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君離撤去了隔音咒,清脆的敲門聲這才漸漸響起,。
咚咚咚——
“進,。”聶君離恢復了那一副公子神情,,提高了聲調(diào)說道,。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名身著官服的男子,,帶著一群捕快,。
此人是這里的縣尹。
那人開門見里面有這么多人,,還驚了一下,,隨后才向聶君離拱手行禮。兩人照著官話寒暄了幾句,,才說起正事,。
花注意到,當聶君離說到那被綁架的女子他已經(jīng)派人送回去的時候,,那縣尹的神情似乎微變了一下,。
“那么此事接下來便交予下官處理?!闭f完,,那縣尹便帶著人出去了。
待他離開后,,聶君離還朝著門外的方向看了看,,才重新坐了下去。
“那個人,,他也是文王那邊的吧,?!蓖駜何⑽⑻鹧垌?,淡然道,“所以你才會那么急著將那女眷送回去,?!?p> “要是等他來了,那就指不定會送到哪里去了,?!?p> ……
既然來都來了,,自家?guī)熜钟龅竭@種事情,婉兒自然也不能視而不見,。
一行人也沒有在這里多待,,簡單地休息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便重新上路,。
也不知道皇帝是作何想法,,說此次召文王回京不宜大張旗鼓,只派遣了一艘中等大小的飛舟來,。但是看這些隨行身著金甲的禁衛(wèi)軍,,倒是沒有一點低調(diào)的樣子。
這卻導致了飛舟上極其地擁擠,,以至于花實在是待著難受,,獨自一人跑到飛舟的頂上去坐著。
還好這種軍用的飛舟速度快,,不過兩日,,一行人便已經(jīng)進入了文王的領地。
根據(jù)規(guī)定,,即便是皇室的飛舟也不能直接飛進城中,,必須先在城外接受統(tǒng)一的調(diào)度,所以當一行人降落之后,,接下來的路必須徒步走過去,。
那邊接待的人員說可以為聶君離提供馬匹,但是其他人不行,,必須步行跟隨,,聶君離就干脆自己也不要,跟著大部隊一起靠腿走,。
花感覺聶君離他是不是在被故意折磨,,那邊的皇帝在故意給他找麻煩,這邊的文王也想給他下馬威,。
不愧是聶君離,,一個自帶嘲諷效果的人。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走在前往長新城的官道上,,來來往往的老百姓們都好奇地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原因也很簡單——那些禁衛(wèi)軍實在是過去搶眼了。
金色是皇室的顏色,,能穿著金甲的士兵,,自然也就是皇室的士兵。那些百姓看向了被簇擁著的聶君離,猜測著他是皇帝的第幾個兒子,。
“皇帝特地派了五十個禁衛(wèi)軍跟著我,,這是想把我架在火上烤啊?!甭櫨x的臉上帶著微笑看向前方,,卻在用神識傳音向其他人念叨道。
“你是不是得罪過他,?”婉兒疑惑道,。
聶君離也感覺有些奇怪:“沒有啊,?我之前還給他辦成過不少事,,他還獎賞過我呢?!?p> “有可能他只是單純地看你不爽,。”花突然插了一嘴進來,。
“不至于……吧,,我人不是還挺好相處的嗎?”
“你會這么想,,我覺得是你的自我認知還不夠清晰,,也許你應該多照照鏡子,看看自己,?!?p> “前輩請不要一本正經(jīng)地說會傷人的話……”
聶君離話還在說著,前方不遠處的城門那邊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他嗤笑道:“來的這么快,,看來對我們的行程很關心啊,在城門口等了不少時間了吧,?!?p> 就見要入城的百姓們被分成了左右兩撥,在一列全副武裝的甲士帶領下,,有一身著華服,,頭戴紫金冠的青年男子騎著高頭大馬從里面走了出來。
“秦立人,?!被畛隽嗽谥虚g那男子的名字。
“秦立人,?那此人應該就是文王世子了,。”聶君離思索了片刻,,又疑惑道,,“花前輩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花裝作沒有聽到,,就見那秦立人驅馬上前,,到了聶君離一行人的跟前,才下馬迎了上來,,作恭敬狀道:“聶公子遠道而來也不先知會我們文王府一聲,,讓我們有失遠迎了。在下是……”
“立人兄不必多禮,?!甭櫨x搶先一步上前說道。
秦立人也愣了:“聶公子認識秦某,?”
聶君離笑盈盈道:“君離早聽聞立人兄才貌雙全,,文韜武略不同凡響,今日一見,,在人群之中如同夜空之皓月,。君離見著了,除了立人兄,,大概也沒有別人了,。”
秦立人之前從未離開過文王領地,,聶君離這一頓亂捧,,讓他腦子都暈乎乎的,忘記了自己本來出來打算陰陽怪氣的話,,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那么有名,。
聶君離話鋒一轉,突然問道:“看來君離的來意已經(jīng)不需要多說了,,只是不知文王殿下現(xiàn)在何處,?”
這位文王世子一驚,立即說道:“父王前些日子剛好開始視察領下各縣,,現(xiàn)還未歸城,,所以今日才是由在下來迎接?!?p> “原來如此,。”聶君離嘴上應著,,回頭往花那里給了個眼色,。
花的傳音緊接著就傳了過來,。
“文王秦朔,就在這城中,?!?p> 文王一個煅骨境的武修,在花的眼里實在是過于顯眼,,離著有個幾里路,,花都能看到掛在長新城上空的那個標識。
聶君離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隨即笑道:“文王殿下文治武功鞠躬盡瘁,,也難怪君離看這長新百姓都安居樂業(yè),是在是吾等楷模啊,?!?p> 文王會找理由避開接旨這個可能性一開始就在聶君離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畢竟就算是文王,,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直接把自己這么一個朝廷來的使臣給直接咔嚓了,,而又不能真的接旨,那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隨便找一個理由先拖著,,然后把自己接進城里去找個地方關起來。
現(xiàn)在就是不知道他們打算把自己一行人關到哪里去了,。要是是找個大院好吃好喝地供著就還好,,聶君離也樂的清閑,到時候回京了,,有這作為質子的經(jīng)歷也算是大功一件,;只是萬一把自己關到什么十八層水牢,那就有些麻煩了,。
至少好吃好喝是別想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想辦法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