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反常
見此情景,,陳羨予不由輕輕瞇了瞇鳳眸,。
這其中,果然有貓膩,。
那管事的思索了片刻,又趕忙恢復(fù)到先前的笑臉道:“將軍他去如廁了,,稍后便到,。”
看著他光是說著一句話的時候就心虛地眨了許多次眼睛,,江知意已然可以斷定他是在說謊了,。
陳羨予沒有說話,一時間,,周遭的空氣仿佛都被冰凍起來了般,,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你來說,?!边^了許久,陳羨予的目光看向了一旁雙腿正打著顫的另一個小兵,。
那小兵突然被點(diǎn)到了名,,身子猛地一哆嗦就跪在了地上。
“王……王將軍他……他……”那小兵磕磕絆絆地說著,。
而那個管事的臉色也不由一白,。
面對陳羨予無形中的威壓,那小兵還是很快就交代了出來,。
“將軍他最近迷上了笙月樓里的一個姑娘,,這些天一到晚上就會去笙月樓里找那位姑娘!”那小兵一口氣道,。
聞言,,陳羨予的面色沒有變化,江知意的眸光卻是一動,,上前一步問道:“笙月樓的姑娘,?是哪位姑娘?”
她的聲音落下,,那小兵不由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旁那管事的,不知此刻該不該回答這位姑娘的話,。
見他這幅模樣,,陳羨予的眉心卻是不由一皺,,連聲音都冰冷了許多:“說?!?p> 被這冷冷的聲音一嚇,,那小兵的身子哆嗦地更快了,愈發(fā)伏低了身子道:“回……回姑娘的話,,將軍迷上的那個笙月樓女子名為水仙,。”
“水仙……”江知意輕輕念道,,心中卻是微微松了口氣,。
她原以為王將軍迷上的是花娘,如若是這樣的話,,只恐怕禍及花娘,,自己倒也須得多留些心,正這般想著,,陳羨予的目光又看了過來,。
“怎么了?”
聽到陳羨予和江知意說話的語氣,,驚得在場的將士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這還是剛才那個冷面侯爺嗎?,!
這簡直……前面是寒冬,,后面是暖春啊,!
江知意卻是并沒有在意這么多事情,,只是淡淡搖了搖頭道:“沒什么?!?p> “我們走吧,。”陳羨予又說道,。
若是再耽擱時間的話,,只怕不能在天黑前把江知意送回胭脂鋪了,而王將軍玩忽職守這件事情,,還是等明日再處理,。
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熟悉的地方,聞著周圍那飄香的小吃們的味道,,江知意的眸光不由微微一亮,。
“侯……羨予,”方想要說侯爺?shù)臅r候,江知意又趕忙改了過來,,接著說道:“要不要再來一份杏仁茶,?”
瞧見她說起杏仁茶時雙眼微亮的模樣,陳羨予的心中便好似存了一汪泉水般,,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待兩人一人提著一碗杏仁茶走在街上的時候,江知意不由拉了拉陳羨予的衣袖,。
“嗯,?”陳羨予轉(zhuǎn)過了眸來,,看著她溫聲說道:“怎么了,?”
江知意抬頭對上了他的眸子,隨即又指了指前面那一戶人家,,小聲說道:“那潑婦就住在這里呀……”
她害怕又被那潑婦給抓住,,一通大罵。
聞言,,陳羨予不由向上勾了勾唇角:“別怕,。”
說完之后,,便走到了她的另一邊,,讓自己站在靠近那一戶人家的方向。
見此,,江知意的唇角也向上一彎,,跟在陳羨予的身旁,連腳步都輕快了些,。
正當(dāng)兩人即將走過這一戶人家的時候,,那房門突然動了,兩人的目光不由往那方看去,。
只見從那屋中走出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手中還拿著一把斧頭,來到院中開始劈柴,。
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來,。
“那戶人家是搬走了嗎?”江知意不由低聲喃喃道:“我離京之前,,風(fēng)眠來這里給我買杏仁茶,,還特意留意過這戶人家,那潑婦還住得好好的呢,,沒想到才短短一月的時間,,竟然就搬走了……我往后來買杏仁茶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了……”
江知意在這邊喃喃著,而陳羨予看著那正在劈柴的男人,,眸底卻是閃過了一抹復(fù)雜,。
此人腳步穩(wěn)健,,氣息沉穩(wěn),胳膊上的疤痕,,很明顯是刀傷,,一個練家子,為何劈柴的時候要裝作這般吃力呢……
或許是察覺到這邊的視線,,那男人也朝著兩人的方向看了過來,,正好同陳羨予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
那男人的眼中先是閃過了一絲詫異,,而下一刻,,又若無其事地轉(zhuǎn)了回去,繼續(xù)劈著自己的柴,。
江知意在他身旁站了許久,,見他一直盯著那人看,便輕輕喚道:“羨予,?”
聞言,,陳羨予方才回過了神來,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江知意:“或許吧,,我們走吧,。”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這一路上,,陳羨予都未曾主動開口說過一句話,江知意輕輕抿了抿唇角,,過了許久才開口緩緩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反正我自打回京后,便總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p> 話音落下,陳羨予的眸光一動:“不對勁,?”
“嗯,,”江知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輕輕笑道:“或許是在去云祿省的時候發(fā)生過的事情吧,,總是讓我提心吊膽的,。”
“往后不會再發(fā)生那種事情了,?!标惲w予認(rèn)真地說道,每次想到江知意一人面對那些土匪的時候那般無助和恐懼的模樣,他的心中便會一痛,。
他不會再讓她遇到這種事情了,。
江知意卻是淡然地一笑:“往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誰知道呢,不過就當(dāng)做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倒也不錯,。”
陳羨予低垂著的眸子不由看了她一眼,。
“但是話說回來,,跟著你們押送犯人的隊伍回來時,我也見了,,看那個葫水縣令的模樣,,也不像是能做出販賣私鹽的事情來的,不過他身邊的那個師爺,,倒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江知意一邊說著,,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路上她曾見過的那個師爺?shù)臉幼印?p> 她對那個師爺?shù)挠∠?,十分深刻?p> 因為他的眼神……
從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那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來,像是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又如何肯屈居人下,,而且每天都面對著那樣一個愚蠢的上司,卻生不出任何旁的心思來,,這實在是……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