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抓老鼠,,阿蘭聽完這句話之后,,就替月夏他們找了兩只貓,放在他們手中,一人一只,。
剪痕一邊擼貓一邊搖頭道:“我們不是打老鼠,,是抓老鼠,,這貓挺可愛的,,可是我們用不上?!?p> 月夏也抱著懷里的大橘,,用手撓它的下巴,大橘舒服的瞇著眼睛享受,。
阿蘭眼睛迷成一條縫,,冷冷道:“我找遍了半個城才找到這兩只肥貓,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們兩個是要抓老鼠,?你們難道比貓還靈活,?你們夜里看的見?”
剪痕和月夏突然精神一振,,異口同聲的驚呼:“夜里我們真的看不見,!”
阿蘭嗤笑道:“那你們怎么抓?用手抓,?”
如果小桃花在這里,。一定會替他們想辦法,可是她卻不在,。
剪痕把貓放在地上,,默默道:“這么重要的事她一定早就想到了,只不過直到現(xiàn)在我們才發(fā)覺,?!?p> 雌雄大盜被她稱呼為大老鼠,不只是因為他們狡猾,,而且還有一手在夜間行動的本事,,這種本事也只有長期在夜間作惡的人才有。
月夏突然覺得懷里這只大橘不香了,,然后把它遞給阿蘭,。
阿蘭鄙視道:“老鼠就是老鼠,再大也是老鼠,,你們要抓他們,,就不能準備一個籠子?”
“籠子,?”剪痕若有所思,。
月夏摸了摸下巴。
然后月夏就去了一趟街上,,找了幾個平日里最囂張跋扈的惡棍,,狠狠地揍了一頓,并揚言三天之內(nèi)要打遍整個華鎮(zhèn)的混混,。
然后拋下一句:“不服氣就去大渡河的漁船里找剪痕,!”
而剪痕則是去了幾家最大的酒樓,把酒樓里所有的酒都砸碎了,,并揚言三天之內(nèi)把華鎮(zhèn)所有的酒都給砸了,,并警告酒樓老板:“不服氣就去陌府找月夏!”
隨后,,一時之間整個華鎮(zhèn)因為這兩人弄得滿城風雨,,幾乎所有的酒樓第一時間就把地窖里的酒轉(zhuǎn)移到了城外,而那些平時在城里為非作歹仗勢欺人的惡棍,,還有一些心虛的鼠輩全都卷鋪蓋租馬車連夜出城,。
兩位黑木盒的傳人在華鎮(zhèn)出現(xiàn),誰惹的起,!誰敢不避鋒芒,?
然后這件事情就像一股風,刮了一整夜,。
次日,,月夏和剪痕一人抱著一把劍,站在華鎮(zhèn)最高的酒樓之上,,這是一個六角樓頂,,面積約有六丈,他們背對著,,各自對立一角,,瞇著眼睛,中間站著的是睡眼朦朧的阿蘭,。
她昨夜突然肚子疼,,一夜沒休息好,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她還是強提精神爬到了樓頂,,手里舉著一塊白手帕,背后背著兩個黑布包袱,。
“他們兩個在干嘛,?”
“難道這兩大高手要決戰(zhàn)酒樓之巔,?!”
酒樓下面已經(jīng)聚集了一些人,,正抬著頭觀望,。
酒樓老板是個七旬老嫗,費盡力氣都抬不起頭來,,所以她看不到上面發(fā)生了什么,,只聽見圍觀的路人說有人要在她的酒樓樓頂決斗,然后她情緒激動,,身子開始發(fā)抖,,最后被送去看大夫,據(jù)說是中風了,。
樓頂,,有風,陽光初升,,溫度還不太高,,但他們站的似乎太高了,剪痕眼睛直視前方,,這里是全鎮(zhèn)最高處,,足足高過六層樓,他不敢往下看,。
月夏倒是無所畏懼,,冷冷道:“你來了?”
剪痕也冷冷道:“我……我我來了,?!?p> 月夏道:“你不該來?!?p> 剪痕道:“但……但但我還是來了,。”
月夏沉默,,剪痕也不再開口,。
死一般的寂靜。
風吹起月夏的頭發(fā),,他的眼神很冷,,因為他的心很冷,陽光雖然刺眼,,雖然灼熱,,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強忍著刺痛睜著眼睛,。
阿蘭要吐了,。
“你們兩個到底打不打,?”
砰,不知道是哪里傳來了一聲響,,兩人扔下懷里的寶劍,,撲向?qū)Ψ剑_始扭打在一起,。
“呵~tui!兩個臭不要臉的居然不是比劍,!”
阿蘭一張臉被氣的更白了,。
可是樓下的人哪里看得到樓頂?shù)臓顩r,只聽見上面?zhèn)鱽磬枥锱纠驳穆曇?,還有一些瓦片掉了下來,,圍觀群眾頓時做鳥獸散,只道上面殺紅了眼,,怕是要毀掉整棟樓,。
直到正午時分,兩人或許是打累了,,又或許是約了新的地點,,最后誰也不服誰的離開了。
而阿蘭則是獨自背著兩個黑布包袱,,從樓頂?shù)奈蓍苌吓老聛怼?p> 迎接她的自然是頭上纏著白布的酒樓老嫗,,她說話的時候嘴都在哆嗦,但還是讓阿蘭賠了錢,,一開始阿蘭是不服的,,但是她不賠錢,老嫗就往地上一躺,。
兩人的決斗并未結(jié)束,,最后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聽說兩人要在陌府決斗,。
陌府,,華鎮(zhèn)最大的府邸,在那里決斗似乎也合情合理,,第一次選擇的地點是最高的地方,,第二次決斗當然要選擇最大的地方。
只可惜,,陌府機關重重,,一般人根本進不去,進去了也出不來,。
畢竟,,小桃花曾經(jīng)警告過全鎮(zhèn)的人,,不允許任何人去煩擾陌夫人,否則就是跟她作對,。
但月夏和剪痕決斗的事她卻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盡管想要看熱鬧的人急得抓耳撈腮,卻也沒有一點辦法,。
他們真就在陌府決斗,,因為見證人是小桃花和陌夫人。
當然還有阿蘭,,不過阿蘭肚子似乎疼的厲害,,一直都在轎子里沒有出來,小桃花為了關照她,,特別讓人把轎子都抬了進來,,轎夫卻留在了府外。
決斗的兩人狀態(tài)都是最佳,。
陌夫人一雙眼睛就像釘在了月夏身上,,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捏著粉拳似乎在替他緊張,。
剪痕看了看小桃花,,手里的劍握得更緊了。
這里是后院,,果真有一潭巨大的水池,,水池一旁是高出墻園的假山,怪石嶙峋,,上面似有飛禽走獸,,簡直栩栩如生。
水池正中間有一座木頭搭成的橋,,寬四尺,,長約六丈,周圍是清澈的池水,,底下還有一群游魚,,它們見到兩人走上橋來,便紛紛張著嘴湊近,,一點都不怕生,。
直到兩人相隔不足三丈,各自拔出寶劍之后,,魚群才散開,,沉入池底。
連魚都能感受到他們的殺氣,,更何況是人,?
小桃花陪著陌夫人坐在大柳樹下,,她的眼里有一些期待。
陌夫人緊緊咬著下嘴唇,,非常緊張,。
鏘!利劍出鞘,。
月夏頓時像變了一個人,,沉穩(wěn)如古松,眼神卻是熾熱的,。
他一出手,,便是最強十劍,沒有花里胡哨,,只有十劍。
剪痕眼神有些迷離,,整個人似乎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他的劍斜斜的指向地面,不知道從哪里進攻,,也不知道下一步他的步伐會踩到哪里,。
但他一定會兵行險著,讓人難以招架,。
整個后院似乎都安靜下來,。
兩個不會武功的旁觀者,一頂轎子,,還有兩名年輕劍客,,為了兩個黑布包袱的歸屬,最終決定生死決戰(zhàn),。
若有人在現(xiàn)場,,就一定會這么想,因為這樣確實合情合理,,他們似乎馬上就要開始決斗了,。
然后他們一步一步走向?qū)Ψ健?p> 近了……越來越近了。
月夏緊緊盯著剪痕的眼睛,,兩人相隔已不足一丈,。
劍與劍交錯,卻沒有動手,,而是同時開口道:“是我輸了,!”
話音剛落,就有另一道聲音響起,。
“咦,?”
一聲非常細微的驚異聲從假山后傳來,。
隨即,兩人目光暴漲,,合力往假山腰腹處一絞,。
砰砰砰~一聲巨響,碎石紛飛,,塵土飛揚,。
月夏虎口對著嘴巴,奮力吹出一發(fā)“氣劍”,,因為他看到一個干瘦的身影從假山后面露出行蹤,,他好像要跑。
干瘦的身影頓時受阻,。
“哪里跑,!”
剪痕撲了過去,高舉雙手,,一劍劈下,,竟然是只攻不守的搏命劍法。
月夏也追了上去,。
陌夫人身子一軟差點栽倒,,小桃花趕緊扶住她,小聲安慰道:“莫怕莫怕,,只不過是只“大老鼠”,,他們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抓住?!?p> 陌夫人拍著胸口,,有氣無力道:“真的嗎?月夏他會不會出事,?”
小桃花笑著搖搖頭,,然后指了指后面的轎子,用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字,。
像是吃了定心丸,,陌夫人松了口氣,不再慌亂,,而是再次把目光投向假山那里,。
他們已經(jīng)打起來了。
“呔,!好小子,,居然玩陰的!”一名枯朽老者從假山后面鉆了出來,身法竟然非常靈活,。
陌夫人嚇了一跳,,她這么多年來從未見過這么丑陋的男人。
頭頂著個大禿瓢,,耳朵兩旁長著灰白色雜毛,,就像是一圈稻草套在了一個西瓜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更可怕的還是他的臉,,就像是骨頭上面貼了一層皺巴巴的皮,上面還布滿了老人斑,。
眼窩深陷,,那眼珠子就像是鑲上去的,凸出來一大半眼白,,中間就一枚黃豆大的眼仁,,而且彎腰駝背,一雙手像鬼爪,。
但就是憑著這彎腰駝背的身子,,躲開了月夏和剪痕十余劍,那一對鬼爪抓到什么就往他們身上招呼,,竟然逼的他們不得不費心去防守,。
這還只是雌雄大盜中的雄鼠,,雌鼠并未現(xiàn)身,。
“哈哈哈……兩個乳臭未干的后生也敢暗算你爺爺,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雄鼠陰刺刺道,。
剪痕一臉怒容,月夏全神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