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恕罪,，官爺恕罪，這畜生不長眼睛冒犯了官爺,?！?p> 李云霄學(xué)著那些惡吏的嘴臉,，把嘴一歪：“恕罪,？不行,，你嚇到我了,，得賠錢,。在長安,，誰不知道頭爺我是惹不起的?！?p> 出門辦壞事,，怎么能用自己的真名。
李云霄果斷打起了翁大頭的名號(hào),。
老伯被他一訛詐,，忙叫道：“我一個(gè)苦命的捕蛇者,，方挑著蛇出來賣，半個(gè)銅板沒賺到,，哪有錢賠你,？”
“不賠是吧，和我去京兆府理論,！”
李云霄一把揪住了捕蛇老者的衣襟,。
京兆府和鎮(zhèn)妖司雖然不是一個(gè)衙門，但古來官官相護(hù),，捕蛇老者知道若是去了,，肯定要吃大虧。
他忙叫苦：“頭爺恕罪,，草民我今年六十八了,，妻子早亡,，孩子早夭,，如今一把老骨頭，冒死上山抓蛇賣,，聊換一點(diǎn)銀兩過日子,。實(shí)在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吶,?！?p> 李云霄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不像是說謊,，便道：“你要想不賠錢也不是不可以,，我問你幾件事?！?p> 捕蛇老者聽到能不賠錢,，忙點(diǎn)頭哈腰：“官爺請(qǐng)說?！?p> 李云霄雙手抱在胸前：“我問你,，槐花巷子這也不熱鬧啊，你怎么跑到這里來賣蛇,？”
捕蛇老者老老實(shí)實(shí)地回答：“這里有些耍蛇的手藝人,，我想來看看，他們買不買,?！?p> “耍蛇的？”
李云霄一下留意起來,。
捕蛇老者點(diǎn)頭：“對(duì)啊,，只是有點(diǎn)奇怪,，說是耍蛇的，但也很少見他們出去賣藝,，大多時(shí)候都是閉門謝客,。”
“他們?cè)诤翁?？”李云霄又問?p> 捕蛇老者朝巷子前邊一指：“就在拐彎那,。”
李云霄循著他的手指往前一望,，在拐彎處矮桑樹旁有一戶人家,。
“那他們買你的蛇沒有？”
捕蛇老者嘆氣：“沒有,，他們瞧不上我的蛇,。”
“哦,？”李云霄覺得有點(diǎn)奇怪,。
捕蛇老者又道：“他們的蛇都是稀罕物，什么金花銅錢蟒,，紫尾三頭蛇,、吞火過山峰、烏梢浪里條……我這是尋常小蛇,，不入他們法眼,。”
這些蛇光聽名字,，就讓李云霄覺得不尋常,。
加上他們常常深居簡出，李云霄心里有九成把握,，那些耍蛇的就是白蛇眾的人,。
“你怎么會(huì)知道這么多蛇？”李云霄故意裝作不相信老者,。
捕蛇老者正色道：“我捕蛇幾十年了,，先前在蛇市見過一二，不過個(gè)頭都沒有他們的大,，品相也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
說到蛇,，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李云霄瞥了瞥竹籠，提了一籠起來,，笑道：“看在你沒有錢的份上,，就不找你賠錢了,，不過這蛇得賠給我?！?p> 捕蛇老者臉上露出苦澀,，但看李云霄人高馬大的，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李云霄吹著口哨,，提著那籠長蛇，一搖一擺,，悠悠地離開,。
“這是造了什么孽啊，統(tǒng)共就兩條,，還給官家訛詐了一條去,。”
捕蛇老者搖頭嘆氣,，但比起賠錢,，損失一條蛇他還是勉強(qiáng)可以接受的。
他放下?lián)?，手提著剩下一籠蛇,，腳步沉重地往前走,，想離開槐花巷子這晦氣的地方,。
只是他走了一陣，突然瞧見前方有一個(gè)銀閃閃的東西,。
好像是銀子,。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點(diǎn)難以置信,。
老者快步上前,，靠近一看，還真是個(gè)銀子,，看樣子有一兩的分量,。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一陣狂喜涌上心頭,，他急忙撿起了那銀子，瞄了瞄四周,，應(yīng)該沒有人看見,。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吶,?！?p> 捕蛇老者朝天拜了拜,。
他顯然不知道拾金不昧，拿了銀兩就往懷里揣,。
蒼天有沒有眼李云霄不知道,，他見老者撿到自己丟的銀兩，便心安理得地離開了,。
桑樹枝葉青綠,，清風(fēng)徐來，枝干微微搖晃,，樹葉發(fā)出輕響,。
李云霄來到拐彎處那戶人家，敲了敲門,。
他此時(shí)已經(jīng)到附近一戶人家拿了件晾曬的衣物,，換了身裝束。
若是以錦衣使的裝束來,，肯定會(huì)打草驚蛇,。
那身棕色粗布短衫大小倒是合身，就是有些舊了,。
他有意模仿那個(gè)捕蛇老者的打扮,，所以不能太白凈，剛才在地上抓了一把黃土,，抹在臉上,，讓自己看起來風(fēng)塵仆仆一點(diǎn)。
“誰呀,？”
門內(nèi)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
李云霄壓低了嗓音道：“賣蛇的，大爺買不買蛇,？”
“怎么又是賣蛇的,？小蟲蛇，你去開,?！绷硪粋€(gè)聲音道。
過了一會(huì)兒,，那個(gè)叫小蟲蛇的才將門打開,。
這小蟲蛇長著五短身材，斗雞小眼,，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亞子,。
不等他開口，李云霄故意一驚：“誒,，居然是你,！這蛇我不賣了,。”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只留下一臉問號(hào)的小蟲蛇,。
“等等，你認(rèn)識(shí)我,？”果然,，小蟲蛇好奇地拉住他，“還有,，怎么見了我這蛇變不賣啦,？”
李云霄這才悠悠轉(zhuǎn)過身，又朝院子里瞄了瞄,。
誠如捕蛇老者所說,，院子中有好幾條粗壯碩長的大蛇，正趴在竹木架子上曬太陽,。
李云霄微微一笑：“我見過你們耍蛇,，你們的蛇都是下品，我這蛇你們買不起,?！?p> “我們的蛇是下品，臭小子,，你到底識(shí)不識(shí)貨,！”這時(shí)另個(gè)敞開衣襟的瘦高男子聞聲，不服氣地快步走過來,，眉毛倒豎,，指著李云霄斥道。
李云霄噗嗤一笑：“我怎么不識(shí)貨,，不就是什么金花銅錢蟒，紫尾三頭蛇,、吞火過山峰,、烏梢浪里條諸類嗎。俗品,，俗不可耐,。這種蛇在我們那頭一抓一大把，我們都不屑要,?！?p> 他把捕蛇者說的品種照搬了過來，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
只是他們?nèi)粽嬉钤葡鲆灰蝗ブ刚J(rèn),，李云霄肯定指認(rèn)不出來,。
所以李云霄故意在背后在加一段嘲諷，將他們的注意力轉(zhuǎn)移開,。
“一抓一大把,，還不屑要，是什么地方,？”小蟲蛇好奇地問,。
李云霄微微冷笑，用懷疑的眼神看他們：“想和我搶生意,？”
“誰他娘的和你搶生意,！”那敞衣瘦漢脾氣比較火爆，走回院子中,，指著一條三頭大蛇,，“單論紫尾三頭蛇，你見過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