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好像行駛了很久,久到月夏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剪痕就站在他身旁,,笑道:“有些人只要活著,,就有很多事是他非做不可的,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去做都一樣。”
月夏笑道:“你越來越了解我了?!?p> 剪痕大笑道:“橫豎都是要惹一身騷,多一事也不過如此,?!?p> 月夏也是笑笑不說話。
口無遮攔的船家說了很多事,,雖然現(xiàn)在同行少了他能多賺一點錢,,但如果以后整條河都被天官船舫掌握,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況且,,早在幾年前就發(fā)生了很多“怪事”,說白了就是不斷有人死去,,全都被追命先生壓下來了而已,,而這一次則是因為船舫死的人實在太多了,已經(jīng)到了再也壓不住的地步,。
剪痕道:“所以我們不止要解救陌雪離,,還要查清楚這幾年發(fā)生怪事的根源對嗎?”
月夏笑道:“對,?!?p> 剪痕搖搖頭道:“你要知道追命先生可不好惹?!?p> 月夏皺眉道:“有多不好惹,?比小桃花呢?”
剪痕笑著搖搖頭,算是回答,。
月夏嘆了口氣,。
剪痕突然正色道:“你越來越像一個人了?!?p> 月夏正色道:“哦!像誰,?”
剪痕大笑道:“他是我最尊重的人,,也可能是武林中名望和武功最高的人?!?p> 月夏道:“你說的難道是武林盟主,?”
剪痕笑道:“對,就是現(xiàn)任的武林盟主,,人稱萬事都靠自己的不求人前輩,。”
月夏苦笑道:“像我這種沒有經(jīng)濟來源,,經(jīng)常餓肚子的人怎么能和不求人前輩相比,。”
剪痕嘆道:“所以我真心佩服他,,據(jù)說他從來不讓別人給他做飯,,也不讓別人給他泡茶,他所有的事都是自己去做,,他吃的是自己種出的稻子,,喝的是自己挖出來的井中水,穿的衣服都是他自己織的,?!?p> 月夏突然大笑起來,笑到失聲,,道:“你不要告訴我,,他連房子都是自己造的。如果真的是,,那我就要趕緊睡上一覺,,因為我一定是醉了?!?p> 剪痕冷冷道:“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睡了,,越早越好?!?p> 然后月夏就真的躺了下去,,沒多久就打起了呼嚕。
剪痕繃不住了,也笑了出來,,他也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造一座房子是什么滋味,,那一定很不好受。
當他們到達樂山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
熱心的船夫給他們提來兩個燈籠供他們照明,。
月夏狠狠地伸了個懶腰,剪痕也睜開了眼睛,。
兩人剛剛踏上渡口,,四周冷冷清清,只有身旁水中月,,遠處的夏蟲微鳴,。
月夏突然道:“我希望接下來不要發(fā)生糟糕的事?!?p> 剪痕好奇道:“哦,?”
月夏嘆了口氣道:“每當我要找某個人的時候,那個人總會在等我,?!?p> 剪痕板著臉道:“那真是糟糕透了,如果那個人正在等你,,我們兩個就應該跳到河里,,然后追上剛才的漁船回大渡河吃阿才做的菜?!?p> 兩人的精神很好,,但是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現(xiàn)在讓他們隨便遇上雌雄大盜中的一個,,他們也是有死無生,。
想要恢復過來至少還需要七天,這種恢復能力比較正常人已經(jīng)非常變態(tài)了,。
然后他們兩個就提著燈籠傻傻的站在渡口,,一個時辰之后,兩人被蟲子咬的受不了才離開,。
他們才剛剛離去不久,,帶他們來到這里的船夫再次把船停靠在這里,。
船夫攙扶著一個少女踏上渡口,,然后不停作揖,道:“姑奶奶,,全都按照您的吩咐,,該說的小的都已經(jīng)說了,,至于他們接下來要去哪里,小的真的是不知情??!”
少女在月光下雙手叉著腰,看似是個刁蠻慣了的小姐,,確認他沒有說謊之后才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少女穿著樸素的漁家女打扮,頭上還纏著一條白布帶,,除了阿蘭還能有誰,?
阿蘭憤憤道:“可惡!為什么只要跟他們兩個在一起就沒好事,?”
她又狠狠的跺了跺腳,道:“該死的,,深更半夜的本姑娘要到哪里落腳,!這兩個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她又能如何,,只能快步走上河岸,,希望還能找到一家不打烊的酒樓。
“果然來了,,果然如此,!”遠處,蹲在草叢里的月夏和剪痕兩人冷笑不已,。
要說小桃花如果放心讓月夏和剪痕到處亂跑,,打死他們都不信。
剪痕卻笑道:“或許是怕我們出事,,所以派阿蘭過來幫助我們,。”
月夏若有所思,,道:“她除了給我們添堵,,還能做什么?”
剪痕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月夏,,道:“她還可以盯著我們,然后在我們最不好受最難過的時候來給我們添堵,?!?p> 月夏冷冷道:“那真是好極了,到時候我一定把她架在客棧窗戶上屁股朝外,?!?p> ……
樂山鎮(zhèn),這座比華鎮(zhèn)更大的城鎮(zhèn)早已沉眠在星夜之下,連月光似乎都不愿打擾它,,悄悄藏在烏云之后,。
無月之夜是不是就不會有燈火?答案是否定的,。
特別是當一個脾氣火爆的少女在敲了三家客棧都吃了閉門羹之后,,她便走到第四家客棧,然后在外面生了一堆火,。
片刻之后,,半個城鎮(zhèn)都能聽到打更的更夫聲音。
“失火啦,!失火啦,!”
一時之間家家亮起燈火,雞飛狗跳,,人仰馬翻,,客棧里的人更是跑掉了鞋子,拿出所有能裝水的東西盛水滅火,。
這邊客棧的人正忙著撲火,,而那個始作俑者卻打著哈欠進了另一家客棧,找了一家上房歇息,。
一座圍墻上,,月夏和剪痕對視一眼。
月夏右眼皮子跳個不停,,小聲道:“我剛才是不是放了一個屁,?”
剪痕連連點頭道:“是的,你確實放了一個很臭的屁,?!?p> 月夏問道:“在哪里?”
剪痕道:“大概是在樂山渡口邊的草叢里,?!?p> 月夏道:“我有點不記得了。我還說過什么嗎,?”
剪痕道:“你什么都沒說,。你只是醉了?!?p> 月夏松了口氣道:“所以我們就應該找一個地方好好睡上一覺對嗎,?”
剪痕道:“我想是的,只希望你睡醒之后再不要放屁,?!?p> 兩人又同時相視嘆了口氣,,這個阿蘭簡直就是小桃花的影子。
最后兩人找了一個隔著阿蘭八條街的客棧住下了,。
七天后,。
樂山鎮(zhèn)雖然很大,可是這里的人心頭似乎都籠罩著一層陰影,,哪怕是街邊,,小巷、攤檔,、酒樓,、當鋪、客棧等這些平日里最熱鬧的地方都很難聽到笑聲,。
如果一個地方的人很少發(fā)出笑聲,,就證明這個地方的人一定不怎么快樂。
月夏一大早就在(有朋客棧)的一個角落里開了兩壇酒,,剪痕則是出去打探消息,。
樂山鎮(zhèn)比較華鎮(zhèn)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這里的江湖人士似乎多了一些。
一大早月夏就看到不下于三波江湖人士,,不是在客棧落腳就是來吃飯。
當他獨自喝下一壇酒之后,,剪痕回來了,。
剪痕好奇道:“一大早就喝酒的,我這么多年只見過你一個,?!?p> 月夏冷笑道:“那你馬上就要見到第二個第三個了?!?p> 說完歪著頭,,越過剪痕看向他身后對面角落的桌子。
月夏兩人坐的位子正好是正對門左角落,,他看的地方是正對面靠近柜臺的位置,。
剪痕也好奇的回頭看了看,然后他看到對面一個呈亮的大光頭背對著他,。他的桌子上果然擺放著幾壇老酒,,在他右側(cè)還有一個很文弱的男子。
月夏小聲道:“和尚雖然見過不少,,但是像他這么壯的和尚我還是第一次見,。”
剪痕點點頭道:“這和尚身高恐怕不小于七尺,?!?p> 月夏又道:“還記不記得當初在大渡河拉船的光頭壯漢,!”
剪痕道:“當然記得,我平生第一次遇到力氣那么大的人,,居然能獨自拉動那么大的一條船,。”
月夏和剪痕若無其事的聊著天,,客棧里人本就不少,,自然也比較吵雜,他們說話聲音也不大,,料定對面的人應該聽不見才對,。
可是當剪痕說道獨自拉動一條船的時候,那個和尚居然回過頭看了看,,瞇著眼睛嗤笑了一聲,。
當然,月夏和剪痕并沒有看到,,不然剪痕一定會過去問問他,,問他嘴巴是不是抽筋了。
酒過三巡,,月夏二人吃飽喝足正在歇息,。
和朋友對飲本來是件很開心的事,但如果遇到不長眼的人那就另說了,。
很快,,客棧就來了個不長眼的人,一個女人,。
月夏眉頭擰成一團,,這個女人就算化成灰他都認得,然后他就換了個位置背對著她,,還沖剪痕使了個眼色,,剪痕也看了看然后把頭低下去。
這個不長眼的人居然就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阿蘭的三師姐,,也就是白沐,,現(xiàn)在的身份更是追命先生的女兒。
剪痕嘆道:“見鬼了,,我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
月夏小聲道:“希望她吃飽了趕緊離開,,不然我們兩個就要自求多福了,。”
白沐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如今的她早已經(jīng)把峨眉派的行頭全都扔了,,而是換成了一套淺綠色勁裝,,頭戴帷帽,一層黑紗把整張臉罩住,,直至胸口,,看起來雖然英氣逼人,又多了一種神秘感,。
月夏用余光瞄了兩眼,,這間酒樓似乎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
然后白沐眼光四顧,,隨后站在客棧門口冷笑,。
明月與你
這些都是存稿部分,之前的章節(jié)可能會修改一些,,作者一直在提升寫作水平,,所以希望每一位書友都能認可我的努力,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