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紅,,說的不是人,,而是酒,,女兒紅據(jù)說酒中有甜,、酸,、苦,、辛,、鮮,、澀六味,。女兒出生時埋入地下,等出嫁時掘出宴客,。
當然,,這只是個典故,要想喝到正宗的女兒紅不難,,只要你有錢,。
文先生就是有錢人,為了凸顯自己的品味,,他甚至一大早就點了四壇女兒紅,,酒,還未開封,,但他似乎已經(jīng)醉了,。
為了女兒紅,無論花多少錢都值得,,不過,,他眼中的這個女兒紅,卻不是酒,,他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姑娘白凈的胳膊上就有一塊燙紅,那是被茶水燙的,此刻她又任性又委屈的將胳膊橫放在鐵和尚嘴邊,,非要讓他吹吹,。
文先生不樂意了,這鐵和尚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么好的機會居然還一臉死了人的表情,,難不成你還真的敢咬一口?
他當然不敢,,不但不敢似乎還動搖了,。
于是他開始吹,輕輕的吹,。
小姑娘臉色稍緩,,胳膊卻開始發(fā)抖,像是沒有三兩之力,,舉著胳膊都有些費勁,。
然后鐵和尚只能雙手捧著她的胳膊,他很用心,,很小心,,他的眼睛似乎都溫柔起來了。文先生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看熱鬧的眾人只當是見證了一場小鬧劇,。便自顧自的用餐聊天去了。
小姑娘笑了,,就像是跟家長斗氣之后獲勝的孩子一樣,。
然后她收回手,丟下一句:“我原諒你了,?!?p> 文先生的臉色才重新緩和起來,鐵和尚眼神閃躲,,再不敢看她,,就像多看她一眼,就會多捏碎一個茶杯,,可是這桌子上的茶杯已經(jīng)只有一個了,。
所以他不再看她,而是開始吃菜,。
桌上的菜比較清淡,,也只有清淡的菜才適合和尚,吃的太多就不是鐵和尚,,就會變成胖和尚,,這一點文先生做的很好,,很關(guān)照他,但是小姑娘只要一眸一笑,,文先生連自己姓什么都要忘了,,哪還顧得上他。
文先生輕聲問道:“在下文東鹿,,江湖上給面子的朋友都叫我一聲文先生,還未請教姑娘芳名,?!?p> 他自問自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非常好了,任何人都不會拒絕他的問題,。
小姑娘卻捧著臉,,歪著頭,皺著眉,,似乎不想告訴他,。
文先生哈哈一笑道:“不說也無妨,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再下以茶代酒敬你一杯?!?p> 說完他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雙手捧起,吹了吹,,緩緩喝下,。
他的舉止真就像是一個文弱書生,談吐文雅,,簡直風(fēng)雅至極,。
小姑娘開心的笑了,道:“真好,,你吹茶的樣子比這個大和尚舒服多了,,也溫柔多了?!?p> 文先生一聽,,面露得意之色,道:“姑娘你這么一說,,在下開心之情溢于言表,,只能說一句,姑娘好眼光,?!?p> 鐵和尚一張臉又變得鐵青,可文先生哪里看的見,他只恨自己只有兩只眼,。
小姑娘甜甜一笑道:“我的手似乎又疼了,,你為何不幫我吹吹?”
她又抬起玉臂,,卻放在桌子中間,。
旁人只當她是被燙的右手不好湊近文先生,這本是很合乎情理的一件事,,任何人都不該跟一個小姑娘計較的,。
文先生早就等著這句話了,也不客氣,,直接彎著腰,,不待小姑娘說話,就用手捧著,,輕輕的吹著,,一口氣息悠遠綿長,果真比鐵和尚強多了,。
小姑娘吃吃的笑道:“你不但看著比較順眼,,連吹口氣都比別人強?!?p> 文先生眼睛都樂彎了,。
砰~一聲巨響。
鐵和尚一拍桌子,,似乎動了真怒,。
原來他方才一直在忍耐,可這小姑娘卻好像是在故意刁難他,。
“哎呀~”小姑娘連忙把手抽回來,,怯怯的看著他,似乎有點坐不住了,,想要逃離,。
文先生趕緊雙手壓著面前空氣,像是在安撫她,。
“莫怕莫怕,,姑娘莫怕,這和尚大概是喝醉了,?!?p> 小姑娘只能小聲道:“真的嗎?”
文先生還未開口,,鐵和尚冷冷道:“灑家還未喝酒,,怎么會醉,?”
文先生板著臉道:“誰說你沒有喝酒?你就是喝多了才會拍桌子,,說胡話,。”
鐵和尚瞪著眼,,一臉兇相,。
若是一般人被這么一個怒目金剛瞪一眼,估計要被嚇得尿褲子,,可這文先生不但無動于衷,,還似乎想在小姑娘面前故意出他的丑。
文先生冷冷道:“兇什么兇,?難道你還想咬人?”
小姑娘似乎又有點怕了,,道:“他,,這個大和尚真的會咬人嗎?”
文先生臉色一緩,,沖她笑道:“他不會咬人,,他也就會欺負一下女人?!?p> 文先生說完,,斜著眼看了一下鐵和尚。
這只不過是一句很普通的話,,甚至是一句氣話,,但鐵和尚聽了,身子不自禁的抖了抖,,像是長出了一條尾巴,,被文先生死死的拽在了手里。
他已汗流滿面,,用一只蒲扇大的手遮住半邊臉,,不再說話。
他坐下,,他在示弱,。
文先生冷哼一聲,再次倒了一杯茶,。
小姑娘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追問道:“大和尚只會欺負女人?那他為什么要去做和尚,?”
文先生皺著眉,,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又不是鐵和尚,怎么知道他的心思,。
小姑娘突然拍手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他生的丑,所以那些好看的姑娘都看不上他,,他若是生的你這般模樣,,是絕不會做和尚的!”
這真是一句暖心窩子的話,,文先生已經(jīng)開心的恨不得仰天大笑,。
對坐的鐵和尚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現(xiàn)在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似乎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限,。
但文先生不但不怕,,還一直附和著小姑娘的話。
小姑娘咯咯咯的笑著,,文先生越說越起勁,。
然后小姑娘又哭又笑,像是笑出了眼淚,,笑的實在忍不住所以哭了,。
文先生呆住了。
帶著淚痕的笑容本就是女人最美的時候,,何況小姑娘如此動人,,她就像是一杯茶,滋潤著他的心,。
他竟然看癡了,。
他竟然連鐵和尚什么時候站起來的都忘了。
小姑娘趴在桌子上哭,,然后他茫然的轉(zhuǎn)過頭看向鐵和尚,。
文先生迷惑道:“你這是?,!”
不知怎的,,鐵和尚一張臉已經(jīng)漲得通紅,額頭流出豆大的汗,,眼里布滿血絲,,脖頸青筋暴起。
鐵和尚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欺負良家少女,!”
文先生一臉茫然,道:“什么光天化日,?什么良家少女,?你究竟在說些什么,?”
鐵和尚身子突然晃了晃,像是有點站不住,。
小姑娘哭的更大聲了,。
鐵和尚又來了精神,怒道:“你還敢說你沒有欺負她,,你不是欺負她,,她怎的這么傷心?”
文先生也怒了,,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若是喝醉了,就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小姑娘突然抬起頭來,傷心道:“這個和尚好難看,,我不想看到他,,你快讓他滾,越遠越好,?!?p> 文先生一愣,,心道這個小姑娘怎么說出這種話來,?
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鐵和尚如遭雷擊,,倒退了兩大步,凳子都被他撞倒了,。
他像是見了鬼一樣,,呆呆的看著小姑娘。
小姑娘又道:“我寧愿被你欺負,,也不想看到這個和尚,,他不但難看,還很惡心,?!?p> 文先生趕緊出言制止她,道:“小姑娘你在說些什么,?我怎么聽不懂,。難道你也喝醉了?”
小姑娘不說話了,,再次把頭埋了下去,,只用左手枕著額頭,,右手被燙紅的地方紅的像血,隱隱約約能聞到一股奇怪的腥味,。
整個客棧的人都站了起來,,包括月夏和剪痕。
月夏皺著眉頭道:“這個小姑娘不簡單,!”
剪痕道:“你看出了什么,?”
月夏嘆道:“她的手臂上似乎涂了某種迷藥,她故意被燙到,,就是為了讓鐵和尚中毒,。”
剪痕吃驚道:“你是說鐵和尚給她吹手臂的時候中了迷藥……可是文先生怎么沒有事,?他不是也替她吹了,。”
月夏道:“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我猜她的胳膊上不只有一種迷藥,,還有一種刺激人情緒的毒藥,文先生一口氣很長,,所以沒有吸到多少迷藥,,反而把毒藥的氣息吹到了鐵和尚那邊?!?p> 剪痕嘆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月夏正色道:“她是要借刀殺人,?!?p> ……
事情變得有些詭異了。
痛哭的小姑娘,,憤怒的鐵和尚,,還有茫然的文先生。
鐵和尚氣喘吁吁,,似乎在壓抑著自己,。
文先生神情變換了多次,終于再次坐下,,輕輕的拍打著小姑娘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
小姑娘果然不哭了,,似乎對他的安慰很受用,。
文先生臉上一喜,他的眼神也有些迷離了,,好像已經(jīng)看不見周圍的人,,他的眼里只有這個讓他心醉的小姑娘,。
然后他把手放在她的后背,輕輕的拍著,。
鐵和尚紅著眼一字一句道:“放開她,!”
文先生表情冷漠,直接無視他,。
鐵和尚又說了一句:“我叫你放開她,!”
文先生終于看向鐵和尚,冷冷道:“怎么,?她讓你想起一個月前的血案了,?讓你想起你手上的那幾條人命了?”
血案,?人命……
文先生身子忽然一抖,,他怎么把鐵和尚的丑事給說出來了!
明月與你
抱歉抱歉,,之前寫的不夠細致,,委屈書友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