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微亮,帝釋和洛曦駕馬姍姍而來。
從半夜開始回城,,直到天明,尚未休息,。加之昨天又做了一個下午的馬車,兩人都已是疲憊不堪,。
不過兩人到了樂舞門山門下,,還是不做停歇,拖著勞累的身體上山,。
一路上,,狂風呼嘯,怒拍著,,周圍挺拔的松樹也彎了腰,。樹上的小松鼠顯然待不下去,紛紛跳下樹,。林中也有許多動物在逃竄,,空氣中也彌漫著些許肅殺的氣息。
兩人強壓內(nèi)心的不安,,提速趕往宗門地址,。
半山腰處,將要接近宗派山門時,,兩人遠遠便看到破敗的山門,,滿地的碎石堆積。
細細感受,,在宗門廣場還有氣息波動,。
帝釋和洛曦飛奔過去,,只見敗局已定,。
留守的十幾名長老死傷慘重,很多人都是抱著對方的人,,以自殺式的進攻換掉對面,。
場上仍在戰(zhàn)斗的樂舞門人有洛巖,、洛碑和剛趕來沒多久的吳艾玲長老。
而對面還留有五個人,,黑衣蒙面,,但從他們的氣息波動能看出來,是雪羽門,、光劍門,、黑山寨、毒蛇谷四個宗門的人,。
其中,,雪羽門留有兩人,其余三個宗門各一人,。
帝釋和洛曦驚呆了,,對面雖然黑衣蒙面,但功法招式都不變,,還隱藏什么身份,,這不都明擺著了嗎?
洛巖看到他們兩人,,不禁怒斥:“你們兩個怎么也回來了,,快走啊,!快,!”
他這一喊,洛碑和吳艾玲都轉(zhuǎn)頭觀望,。
這一分神,,對面五人趁機下狠手,不留余力地進攻,。
洛巖最早反應回來,,內(nèi)心懊悔不已,極速沖上前,,用劍奮力擋住三人的招式,,剩下兩個人的刀劍卻刺入了洛巖的身體。
洛巖仿佛不知道痛一般,,扔掉手中的劍,,隨后兩掌拍出,“刺啦”一身,,刀劍離身,,他的身體也借這股后勁,護著身后兩人一起后撤。
“爹,!”“爺爺,!”“老門主!”
洛巖搖搖欲墜,,洛碑和吳艾玲一人一邊攙扶著他躺下,,帝釋和洛曦跑到跟前跪下。
洛曦內(nèi)心全是悔恨,,要不是自己,,爺爺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都怪自己,。
三人都受了不少的傷,,傷口一處又一處,遍布身體各個地方,,衣衫也破破爛爛,,被鮮血浸染。
不過好在搶的不是很重,,也就洛巖剛承受的兩招,,所造成的傷口最重。
一劍刺穿腹部,,一刀劃過丹田,。可見那兩人,,都是朝著致命點去的,。
腹部貫穿還能挽救,可劃破了丹田,,洛巖修為盡失,,身體歸為普通人,這大量的出血,,若不及時救治,,必死無疑。
幾人哭得觸目慟心,,涕泗流漣,。
“呦,小姑娘,,你就是洛曦吧,,來的正好,把霽光笛交出來,。只要你把霽光笛交給我們,,我們就走,你們還能救下這個老頭,否則,,你們都要為他陪葬,?!?p> 對面五人甚是囂張,。鏖戰(zhàn)了三四個小時,大家伙的體力都有些不支,,對面因分神而落入劣勢,,這是他們的機會。
“好,,我給你們,,希望你們說到做到?!?p> 洛曦拭著眼中的淚水,,站了起來。
帝釋突然起身,,橫手擋住洛曦向前邁步的舉動,。
洛曦迫不得已停住,不解地看向帝釋,。
“不要被他們騙了,。你以為現(xiàn)在交給他們,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嗎,?”
“小伙子不識相啊,,好心放你們一條生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p> 帝釋冷聲道:“哼,雪羽門,、光劍門,,自詡名門正派,卻和毒蛇谷,、黑山寨的人同流合污,,做這強取豪奪的事,讓人寒心,?!?p> “我們可沒說我們是四宗的人,都是散修,,可別給我們戴高帽啊,,哈哈哈哈。”
“當我們瞎嗎,,明目張膽地釋放氣息,,毫不隱藏,你們的目的怕不只是霽光笛,,而是要滅殺我們樂舞門吧,。”
對面五人愣了一下,,隨即大笑,。
“本來還想先騙到霽光笛的,不過既然你都猜到了,,那,,就先殺了你們?!?p> 另一人肆笑道:“就剩下兩個脫力的長老,,你們還有一戰(zhàn)之力嗎?難道,,就憑你們這兩個小屁孩嗎,?哈哈哈哈!”
帝釋不再理會他們,,轉(zhuǎn)身下蹲,,把手伸進自己衣領(lǐng)內(nèi)翻找,實則從儲物玉佩中取出兩個玉瓶,,將其中一個遞給洛曦,。
“這里面有一些療傷用的丹藥,你喂給爺爺,,應該有用,。”
雖然帝釋自己也學過煉丹,,但是水平不高,,他自己練的丹藥對洛巖的傷勢沒有太大作用。
這個玉瓶內(nèi),,是他父母留下來的,,只標注了療傷用,也不知功效如何,。但是帝釋相信,,這絕對是療傷圣品。
至于另一個小玉瓶內(nèi),,藏著一滴血,,是帝釋父親的精血,。
在父親留給帝釋的信中告知,這一滴精血,,須在生死存亡之時,,方能服用,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為什么會有危險,,帝釋很明白,因為這是一滴武帝精血,,而帝釋自己才是九品武徒,,肉身太弱,,強行服用,,即使能短暫獲得強大的實力,最終,,也逃不過爆體而亡的下場,。
這一次,帝釋不再猶豫了,,收養(yǎng)他的洛巖身受重傷,,樂舞門全宗解散,洛曦和自己的生命也受到威脅,。
帝釋緩緩上前,,打開玉瓶,吞服精血,。
五人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上前想先發(fā)制人,可為時已晚,。
“?。 ?p> 帝釋痛苦地大叫一聲,,頓時,,一股磅礴的威壓席卷周邊,正前方的五人被掃飛,。
帝釋一步一步往前,,不緊不慢,通眼鮮紅,,精血蘊含的強大力量在他身體中膨脹,,鮮血自口鼻及毛孔中流出,沾染全身,。
此時在那五人看來,,像是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魔,。
“別,別過來,,別過來?。 ?p> 最前方的一人癱倒在地,,看著帝釋,,身體不停的發(fā)抖。
帝釋早已被內(nèi)心的殺意支配,,殘留的意識也是要殺了那五人,。
一步,一步,,逐漸靠近,,帝釋走到那個人的跟前。
“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
那人頭上帶著的黑帽已經(jīng)落下,,此刻露出了他的臉,,正涕泗橫流,睜大眼睛看著帝釋,,不停求饒,。
另外四人也是如此,內(nèi)心顫動得看著眼前鮮紅的身影,。
帝釋抬腳,,對準那個人的腦袋,緩緩落下,。
“不,,不要,不,!”
最終,,帝釋踩碎了那人的頭蓋骨,腦漿灑了一地,。
另外四人看呆了,,也嚇傻了。在帝釋繼續(xù)往他們走時,,醒悟過來,。
“救,救命,!放過我,,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慘烈的叫聲在廣場上回蕩,,呼嘯的寒風似是為了應景,,一陣一陣,不間斷地刮著,。
洛碑和吳艾玲瞪大了眼睛,,洛曦也嚇傻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帝釋顯然不在意剩下四人的求饒,,繼續(xù)邁步。
緩慢的步伐,,在四人的眼中,,卻是閻王索命。
“宗主大人,,救命,,救命??!”
洛碑一驚,難道白草庫他們都來了嗎,?
突然,,在幾人身后,四位宗主竄出,,剎那間控制住洛碑等人,。
“站住,否則,,我殺了他們,。”
白草庫緊皺眉頭看著眼前的怪物,,冷冷道,。
帝釋聞聲,停住了腳步,。
正當四人覺得得救時,,帝釋轉(zhuǎn)頭,看了白草庫他們一眼,。
這一對視,,白草庫等人在那充盈著鮮紅色的瞳孔中,看到了橫陳滿地的尸體,,仿佛就是煉獄,。
一種名為恐懼的情感在他們心中擴散,,他們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自己不僅說不了話,,更是不能動彈,。
他們開始懊悔,以為自己出來能救下幾人,,卻低估了眼前的怪物,。
帝釋轉(zhuǎn)回頭,繼續(xù)邁步,。
“我錯了,,放過我!宗主救我,!別殺我,!是宗主指使我的!別殺我,!啊啊啊?。 ?p> 趴倒在地的四位黑衣人眼見希望破碎,,絕望地吶喊著,,語無倫次!
在死亡面前,,丑態(tài)畢露,。
帝釋不理,踩碎四人的腦袋后,,轉(zhuǎn)身邁步,。
此時,白草庫等人才知道,,正面面對帝釋時,,究竟有多么恐怖。
每一步的邁出,,威壓便上了一層,,幾人周身的空氣也變得凝稠,難以呼吸,。
可是,,就算他們想求饒,也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帝釋一點點接近。
一人一拳,,無法動彈的四人被帝釋的拳頭貫穿了胸膛,,癱倒在地,,眼睛卻仍是睜著。
似是任務結(jié)束,,帝釋身上的威壓也散去了,。
洛碑等人松了口氣,洛曦跑到帝釋跟前,,剛想喊一聲“釋哥哥”,,只見渾身是自己的血的帝釋倒在了她的懷里。
“釋哥哥,,別嚇我,!你怎么了?”
帝釋感覺自己做了個夢,,在夢中,,他見到了小時候記憶中的父親。