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嘴里說著話,，手中的刀已飛舞甩出,。老李怒叱一聲，佝僂身子后退幾步,，左腳一蹬地,，人已站穩(wěn),，他厲聲道：“就憑你喝了藥，還敢跟我動手,？”這膽小窩囊的老頭子老李,，在瞬間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寒風(fēng)中一張臉都凍得紅中發(fā)紫,，眼睛卻隱隱有光,。
老趙看到老里這種異樣的面色，忽然心中也害怕起來,，失聲驚呼道：“饒命,，我不知道當(dāng)年考古隊里殺人的就是……”
老趙醒悟求饒已遲了，顫抖中,，老李一拳已打出,，只聽“砰”的一聲，正中老趙心臟位置,，老趙的身子竟被打得飛了出去,，口中鮮血一路濺了出來,，他身子撞在地上，恰巧落在旁邊的石桌下,。老李這一拳的力道,，下了死手，實(shí)在驚人,。
莊隱嘆了口氣搖著頭道：“我早就覺得,，這錦囊非等閑之物，你這能耐,，擁有它反而會死得快些,。”
老李將拳頭垂了下來,，出神地望著老趙的尸體,，似乎想起了兩人在一起狼狽為奸的過往，臉上的皺紋竟一根根現(xiàn)了出來,。
莊隱喃喃道：“五年前,，考古隊里的命案，是你們干的,，是嗎,？”
老李轉(zhuǎn)身望著莊隱道：“都是老趙逼我的，難道不是嗎,？”
莊隱道：“他逼你,，你可以從此離開這個地方，躲開他,，就可以不用殺人了,。”
老李道：“我鑒別古物的技術(shù)不行,，離開老趙我干不了這行,。”
莊隱道：“考古隊里的命案到現(xiàn)在已過了五年,，你能躲過這五年,，并不容易。現(xiàn)在為了錦囊犯案,，將自己又暴露,，豈非劃不來？”
老李動容道：“有了錦囊,，能干一票,，以后我就收山享福去了，難道不值得？”
莊隱笑了笑說：“你沒忘記,，老面這人,，老面在五年前考古隊里是多么出風(fēng)頭的人物，你居然敢和老趙連手把他殺了,，然后連夜?jié)撎?，你能有這種勇氣，我實(shí)在佩服,?！?p> 老李怒道：“當(dāng)年的事情，我跟你說不清楚,，請您不要出言不遜,。”
莊隱道：“不,，別以為我這是在諷刺你,，當(dāng)年考古隊丟失的東西不簡單，絕對不是錢而已,，你肯為了那東西冒如此生命危險,，被警方天下追捕，甚至不惜犧牲一切,，證明你至少有眼光有魄力，我本來的確對你很佩服的,，可是現(xiàn)在……”
老李搖了搖頭長嘆道：“現(xiàn)在我卻后悔得很,，因?yàn)槲蚁氩坏嚼馅w居然也是個沒有遠(yuǎn)見的小人，最后卻把考古隊里帶出來的東西低價賣給了別人,，自己卻不敢去探尋那東西背后的秘密和更大的利益,。”
老李怒目望著莊隱,，還未說完話,，突聽一人笑道：“這你倒莫要錯怪了老趙，考古隊當(dāng)年丟失的東西,，我沒猜錯,，現(xiàn)在就在那錦囊里面，就是那密碼圖,。想要破譯那東西,，也要有學(xué)問的，就憑他老趙,，還沒有這么大的本事,，所以他只能把它賣給別人。”這是個老男人的聲音,，而且很邪惡,。
莊隱微笑道：“不錯，我早該想到這是黑旗老虎的手段了,，毒老先生居然背叛組織加入了黑旗老虎,，倒也不虛此生?！?p> 毒老先生那聲音嘿嘿笑道：“好會說難聽話的一張嘴,，我若還在組織里做事，遇到了你,，只怕就會被你陷害死,。”笑聲中,，毒老現(xiàn)在已扭動著身子走了出來,。
這些年背叛組織的人并不少，沒想到毒老先生這把年紀(jì)還冒這種風(fēng)險,，被莊隱揭露后,，毒老先生的眼睛還是很淡定和貪婪，臉上充滿孤注一擲的執(zhí)著,，毒老先生這幅年紀(jì),，在組織里實(shí)在已沒有被重用的可能，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充滿欲望的又填不滿的水缸,，用毒技能越厲害,，內(nèi)心越不滿足。
莊隱的表情此刻看來就像是深表同情毒老先生,。這就是組織里被用剩人物的命運(yùn),？莊隱對現(xiàn)實(shí)表示非常無奈。人光陰逝去本是件惋惜傷感的事,，但他若不滿足之前組織給予的富足生活,，或者他并無積累，一年年紀(jì)拖著殘弱的身體還拼命想向組織索取而不得,，用自己那一身用毒技術(shù)作為籌碼而求之不得,，那就非常悲劇，令人傷感,，或者可笑,。這道理本來再也明顯不過，奇怪的是,，世上大多數(shù)人,，對這道理都不明了，在日子容易的時候積累不多。
毒老先生穿著黑色小棉襖,，遠(yuǎn)遠(yuǎn)就可以嗅到一陣陣酸味的毒物氣味,。毒老先生望著莊隱笑道：“好一位風(fēng)流渣男，果然是名不虛傳,，說起謊來就像是真的,，這錦囊被你藏得好隱秘，現(xiàn)在我追到這里來,，我已經(jīng)有二十年沒有瞧見過你這么渣的男人了…”
毒老先生嘆了口氣,，接著道：“在早些年，我家里總是人來人往,，那時候組織上的人有哪一個不想來拜訪我,？他們遇到艱難的任務(wù)無法攻克的時候，只要能讓我加入進(jìn)去跟他們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讓我在關(guān)鍵時刻用毒解決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我一出馬，他們就好像吃了蜜果似的,，開心得要命,，這些在組織老一輩的人那里都是知道的?！?p> 莊隱沉著臉,，繼續(xù)聽毒老先生說話，實(shí)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莊隱望著毒老先生那瘦骨嶙峋的身體在寒風(fēng)中搖搖欲墜,，再聞聞他身上發(fā)酸的毒藥味道，暗中不禁嘆息,。莊隱已看出毒老先生這些年的日子并不好過,。
毒老先生又嘆了口氣道：“可是這十多年來,，我們這些老一輩漸漸被組織淘汰,，新一輩上來了，新一輩的人物他們直接用槍和化學(xué)毒藥解決問題,，他們已經(jīng)不需要年老力衰的我了,。實(shí)在把我憋苦了，我每天躲在屋子里繼續(xù)研制古老的毒藥,，連喝酒的錢都沒有,，也都不敢見人，我真后悔當(dāng)年日子好過的時候,，我怎么就沒有積攢下多少,。”毒老先生又忍不住也長長嘆息了一聲，喃喃道：“后悔啊,，現(xiàn)在這日子,。”毒老先生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鼻子里突然直抽氣,，嘴緊緊閉了起來。毒老先生道：“莊隱渣男啊,，你說,，這組織是不是沒有良心？我一輩子為組織任務(wù)盡心盡力,，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子,，那時我還不如…做個藥店小老板，日子還富裕些,?！彼_始用手揉著眼睛，只可惜常年用毒,，他連一滴眼淚也沒有揉出來,。
莊隱笑道：“毒老先生現(xiàn)在不是活好好的，日子不過清貧點(diǎn)而已,，清淡沒酒的日子能長壽,，否則現(xiàn)在有錢大吃大喝，就真的要遺憾終生了,?！?p> 毒老先生一聽，倒是樂了道：“真的么,？你真的這么認(rèn)為,？沒有看不起我？”
莊隱道：“自然是真的,，毒老先生為啥不制作點(diǎn)古法毒藥,，用于毒害老鼠蟑螂麻雀等，用于為人民服務(wù)賺錢,，申請個毒老專利,，說不定這心里和日子都好過不少？”
毒老先生聽了先是一愣,，然后臉都?xì)獍琢?，一旁的老李卻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