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你嚇唬誰呢?”杜宥頓覺后腰處一陣酸麻,,用手揉了揉,,心里十分忐忑卻又不愿相信伏翎所言,。
“什么幻影針?真有那般厲害,?”一個赭袍男子歪著頭斜眼瞧著伏翎,,“看你不過是個閨中弱質(zhì),也會那些江湖人的把戲,?”
“你想試試,?”伏翎側(cè)目瞥了那男子一眼,從袖中摸出一個極其小巧的烏木機關(guān)匣來捏在掌心里,,直沖著男子腰身,,似乎下一瞬便要將暗針刺向他。
“誰,、誰想試了,?”赭衣男子急忙護住自己的腰,閃到一旁,。
伏翎快步走至喻嬋跟前,,用眼神示意她先往庭院里去,。
喻嬋見了伏翎,心下稍安,,握著金簪的手慢慢放下,,卻不肯獨自躲進院中,仍立在原地望著杜宥懇切道:“杜公子,,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知道我一介孤女無法與你抗衡,,可你就算恃強逞能,,得到的也不過是我的一具尸首而已。你乃名門貴胄,,何苦背上人命官司呢,?”
此時杜宥的酒意已然消了幾分,越發(fā)清楚地感覺到自己下腹酸麻難忍,,臉上皺作一團,,狠狠盯著伏翎:“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我不是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么,?還不信,?”伏翎輕輕一笑,纖纖玉指撫玩了一下手中機關(guān),,“不信,,你可以回去驗一驗啊,或者找個大夫瞧瞧,?!?p> 杜宥羞惱萬分:“你究竟有何目的,?讓小嬋嫁給我,,以后何等榮光何等富貴,你若是她朋友,,難道不該多勸勸她,?”
“任你再多榮華富貴,小嬋不樂意嫁,,你也強娶不得,!”伏翎眸光幽寒,直逼杜宥眼底,,“我也不與你多費唇舌,,提醒你一句,我這幻影針一旦刺入體內(nèi),,除了我之外,,無人能拔得出來,。
“你若還想日后能行夫妻之禮延續(xù)香火,便從此離小嬋遠一點,!
“如若不然……抱歉,,你下半輩子便只好清心寡欲,當苦行僧了,?!?p> “這……”一旁幾個紈绔不由得相信了,紛紛對杜宥投去憐憫的目光,。
杜宥羞惱更甚:“不可能,!胡扯!哪個信你的鬼話,?
“你給我等著,,等著!”
強忍著腰腹處的酸脹滋味,,招呼了一聲,,帶著一幫人恨恨地去了。
伏翎沖他背影高聲道:“記住我說的話,,我等著給你拔針?。 ?p> 喻嬋長長舒了一口氣,,身子霎時間仿佛要虛脫一般,。
耿管家笑著上前來:“伏姑娘,多虧你來得及時??!”
伏翎笑了笑,轉(zhuǎn)而正色看著喻嬋:“小嬋,,他那種人怎值得你舍棄性命,?以后再不可如此了。方才可把我嚇壞了,!”
喻嬋無奈地垂下目光:“我也是沒法子了,,實在不想從了他?!?p> 伏翎握住她雙手:“辦法都是想出來的,,多想想總會有的。你想不到,,還有我呢,。”
“嗯?!庇鲖任⑿?,“還沒問你,你剛才對杜宥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伏翎指了指掌中的機關(guān)盒,,“這個是我?guī)煾府斈陚鹘o我防身用的,,叫做幻影針。
“幻影針纖細如絲,,刺入人皮肉里,,尋常人連一點痕跡都察覺不到,更別提拔除出去了,。
“以前師父和我都知道如何拔針,,如今師父不在了,便只有我一人會了,?!?p> “原來如此?!庇鲖阮D了頓,,忽而又起了擔憂,“那杜宥不會氣急了,,找人來報復你吧,?”
伏翎微微揚起唇角,拉著她往大門內(nèi)走去:“不必擔心,,他們那些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你若比他強硬些,他便忌憚你了,。
“再說,,杜侯十分看重家聲,我是親眼見過的,,他斷不會任由杜宥強搶民女,,敗壞家風,。
“再退一步說,,如若杜侯放任不管,我便去府衙首告杜家,;府衙治不了他,,我便陪你去告御狀,如何?”
喻嬋恬然一笑:“好啊,,相信總有人能治得了他的,。”
兩人一面走一面說著進了內(nèi)院,。
洛京東街酒肆回香樓,。
樓中靠里邊一處僻靜的隔間內(nèi),言軻與范銳正推杯換盞為一位頭戴墨玉簪,,身著湖青色錦袍,,生得眉清目朗的年輕公子接風洗塵。
這位公子乃是言軻舅父衛(wèi)岱的幼子衛(wèi)瑨,,比言軻小兩歲,。
范銳小酌一口,放下酒盞,,瞟了一眼言軻,,問衛(wèi)瑨道:“你聽說他定親的事了么?”
衛(wèi)瑨驚訝地看向言軻:“表哥不是很早便定過親了嗎,?又定親了,?”
言軻兀自垂眸飲酒,似乎不愿提及此事,。
范銳道:“我當然知道他從小就定了親了,,關(guān)鍵我要說的是我們未來嫂夫人?!?p> 衛(wèi)瑨停下手中筷箸:“嫂夫人怎了,?”
范銳又溜了言軻一眼,前傾著身子道:“昨日我聽說,,嫂夫人把杜宥那小子的命根子給斷了,!”
“咳……咳……”言軻口里的酒差點嗆進喉嚨里,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幽幽地望著范銳,,“把話說清楚?!?p> 衛(wèi)瑨滿心好奇:“對啊,,怎么回事?嫂夫人和杜宥有何深仇大恨嗎,?”
范銳捏起一根筷子,,豎在面前,儼然說書先生一般:“話說嫂夫人有個極好的金蘭姐妹閨名喻嬋,,長得是沉魚落雁,,國色天香,。
“這杜宥呢見著喻嬋起了色心,明娶不成便要強搶,,逼得喻嬋姑娘差點自盡,。
“合該杜宥倒霉,偏偏叫嫂夫人給撞見了,。嫂夫人一怒之下甩出幾根無影針,,‘欻——’地一下,刺中了杜宥下三路,,杜宥就這么……廢了,。”
衛(wèi)瑨聽罷,,凝眉沉吟,。
范銳笑道:“看,你也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吧,?
“我聽說時也著實驚了一驚,,沒想到嫂夫人居然有如此身手!”
言軻嘴角抽了抽,,放下杯盞:“什么無影針,,那叫幻影針?!?p> “幻影針,?噢對、對,,幻影針,。”范銳疑道,,“誒,,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轉(zhuǎn)瞬,,兩眼冒光,,一臉賊笑:“你不會早就體驗過了吧?”
言軻頗為不屑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范銳嘿嘿賠笑,。
衛(wèi)瑨道:“我覺得嫂夫人固然功夫了得,可那位喻姑娘也是世間少有的烈女子,?!?p> “是,是,?!狈朵J頻頻點頭,,“不過,,娶妻還是該娶個性子嬌柔溫順的,,這等剛烈的怕是難以消受啊?!?p> 說著把臉湊到衛(wèi)瑨跟前,,斜著眼瞅著言軻道:“我看咱嫂夫人就不是個好惹的,我們這位麓國公往后的日子怕是……唉,!”
一面嘆氣一面意有所指地朝言軻的腰間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