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慕心悅有些心神不寧。
今日見到沈家姐妹,讓她想到了從前的自己,,那時候她還是蘇樂兒。
做了太久慕心悅,,“蘇樂兒”這三個字已經(jīng)有些陌生了,,但它始終都是扎進(jìn)身體的一根刺,,一不小心就會觸及到內(nèi)心深處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從前,,她在蘇毓兒面前也是這般畏畏縮縮,,被欺負(fù)被踐踏,哪怕是被搶了男朋友都不敢上去質(zhì)問,。
蕭莫寒看到慕心悅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為她還在為葉靈兒的事憂心,便走過去安慰到:“沈嫣然又不是日日跟著老七,,以后還有的是機(jī)會,。”
慕心悅根本沒聽清他的話,,自顧自說著:“你說,這沈嫣然和沈千韻明明是一個爹生的,,本該是至親姐妹,,可為何一個被寵上了天,而另一個卻活得如此卑微,?”
“畢竟嫡庶尊卑有別,。”蕭莫寒聽她這么問有些意外,。
“可依我看,,什么尊卑什么嫡庶,都是因男人的貪心而起,!他們?yōu)閳D一時之快,,一個接一個地娶,看膩了,,便拋諸腦后,,而這些可憐的女人們卻要守著短暫的恩寵過一輩子,斗一輩子,!”慕心悅說著說著,,情緒有些激動。
“那你覺得應(yīng)該如何呢,?”蕭莫寒試探地問道,。
“若這天下男子都只娶一個妻子,便沒有了后院紛爭,,那么他們的兒女自然也不會有嫡庶之分,。”
“那要怎樣綿延子嗣呢,?”這樣的想法在蕭莫寒看來有些天真,。
“綿延子嗣……呵呵……說的好聽,那些庶出的孩子,,若是有的選,,也不會愿意來到這世上受苦,。”慕心悅只顧著說,,竟忘了蕭莫寒也并非嫡出,。
“慕心悅你瘋了嗎?”蕭莫寒被戳到了痛處,,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我沒有瘋,瘋的是這個世道,!在這寧陽城里,,有幾個女子能夠決定自己的婚事?哪怕是做妾,,他們的父母也要擠破腦袋將她們送入豪門,,根本沒人關(guān)心她們是否愿意!”
“是啊……你不也是被迫才嫁于我的嗎……”蕭莫寒神色暗淡,,語氣也變得低沉,。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蹦叫膼傇噲D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以后不要再說了,?!笔捘f完便拂袖而去。
慕心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苦笑著,,她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早已經(jīng)身陷囹圄,卻還在為天下女子憤憤不平,,可笑至極,!
她笑自己不知不覺就淪陷在蕭莫寒的溫柔之中,卻忘了這并不是自己的專屬,。
他也是這世間男子中的一個,,這府里的空院子最終也會被修繕一新,迎來它們的女主人,。
而自己也會嘗遍這深宅大院里孤獨和寂寞的滋味,。
慕心悅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融入了這個世界,可終究在這具肉體之下藏著的,,是一個來自21世紀(jì)的靈魂,。
它對一夫多妻的制度嗤之以鼻,但卻沒有辦法與之抗衡,,只能被迫接受,。
蕭莫寒一直到第二天午后都沒有再來過悅來軒,。
慕心悅一身低調(diào)打扮去了盛香居,找了個窗邊的位置坐下,,看著外面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心悅姐姐,!果然是你,!哥哥還非說我看錯了!”葉靈兒一下子跳到慕心悅面前,。
“太子妃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是有什么心事嗎?”葉清羽還是一如既往地穩(wěn)重,,只是臉上寫滿了擔(dān)心,。
“沒事,就是在府里待的悶了,,出來透透氣,你們快坐,?!蹦叫膼傉泻魞扇俗拢忠艘粔夭韬蛢杀P點心,。
三人說說笑笑,,就像回到了從前,什么煩心事都忘卻了,。
而此時,,窗外的街上有一個男人正騎著馬經(jīng)過,看到這一幕,,他的胸中仿佛有一團(tuán)怒火在翻騰,,卻并未當(dāng)場發(fā)作。
慕心悅回到悅來軒已經(jīng)快傍晚了,,夏蟬和秋霜正在大門口等著,,見她回來,忙上前稟報:“太子妃,,太子殿下在里面等著,,好像很生氣,您可千萬要謹(jǐn)慎些,?!?p> 慕心悅心里打起了鼓,今日還未曾見面,,因何生氣,?
她示意阿黎和小桃留在外面,,自己一個人進(jìn)屋,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了門,。
“慕心悅,,是不是我平時對你太過縱容,所以你篤定我不敢對你怎么樣,?”蕭莫寒一上來就生氣地責(zé)問,。
慕心悅一頭霧水:“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p> “你今天去見了葉清羽,好像聊的很開心??!”
“你都看見了?我們只是碰巧遇到而已,,而且靈兒也在呢,!”
“從前我還真覺得你與那葉靈兒姐妹情深,現(xiàn)在看來,,她不過是你與葉清羽私會的擋箭牌罷了,!難怪每次我欲與你行夫妻之禮,你都如此抗拒,!”
“我沒有,!”慕心悅百口莫辯。
“好,!那你現(xiàn)在就證明給我看,!”蕭莫寒說著,將慕心悅一把抱起扔到了床上,,順勢將她壓在身下,,胡亂地撕扯著衣服。
“蕭莫寒,!你放開我,!放開我!”慕心悅不想自己的第一次被這樣粗暴地對待,,拼命地掙扎,,不一會兒就沒了力氣。
而蕭莫寒看到她眼角流下的淚,,也漸漸恢復(fù)了理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滿眼猩紅地問道:“慕心悅,你對我可曾有過一丁點的愛意,?”
慕心悅此時身上只剩一件肚兜,,見蕭莫寒沒有再繼續(xù),一把抓起剛剛被撕掉的衣服裹在身上,,倔強(qiáng)地將頭轉(zhuǎn)向一邊沒有說話,。
蕭莫寒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起身穿上衣服走了,。
一連三天,,兩人都沒有見過面,慕心悅感覺心里空落落的,,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永寧殿,。
看到在門前打掃的小廝,忍不住問道:“太子殿下呢,?”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奉命去江南巡查鹽務(wù),已經(jīng)走了兩日了,?!?p> “哦……”
“小姐,太子殿下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怎么出門前也不曾跟您說一聲,?”小桃是個沒心眼兒的,想到什么說什么,,完全沒注意一旁的阿黎在向自己瘋狂地使眼色。
慕心悅一路沉默著回了悅來軒,,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