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月光朱砂
“誰是你的白月光,,誰又是你的朱砂痣,?”
焦嬌覺得她就不該對著喝多了的人唱這種帶有感情色彩的歌,,她就應(yīng)該唱寶寶乖乖,,快睡覺覺這種低齡兒童聽的歌,。
這首《白月光與朱砂痣》還沒唱完,,就被他追著問了好幾遍,,導(dǎo)致她現(xiàn)在絞盡腦汁在給這首歌名對號入座,,好給糊弄過去,。
“這就是首歌而已……”焦嬌這個十八年的母胎單身,,哪里來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她在天山的日常除了讀書練劍,就是在屋里琢磨這些案件,,感情生活干凈的像一張白紙,。要不是她有現(xiàn)代人的觀念和思想,像現(xiàn)在這種男女獨處一室的場景可能會讓她羞愧而死,!
“元璟就是你的白月光,。”喝醉的人總是跟常人腦回路不同,,他固執(zhí)的問道,,“不然他怎么會在你一回京,就跟你定婚,?”
“這個……”焦嬌一時語塞,,她跟元璟從來都沒什么交集,為什么要選她做王妃,,她其實也不太清楚,。
“朱砂痣又是誰……”他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焦嬌,似乎想看進她的心里,,看穿她的心事,。
看他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tài)度,今夜不說個所以然,,誰都別想睡覺了,。
焦嬌深吸口氣,抬起頭來,,正好與他的目光相視。他微微一愣,,嘴角勾起個小小的笑,,焦嬌的臉刷的一下變紅了。
她又不敢用手去遮,,只好把視線移開,。
“那你……是更喜歡他,還是我,?”
這聲音好像立體的,,在她腦海里盤旋了好幾圈,才漸漸散去,,她感覺臉更燙了,。猶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小聲說道,,“你,?!?p> “真的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性的不敢確信,。
焦嬌的耳朵也紅了,,她輕輕的點了下頭,“嗯,?!?p> “我也……”聲音越來越微弱,他終于抵擋不住困意,,倒在床上睡著了,。焦嬌趕緊給他蓋上被子,跑到外面去吹了陣涼風(fēng)才進去,。
雖然她心里還是跳個不停,,但好歹不用面對他的追問而緊張的不知所措。
床上傳來均勻平穩(wěn)的呼吸聲,,看樣子是睡熟了,,焦嬌也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她睡眠一向很好,,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從蜷縮著的姿勢變成了平躺,,身上還蓋著床被子,。
她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床上,,而舒白正坐在椅子上神情溫柔的看著她,。
想到昨夜的對話,突然感覺好害羞,,可是又不能馬上閉眼,,只能往上扯了扯被子遮住臉,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
“什么時辰了,?”焦嬌盯著天花板,避開他的目光,。
“已時了,,他們都已經(jīng)走了?!?p> 辰時一刻,,楚逸洲就來到門前準備叫她起床,結(jié)果看見躺在床上的人有兩個,就很識趣的離開了,。
后來他也醒了,,見焦嬌還在睡,就沒有喊醒她,,而是等她自然醒來,。
“都這么晚了,我們也快跟上去吧,?!苯箣上崎_被子就開始蹬靴子,要是去的太晚,,只怕會出什么意外,,就跟那天在大殿里一樣。
往屋外剛跑了幾步,,她的視線就落在了舒白散亂的頭發(fā)上,。
“你的發(fā)帶呢?”總不能這個樣子就出門去吧,?
“臟了,,不要了?!彼麕е鴰追謪拹旱恼f道,。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苯箣上裣肫鹆耸裁?,匆匆忙忙的跑出屋,片刻后拿著根緋紅色暗紋的長發(fā)帶跑了進來,,踮起腳尖往他頭上套,。
“你蹲下來點,我夠不到,?!?p> 他依言蹲了下來,少女柔軟的唇無意間擦過他的臉,,攏發(fā)的手微微停頓后才又繼續(xù)活動,。氣氛非常的安靜,,這樣近的距離,,都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但誰都沒有說話,。
焦嬌默默的幫他束好了發(fā),,還貼心的整理了一下發(fā)尾。她沒幫人束過發(fā),,也不知道怎樣才算好,。
但長得好看的人,,就算綁根麻繩都是好看的吧?她自我安慰的想到,。
此刻的竹宗非常的安靜,,因為靜宗的人昨夜宿醉到現(xiàn)在都沒醒,惜茹長老把竹宗所有的弟子都給臨時征用了,。
焦嬌推開大門,,帶著他往山外走去。
“你覺得她怎么樣,?”焦嬌想到那個瘦瘦小小的女孩,,那張故作天真的臉,心里就有點煩悶,,“就是,,那個阿蘭妹妹?!?p> “挺古怪的,。”舒白回憶了下昨夜的場景,,那女孩眼神一直在躲閃,,“她說的話和做的事都不像個十歲的孩子,倒像個……成年人,!”
焦嬌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她向來就很聰明,當(dāng)下也猜到個七八分,。
“會不會,,是有人指使的她?”
舒白若有所思,,“也許吧,。但不管她裝的多像,她肯定不止十歲,?!?p> 焦嬌停下腳步,好奇的湊過來,,“那你覺得她幾歲,?”
舒白:“也就,二十八吧,?!?p> 焦嬌點點頭,“那我們就賭一把吧,我壓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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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小路上,,天山派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前進,雖然明面上他們是去護送屠蘭祭祀,,實際上他們也是等著抓這些為禍一方的怪物,。
惜茹長老因為昨夜醉酒的太兇,今早雖然醒了,,但頭痛的不行,,一直在馬車里休息。屠蘭也坐在車里,,順便照顧她,。
路途又長又顛簸,屠蘭掀開車窗探出頭來,,“哥哥,,現(xiàn)在到哪里了?”
冷風(fēng)刮過,,兩岸騎馬的眾多身影里,,并沒有搭理她的那一個。
她以為沒人聽見,,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但還是沒有人理她,小女孩委屈的雙眼都變成了兩個荷包蛋,。
楚逸洲放慢了速度,,無聲的靠近了仿佛聾了的沈練旁邊,“別人一直在叫你,,為什么不理人家,?”
沈練啊了一聲,像是腦袋不太好使的樣子,,“她叫我干嘛,?我最討厭跟女人打交道了,特別是這種會裝可憐的女人,,別喊我,,就當(dāng)沒聽到?!?p> 馬車離的很近,,他的聲音還不小,聽得清清楚楚的屠蘭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楚逸洲微笑著搖頭,,“師弟你這樣是不對的,對待女孩子要溫柔,?!?p> 他靠近車窗,輕聲問道,,“還有半個時辰就到浮屠山下了,,屠姑娘是坐的太久,想出來透透氣嗎,?”
屠蘭嬌羞的點點頭,,看向楚逸洲的目光中全是仰慕,這才是男人該有的風(fēng)度,,剛才那是個什么玩意,?
“可是,我不會騎馬,?!蓖捞m小聲的嘟囔。
楚逸洲笑著朝她伸出手來,。
屠蘭略一猶豫,,便將常年干活而有些粗糙的小手遞了過去,然后被楚逸洲放到馬上,,揚起馬鞭抽打了下馬肚,,駿馬托著她朝前方風(fēng)馳電掣而去,留下一地驚訝的目光,。
沈練的嘴都變成了“O”字型,,抬起手眺望了下遠方漸漸消失的身影,“大師兄,,你什么時候換了匹這么俊的馬,?”
楚逸洲淡淡的回答道,“昨夜剛換的,,聽說能它能日行千里,,也不知真假,還好有屠姑娘勇于獻身來幫忙試馬,?!?p> 沈練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大師兄,,果然深謀遠慮,,老奸巨猾。
“這馬什么時候能停下來,?!?p> 楚逸洲側(cè)頭微微思索后回答,,“不知道,也許累了它就會停了,?!?p> “那屠姑娘豈不是很可憐!”沈練目光略微同情,,默默的從身后掏出笛子,,“讓我為屠姑娘吹奏一曲《啊,朋友再見》以示祝福吧,!”
隊伍在五音不全,,斷斷續(xù)續(xù)的笛聲中凄涼的前進。
惜茹長老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誤入了送葬的隊伍,,仔細一聽,才發(fā)現(xiàn)是笛聲,。
她掀開車簾,,正準備罵罵這個把笛子吹成嗩吶的家伙,還沒開口,,就聽到他驚訝的聲音,,“咦,大師兄,,你這馬怎么不會拐彎?。磕憧?,撞樹上了,。”
“可惜……”楚逸洲心痛的嘆了口氣,,“回去又得換馬了,。”
屠蘭躺在地上,,嘴角無聲的流下一股鮮血,,眼中劃過一絲陰狠,兩個不當(dāng)人的傻逼,,待會兒定要叫你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