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快十點的這一段,,正是首爾各處酒吧街,、小吃街最熱鬧的時候,安巖主街這里也吵鬧得很,。因為只是見過一次面互換了Kakao賬號的關系,,高似道肯定不好直接叫人家的名字,所以只是喊了兩聲努納,,可滿大街都是努納裴敏靜根本就不知道是在叫她,,頭也沒回地走進了一條小巷。
高似道覺得自己步幅挺大還帶著小跑,,要追上一個女人應該很容易,,然而跟著走進那條并不短的小巷后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人居然沒了。這巷子雖然有些長,,但是建得卻很直,,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得到頭,而且兩邊也完全不像是能藏得住人的樣子,。他這時只能掏出手機,,在Kakao上給裴敏靜發(fā)了一條信息。
“努納,,我是上次在南山公園臺階處跟你見過一次的高似道,今天好像在安巖主街看到你了,,應該沒有認錯人吧,?”打完字高似道繼續(xù)往前走,結果等了半天都不見回復,,弄得他都開始懷疑那女人是不是把自己跟哪個舔狗備胎聯(lián)系到了一起,。
走到巷子的盡頭再拐過一個彎兒,進入眼簾的是一個面積很大卻空空蕩蕩的停車場,,眼前這一大片空地都是黑黢黢的,,只有不遠處的保安亭窗戶處透出一絲亮光。高似道認得這個地方,,是伍馨香病院后面的停車場,,專門給來訪患者停車的地方。
保安亭邊上有個長椅,,還立著一個戶外的不銹鋼煙灰缸,,寫著“喫煙所”三個漢字,他下午還曾在這吸過煙來著,。由于還是沒有等到Kakao上的回復,,他便掏出了煙盒和打火機,,在長椅上坐下來給自己點了一支。他并不認為自己是煙癮犯了,,只是吃了太多烤五花肉,,嘴里需要換個味道解一下膩。
“嘟嚕?!蓖回5碾娫掆徛曉诳諘绲耐\噲鲲@得非常刺耳,,正在邊抽煙邊刷推特看福利的高似道被嚇得一個激靈,夾在手上的煙頭掉落在了襠部,,趕緊站起來手忙腳亂地一陣亂拍,,把煙頭抖到地上踩滅了才接通電話,“海娜,,你出來了,?”
“是啊,自習室都關門了,,OPPA你怎么還沒過來,?”崔海娜是土生土長的大邱人,自然了解涵國的酒桌文化,,有時候喝起來是不由人做主的,,說好十點散場喝到第二天早上也是常有的事情,她打這個電話只是為了給他一個離開的借口,。
“我跟著上次南山遇到那位努納,,到了伍馨香病院這邊,準備跟她聊點事情再回去,,你先自己回家吧,,我一會兒就回去了?!备咚频烙譀]有干壞事,,所以就實話實說了,反正從正門到法學院后門挺近的,,一路上行人很多也不用擔心安全,。
“努納……呀,你們談什么事情需要跑到那里去,?”伍馨香病院建在安巖五岔路口的北面一百米左右的位置,,而安巖主街不僅酒吧、餐館烤肉店多,,后面的Motel也不少,,某人說話有些含糊,崔海娜難免誤會,,“我看是準備快進快出吧,!”
“你這女人想到哪里去了,,難道忘記了,我們倆不是早就被那幾家列為最不受歡迎的客人了么,?”因為租住的One Room隔音并不理想,,所以他們每次想要那什么了都是找附近的汽車旅館湊合一下,某人有段時間手頭拮據(jù),,所以鐘點房都是掐著表出來的,,每次都是五十五分鐘完事,五十八分鐘完事,,搞得那幾家汽車旅店的老板對他意見很大,。
掛斷電話后又抽完了第二支煙,依然沒有等來Kakao上的回復,,高似道終于還是站了起來,,向伍馨香病院的方向邁開步子。他對走進那里有些抵觸,,因為總好像有條看不見的繩子在硬把他往里面拉一樣,,而他這個人最不喜歡被別人牽著走。
這個點醫(yī)院里的人基本都已經下班了,,所以高似道從后門走進去繞到護士站,,只有這里最容易找到工作人員,過去后果然看到了人,,“您好,,護士小姐,請問有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羊絨大衣,,留著齊耳短發(fā)的女人走過嗎,?大概這么高?!币贿呎f著,他還抬手在自己下巴附近比劃了一下,。
“沒有看到,,請問您是患者家屬嗎?”護士小姐的年齡不大,,不過滿臉倦容顯得很憔悴,。
“不是,我女朋友剛才跟我在路邊吵架,,一賭氣就跑了進來,,現(xiàn)在怎么給她打電話發(fā)信息都不回,沒辦法只有能進來找找了,?!备咚频赖南乖拸埧诰蛠?,反正這種級別的謊言又不需要負法律責任。
“先生,,醫(yī)院是不應該隨便進來亂逛的,,容易打擾別到病人,您女朋友不接電話也許是想要一個人靜靜,,如果真的在乎她就請多給她一點空間,。”護士小姐除了要提供醫(yī)療服務之外,,勸人也必須得是專業(yè)的,,不然被幾個病患一鬧經得精神崩潰。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啊?!备咚频烂嗣掳?,沒有一丁點提示,這下他得自己在這偌大的醫(yī)院里瞎逛找人了,。那個女人明確點出他曾遇見過不好的東西,,現(xiàn)在又跑進了昨夜出過事的伍馨香病院來,這絕對不會是偶然,,而他很想弄明白其中的原委,,因為這關系到他自己的小命。
星期天的晚上,,在開運寺后的山坡上高似道曾經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影,,伴隨著烈焰與濃煙出現(xiàn)在這棟六層建筑的頂上,姿勢跟想要爬出太陽井的基爾加丹差不多,。如果裴敏靜也是為了那件事來的,,那么最有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就是樓頂,然而電梯不會直接通往上面,,所以他假裝離開卻都到了樓道處上了樓梯,。
“不對?!贬t(yī)院里再怎么安靜,,也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走進樓梯后高似道能聽到的聲音越來越小,,爬了幾層樓之后竟然連一點外部聲音都聽不見了,。然而他自己身上的聲音卻聽得一清二楚,心跳聲、呼吸聲甚至關節(jié)摩擦聲,,這些都能清晰聽見,,腳步聲更是如同打雷一樣,“努納,,裴女士……你在嗎,?”
“噠,噠,?!备咚频酪呀浲A讼聛恚缮砗蟮哪_步聲卻還是響了兩聲才停下,,這肯定不是樓道里的回聲,,而更像是有個人跟在他的后面,見他停下來也跟著停下了腳步,。已經快到五層的位置了,,身后是四層半的樓梯轉角,他回過頭看到一盞白色的燈鑲嵌在對面的墻壁上,,但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居然從下面憑空出現(xiàn),投射到了樓梯上,!
“我純路人……就覺得你家本命穿搭真有綜藝感,,天然綠色無農藥,是給孩子買了的,,穿在身上別人都夸好,,下次一定推薦給朋友?!备咚频肋@輩子都沒用過聯(lián)想的電腦,,因為他自己的大腦聯(lián)想功能就已經很強大了,投射在樓梯上的影子很明顯,,是有一個人形的東西站在了他和照明燈之間,。這東西很可能跟了他一路,不聲不響還靠這么近,,保不齊就是個想要安利偶像的私生飯,。
“噠!”又響起了一聲腳步聲,,樓梯上的影子也往上來了一級臺階,高似道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要往頭上涌一般,。這高血壓來的太過突然,讓他差點就從樓梯上摔下去了,好在早有心理準備的他一直在小心提防,,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左手從口袋里拿了出來,,攤開后掉出一張黃色的紙:“太上老君!”
追到伍馨香病院的門口之后,,高似道因為猶豫著要不要進來連抽了兩支煙,,最后雖然下定了決心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卻還是擔心遭遇自己理解不了的危難,,所以就將那張放在錢包里的殺鬼符拿了出來揣在口袋里?,F(xiàn)在他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丟了出來,只能期盼這玩意兒有用了,,“教我殺鬼,,與我神方!”
嘭的一下,,黃色的符紙燒了起來,,要不是腦袋快要炸了,高似道絕對爬起來往地上吐一口唾沫,,就這,?80年代的老港片里特效也比這個真實一點。然而真東西真的起效了,,原先空無一人的樓梯上出現(xiàn)了一個男子的身影,,身材高大壯碩,可皮膚蠟黃衰敗,,好像標本一樣不真實,。
“網(wǎng)上不說這是殺鬼符么,光讓我能看到有什么用,?這根本就不是我要的效果,。”血壓驟升讓高似道的頭越來越沉,,似乎隨時都能腦溢血,,現(xiàn)在別說爬起來逃跑了,連站起來都有些費勁,。他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然后努力回想自己曾經看過的那些熱血漫畫,主角們面對逼自己強大的敵人時是怎么做的,,對了,,嘴炮!
“我這人是高功能反社會人格,,什么都不大就是怨氣特別大,,你要是敢亂來我就算死了也是化身成為更強大的厲鬼,,到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叫你形神俱滅,所以勸你不要不識好歹,,現(xiàn)在扭頭就走我可以當做沒發(fā)生過……”嘴遁·嘴炮連彈,,施放時不需要結印,連查克拉都不需要,,但是這個術卻極為強大,,誰用誰知道。
“噠,,噠,。”那壯得堪比施瓦辛格的鬼居然真的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