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困意襲來,,姜小豆緊攥著他的衣襟,,吃力的說道“你竟然對我下毒!”
那根銀針上不止下了萬桃花,,還另淬了一種毒,。
夜煬緊緊的抱著她,在她耳畔輕輕說道“別怕!你乖乖睡覺,等你醒了,,本座帶你回青丘見你未來的婆婆?!?p> “你.....................”
滾滾而來的困意瞬間淹沒了她,,黑暗來臨之前,她只看見那雙熟悉而又陌生的狐貍眼,,以及九天之上那居高臨下,讓人心生憎惡的神兵仙將,。
“青丘新王到底是何意思,?”
“本座現(xiàn)在不是青丘新王!”
夜煬慢慢站起身來,,他看著懷中那已然昏睡過去的姜小豆,,眸中柔光閃爍“本座現(xiàn)在現(xiàn)在所說所做皆與青丘無關(guān)?!?p> 他抬眸看向九天之上的東岳府君,,揚(yáng)聲道“府君,先前你說,,只要逆天主謀肯認(rèn)罪伏法,,你便免去她的死罪,此話你認(rèn)不認(rèn),?”
東岳府君看了看他懷中那昏睡過去的姜小豆,,頓了頓,輕聲道“認(rèn),!”
“她早已承認(rèn)自己是逆天主謀,,現(xiàn)在已然伏法,照你承諾,,她的死罪已免,,一切從輕發(fā)落,此事可有半點(diǎn)不對?”
東岳府君沉聲一嘆,,說道“青丘新王,,吾是承諾過她,但她早已拒絕,,而且還召集鬼將,,用遷水引流引來深海之王,此等舉動是在向神族示威,,況且她那至陰至寒的鬼氣令落仙鎮(zhèn)死傷無數(shù),。”
“神族與人族交好多年,,兩族之間早有協(xié)議,,人族誠心供奉,神族施予庇佑,,她不但挑釁神族,,還在吾面前傷害人族,如此囂張,,要吾如何放她生路,,青丘新王,若你執(zhí)意護(hù)她,,莫怪吾不顧青丘顏面,,連你一同處置?!?p> “為了青丘大統(tǒng),,還是將她放下,速速回青丘去吧,!”
“青丘大統(tǒng)是該狐王擔(dān)心,,但本座的大統(tǒng)只是她而已...........若你不愿饒她一命,那她的罪就由本座來承擔(dān)好了,,本座一命抵一命,!”
“青丘新王,你為了她棄狐族不管不問,,在你心中到底如何看待青丘,!”
“如何看待........青丘從來就不缺狐王,但她卻不能沒有本座,?!?p> 夜煬把姜小豆放在祝余身旁,抬眸看向東岳府君,,說道“本座知道,,府君有修改記憶的本事,,待本座生死,還請府君把她的記憶改上一改,,不求富貴榮華,,只求她平淡無憂便可?!?p> 東岳府君輕聲一嘆,,道“既如此,吾明白了,!”
空中雷聲轟鳴,,昏暗的云翳中光芒閃爍,數(shù)道殷紅泛紫的閃電凝在一起,,只見寒光一閃,,那道滾雷轟然一聲劈了下來。
“孽徒住手,!”
電閃雷鳴之際,,一記風(fēng)刀劈開了那道滾雷,眾將震驚之際,,只見九天之上的東岳府君眉間一緊,,無奈嘆道“您這是在做什么!”
那暴怒之人不是什么面生之人,,而是東岳府君的師父,,九幽城中人人敬重的老太爺,天燧老本尊,。
遠(yuǎn)遠(yuǎn)的只聞兩聲怒罵,不等人走進(jìn),,濃濃酒氣便先人一步彌漫而來,,隨著那濃烈的酒氣,只見天燧老駕著一朵薄云正左搖右晃,,上顛下倒的趕來,。
“孽徒....孽徒.....”
待天燧老來到身前,眾將看著一臉紅光,,醉的五迷三道的老太爺,,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太爺,您可是醉了,?”
“醉,?沒醉.......嗝!”
不等把話說完,,滿臉紅光的天燧老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與此同時空中的酒氣更是濃烈了一些,,高高在上的東岳府君額間青筋直暴,眉眼之中寒光驟閃,。
站在一旁的神將看的那是一個真切,,他們跟在府君和老太爺身邊并非一日,自然明白,,一旦府君出現(xiàn)這種目光,,接下來必然會跟以前一樣,開啟一場激烈而又轟動的口舌之戰(zhàn),。
而他們也早早掌握了一套如何將暴風(fēng)雨提前壓制的本領(lǐng),,眾位神將互相對視一眼,迅速有了作戰(zhàn)計劃,。
“老.....老太爺....您您快來休息休息,,醒醒酒吧!”
兩個神將飛身來到天燧老身邊,,一人扶著一條胳膊,,半哄半拉把他從薄云中拉了過來,而此時空中早已備好了云座,,他們圍在云座之外,,一來阻擋了外界,二來暗中偷設(shè)了一個無聲結(jié)界,。
他們倒是沒有膽量去囚禁天燧老,,只是希望他忽視外界發(fā)生的事情,在這無聲結(jié)界中好好睡上一覺,,只要天燧老不在插手,,府君也不會生氣,府君不生氣他們就不會被殃及,,少挨一頓斥責(zé)或是處罰,。
“放開放開!”
誰想這次天燧老竟然沒有上他們的當(dāng),,只見他推開左右兩人,,架著薄云來到了東岳府君面前。
“孽徒,!老朽若是晚來一步,,你就要闖下彌天大禍了!”
東岳府君眉間一緊,,開口道“徒兒行的是天地正道,,不知哪里錯了?”
“你還沒錯,!來來來,!老朽問你,,逆天而行的是誰?”
東岳府君指了躺在地上昏睡過去的姜小豆,,說道“是那小賊,,不過青丘狐王說要一命抵一命,為她贖罪,?!?p> “好!青丘狐王為何要一命抵一命,?”
東岳府君如實(shí)說道“他說那小賊是他妻子,。”
“對,!他妻子又是什么人,?”
“他妻子就是那小賊.........”
不等他說哇,只見天燧老怒道“他妻子自然是青丘狐后,!貴為青丘狐后哪能與凡人相提并論,,你東岳府君的權(quán)限只在人族,誰給你的本事來插手青丘的事了,?”
“可....可她.....她.........”
“可什么可,!”
天燧老道“你個沒腦子的混小子,神族當(dāng)初怎么與你說的,?”
“他們說,,凡塵有人逆天而行,要徒兒依法辦了,!”
“對,!他們說是有人逆天而行,要你依法辦了,,他們可曾說過青丘狐后逆天而行,,要你依法辦了,再者說了,,要依也得依著青丘的規(guī)矩來,難不成是依著神族的法去辦了青丘的人,!”
東岳府君微怒道“可她從未說過自己是青丘狐后,,而且她還使了招魂令召集了鬼兵,還引來了深海之王,,她還......還打傷了一名神將,,如此挑釁............”
“挑什么釁!鬼兵呢,?深海之王,?哪呢,?”
此時莫說鬼兵了就連一絲鬼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至于那條贏魚,,算算時間,,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深海老家。
“那她還打傷了一名神將呢,!”
“怎么就打傷了,,人呢!”
天燧老剛說出口,,只聽云下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老太爺,,我在這兒呢................”
姜小豆中了萬桃花后,那神將早就沒了束縛,,只是他被鬼氣所侵,,四肢有些發(fā)麻罷了,剛才活動活動手腳已經(jīng)爬了起來,,只是一聽天燧老在問自己,,怕他們看見自己平安無事,府君到時會顏面無存,。
所以,,為了府君的顏面他在臉上抹了兩下土,迅速往下一趴,,擺了一個十分悲慘的姿勢,,用著最柔弱的聲音回應(yīng)了天燧老一聲。
只是他只惦記著府君的顏面,,卻忘了那老太爺?shù)钠⑿浴?p> “老朽當(dāng)是誰呢,!就這兒沒口德的大嘴巴,打也就打了,,再說了這不是挺悠閑的在這躺著嗎,!哪里就傷了!”
“就算沒傷,,他也是神族的將士,,哪里容得了旁人打罵!這分明就是無視神族,!”
“你少給老朽添油加醋,!人家可曾說過一句神族的不是了?都是你自己在這瞎歪歪,,也好意思往人家身上扯,!”
“師父!”
兩人在云頭上吵的是歡,,但一旁守護(hù)的將領(lǐng)卻聽的很是心驚,,這師徒倆也不是頭一次吵架,,只是他們每一次吵架,盛怒之下都會殃及旁人,,若是這次再不歡而散,,他們這些在旁看戲的小兵子怕是又要無辜受罰了。
“老朽不管,,總之青丘的事由青丘自己去處理,,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即便地皇母神退隱凡塵,,這規(guī)矩依然不能破,!就是是神族之主來了,那也不成,!”
“師父,!那依您說,此事應(yīng)當(dāng)如何解決,?”
“青丘的人犯了錯自然是由青丘做主,,左右狐王就在這里,由他做主處罰便可,!”
這話說的是挺在理,,但是...............
果然,東岳府君眉間一擰,,壓低了聲音對天燧老怒道“犯錯的可是他媳婦,!”
就算是放水也這不能這樣明顯吧!這簡直是把天下人都當(dāng)成瞎子,!
天燧老自是不管他如何憤怒,,轉(zhuǎn)身看向夜煬,對他擠眉弄眼道“青丘狐王,,別以為犯錯的是你青丘的人,,你就輕饒了她,逆天而行是大錯,,你可要重視此事,,一定要嚴(yán)懲與她!”
雖然天燧老說的是一本正經(jīng),,但眉眼間的瘋狂暗示也太正大光明了些,。
東岳府君眉間一緊,威脅似得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眾位神將,,低聲提醒道“師父!”
天燧老反應(yīng)過來,,微微側(cè)過身來,,對夜煬繼續(xù)擠眉弄眼的瘋狂暗示,。
天燧老和東岳府君站在眾將的上方,莫說側(cè)了側(cè)身子,,就是背過身去也未必能瞞得過他們的眼睛,,為了自兒的前途和身價性命,眾將只好自己自覺的低下了頭,,生怕自己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
“因犯錯的是青丘狐后,本座愿以替她受罰,?!?p> 天燧老以為夜煬看懂了自己的暗示,呵呵一笑,,問道“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自省,切不可偷懶懈怠,?!?p> “前輩說的是,本座欲罰下九幽十八獄自省其罪,,還望前輩和府君成全,!”
天燧老瞪圓了眼睛,以為自己被酒糊了耳朵,,不可置信道“你方才說什么,?”
不等夜煬開口,東岳府君在一旁淡淡開口“師父,,青丘新王說要隨咱們一起回家,。”
天燧老瞪了他一眼,,晃晃悠悠飛下了云霄,,他站在夜煬面前,苦口婆心道“你年幼輕狂,,不知九幽十八獄的厲害,,九幽本就是寸草不生的苦寒之地,十八獄也是上古之時建造,,除了鎮(zhèn)壓魔族外,,最多的就是囚困惡靈和兇獸的,正經(jīng)的活人根本就不可能活著出來,,你阿娘就生了你一個獨(dú)子,,你若是有個好歹,要老夫如何跟你娘交代,如何跟青丘交代,!”
“前輩用意晚輩明白,,但”
夜煬轉(zhuǎn)眸看了看一旁昏睡的姜小豆,輕聲道”畢竟晚輩是替她贖罪,,要按著她的規(guī)矩來,,她雖然是個無惡不作的狡猾混混,但一針一線都從未欠過別人,,晚輩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有欠別人什么,。”
“府君先前說過,,只要她認(rèn)罪伏法,,就饒她一命,一切從輕處理,,晚輩想,,就算是從輕處理,這九幽十八獄是萬不可少的,,就讓晚輩替她下獄贖罪吧,!”
“你這個孩子!”
東岳府君干咳一聲,,負(fù)手立于云頭,,儼然又變回了那個處事不驚,冷眼天下的九幽城主,。
眾位神將聽到了那聲干咳瞬間反應(yīng)過來,,拿枷鎖的拿枷鎖,拉囚車的拉囚車,,但還不等他們從云頭上落下,,只見天燧老笑呵呵的拉著夜煬嘮起了家常。
“你要去就去吧,!這次老朽從南海帶了不少好酒回來,,到了家咱爺倆好好喝上一杯,看看你的酒量如何,!”
眾位神將看了看云頭上緊攥拳頭的府君,,自覺的把頭一低,默默收起那百斤枷鎖和擦得蹭亮的囚車,。
夜煬把姜小豆抱在懷中正欲隨著天燧老一同離去,,天燧老指著那也昏睡不醒的祝余問道“這小伙子不跟咱一道走了?”
夜煬搖頭道“九幽城路途遙遠(yuǎn),,還是讓他在凡塵好生歇息吧,!”
畢竟祝余是不凡人,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身份,怕是會引來禍端,,弄不好重蹈舊事也是有可能的,。
天燧老任是有些不放心道“他一人躺在這不會被野獸吃掉吧?”
夜煬轉(zhuǎn)眸看向遠(yuǎn)處的密林,,輕聲道“無事,咱們一走自然會有人接他離開,?!?p> 從祝余出現(xiàn),他便發(fā)現(xiàn)周圍多了一絲陌生氣息,,而那氣息的源頭在一片密林中,,夜煬不是一日待在落仙鎮(zhèn),那個方向壓根沒有樹林,,而且林中春意正濃,,像是新生的嫩芽一樣,這絲青澀他曾在女媧廟中不止一次察覺過,。
“這樣?。∧窃蹅冏甙?!”
說罷駕了一朵小云與夜煬并肩離開,,兩人說說笑笑,像是老友之間竄門玩耍似得,,自兩人駕云到離開,,別說打招呼了,天燧老連看也沒看東岳府君一眼,,就好像沒他這人一樣,,袖子一揮,瀟灑離開,。
眾位神將看了看那有說有笑,,漸行漸遠(yuǎn)的天燧老,又看了看站在云頭上背影孤單的有些可憐的東岳府君,,小心翼翼輕聲問道“府君,,咱們現(xiàn)在可”
一記冰冷看了過來,嚇的那位開口說話的神將周身一顫,,冷汗直流,。
“有事便說!”
那位神將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輕聲道“聽聞此處離渤海很近,,渤海水畔有一道羊魚燴很是有名,您要不要去嘗一嘗?”
“吃吃吃,!一天到晚除了吃你還會做些什么,?九幽城無人看守,萬一魔族趁機(jī)逃入塵世,,你們要如何彌補(bǔ),!回府!”
“是,!”
雖然東岳帝君平日里便是冷性子,,但這次回府眾位神將只覺周圍異常的冰冷,好似墜入深不見底的冰淵一樣,,凍的他們手腳冰冷,,心中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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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與北海相匯的盡頭有一座海外孤山,,山中無一草一木,,因匯聚了兩海之水,北方是一望無際的流沙,,悍熱如火,。西方是一座高聳如云的雪山,冰峰林立,,至陰至寒,。
九幽城就建在正中間,城中白日如被烈火焚繞,,燥熱難忍,,一入夜便下起鵝毛大雪,城中寒氣難擋,。
城中戒備森嚴(yán),,一道結(jié)界罩在孤山之中,除非有令牌,,否則外界無法進(jìn)入城中,,城中人難以出去,若是想強(qiáng)行出入會遭到天雷轟打,,而且同時也會驚動九幽城主,,難有退路。
一抹流云從塵世而來,,剛剛進(jìn)入九幽城中,,不等接受城中守將的跪拜,直徑闖入城中的東岳府邸,,那些未能跟上他的相互看了一眼,,懨嗒嗒的從云頭上落了下來,。
他們已落下,一大群守衛(wèi)便圍了上來“三哥你們回來了,?”
“怎么了這是怎么沒精打采的,?”
“咦伏生這是怎么了,怎么一噘一拐的.....你受了傷了,!”
“你們不是跟著府君去施行天罰了嗎,?怎么一個個都跟打了敗仗似的?”
“還有??!我剛剛無意看見了府君,府君陰沉著臉可嚇人了,,而且他去的還不是自兒的泰安殿,而是老太爺?shù)纳喌?,那氣沖沖的樣子像是要跟老太爺拼命似得,!”
“行了行了!你們都能不能讓我們哥幾個好好歇歇,,我?guī)讉€可不比你們這樣舒坦,,那可是差點(diǎn)經(jīng)歷生死的人!”
那群守將聽了眼睛睜得老大,,更是不放他們走了,,那些剛剛隨府君回來的神將自知今兒是逃不掉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確定一切安全后,,低聲道“你們是不知道,原本我們是隨著府君去施行天罰來著,,這半路上殺出個青丘新王,,他說.......................”
與此同時東岳府君已經(jīng)來到生輪殿,他沒有急著沖進(jìn)去,,而是停在殿外守門的小將跟前,,問道“老太爺可在殿內(nèi)?”
“回府君,,老太爺就在殿中,。”
“就他一個,,沒有旁人,?”
“是的,不過方才老太爺帶了兩位朋友回來,,老太爺說那兩位朋友遠(yuǎn)道而來甚是疲倦,,差人從去偏殿休息去了,。”
東岳府君微微一點(diǎn)頭,,抬腳剛要走,,突然又轉(zhuǎn)眸問道“他們休息的是哪個偏殿?”
“是無量殿,,但是方才老太爺暗中交代,,說是要給無量這兩個字改成毓華,還說要在殿中種上翠竹,?!?p> “毓華殿?好端端的為何突然要改名字,,而且九幽城的土不養(yǎng)萬物,,即便種上了翠竹也是活不了的,你確定呢你沒聽錯,?”
“小的也是這樣想,,所以再三問了老太爺,老太爺說要用幻術(shù)先頂上一頂,,等他尋到了息壤再種些真的放在殿外,。”
“息壤,?”
息壤是開天辟地時大帝收起來的第一捧土壤,,大帝將那土壤帶在身上,時間一長,,那捧土壤有了靈力,,不但能自生自長,而且能使枯木逢春,,澤備蒼生,。
只是在開天大帝身后,那息壤便消失不見,,有人說是那息壤許是做了大帝的陪葬,,有人說許是那息壤化成人形隱匿世間,總之眾說紛紜,,息壤成了傳奇中的寶貝,,沒有誰再見過它。
“老太爺這話說的也太輕松了些,,自息壤無故失蹤,,神族明里暗里找了這么久都沒有找到,若真被老太爺找到了,,也算是福澤了這九幽荒城,?!?p> “府君說的是!”
“一切都照著老太爺吩咐的做,,還有,,你們先退下,一個時辰后再回來,?!?p> “是!”
守將聽命退下,,然而他們剛剛離開,,只見東岳府君捋了捋袖子,慢悠悠的走到門前,,他佯裝欣賞風(fēng)景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無人后,抬手便是一推,。
“啪,!”
看著只是平常的推門,但那手下的力氣可不小,,險些一巴掌把門扉給震斷了。
天燧老正在店中獨(dú)自飲酒,,被這巨響嚇了一跳,,他抬眸看去,只見有門口站著一人,,那人眉間冷然,,眸中冰冷,驟然散發(fā)著沖天煞氣,。
天燧老瞇眼一笑,,樂呵呵道“哎呦這不是老朽的乖徒兒嘛!可算是回來了,,老朽都等你半天了,。”
“哦,!是嗎,?”
東岳府君捋了捋袖子,把手按得啪啪直響,,冷然道“徒兒倒是記得,,方才師父與青丘新王手拉手一道離開時有說有笑,親切的不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師父又新收了徒弟呢,?而且?guī)煾鸽x開時連看徒兒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徒兒心中甚是傷心!”
天燧老放下手中的酒樽,,慢慢向窗邊挪去“有嗎,?老朽好似跟你打過招呼了....”
“啪!”
生輪殿中所有的窗戶瞬間關(guān)上,,不但關(guān)上了,,還用靈力緊緊鎖死,東岳府君親手關(guān)上了身后的門,,輕聲道“師父,,咱爺倆也該推心置腹的好好聊一聊了!”
門被關(guān)上之后,,只見生輪殿中光芒大現(xiàn),,不時有重物墜地,吵架怒罵的聲音傳來,,殿外有颶風(fēng)圍繞,,深陷在土中的巨石被風(fēng)無情卷起,嗖的一聲甩去遠(yuǎn)方,。
不遠(yuǎn)處那幾個貓著腰意圖偷看的人被這突如其來颶風(fēng)刮的眼都睜不開,,為了保住小命,個個落荒而逃,,生輪殿周圍百米之內(nèi),,無一人有膽量走近。
“好徒兒,!好徒兒,!你先消消氣,為師此舉確實(shí)是為了救你,,為師可以解釋的.........”
東岳府君拎起一壇子酒高高舉起,,眸中滿是平靜道“師父是想要解釋什么?”
“啊孽徒快放下,!那可是老朽厚著臉皮從南海搶來了,,你要是敢摔了,老朽跟你拼命,!”
“哎呀..........”
東岳府君佯裝成被嚇到的模樣,,手中一滑,那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壇子化作殘影從他手中飛了出去,。
“你這個逆徒,!”
天燧老猛然撲了過去,在那酒壇即將落地之前把酒抱在懷中,。
“孽徒,!孽徒,!”
天燧老緊緊的抱著那壇子酒,寶貝的不得了,,他抬眸看向東岳府君,,滿眼皆是憤怒“虧得為師為了你的安危火急火燎的從壽宴上離開,,你就這樣對待為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這樣做,,可是大不孝,!”
“如此徒兒還真得多謝師父,敢問師父,,您在落仙鎮(zhèn)如此無理取鬧,,百般阻撓,到底是為了徒兒的安危,,還是為了青丘新王的安危,?”
“廢話!自是為了你們倆,!”
天燧老道“你是老朽的唯一徒弟,,夜煬是老朽好友之后,你倆誰傷了老朽心中都不好受,!”
“您只顧兒女私情,,可曾想過蕓蕓眾生,三界六族為何能安穩(wěn)至今,,就應(yīng)這規(guī)矩二字,,若是沒了規(guī)矩,,這天下就亂了,!”
東岳府君盤腿坐到他身旁,嘆息道“天下人都知道逆天是大罪,,也曉得掌管天罰的是咱們神族,,若是落仙鎮(zhèn)的事情傳了出去,神族必然大怒,,倒時肯定會派神兵來九幽城降罪,,師父,這次可被你害慘了...........”
天燧老搖了搖頭,,低聲道“但就算是降罪,,你也不會是死罪,頂多就是面壁自省罷了,,可你若是真的殺了姜小豆,,你這條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師父此話何意?”
天燧老看了一眼旁邊的薄窗,,在屋內(nèi)設(shè)了一個結(jié)界,。
“師父,您這是....”
天燧老幽幽一嘆,,對上他那疑惑的目光,,輕聲道“你怎么就不動腦子想一想,那姜小豆為何有膽量逆天,?而她逆天復(fù)活的又是什么人,?”
“這...........”
此事,神族并未有人與他說過,,而他當(dāng)時也沒問,。
“怎么說不出來話了?傻小子,!”
天燧老道“還記得前不久西荒失竊一事嗎,?”
東岳府君點(diǎn)頭道“記得,當(dāng)時有人上天都密報,,說是自家冢塋被盜,,丟了一樣不得了的東西,雖不知是什么,,但整個天都的人幾乎傾巢而出,,一夜之間封鎖了整個西荒?!?p> 天燧老問道“那你可知,,那上天都密報的是誰?別盜去的又是什么,?”
“只聽說那人是從東荒來的,,雖不知道是誰,但東荒神山不多,,在山中住著的不是散仙就是些旁支,,我記得九幽城的花名冊中好似都有錄入?!?p> “不,!你查不到,那一家是神族不錯,,但卻不再冊中,。”
“不在冊?可我記得凡神族之人都會錄入花名冊中,,若不在冊,,可犯了錯是被神族除去了家譜?”
天燧老搖頭道“不是神族除去了家譜,,而是他們主動離開的神族,。”
東岳府君如駭人聽聞,,大驚道“天底下哪有主動離開宗族另立門戶的,,這......這可是棄族大罪!”
“不能說是罪,,只能說是被形勢所逼,,無奈之舉?!?p> “師父,,那主動離開宗族的到底是誰?”
天燧老幽幽一嘆,,沉聲道“他們便是神族嫡系子孫,,當(dāng)年巫陽舉兵前來,一人死守天都大門的帝明之后,,神農(nóng)氏,!”
“神......神農(nóng)氏........這不可能!”
雖然世人皆知在那場大戰(zhàn)中,,神農(nóng)被巫陽族所滅,,可私下,也有傳聞?wù)f神農(nóng)靠著老祖留下的陣法勉強(qiáng)留住一絲血脈,,大戰(zhàn)之后退隱三界,。
但這些都只是神族長老為了穩(wěn)固神族而編出的謊話,在那場大戰(zhàn)中,,神農(nóng)一族早就戰(zhàn)死,,長老們擔(dān)心神族會因此發(fā)生內(nèi)訌,害怕外族欺壓,,將神農(nóng)子孫的遺骸偷偷藏起,,編了一個退隱三界的謊話,,讓神族得以安心,,當(dāng)外族任由戒心。
這件事情還是他的同胞哥哥東華帝君告訴他的,,整個神族知道真相的只有他們幾個,。
在東岳府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天燧老一連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若不是他們,,誰還有這么大的威力,,能讓天都眾將如此驚慌,甚至不惜封鎖西荒,?!?p> “可.....可他們當(dāng)初為什么要脫離神族?”
天燧老嘆道“為師也不曉得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開始老朽也信了神族長老的話,,以為神農(nóng)氏全部戰(zhàn)死沙場,可就在前幾日,,老朽去了南海賀壽,,見到了昔日戰(zhàn)友,從他口中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p> “您說的是南海水君,附地前輩,?”
“不錯,,正是他,他原是帝明麾下大將,,一味著瀟灑慣了,,就是現(xiàn)在老了也不見得安生半刻。神族給了他一個水君的仙職本想讓他靜靜性子,,結(jié)果還是也困不住他,。南海中事由他的兒孫輪流處理,他一人騎著坐騎云游四海,,舒坦自在,。這次他大壽,他的兒孫為他辦了一場家宴,,為師趁機(jī)去給他賀壽,,這才見到了他?!?p> “為師去時他已經(jīng)不在宴席,,他這個人散漫了一輩子,最不喜歡拘謹(jǐn),,雖說是家宴,,但總會有些旁支親戚前來慶賀,他覺得宴席上人多拘謹(jǐn),,每次過壽都會從宴席上逃跑,。他的兒孫對此事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即便是親眼看見他從宴席上偷偷離開,兒孫們也全當(dāng)沒看見不制止他,?!?p> “老朽在南海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在一片紅珊林中找到了他,,那時他正抱著酒壇子暢飲,,見了老朽還挺高興,把那百壇子酒分了老朽一半,,他與老朽說著這些年見到的奇人奇景,。”
“大醉之時,,他問老朽可還記不記得那個不顧生死,,以一己之力保護(hù)神族安危的大將?!?p> 天燧老笑道“普天之下能讓這個老小子如此尊重的只有一個人,,自是當(dāng)年的決明大將軍,決明將軍是神農(nóng)氏第四代嫡系子孫,,后來還做了神農(nóng)氏的王,,他死于大戰(zhàn)后,人們?yōu)樗馓枮榈勖?。雖說這老小子瀟灑自在一輩子,,時到今日也不曾忘記過他誓死追隨的將軍?!?p> “他問老朽,,說這天下可有那種明明沒有任何關(guān)系,容貌品性卻一模一樣的人,,老朽問他可是見到了什么,,他設(shè)了一個結(jié)界,神秘兮兮的對老朽說,,說是多年之前,,他去西荒云游,在西荒的邊界路過了一座孤山,,山中大雪紛飛,,冷風(fēng)蕭然,漫山遍野都是墳塋,?!?p> “而且山中有不少人看守,而且山中隱隱散發(fā)著一絲熟悉的氣息,。他只當(dāng)是神族中有人在此立了族冢,,并沒有在意,剛想離開是,,無意覷見山中走出一位少年,,那少年的容貌氣質(zhì)與年少時的帝明一模一樣,震驚之際,,他強(qiáng)行沖進(jìn)山中,,山中守將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而那少年則是遣退了守將,,笑問他為何闖入山中,,少年對他溫和有禮,一字一句不曾有半點(diǎn)怠慢,,即便他刻意刁難,,少年也不曾有半點(diǎn)惱怒?!?p> “如此一來,,與當(dāng)年的帝明更是想象了,幾乎就是帝明本人站在他面前,,那老小子說,,若不是當(dāng)時頭腦清醒,自己差點(diǎn)跪在那少年面前痛哭流涕高呼將軍,?!?p> “只是帝明雖是文武雙全,但周身散發(fā)的是武將才會有的英勇,。但那少年溫文爾雅,,斯文謙和,談吐之間讓人如浴春風(fēng),,也就是憑著這一點(diǎn),,他才確定那少年并非當(dāng)年的帝明。他問那少年姓甚名誰,,家中又有何人,。”
“少年只說自己叫澤漆,,家中除了爹娘外有九個兄妹,,附地那老小子自是想著法來套人家的話,可他再怎么問,,人家就是一笑三搖頭,,只說一句爹娘為人低調(diào),不愿他們這些子女在背后提及他們,,為了孝道自是不能違了爹娘的心意,?!?p> “附地沒了辦法,只好與他閑聊幾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離開之時,,他留了心,在附近幾座山中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正巧遇見一個小妖,,他抓來一問才知道,那山叫尸冢山,,是東荒合虛家的族冢,。”
“他說自己雖然從未聽人家提及過合虛,,但不知為何這心里卻有一絲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很久之前聽人說過一樣。他心中有惑自是坐不住的,,于是就去查了尋天冊,。”
尋天冊中錄入了天下所有的家族,,不管你是十人小族還是百萬之口的強(qiáng)盛之族都在其中,,當(dāng)年大戰(zhàn)之前無啟也在其中,只是自大戰(zhàn)之后無啟合族被滅,,無啟一族才從尋天冊中一筆勾去,。
這尋天冊中記載了天下所有的家族,是至關(guān)重要的寶貝,,原先是六族輪流保管,,但曾有人想要利用這尋天冊再次引發(fā)大戰(zhàn),被六族之首也就是神族獨(dú)自保管,,這么多年,,尋天冊一直被封印在三十六重天。
雖然是神族保管,,但有人終究不服,,要求六族都派人去看守,所以看管尋天冊的除了魔族外,,神族,,人族,妖族,,鮫族,,鬼族都有派人去天都。
只是,,那鬼族之人都是至陰至寒的體質(zhì),,到了九重天已是極限,,若真非逼著去看守尋天冊,怕是還未接近三十六重天便會魂飛魄散,,所以鬼族打消了念頭,,被迫放棄。而鮫族性情孤僻,,不愿摻和外界爭斗,,神族下帖之時,,他們只是派人去看了一眼,,上九重天連一個時辰都沒有就回長海去了。
而人族壽命短淺,,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費(fèi)了好些子的事情,好不容易上了三十六重天,,不過百天便壽終正寢,,來來回回很是麻煩,而妖族身份低賤,,根本就進(jìn)不了天都的門,,所以一直以來真正看守尋天冊的只有神族。
附地是上古老將,,在三十六重天看守的有不少是他摯友的兒孫,,想要查尋天冊也就是欠下一個人情的事兒。
天燧老道“那老小子悄悄去了三十六重天,,查了尋天冊,,用了整整一個時辰,把尋天冊看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這合虛到底是什么來頭,。越是查不到他越是想查個清楚,,于是他親自去了東荒,他圍著東荒轉(zhuǎn)了整整一個月,,最后找到一個叫合虛的小國,。”
“他隱匿了身份,,在國中四處打探,,費(fèi)了一些子力氣,只曉得那合虛是個人口稀少的小國,,國中都是些無處可去的苦命人,,一年到頭,總會有人從荒野中迷茫的走來,,然后住下,,也有人準(zhǔn)備行囊離開國都,,自從沒了蹤跡,總之很少有久住的本地人,,說是國,,可老朽聽著倒像是個大些的驛站?!?p> “附地說合虛國中有一主一后,,國主叫帝夋,國后叫羲和,,合虛國的年輕人說,,這合虛雖是只有一位皇子,但那皇子生性文靜,,一年到頭只在竹林中悠閑,,不是吹簫弄管,就是閑坐釀酒,,從不參與國政,。”
“他所遇見的大多都是年輕人,,說出口的話很不一致,,附地留了心,在城中尋摸一位年歲稍長的老伯,。他謊稱自己得了城中皇子的恩情,,前來拜見,但又不曉得當(dāng)初施恩的是哪位皇子,。那老伯就問他皇子容貌怎么樣,,性情如何,經(jīng)過他一番描述,,那老伯聽了后脫口便道施恩與你的是這合虛的八皇子,,他就住在這東邊的禺谷中,說罷還與他指路,,說是只要向前走只要看見竹林便是,,還提醒他說竹林中有高人看守,要他在竹林外高聲說明來意,,免得誤傷,。”
“他便問那老伯,,說是在外時明明聽聞這合虛國有十個皇子王姬,,可為何合虛國中人卻只曉得一位皇子。那老伯告訴他,,說是這合虛原先確實(shí)有九位皇子,,一位王姬,,但幾十年前,不知怎的,,城中突然起了大戰(zhàn),,九位皇子殺敵不及,死傷慘重,,只有一位八皇子幸存,,那年齡最小的王姬慘遭戰(zhàn)火,雖是沒找到尸骸,,但自此從未見過她的身影,,雖然國主和國后不愿承認(rèn)王姬身死戰(zhàn)場,只說是無故失蹤,,但當(dāng)時的人們都議論紛紛,,說是那王姬怕是早已亡去,?!?p> “他拜別老伯后碰巧遇見一個妖族流民,那妖族流民說他的祖輩有三輩都在合虛生活過,,算算時間大約是在上古時期這合虛便已然建立,,只是奇怪的是,這合虛既然存世悠久,,為何不在尋天冊中呢,!他化形隱匿身份在合虛走訪了許多天,曾無意知曉這國主和國后原不是北荒人,,而是從南方遷移而來的,,而且國主生性冷然,從不愿與外界接觸,?!?p> “附地在國主宮外路過,無意察覺到一絲熟悉氣息,,雖然只是一瞬,,但驚的他滿身冷汗,那氣息便是當(dāng)年他生死追隨的大將軍,,神農(nóng)王帝明的氣息,,他怕是自己喝醉了酒,常在宮外守著,,但都是白費(fèi)心思,,他再也沒有等到那絲熟悉的氣息?!?p> “附地認(rèn)真的想了想,,這合虛之主是從南方遷移而來,,當(dāng)年帝明的府邸可就在南山之中,算算時間,,他們來東荒之時正是巫陽與神農(nóng)大戰(zhàn)之后,,他想興許當(dāng)年神農(nóng)王可能真的沒死,也許真的逃出生天來了,,這么一想,,他突然想起一件舊事,他記得自己跟隨帝明之時曾在帝明身上見到一個繡了羲字的手絹,,當(dāng)時帝明親口與他說的,,說這是他未婚妻送與他的,他的未婚妻原是鳳族嫡系的一位王姬,,可后來他竟然退了婚娶了鳳族旁支里的一位姑娘,,這羲和便是那旁支的姓氏?!?p> “因?yàn)榇耸聮吡锁P族的面子,,所以鳳族要求不能敲鑼打鼓,不能大肆操辦,,聽說那姑娘出閣時就穿了一身嫁衣,,自己頂著蓋頭孤孤零零從鳳族走了出來,她的母族記恨她搶了嫡系的榮耀,,竟然連車攆都不曾為她備下,,可憐呦!”
“因不曾昭告天下,,所以世人即便知道帝明已然成婚,,卻沒幾個人知道帝明娶的是誰!這件事一想起來,,附地高興的不得了,,他覺得帝明可能真的沒死,在大戰(zhàn)之后可能帶著他的妻子遷去了東荒定居,,只是帝明為何要假死脫離神族,,隱居?xùn)|荒自此不出,他就不知道了,?!?p> “但,如果以他所想,,帝明定是有苦衷的,,不然不會離開神族,畢竟當(dāng)年他這個神農(nóng)王可是險些當(dāng)上了神族之主,不到萬不得已,,他決然不會脫離神族,。如此一想,附地自然不敢在合虛久待,,他畢竟是有身份的人,,萬一引來了神族的人,他這不是給帝明找了麻煩嘛,!”
“他離開了合虛,,在中山轉(zhuǎn)悠許久,時不時隱匿身份去合虛一趟,,打探一些國主皇子的消息,,呆不過兩三日便匆匆離開。他與我說,,等壽宴過了,,他還要再去東荒,說是想瞧瞧自己能不能有福分遇見國主,,好看看這國主到底是什么模樣,。”
“我跟他說起你的事情,,包括西荒被盜,,神族要你天罰之事,,他醉醺醺的說,,他在西荒云游許久,從未見過除了尸冢山之外的族冢,,他說若真是尸冢山被盜,,盜去的一定是合虛戰(zhàn)死的八位皇子,因?yàn)槌怂麄冞@些剛逝世的,,還有誰的尸體能存留如今,,早就化成灰了?!?p> “老朽一聽,,這酒瞬間醒了七八分,你自兒想想,,若合虛之主真是當(dāng)年的帝明,,那尸冢山便是帝明一手建立的族冢,誰會平白無故的去偷已死之人,,而為什么西荒剛一失竊,,這落仙鎮(zhèn)立即有了逆天之兆,是什么人在費(fèi)勁心思的去逆天復(fù)活合虛皇子?”
東岳府君微微一頓,,說道“是那失蹤多年的合虛王姬,?”
“就是啊,!整個合虛除了國主和國后,,就一個八皇子還活著,自從大戰(zhàn)之后那名王姬便沒了蹤影,,若她不死,,在塵世流浪多年她的心思是什么?肯定是想復(fù)活自己的同胞兄長,!所以才能熟知尸冢山的地形,,悄無聲息的偷去皇子的尸體?!?p> 天燧老瞪了他一眼道“你還梗著腦袋要去給人家天罰,,告訴你,就是那丫頭把天捅個窟窿出來,,全天下也沒人敢說她什么,,她可是帝明之后,若是帝明還在神族,,她便是神族最尊貴的王姬,,誰敢動她?誰又能動得了她,!”
“可.....可那合虛到底是不是神農(nóng)一族還是未知,,再說了要真是帝明本尊,他既然當(dāng)年隱退三界,,為何現(xiàn)在又去天都密報,,這不是暴漏自己身份嗎!”
天燧老嘆道“到底是可憐天下父母親吶...............雖然不知道帝明當(dāng)年為什么假死隱退,,但如今為什么愿意自暴身份,,老朽卻很是明白。大約他已經(jīng)曉得潛入尸冢山偷盜的就是自兒的女兒,,同時也猜出自己女兒接下來要做什么,,他想用自己曾經(jīng)的輝煌去保護(hù)這唯一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