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沖風衣與匕首
不等阿皮再說什么,,姚朱安馬上接過話頭,道:“哎呀,,這位客人真是識貨,,這件衣服的確叫做沖風衣……”
這店主刻意加重了語氣,強調(diào)道:“沖,,沖動的沖,,在這里要讀去聲;風,,是大風的風,。沖風衣,由高級特殊面料制成,,別看它薄如蟬翼,,卻能完美抵御風雨侵襲……”
阿皮看破不說破,很配合地點點頭:“如果去森林的話,,這件衣服是最合適不過的,。”
大寬依舊舍不得放下那副沉重的鎧甲:“那么薄,,難道能比鎧甲安全,?”
“去森林的話,還真是這衣服更安全,?!卑⑵づ翊髮挿艞夋z甲,“鎧甲是結實,,但是咱們要到森林里到處尋找探索,,你要是真穿著鐵甲,路都走不動,,還怎么去尋找新食材,?”
“我走得動啊?!贝髮捠菦]多少積蓄,,但力氣有的是。
阿皮只好直擊要害:“鎧甲要五個埃比,,沖風衣才四個銀澤,。”
“哦……唉……”大寬終于放下了鎧甲,。
兩個人挑挑揀揀,,除了沖風衣,又各自花六個銅姆買了一雙長筒皮靴,還有驅(qū)蟲水,、火柴,、火石、帽子,、小刀等零零碎碎的,,算下來才花了四個銅姆,果真挺便宜,。大寬看中一根齊眉長棍,,怎么看怎么順眼,簡直愛不釋手,,也便花一個銀澤買下了,。
阿皮發(fā)現(xiàn)箱子里竟然還有個指南針,立馬攥到了手中,。在叢林之中不見天日也難辨方向,,指南針絕對不能少。店主也曉得指南針是必需品,,標價一個銀澤,。雖然是貴,但是該花的錢還是得花不是,?阿皮痛快掏了錢,。
這時小箱子幾乎已經(jīng)見了底兒,卻見一抹幽藍的冷光閃過,,仿佛有只鳥兒在箱子里留下了飛翔的影子,。
阿皮探過頭去看,只見箱底靜靜臥著一把藍鞘匕首,,也就一尺來長,,劍柄是不起眼的灰黑色,略微彎曲成一個便于抓握的弧度,,首端一個圓環(huán),。握住劍柄輕輕一拉,同樣是灰黑色的劍身露了出來,,只有在刃上才微微泛著寒光,,仿佛沾了霜。
不知為何,,從這只安靜的小匕首中,,阿皮仿佛能聽見金戈鐵馬的呼喊聲,仿佛只要握住它,,它便能帶他回到遙遠的戰(zhàn)場,,與英雄一起奮力廝殺,,建功立業(yè)!
“好眼光好眼光啊,,這是一把鬼戎匕首,我敢說天底下就我這兒有了,?!?p> 店主姚朱安夸張的贊許聲把阿皮從恍惚里拽了回來,他定定神,,竟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自己竟已經(jīng)把那柄匕首握在了手中。
他這才注意到,,匕首的藍鞘光滑如絲,,竟是由羽毛制成的?!澳鷦偛耪f,,這是什么鬼匕首?”阿皮問道,。
“不是什么鬼,,是鬼戎?!钡曛餍Σ[瞇道,。
“是傳說中的那個神秘部落鬼戎嗎?”大寬也感興趣地湊了過來,。
店主點點頭:“鬼戎是一只遠古部落,,隨著時光的流逝,漸漸失去了存在的蹤跡,,有的人甚至都在懷疑這個部落是否真的存在過……不過鬼戎匕首的現(xiàn)身,,證明了這個部落不僅是真正存在過的,而且還是一個驍勇善戰(zhàn)的部落,?!?p> 阿皮趕緊把匕首放回了箱子:“這竟是件古董?”
店主卻笑笑,,拿起匕首放回到阿皮手中,,道:“任何東西只有一直被使用,才會永遠擁有生命力,,古董也不例外,。”
阿皮摩挲著光滑的藍羽,,忍不住問道:“這個應該很貴吧,?”
“我看客人是真心喜歡,,咱們也是有緣,所以咱們算便宜些,,”店主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就算你六個銀澤吧?!?p> “這么個小匕首竟要六個銀澤,,”大寬直搖頭,“咱們不是已經(jīng)買小刀了嗎,?小刀也挺鋒利的,,算下來也才一兩個銅姆……”
“成交!”阿皮握緊了匕首,。
大寬睜大了眼睛:“阿皮,,你就不給自己留點積蓄嗎?”
“還剩兩個銀澤呢,,”阿皮毫不在意,,“再說了咱們明天就參加復試,復試通過不就又有獎金了嗎,?”
大寬眼睛瞪的更大了:“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會拿到獎金,?”在他看來,發(fā)現(xiàn)秋天的眼淚實屬偶然,,在復試時未必還會有如此好運氣了,。
店主姚朱安就只管恭維:“自信才會贏!這位客人信心百倍,,明日定能有所斬獲,!”
三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樓下走去,走在最前頭的阿皮猛然看見貨架里似乎有個黑影立在當?shù)匾粍硬粍?,無聲無息的,,好像個幽靈似的,登時唬了阿皮一跳,,他不由啊的一聲往后退步,,踩住了大寬的腳。
大寬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卻擼著袖子忙問:“怎么了,?”
阿皮指著那黑影,驚魂未定:“那兒……那兒有個人……”
姚朱安從后頭擠過來,,看見那黑影,,忙笑道:“各位莫慌,這是小店的往來客戶……”
聽見姚朱安的聲音,,貨架間的黑影才往前走了幾步,,在眾人面前顯露出了真容,。
只見這人是個身材頎長的少年郎,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眼仁兒明亮,,薄唇抿的緊緊的,這讓他看起來一副倔強的模樣,。他一頭黑發(fā)仿佛從出生就沒有修剪過,,很隨意地挽在腦后,仍有許多不聽話的發(fā)絲垂在臉側背后,,卻又在不經(jīng)意間給這少年增添了幾分少年人該有的青澀。
再加上這少年穿了一身不知是什么獸的獸皮制成的簡陋衣服,,整個人簡直就像是一只遠離了溫暖巢穴,,誤入歧途的小動物,渾身都緊繃著,,警惕著,,又茫然不知所措著。
直到看見姚朱安走上前來,,這少年才仿佛松了口氣似的,,把手中一只沉甸甸的大口袋往前一遞:“麥米,十斤,?!彼穆曇羟遒缟饺肥呛寐?,卻又惜字如金,,只蹦出這四個字來,便又緊緊抿住了嘴,。
“今年的新麥米,?”姚朱安眼睛一亮,緊走幾步接過口袋,,誰知卻沒那么大力氣,,他便順勢將口袋放到地上的一摞舊書上,打開袋子,,抓了一把麥米在手中細細瞅著,,嘴里不停贊嘆著:“這成色,真不錯啊……”
阿皮伸長了脖子一瞅,,只見姚朱安手里抓的麥米,,一把棕黃色的長橢圓形小粒,那不就是小麥嗎,?
不過有“秋天的眼淚”的前車之鑒,,阿皮忍了忍,,沒貿(mào)然開口。
但是阿皮很快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他記得大寬說過,,目前的麥米都是從桃夭千仞部族交換得來的,,那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桃夭千仞部族的了,?
他要用麥米交換什么呢?
吃碗大鍋粥
大年初一一過,,好像一首歌一部電影的高潮已經(jīng)呈現(xiàn),,剩下的時間便是慢慢回歸日常,直至年假結束,,該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