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的生活,,也不過如此吧。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著,。做什么都沒勁,,看什么都不順眼,。槁枯了的心沒有了一點生氣,在等著一個終結(jié)審判,。
每天晚上,,藍新雨都是看著他們的合照入睡的,期盼著能在夢里夢到他,,卻一次也沒有,。無數(shù)次,她想給秦空打電話,,但都沒有這個勇氣,。
兩人多久沒聯(lián)系了,她都記不清了,,她沒有勇氣邁出的那一步,,卻是秦空替她完成了。
他還是那樣帥氣,,沖她微笑的臉卻再沒有親密的感覺,,臉上的決絕和淡然刺痛了她,這一天終歸還是來了,。
秦空雙手插兜,,深深地看著藍新雨,嘴上卻說:“我們聊聊吧,?!?p> “好?!?p> 他沒說去哪里,,可能也沒有什么好的去處去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兩人只漫無目的的走著,。越是在這種時候,,她越會陷入深思,奇怪的是,,此時此景,,居然沒有任何不適的情緒,似乎兩人平和的關(guān)系也是一種很自在的相處,。
“小雨,。”
“嗯,?!?p> 其實,她很喜歡他這樣叫她,區(qū)別于別人對她任何親密的稱呼,,小雨兩個字總會讓她莫名的悸動,,那樣的獨一無二與眾不同。
“那天,,我很抱歉,。”
“沒事,,都過去了,。”
秦空停下腳步,,側(cè)過身立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并不明亮的路光。藍新雨抬頭看他,,竟第一次覺得,,他離她好遠。
“雖然你可能不想聽,,但我不想我們之間再有沒必要的誤會,。”
藍新雨點了點頭,,示意秦空繼續(xù)說,。
“我和程楓的...麻煩一直沒有了斷。讀書的時候他因為違法亂紀被我和陳默逮住了,,不敢再有什么放肆的舉動,,但一有機會就會搞些小動作惡心我?!?p> “同學聚會前他找到我,要我不管是誰都要帶一個女伴出席,,作為當年那個賭約認輸?shù)拇鷥r,,如果我不答應(yīng),他威脅我會對你不利,。雖然我知道他并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但在你工作的地方散布謠言或者其他行為,終歸是不妥,?!?p> “你一直是我的軟肋,我不也想再給他傷害你的機會,,所以我答應(yīng)了,,這也是我請求你不要參與聚會的原因。我想,等這些事全部了結(jié),,真真正正的,,好好的和你在一起,可惜...”
“可惜,,我因為猜疑和不信任打亂了你的計劃,,對不對?”藍新雨苦笑著問,。
秦空深情地望著她,,有那么一瞬間,藍新雨都在期待著他將她擁入懷中,,他卻只是輕輕地笑,,溫柔地對她說:“從最初見到你,我就注意到你了,。開始追你,,是因為打賭,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真心的喜歡你,,愛你。你走了,,我很難過很難過,,感覺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但我始終堅信,,你不過是生我的氣,,想逃開世俗的議論罷了。所以,,我等,,一直等,想等你回來,?!?p> “你回來了,和我想象的一樣美好,,我也不想放棄,,即使知道你負著氣不想理我,拒絕我,,但我仍然說服自己努力去接近你,。只是現(xiàn)實告訴我,真的沒希望了,?!?p> “因為我親了蕭白亦,?”藍新雨問。
秦空轉(zhuǎn)過頭,,似乎在平息自己的激動,,過了很一會才回答她:“有他的原因,但大部分,,是我明白了,,你的心結(jié),我已無力解開,。這不是時間和我的愛能做到的事情了,。”
他牽過她的手,,摩挲著她的手指,,像第一次牽手那樣真摯。
“本質(zhì)上,,你和我是一類人,。一樣的驕傲,一樣的敏感,,一樣的不服輸,。我們有多契合,就有多難磨合,。信任就像一面破裂的鏡子,,沒法重圓,你對我的感情也是一樣,?!?p> “如果我們還在一起,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你就會想到曾經(jīng)的恥辱和傷害,,而我會因為不斷的愧疚而越來越無力。如果我們的感情,,一直重復(fù)地走在這兩敗俱傷的路上,,不如我們親手了斷了吧?!?p> “6年前,你即使走了,,也沒有對我提過分手兩個字,,所以,我從不承認我們分手了,。今天,,我輸了,,輸?shù)拇鷥r大概就像我爸爸一樣,失去了這輩子最愛的人,?!?p> “所以,我們分手吧,?!?p> 淚眼朦朧的,藍新雨抬頭看他,,虛影中,,她只看見那雙她最愛的琥珀色眼睛,一如從前,,那樣的明亮又清澈,,只是這雙眼睛,從此以后不會再為她流連了,。
她點了點頭,,對他露出了個真誠又燦烈的笑:“好?!?p> 秦空將她攬進懷里,,抬手捧起她的臉,吻掉她臉上的淚,,最后拍了拍她的頭,,頓了頓才說:“你好好的,要乖,?!?p> 藍新雨破涕而笑,重重地點了點,。
但此時此刻,,她并沒有做到她想象中的灑脫和無畏,拖著一顆沉重的心回了陳默的住處,。她走進廚房,,翻出之前囤的方便面,撕開包裝一把全倒進了鍋里,,想了想又打了顆雞蛋放進去,,拿了雙筷子慢慢地攪。
陳默聽見她的響動,,從房間出來立在廚房門口,,抱著手問她:“今天回來這么早,沒吃晚飯,?”
“吃了,?!?p> “吃了你還吃方便面,不怕胖???”
“沒吃飽?!?p> “哦,,那你慢慢吃,我劇還沒追完呢,?!?p> “你別走,在這坐會,?!?p> 陳默走到她身邊,側(cè)低了頭觀察她的神色,,后知后覺問道:“你發(fā)生什么事了,?”
藍新雨搖了搖頭,輕輕地說:“沒什么,,就是餓了,,想你陪陪我?!闭f完,,端起煮好的方便面走到餐桌,坐下來大口大口的吃,。
陳默見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驚叫著提醒她:“你吃慢點,不燙嗎,?”
藍新雨恍若未聞,,夾起一口面條繼續(xù)吃,一邊吃,,一邊看著豆大的淚水一滴滴地滴進碗里,。陳默一驚,往她身旁一坐,,撩起她臉側(cè)的頭發(fā)問:“你到底怎么了,,說啊,想急死我嗎,?”
她抽了張紙由擦掉臉上的殘淚,,停下手里的筷子,沉默了一會才說:“秦空,,他和我分手了,。”
陳默眨了眨眼睛,,傻不拉嘰地問她:“大姐,,你們早就分手了...不對,你們又在一起了,?”
藍新雨又搖了搖頭,,眼淚止不住又開始往下掉,凄凄慘慘地說:“對啊,,這個神經(jīng)病,。我們早就分手了,我傷心什么,?!?p> 話剛說完,藍新雨的心又是一陣難以忍受的鈍痛,,眼眶酸得發(fā)賬,,悲傷根本抑制不住,哽咽著向陳默訴說:“他說,,之前我的離開不算是分手,,我們從來沒有真正提過分手兩個字,而這次,,我們是真的分手了,。”
陳默晃了晃腦袋,,一臉呆滯:“我聽不懂,,這是什么邏輯?”
她卻再沒有精神去解釋,,端起還剩下大半碗的方便面倒進了垃圾桶,,再微笑著看著陳默,淺淺地笑了笑,,回了自己的房間,。
藍新雨躺在床上,雙眼干干地瞪著天花板,,這輩子第一次覺得她居然也是有這么多情感的生物,。她有對這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的不舍,也有終于結(jié)束這段感情的灑脫,??v有遺憾,但不悔,。從年少的青澀沖動,,到現(xiàn)在的成熟取舍,,她變了,他也變了,,她沒變,,他也沒變。
這場賭,,她和他,,終歸是輸?shù)脧貜氐椎住W源艘院?,再無關(guān)聯(lián),,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