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身上好香
回屋之后,,葉寧畫將將收拾完東西,,便有婢女來報:“葉姑娘,鴻光大會的告示張貼在了西門,。您若有時間,,記得去西門看看,切莫誤了時辰,?!?p> 葉寧畫應(yīng)了聲。待婢女走后,,她前去敲了敲譚傾的房門,。沒人應(yīng)。不知少爺又跑到哪個地方花天酒地去了,。
她有些無奈,,只好將一肚子疑問收起來,,朝著西門踱步過去。
一路上,,卻碰見了不少竊竊私語的奴婢,。
“譚少爺雖然每年都來,但今年是第一次參與大會呢......你說,,他莫非當(dāng)真是為了小姐來的,?”
“如今兩家聯(lián)姻,怕是鐵板釘釘了吧,?何況之前給小姐算命的也說過,,真命天子就在譚家。除了譚少爺,,還能是誰,?”
“小姐也是不容易。最后一年若再不嫁出去,,只怕當(dāng)真熬不過二十......”
“噓,!別說出來,不吉祥,!”
兩個婢女的聲音壓得極低,,但到底是被葉寧畫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皺起了眉,。
按照她們的意思,暮家要和譚家聯(lián)姻,?
難怪自打方才進(jìn)暮家一來,,大家看著譚傾的眼神,都和看月亮似的,,合著是這緣故,!
她正想再多聽幾句,那兩位婢女卻閉住嘴,,默然走遠(yuǎn)了,。
去往西門的路本不遠(yuǎn)。但兩個婢女好像化成了兩只鬼怪,,一直在葉寧畫耳朵旁喳喳叫喚,。
暮家要和譚家聯(lián)姻,暮家要和譚家聯(lián)姻......
那譚傾答應(yīng)了嗎,?
她心里陡升起沒來由的緊張,,搞得這一路,都無心欣賞周遭景色,,活像個去討債的債主,。
以至于身旁驟然閃出一個姑娘,,她都沒有注意。
那姑娘像是被人擁了一把,,背對著葉寧畫就砸了過來,。葉寧畫心不在焉地搭手一拂,順口道:“姑娘當(dāng)心,?!?p> “對不起、對不起......”姑娘連連應(yīng)著,,手忙腳亂地在她衣袖上一抓,,掙扎著爬起來。
轉(zhuǎn)過頭來時,,忽然“咦”了一聲,。
葉寧畫原本滿腦子都裝著譚傾,被她這聲“咦”拽回了思緒,,等看清人時,,唰地繃起了神經(jīng)。
竟是一直跟在段引身旁的姑娘,!
“久違,。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蹦枪媚镄Φ溃凹榷际莵韰⒓峪櫣獯髸?,不妨認(rèn)識一下吧,。我叫溫凌,姑娘呢,?”
她仍舊帶著警惕,,“晴川城,葉寧畫,?!?p> 溫凌訝然:“是你?”
“......怎么,?”
“姑娘先去西門看看吧,。”溫凌搖頭道,,“去了便知曉了,。我那朋友還在等我,失陪,?!?p> 西門,。
等葉寧畫趕到時,圍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眾人,。
她懶得去擠人群,,借力一翻躍上了一旁的樹枝,隔遠(yuǎn)了打量,。
那里貼了兩張布告,,左邊寫著賽規(guī);右邊黑字密密麻麻,,乍一掃眼,,看不出寫的是什么。
葉寧畫望向了左邊,。
布告上寫著:
“鴻光大會于每年冬月廿三舉辦,,為期七日,共設(shè)乾,、巽,、兌、坎,、離,、艮、震,、坤八方會場,。”
“依賽制,,廿三至廿五為第一場,,共三日,由參賽者于分會場對擂,,勝者進(jìn)入第二場?!?p> “廿六至廿七,,共二日,由初勝者再次對擂,,勝者進(jìn)入第三場,。其中,第一場淘汰者可進(jìn)行復(fù)活賽制,,參與第二場對擂,。”
“廿八日至廿九日,,由第二場勝者兩人組隊,,同其余組對擂,。勝出之組別,方能進(jìn)入最終場,。其中,,傷及盟友者,取消本隊資格,?!?p> “三十日,為第三場勝出組別中二人對擂,,勝者方能獲取今年獎賞‘青鋒玉符’,,鴻光大會閉幕?!?p> 葉寧畫從未參加過此類賽事,,見了布告,在心里好生琢磨了一番,。
依著布告所言,,前兩場都是單人對擂。前來參加鴻光大會的俠士,,大都為劍道四至六成之人,。她的劍道雖只有四五成功力,但算上琉璃焰的力量,,應(yīng)當(dāng)落不了下風(fēng),。
難的是第三場,雙人對擂,。
誰都不知道自己的隊友是誰,。就算再厲害的人,要是碰上個腦袋不靈光的盟友......估計都會被折磨得夠嗆,。
但這并非在她掌控之中,。葉寧畫暫時擱置下顧慮,探身看著右邊的布告,。
那應(yīng)當(dāng)是第一場對擂的名單了,。隔得遠(yuǎn)了,就只能看見布告上什么乾,、巽的方位,,人名小得和芝麻一樣。
她往前挪了挪,,想看得更清楚些,,身旁卻驟然傳來聲音:“嘿!當(dāng)心,!要掉下去了,!”
她被這聲音嚇得身形一顫,,廢了老半天勁站穩(wěn),正欲瞅瞅是哪個不長眼的使壞,,就聽身后的樹枝不爭氣地“嘎嘣”脆響了一聲,。
腳下突然就空了。
葉寧畫:“......”
挨千刀的,!
是哪個烏鴉嘴在咒她,!
葉寧畫惱羞成怒,正要提起輕功,,腰間卻突然一緊,。
她被攬得卸了力,只覺自己在半空蕩出一個大圈,。落地時還未將來人看清,,便被一把堵在了樹旁。
眼前藍(lán)影一現(xiàn),,頸旁接著傳來絲絲涼氣——他直接把頭埋進(jìn)了她的肩頸里,。
布告旁邊的人全都安靜了。
齊齊回過頭,,驚訝地望著這一方動靜,。
葉寧畫覺得自己胳膊僵住了。
她眼瞧著譚傾緩緩起身,,以極其凝重的神色,,和周遭人都能聽見的聲調(diào),吐出五個驚世駭俗的字:“你身上好香,?!?p> 葉寧畫:“......”
眾人下巴掉了一地。
她的臉騰地紅了,,“你這......登徒子,!”
葉寧畫心下羞憤,懶得同這人繼續(xù)別扭下去,,側(cè)身要閃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不對,。你去了哪里,,怎么會這么香,?”
他一臉的求知若渴,。
葉寧畫咬牙切齒:“閉、嘴,!”
她徹底冷下臉來,,也不再管眾人的目光,,徑直向著布告走去。
不知是她氣場太強,,還是方才那一幕太過震驚,,周遭人依舊掛著目瞪口呆的神色,卻不由自主讓出了一條路,。
葉寧畫走到布告前,,才發(fā)現(xiàn)譚少爺也被自己牽過來了。
他臉上卻沒有絲毫戲謔神色,,比平日還沉重了幾分,。
見葉寧畫回過頭,他才松開手,,還將五指湊到鼻尖輕嗅,。
末了,他輕輕拍了拍手,,目光釘在了布告上,,“小侍衛(wèi),你第一場的對手是誰,?”
葉寧畫轉(zhuǎn)回頭去,,在右側(cè)的布告上翻找了起來。
就見那“離,,廿三日”之下,,赫然寫著一行小字:
“與賽者:葉寧畫;溫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