姑娘家做的詞,。”
“只管好聽就行了,,你管他作詞的是不是姑娘家呢,?”
“這么說不是少爺做的咯?”
“少爺哪有這等文采,?”
徐晉安哈哈一笑,,拿起棉布,繼續(xù)擦拭著匣子,,而六兒則繼續(xù)清掃庭院,嘴里還不停念叨著“濃睡不消殘酒”的話,。
……
……
“小姐小姐,,新書,新書出來了,?!?p> 府城,丫鬟鶯兒舉著一本名叫《丙午年稷山書院立秋文會詩詞集》的書籍,,嚷嚷著跑進了徐記布坊,。
一旁的掌柜和采購布匹的顧客全都看著她。
“大吵大叫,,驚擾了客人,,成何體統(tǒng)。”
清麗的呵斥聲自布簾遮擋的門后傳出,。
鶯兒趕緊對顧客欠身道歉,,然后撩開布簾,跑了進去,。
房間內(nèi),,身穿秀裙、腕系彩絳的徐婕妤正坐在模樣威嚴的徐員外下手處,,兩人像是在商議什么,。
“鶯、鶯兒拜見老爺,?!?p> 被嚇得不輕的鶯兒結結巴巴的蹲身施了一個萬福禮。
徐老爺不輕不重的點了一下頭,,然后繼續(xù)看向徐婕妤,,勸說道,
“二兒啊,,淄川縣路途遙遠,,而且據(jù)那邊回來的力夫說不是很太平,那邊的生意還是讓我和洪管家去吧,?!?p> “爹爹,常言道,,師傅有事,,弟子服勞,如今爹爹有事,,我既作為女兒,,更應該服勞才是?!?p> “哎,,要是你那不爭氣的弟弟能有你一半懂事,你也不用這么辛苦了,?!?p> “爹爹千萬別這么說,三弟其實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p> ……
屋內(nèi),徐二小姐與徐大員外父女倆說著交心話,,而鶯兒則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不過,,此時她卻抱著書本,背靠墻壁,,驚訝中帶著興奮地瞪圓了眼睛:
“小姐,,她竟然要去淄川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