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天冷就想懶床
“雖然你和我想到了一處,但是……”蘇任平無奈地嘆口氣,“你這脾氣也太急了吧,?”
晴方忽閃著大眼睛:“可你……”
“積蘇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棄他于不顧?”蘇任平又嘆口氣,“如果我怕沾上麻煩,那么早先我根本就不會去桃夭千仞把他救下來啊?!?p> 這倒還真是。晴方咬咬嘴唇,,坐了下來,。
蘇任平將自己手中的燈籠果遞了過去:“我猜,你在陛下那里沒打聽到實質(zhì)性的消息吧,?”
晴方一愣:“你怎么知道,?”
“陛下若是愿意說,賀先生怎么可能對斗一一無所知呢,?”蘇任平一笑,。
“賀蘭瀟是什么衡量標準嗎?”晴方撇了撇嘴,,“我和曦晨的交情也不差?。 ?p> 蘇任平笑笑沒說話,,往嘴里塞了一瓣燈籠果,。
“笑什么笑,好好說話,!”晴方豎了豎眉毛,。
蘇任平趕緊坐正了,笑道:“你和國王陛下的確是有交情,,但今時不同往日,,雖然這么說你可能不愛聽,但是……因為宗相大人的立場,你們兩人的交情,,再說不受影響,,恐怕也總會隔了點兒什么吧?”
晴方低了頭,,似乎輕輕嘆了口氣,。卻聽她輕輕說道:“但我也并不是一無所獲?!?p> 拋卻宗相的原因,,這些年來晴方的確算得上是國王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了,再加上晴方心思單純,,又能義無反顧地支持曦晨成為埃比澤姆的第一位女王,,所以曦晨無論再怎么不好說,只要晴方問到了,,她都得多少透露些信息出來。
蘇任平往前湊了湊,,問道:“陛下都說了些什么,?”
晴方鼓了鼓嘴,道:“她說的那些,,基本上跟賀先生講給我們的差不多,,也就是講了講斗一這種競技運動的發(fā)展脈絡(luò)以及這項運動的必要性……別這樣看我,她就是用的這個詞……”
名稱即是定義,。能用“競技運動”這個溫和甚至代表積極的詞語來命名一種血腥的賭博游戲,,這本身就表明了曦晨對斗一的態(tài)度。
也代表了國王,,以及王室對斗一的態(tài)度,。
蘇任平不覺皺了皺眉:“看來,國王的確是重開斗一的擁護者嘍,?還是說,,她干脆就是主導(dǎo)?”
“都差不多吧,。下令禁止斗一的是她自己,,此次又要重開,自然還是由她拿主意,?!鼻绶侥竽竺夹模坪跤行赖臉幼?,“只是這一重開,,斗一的身份似乎立刻不同了。從地下轉(zhuǎn)向半官方性質(zhì)……我真搞不懂曦晨是怎么想的?她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她難道不知道這就是賭博嗎,?用性命做賭注的賭博,她不知道這有多殘忍嗎,?”
“陛下是個聰明人,,你說的這些,她怎么可能沒想到,?”蘇任平把手伸過桌子,,握住了晴方的手,“但她還是這樣做了,。如果你是她的話,,你覺得什么情況才會讓你做出與之前完全相反的決定?”
“受到了威脅,?”晴方脫口而出,。隨即她又搖搖頭:“誰敢威脅國王?應(yīng)該不是這個原因……”
“我倒覺得很有可能,?!碧K任平若有所思,“也許更準確些說,,是要挾,?”
“嗯?”
“國王雖然是一國之君,,但想要在王位上坐的長久,,也必須要接受各方勢力關(guān)系的制衡,獨斷專行是絕對坐不長久的,。尤其是咱們這位國王,,取得王位又是如此的頗費周折?!?p> “你這話……有根據(jù)嗎,?”
“我也只是推測?!?p> “可我怎么感覺,,你的推測似乎不差呢?”晴方輕輕呼出口氣,。
直到現(xiàn)在,,宗相為首的不少堅持“祖制”的貴族,仍然是明里暗里反對曦晨為王,,質(zhì)疑她國王的資格,。
一想起自己老爸就是這一派的“帶頭大哥”,晴方忍不住又揉了揉眉心,道:“陛下還在言語間暗示,,重開斗一是她對我老爸做的妥協(xié),。平平,你說,,難道斗一的事兒,,我老爸真的也有份參與?”
“你是宗相大人的親女兒,,他老人家是什么樣的人,,你應(yīng)該最清楚不過了吧?”蘇任平道,。
晴方毫不猶豫道:“我老爸雖然怎么也瞧不上曦晨,,但他也只是軸,只為了堅守祖制而已,。所以他這個人并不是殘暴的,,所以我才想不通,他怎么可能和斗一扯上關(guān)系,。會不會是曦晨騙我的,?”
“未必?!碧K任平看看晴方臉色,,忙又補充道,,“哦,,我是說陛下未必會騙你。宗相大人自然不會與斗一這種血腥暴力的地下活動有關(guān)系……但是,,如果陛下這次重開斗一,,真的是為了平衡各方勢力,那我想,,宗相大人作為最大的反對派領(lǐng)頭人,,應(yīng)該……應(yīng)該也是有份參與的?!?p> 晴方抽回了自己的手,,雙手抱在胸前,往椅背上一靠,,道:“我不太明白,,為什么他們搞制衡,要通過斗一,?而不是其他的什么活動,?”
“你覺不覺得,斗一這個殘酷游戲,其血腥暴虐的程度,,完全可以和戰(zhàn)爭相媲美,?”蘇任平的手指有些無聊地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慢慢叩著,。
晴方呆了呆:“你這個發(fā)現(xiàn)……還真是……”
“如果把斗一就當成是戰(zhàn)爭的替代品,,將水火不容的對立方放在小小的競技舞臺,僅以幾個人犧牲的代價,,便可以解決兩派乃至兩國的爭端,,避免黎民陷于戰(zhàn)爭的水深火熱之中……你說,這樣的話,,重開斗一值不值得,?”
“雖然我很想說值……得,”晴方打個寒顫,,“但是,,為什么我聽了會覺得有些冷呢?”
“我也害怕,?!碧K任平蜷起了手指,“如果這個推測也是正確的話,,那就意味著,,這一次重開的斗一,恐怕將會完全以活人為競技者,?!?p> 既然是作為戰(zhàn)爭的替代品,那么競技者恐怕也不會是尋常人,。
晴方的臉色變了變:“那這樣說的話,,積蘇豈不是更危險了?”
蘇任平低頭不語,。這正是他最擔心的,。
看他不說話,晴方生出些憐惜來,,想了想,,安慰他:“不過我覺得也不一定。如果果真用人來競技的話,,那這里頭為何會有驅(qū)役的身影,?驅(qū)役不會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這里的?!?p> “但愿吧……”這一點也正是蘇任平?jīng)]想明白的地方,。不過,,眼下線索不多,他想不明白也只能不明白了,,如此,,多想便無益。蘇任平清清嗓子,,道:“雖然我們?nèi)匀徊惶宄@次斗一的細節(jié),,但是積蘇這個人我卻比較了解,要解決此事,,還得從積蘇本人身上入手,。”
“此話怎講,?”晴方問道,。
“以積蘇認真的性格,他一定會保證冬日祭演出完成,,之后才會與凌霜決斗,。”蘇任平道,,“所以,,我猜他們兩個決斗的時間,一定會在冬日祭之后,。所以,,在冬日祭那天我會想辦法進入喚醒廣場,并跟上積蘇……”
蘇任平話還沒說完,,卻聽門鈴清脆響起:“叮鈴鈴……”
已是掌燈時分,,誰會來店里呢?
吃碗大鍋粥
冬天中午的陽光格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