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雨天,,地上積了水,,看不見下面的坑坑洼洼,馬車行駛起來十分顛簸,。
可現(xiàn)在,,馬車當中的江知意全部心思都放在手上那個小竹筒上面,這竹筒上還有著已經(jīng)干涸了的血跡,,讓她不由想起了晚上的事情,。
那個黑衣人拼了性命也要護住這個小竹筒,要將它交給定北侯,。
這里面的東西肯定不一般,。
這般想著,她的手便摸上了竹筒的蓋子,。
靜默了半晌,,又放了下來。
還是不看為好,,如果這里面是什么重大機密的話,,自己看了之后肯定活不久。
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
能夠引來追殺的這東西,,還是趕緊交給定北侯才好。
這般想著,,江知意便揚聲同外面的馬車夫道:“先不去胭脂鋪了,,去定北侯府?!?p> 等江知意撐著油紙傘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定北侯府的府門正好打開,從里面竄出來一個身影,。
“完了完了,,這下肯定遲了,一會兒該進不去書院了,!”陳子逸往外跑來,身后的書童一個打著傘一個搬著書箱,,就在他正往侯府的馬車里沖的時候,,看見江知意在外面,陳子逸的眼睛登時一亮,,“知意姐姐,!”
說著,,陳子逸趕忙跑了過來。
“你怎么來了,?”陳子逸頗有些疑惑地問道,。
江知意的眉心輕輕蹙著:“我是來找侯爺?shù)模顮斣诟蠁???p> “哥他一早就去軍營了,,最近娘總是在他耳邊念叨選妃的事情,他就老往軍營里跑,?!标愖右菀幌肫饋磉@事,便止不住的笑,,也是后面的小書童催促他時間快要趕不上了才回過神來,。
“哎呀知意姐姐,我不跟你說了,,等下先生又要說我了,,哥要等酉時過后才會回來?!标愖右菁奔钡厣现R車,。
江知意的臉色則是一變:“我現(xiàn)在就要找他呀,軍營在哪里呀,!”
然而他這話方說出口,,陳子逸的馬車就跑遠了。
狂風暴雨中,,江知意單薄的身子撐著傘站在侯府門前,,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先前天氣都很好,,她未曾料到這雨竟來得這樣突然,,衣衫都還是十分單薄的,又被這冷風一灌,,江知意不由抱緊了自己的手臂,。
“姑娘,那軍營離這里可遠啊,,不如先回去,,等雨停了再去?”馬車夫披著蓑衣斗笠,,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道,。
江知意轉(zhuǎn)過了身來,趕忙上車道:“還是要去軍營的,,我給您雙倍的銀錢,,勞煩您再跑這一趟了,。”
原本那馬車夫還有些不樂意的樣子,,但聽到這“雙倍銀錢”,,立時答道:“行,我就跑這趟了,,不過姑娘我可提前告訴你了,,這軍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你去了肯定會撲個空的,!”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風雨依舊沒有減小的趨勢,等到了軍營,,江知意給那馬車夫結(jié)了銀錢,,原想著讓他在這里等自己片刻,她交代了事情還要回鋪子,,卻不想他竟直接掉頭驅(qū)車跑了,,江知意當即傻眼在原地。
無奈地嘆了口氣,,也耽誤不得時間,,便轉(zhuǎn)身往前面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從一旁的望樓上下來個將士攔在了自己面前,。
“軍營重地,無關(guān)人等不得擅入,!”
“我是來找定北侯的,,還請通傳一聲?!苯庹f道,。
聞言,那將士皺了皺眉頭:“找侯爺,?倒是經(jīng)常會有女人來這里找侯爺,,不過我勸你還是回去吧,侯爺你是見不到的,?!?p> “我有要緊的事,”江知意的眉心輕輕皺了起來,,“煩請通傳一聲,,你們就同侯爺說是江知意來找他的,他一定會見的,!”
“江知意,?”那將士嗤笑道:“就算是當朝太傅的孫女來了都見不著侯爺,你江知意算什么,?”
仿佛好大一盆涼水扣在自己頭上,,然而此刻的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夠再同他說情,,然而這時候,,有一道聲音響起。
“你就是南風胭脂鋪的掌柜江知意,!”從望樓上又下來一個將士,,聽到了她的名字后趕忙跑了過來。
來到了她跟前,,那將士從懷里掏出一枚銀錠子來,,笑道:“我聽說現(xiàn)在南風胭脂鋪的胭脂可難買了,我媳婦搶了好幾天都沒有搶到,,沒想到在這里就能夠見到掌柜的,,這樣,你賣我一盒胭脂,,我去幫你通傳行嗎,?”
“多謝多謝,”江知意心中一暖趕忙點頭,,隨即從荷包中掏出一盒胭脂來,,朝著那將士遞了過去:“這盒胭脂就送給你家夫人了,不收銀錢,,還請小哥一定把信帶到,!”
那將士接過了胭脂,害羞地笑了:“放心吧,!”
將胭脂放進懷里妥善安置好后,,他便往軍營當中跑去了。
而另一方,,先前拒絕了江知意的那將士則是不屑地嗤道:“算你運氣好,!”
說完之后便轉(zhuǎn)身往望樓上走,他原是站崗的士兵,,因著這雨太大了,,便到望樓之上躲雨,此時邊走邊喃喃道:“女人還做起生意來了,,一看就不正經(jīng),!”
江知意自是沒有聽到他后面的話,只是她不比這些士兵們,都有蓑衣和斗笠來防雨,,只有手上一把不大的油紙傘,,風一吹,雨點就打在了她臉上和身上,,冷得很,,便說道:“不好意思,我能不能也去望樓上躲會兒雨???”
這軍營很大,也不知那將士跑完這一趟需要多久的時間,,她總不能在這兒淋成個落湯雞,。
誰知那將士連頭都沒有轉(zhuǎn)就拒絕道:“這兒可是軍事重地,你闖了可是要按軍法處置的,!”
無奈,,江知意只好孤零零地在雨中繼續(xù)等。
冷風又一次將她吹了個透心涼,。
“阿嚏——”
木香氤氳的屋內(nèi),,陳羨予坐在桌案前,手持毛筆,,面前的宣紙上,,一位窈窕美人活靈活現(xiàn)。
美人衣袂飄飄,,墨發(fā)飛揚,,頭上一對銀蝶發(fā)釵格外好看,仔細看的話,,右耳還掉了一只耳環(huán),。
但這畫還卻曾完工,眼睛還沒有畫,。
陳羨予的筆已經(jīng)停了許久了,,他畫不出那雙靈動的眼睛來,或者說,,是畫不出那眼睛的靈動來,。
清冷的鳳眸眨了眨,而后便放下了毛筆來,。
正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道通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